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只是笑了笑，眼中有无奈也有宠溺，她伸手，打开手心，掌心躺着一包小药包。
“这是？”芍药疑惑的询问。
牡丹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明月问道：“如今，你们中谁最得宠？”
众人的目光落到牡丹的身上。
牡丹是最早以宫女身份迷惑君王的，后来加装葵水来了，然后帮衬别的姐妹，一个帮一个，最后这些青楼里的小姐们全都成了后宫中的小主。
明月的目光落在牡丹的身上，她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和牡丹对视。
牡丹是个聪明的姑娘，在楼里的时候明月就知道牡丹是众人中最聪明的。
牡丹的出生并不好，有后娘就有后爹，后娘生了两个儿子以后，作为长女的牡丹就被亲生父亲卖到了青楼。
当时被卖进青楼的姑娘很多，唯独牡丹一个不哭不闹，甚至是非常配合。
教她们琴棋书画也好，教她们如何讨人欢喜也好，有些姑娘排斥，不愿去学，有一个逆反，就会有人被带动，可从头到尾，牡丹都很认真的学习，从不闹，也不被别人影响。
牡丹深吸一口气，伸出去的手微微发颤，但还是稳稳的拿过了那药包。
明月眯起眼睛，还是没有开口。
牡丹对上明月的眼，瑟缩了一下，却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妈妈，这是毒药吗？”
明月摇摇头。
牡丹舔了舔下唇，接着问：“是要下给陛下吗？”
明月点点头。
在场众女纷纷倒抽一口气，不敢吱声，但目光却是锁定牡丹的。
她们心中惶恐不安，有些甚至不知把手放在那里。
她们身为楼里的姑娘，平日里妈妈虽然对她们很好，她们也都很孝顺妈妈，但心里还是有畏惧的。
她们有些抱着私心的，并不希望陛下出事。
如今她们成为了后宫中的女人，再也不用过楼里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要偶尔伺候陛下一个男人就成了，这样的好日子让她们贪恋，她们害怕陛下出了事，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
有些人眼中有了挣扎，看向牡丹，又看向明月，甚至有了一种冲动，若是现在将明月扣在宫中，将牡丹手里的药包扣下来，是不是就能保护陛下，或是揭发这一切，也许陛下还会高看她们，给她们更高的位子。
但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
她们出生青楼，妈妈拿捏着她们的卖身契。
妈妈能将她们送入宫中，必然有后台，有后手，不是她们能够反抗的。
将事情捅到陛下跟前，若是被陛下知道她们以前是千人枕的青楼女子，恐怕……
若是陛下被下药，出了事，她们最多回楼里。
可若是将事情捅到陛下跟前，陛下一定不会留下她们，陛下会嫌弃她们，还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们。
那些原本贪恋宫中生活而蠢蠢欲动的都歇了心思，肩膀垮下来，显得恹恹无力。
明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未开口，最后目光收回，再一次看向牡丹，等待牡丹下决断。
牡丹深吸一口气，跪下，“妈妈，我被亲爹卖了后，命就是妈妈的，妈妈要牡丹做什么，牡丹都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