九十七(1 / 1)

陈义天知道上半天耀如上演的这出戏会叫陆达慧觉出味儿来变着方儿折腾自己,可没想到她还真能耐住性子,直到晚上回卧室才发作,可说什么也没想到她竟想出这么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法子。

“乖,别闹了。”陈义天双手被绸子绑在床柱上,哑着嗓子求饶。

“我在闹吗?”陆达慧斜睨他一眼,慢慢悠悠地回道,坐在床尾,一双白嫩嫩的小脚在他腹下似有似无地轻撩,手上也没停,慢慢儿解着自己衬里的盘扣。

刚才两个人亲着嘴上下其手正得意时,陆达慧突然双手推着他胸口拒绝,说什么他一来势就左右不顾折腾她得难受好几天。她这般欲拒还迎的模样逗乐了他,一手扳过她脑袋,嘴快凑到她脸上,才低声反问该怎么办。

“你不动,我做主。”陆达慧强忍住那搔得脸上心上痒酥酥的热气,硬声说道。

“我怎么不动?你怎么做主?嗯?”

“讨厌!”陆达慧手上一使劲,从陈义天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她最讨厌他那一声“嗯”,尾声拖得长长的,还往上扬,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自己就是他掌中乱窜的小白鼠。

陆达慧从五斗柜拿出早准备好的绸子,脸上还透着方才暧昧的羞人的红,言语上却已经小人得志的雀跃的高兴:“来来,等姐姐我把你绑扎实了,也就放心了!”

凌乱的发丝、绯红的脸庞、微肿湿润的嘴唇、亮晶晶透着光彩的眼睛,这一切都叫陈义天心里猫抓似的痒。陆达慧何尝是个撒娇起腻的主,一般这样那心里肯定憋着坏,可她在这事上头又确实不是个主动放得开的人,每每陈义天想听她说句好也非磨得她浑身软透。现而今见她这般神采飞扬,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当真让她把自己给绑了。

在陈义天**难耐中,陆达慧终于脱下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白花花的肉映在陈义天眼里,呼吸又加重了几分。这时,陆达慧却收回自己的脚,带着魅惑的笑,塌着腰慢慢儿地爬向陈义天身边,脑袋里不停回忆在新开乐园时那些舞女讨论的取悦男人的技巧。

“乖乖,我错了。”陈义天何尝看过她这样子,只觉得鼻子开始喷火。

“天爷怎么会错呢?”陆达慧故意捏着嗓子说话,每个字都被她转了七八道弯。

“慧慧,快点!会死人的!”陈义天又求道。

“催什么催!”让老虎装猫是件让人痛苦的事情,陆达慧刚不过捏着嗓子说了一句,自己就把自己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偏眼跟前的人还要催。她已经想到了具体的主动动作,可还是有些羞人。

终于,她跨坐在了陈义天身上。身下的这个人很不老实,凭着腰力不停往上挺,这让她很恼火,一巴掌拍在他胸膛上,然后俯下身,用嘴咬开他府绸衬里的扣子。

陆达慧的动作很生疏,她突然发现这事比杀人放火还难办,扣子没有想象中的好咬开,她的牙齿现在又酸又痛,还有陈义天的衣服被她的口水弄得湿哒哒的,这又让她感到很丢人。

陈义天悲催地发现湿黏黏的口水成功灭了火,可身上的小女人浑然不觉,依然在和扣子大作战。陈义天依靠强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没有笑出来。

在解开三颗扣子后,陆达慧终于不耐烦地长吁一口气,直起身子用手背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忽悟得这不够魅惑,忙放下手,一边似扯非扯地把玩着剩下的两个扣子,一边眼波流转地看着陈义天笑。

“义天,嗯?”她学他的那一声“嗯”,没想到是画虎不成反似自以为抢到玩具的小猫。

陈义天终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陆达慧满脸的诧异中,手腕一用劲儿就扯断了红绸。随即,陆达慧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置于陈义天身下,忙别扭的偏过脑袋,不和他四目相对。

“妞妞,我的乖妞妞。”

耳畔似梦非梦的低声喃语,让陆达慧倒吸一口气,完全忘记自己的目的和处境。

“我的傻妞妞啊。”陈义天的眼睛里是灿若星明的笑。

“义天——”陆达慧想哭又想笑,移回目光仔仔细细地看清她的男人,可惜眼里含着泪花,她的男人在她璨出星星的光彩中闪烁,有些看不清楚,“义天,你——”。

“嘘——”陈义天打断她欲说的话,轻轻啄她的唇,一点又一点,轻轻地柔柔地,触感极好,于是她也勾起了唇角。

轻啄渐变成深吻,陆达慧终是沉醉在他筑造的温柔与疯狂的世界中——她的陈义天终于回来了。

“其实,我只有零星片段的记忆,嗯,比如我有一个心爱的妞妞是你,嗯——”

陈义天喘着粗气,气息缠绕着陆达慧的发丝、肩骨。

“义天、义天、义天......”陆达慧只是一遍一遍低喃他的名字,也不知听没听清他说的话。

陈义天从上一路吻到下,又从下吻到她的脸庞。

“我记得满脸横肉的叫况豹,他最喜欢吃红烧肉;最老实的是李清,他功夫扎实,有个叫李明的弟弟;龙王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还有好多人,不停地在我脑子里转。我们一起干坏事,嗯,是坏事,虽然我记不起来具体都是些什么,但我肯定是坏事。慧慧,慧慧啊,我一想到他们,心里就痛得慌,你说,他们都去哪里了......”

在陈义天断续喘息的叙述中,陆达慧终是听到了那么一两句,她抱紧他的臂膀,弓起身子,够着他的耳畔想要安慰他,可一张嘴,却化作一声声缠绵**......

如陈义天所说他并没有完全康复,他的脑袋里只是偶尔过电影样闪过一些模糊影像,在这些残片断牍中,心里渐渐垒筑起一个坚不可摧的信念——干掉日本鬼子和他们的爪牙。可惜他孤身一人,茫茫然找不到任何突破口——虽有陆达慧,他不舍她犯险。后来,龙潜介绍他认识了省委政府的金委员,这让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似明似暗的光亮;在后来耀如又出现在他身边。三个人虽然没有进行过一场抵足谈心的对话,却并不妨碍他们合作无间,一个眼神,一个看似无心的小动作,都叫他们明白对方的意图。每每想起陆达慧犹犹豫豫地说“他们曾经是你的兄弟”,他总在心里咆哮,“我陈义天的兄弟是一辈子的兄弟!不管以前、现在,还是未来!”

............

4月14日,陈春圃被正式任命为省长,当晚军政商名流在钻石酒楼为其举办了隆重的欢迎晚宴。陈义天夫妇以龙宅的名义到场,当然这也脱不了和金委员交好的关系;而金委员很明显把陈义天看作制衡龙潜和耀如的砝码,更何况一旦龙潜学成归来很可能前途不可限量。

陈义天和陆达慧到的时候时间尚早,宴会还没有开始。金委员热衷地把陈义天介绍给在场的人。有的人还知道陈义天当年的风光,言语间仍带着礼貌;有的则当面应付,背后立刻对他嗤之以鼻。这一切,陈义天恍若未闻,而陆达慧更表现得对每个人都备极款曲,很快她就和两位性格开朗的太太成了很好的谈友。

开席后,除了位高权重的携眷一桌外,剩下的都很自然地男女分开,陆达慧便被刚刚那两位太太邀请去和她们一块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女人的地方江湖更是汹涌澎湃。不过才上了三道热菜,吃了两口凉菜,陆达慧就知道了坐在金委员左边的那个秃了半个头的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偏偷偷养了个小的在外面,而那小的又给这秃头养了个儿子,不久前被大房抓了现行,现而今家里正上演六国大封相;坐金委员对面的年轻人则是新晋的团长,传说他本人很有本事,家里也很有背景,是奔着师长的位子去的......说来说去,不知怎么话题很快就绕到没在现场的龙潜身上。

“陈太太,您是龙区长家的座上客,这龙区长和他太太感情好吗?”

“啊?”被问个正着的陆达慧愣了一下,才笑着回答,“很好啊。您突然这么一问,我都没反应过来。”

在座的女人们都轻轻笑起来。

“谁让龙区长从不把太太带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不是害我们瞎猜吗?”

“那是你瞎猜!”这个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龙区长以前还在沙面警局的时候,他太太倒是爱出来和我们打牌。结果人家龙区长就不高兴了......”

“哈哈,一定是怕你把人家太太带坏了!”绿旗袍的太太笑着插嘴。

陆达慧扶额听着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在她是新加入的,而且她的先生也不是在位者,所以这些女人很快聊得热火朝天忘了她,她也乐得听个自在。

原来,雪瑶的母亲和金委员是青梅竹马,可惜当年金委员为了事业离开家乡并娶了个对自己颇有帮助的女人。多年后,金委员成了今天的金委员,突然想起当年的小青梅,才得知小青梅早已过世,只留下个女儿。金委员很是遗憾,为表达对当年美好岁月的无比怀念,于是认了这个女儿作干闺女养在身边,也就是如今交际场中赫赫有名的雪瑶小姐。

“这雪瑶爱得很哩。”

“可见不是亲闺女,要是亲的,怎么会让自己女儿一天到晚和有妇之夫厮混。”

............

陆达慧听得恍恍惚惚,而男人们坐的桌子,也已经开始三三四四敬起酒来。

陈义天不免俗地提着酒瓶端着酒杯去了金委员那一桌。

“我这第一杯酒必须敬给先生。知遇之恩定当相报!你随意,我干了!”陈义天一口下去很是豪爽。金委员也很给面子地一口喝完。周围的人都鼓着巴掌连连叫好,于是,金委员又把陈义天再次介绍给众人,不忘加上那句老话:“我这兄弟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当年连南天王都要给面子的。”

“先生,你也说是当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陈义天谦逊地一笑,话音里却一点也不见卑怯。他给金委员把杯里的酒斟满,自己又斟了一杯,正准备向众人敬酒时,一位身穿军服的女人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向晚啊,这可是给省长的欢迎晚宴,你怎么穿着军部的衣服就过来了?”说话的就是那个半秃头,嘴里虽是责备,可眼睛都笑成了两条缝。

“我是军人当然穿军装!”许向晚端着酒杯在林晋边上站得笔直,一句话说得也像她身子一样端端正正,“林团长,我是三十师一团一营二连的教习许向晚,敬你一杯。”说完,一仰头就喝了杯中酒。

除了当事人林晋,其他男人都笑出了声。

“瞧瞧向晚,再看看我们家雪瑶。”金委员摇着脑袋连连啧了几声,“明明年纪差不多,我们家雪瑶却还像个孩子一样,只知道玩。”

“我看雪瑶小姐很好啊。”陈义天接了话,“娇娇俏俏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嘛。”

这话很有踩许向晚而抬雪瑶的意思,可这时候许向晚眼睛里只有这位新晋的年轻有为的团长。两个人似乎都是执拗不通世故的人。林晋以自己不胜酒力为借口说什么也不喝许向晚这杯酒,而许向晚也就这么举着空杯坚持地等待。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陈义天见状,忙拎起酒瓶走过去:“许小姐真巾帼不让须眉,陈某人很是佩服,来来,我敬许小姐一杯。”

有人敬酒就有人看敬酒。陆达慧刚专心致志剥完一只虾,隔壁的人就急不可耐地拍她胳膊,差点把虾给拍掉。

“陈太太,诶、诶,你看那个许向晚在和你家陈先生说什么啊?”

“哎呦,那许向晚可不是一般人物......”

嚼舌头的还没把舌头嚼完,陆达慧已经擦了手往陈义天那里走过去。

“义天,你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啊。”陆达慧把一分笑演得八分美,可陈义天却莫名从她的笑里看到了十分杀意。

果然,陆达慧连金委员也没理,笑着向许向晚伸出手:“义天,你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我太太,陆达慧。军部教习,许向晚小姐。”陈义天对许向晚微一点头。

也许意识到陈太太对自己的误会,反正许向晚在握住陆达慧伸出来的手后,突然又加了一只手,表情尴尬地双手握住,还摇了摇。

“你的妆有些花。”陈义天不动声色地把陆达慧从许向晚手中解救出来,保持握她手的姿势把她向卫生间方向送了几步才又回到金委员这一桌。

许向晚早不见踪影,一群男人逮着陈义天开起男人之间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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