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手快,拉住董叶扬声问道:“你懂行军打仗吗?不懂的话就别去凑热闹咯!”
柳红的一本正经,让董叶直翻白眼,反复想想,自己确实不懂什么战略,所以回到床边,把蓝子手中的粥喝尽,看美男对她来说纯属‘好奇心和娱乐’所需,在这古代,没电视没电脑,实在是无聊至极。
毒发过后,董叶除了觉得有些虚弱之外,也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心情也好得很,毫无危机意识。
一天就这样浪费了,帐外大雪纷飞,天气也冷得很,独孤清月他们还在吃吃喝喝外加聊国家大事,董叶实在闷得很,想进那设晏的帐营,又觉得那些打仗什么的话题会让自己头疼。
天色很暗的时候,每个帐前都点了灯笼,寒风劲大,把灯笼吹得直摇晃。
董叶倚在帐门前抬头看着雪花,清澈的眸子时而轻眨,小嘴儿时儿弯弯,那一片片的小雪花在橘色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美丽。
“啪!”扇子打开的声音。
董叶条件反射的骂了一句:“神经,这么冷的天还扇扇子,脑子被驴踢了!”
一阵凉风直往董叶面上扑,性感的男声响起:“爱妃这样说,我真的好伤心!”
董叶望向来人,此人正举着扇子挡住了半面脸,深邃的黑眸中扬着点点暧昧,点点朦胧,她一撩眼皮,半笑半愠道:“别叫我爱妃,我有名字的!”
“小叶子!”无极又叫了一声,拿下挡面的扇子,眯眼一笑,顺手把董叶往帐篷里带。
进了帐中,无极微微把董叶一揽,把她整个人往怀里搂,董叶吓得不小,急急推他,两人一下拉了距离。
无极似乎挺委屈,半带抱怨的瞄了她一眼,“小叶子是嫌弃我了?”
董叶扶额,苦恼道:“我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嫌弃王爷。”
董叶刚说完,无极便又嬉笑着伸手双臂,欲上前抱她。
“无极,我可是名花有主了!”董叶抬起下巴谨重的说道,往后退了几步。
只是一瞬,无极的脸有半刻的愠色,收回手,他拍了拍身上冰冷的衣服,挑眉道:“如果本王不允许呢?”他低头的刹那,一丝恼怒滑过那双漆黑的眼睛。
董叶不可思义的望着面前锦袍加身,腰配着雕着麒麟图宝剑的英俊男人,理词气壮道:“当初说好当你王妃是假的,何况皇后已死,我没必要再进宫了。”
无极转过身,温和道:“小叶子,本王该怎么说你才好呢?”
他的的语气很柔很柔,但董叶却觉得冷,每当他认真的时候,就称自己为本王,起码在她面前是这样的。
“封妃大典岂能儿戏?小叶子是想玩弄皇族于鼓掌中吗?又想把本王的颜面置于何地呢?”他字字逼问声声责难,回过身来的脸布满了寒色。
董叶有些紧张,这样的无极她有些害怕,就像起初第一次见面时,弥漫在他身上的那种皇族的冷酷无情深深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她不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
“嗯?小叶子害怕了?”无极走近她,别有用心的说道。
董叶凝眉,心一横,干脆跑出帐篷。
无极看着她的背影,惊呆了半刻,随即合扇敲了敲自己的头,轻喃道:“我是怎么了?真是醉了不成?”
董叶跑出军帐,撞上了某人。“哎呀,没长眼睛的东西!”劈头盖脸的骂过来一句,此人声音有些尖细。
“你才不是东西!”董叶咬牙迎面怒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油头粉脸,一看就知道是太监,扭扭捏捏。
“你敢说我余公公不是东西?”对面的太监双手叉腰,尖细的眉毛因愤怒而抖动。
董叶轻轻勾唇,环肩望天道:“你当然是东西!”
余公公一伸兰花指,对着董叶,咬牙讹道:“小小的奴才居然如此放肆,真是没天理了!”
“你还不是奴才?彼此彼此!哼!”董叶甩袖转身得意的跨步而去,刚走出两步,就被挡住了出路。
挡她的人撑着伞,一袭凤凰锦衣,灰褐色的披风在飞中张扬,狭长的凤眼似梦似幻,薄唇微勾,柔和的唇角展演着可与七彩霞譬美的笑貌,独孤清月有嫡仙之貌,他也有天使之容,难分高下。
“臭丫头,太无礼了,居然敢直视驸马爷!”姓余的太监又嗷叫起来。
驸马?董叶睁大眼睛,脱口问道:“谁的驸马?”原来名草有主哩!
花向荣微微一笑,把伞往董叶头上移,无视董叶刚才的问题,问道:“雪下得凶极,姑娘何不回到帐中去?”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此人就是花向荣的不二人选,董叶还是直直看着人家,心中震撼不已,“天下男人如果都长得如此妖孽,叫女人怎么活呀?”
“嗯?”花向荣看着眼前的女子,可爱的小脸被寒风吹得有些粉红,朦胧的雪夜下,她正调皮而大胆的看着自己,唇边的笑意有如万里碧湖被柳丝轻点,春风般的暖意便荡漾开来。
“嗯什么?我说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唉,真是的,何苦去为难女人呢!”这人看起来还真像天使,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花向荣终于轻笑出声,问道:“姑娘芳名?”
“驸马爷,小女子姓董名叶!”董叶如实道来。
花向荣好看的眉微微一皱,身边的余太监却先叫了出来:“你就是董叶?十四娘?”
董叶愕然,眨眨眼,不解道:“你啥会认识俺涅?”
“叶儿,你怎么又跑出来?”独孤清月冒了出来,心里又疼又气的。
独孤清月打断了气氛,花向荣和他寒暄几句后,便和余太监离开去歇息了。
“你吃饭了吗?”独孤清月把董叶搂在怀里向他的营帐走去。
“不饿,哎,你说我到底是要遗臭万年还是要流芳百世?”董叶看了看独孤清月问道。
进到营中,炉火的暖气袭来,驱走了少许寒意,正在整理东西的小兵见独孤清月进来,行了礼后就走了。
独孤清月把董叶拉到炉火边,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想问什么?”
“那个余太监怎么认识我?他们可是伊水国的啊?我有那么出名吗?”
“有一两个认识你罢了,何来流芳百世?”独孤清月起身泡茶。
董叶撇嘴:“哼,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改天我问菱镜去?”
独孤清月征了征,回过头看董叶,半晌才道:“菱镜死了!”
董叶可谓是相当气愤,自从她醒来后,就一直是猜来猜去的,没一个肯把实情说给她听,当她是透明一样。
“独孤清月,菱镜怎么死的?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今晚非得说个明白,否则我跟你没完!”
独孤清月见她生气,倒是笑得开心:“好啊,你先吃晚膳,洗完药浴再说!”
“这么冷,还洗药浴?”董叶哭丧着脸。
“当然得洗!”独孤清月把热茶递给她,宠溺的看着她:“我去叫蓝子送饭过来,顺便让人把药水端到帐里来。”
“这里?”
“那你想去哪里?”独孤清月反问。
“这是你的军帐!”董叶跺脚。
“是呀,你不是一直住这吗?”
“你,你想同居?”董叶暇想中,瞄了瞄独孤清月,反正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同居也没什么吧?
独孤清月无语中,这女人动不动就来个新词,他还得费神去参透。
“嗯,同居是什么意思?”独孤清月不耻下问。
董叶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就是试婚的意思,觉得两人可以一起过一辈子就成亲,不可以的话就劳燕分飞咯!”
独孤清月充满哀怨的瞟了她一眼,又问:“你曾经同居过几回?”
董叶闪闪眸子,很厚道很娇羞的说道:“这是第一次!”
独孤清月绝颜如春风吹过,看着很是耀眼,他微微一笑,快步出了帐子。
董叶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扬了扬眉心中嘀咕:善意的谎言有时候真的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