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唤作郭友才,在同层官员在博学多识。但他爱卖弄,就没多少人愿意跟他交谈。加上横空出现个嘴巴抹蜜的王若枔,那家伙靠着一张嘴与共事的官员打下了不浅的交情,现在就更没他的出头之日。
满腹学识无人赏识,他心中都是满怀壮志无处可施的愤懑。现在逮着机会他定要抒发情感,让姓王的小子知道什么叫学问。
“要说君臣之义”郭友才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直到池颖叫停他还意犹未尽。
“好了,下一位。”这冷漠平淡的语气,没有要放他进去的意思。
郭友才震怒,想给自己鸣不平。却见王若枔上前将他挡在身后,说道:“为君者德不配位,做臣子的自然能选择是否忠心辅佐。若臣下辅佐大半辈子还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世人只会笑此人愚蠢而已。鸾择良木而栖,正是这个道理。”
这种理论在南祇是头一回听,自南祇开国以来就没换过国姓,换君主辅佐更是闻所未闻。
“反对。”兰空趁机众人没反应过来,上前跟王若枔唱对戏,“臣子连忠于一君都做不到,岂非违反了为官者忠于国的原则?”
“你们过关了。”池颖打断两人的争论,似是随口就将两个名额给了出去。
后边有些心眼的人算是看出些门道,纷纷照着两人的模式跳出原来的思维方式。
十个名额很快就决定下来,郭友才再不服气也不能揪着不放。他只得趁别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匆忙离开,一道快地令人捕捉不到的身影紧跟其后。
人选已定下,池颖刚想找机会拉王若枔商讨事宜,就被远远过来的人叫住。
“国相来得早,是为了迎宾客吗?”程扶林今日穿得厚实,一点没有平日里那副嚣张地让人想踹两脚的样子。池颖见他眼底有淡淡的乌青,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程扶林,竟然学不会聚灵阵法!
“半个月不见,程少主愈发憔悴了。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操劳,不如明天把章程都送我那去,你好修养。”
闻此言程扶林的脸色难得有了些变化,随后展颜笑道:“国相最近忙着处理自己的风流债,怎好劳烦?”
两人对话期间,站在庄门前的小官员大气也不敢出。早听说池颖与程少主不合,不想竟到了见面必争锋的地步。
“不劳少主费心,外面冷,进庄子说话。”
众人又心道果然,只要在国相面前提那位不明人士,她准转移话题。
他们跟在池颖身后十丈远,慢慢地向自己的指定座位走去。庄内确如他人口中所述,殷红的梅花肆意地绽放,在刺目的雪地里更显娇艳。
冷风袭来带着一股凌冽的酒香,略懂些酒的人都能闻出这是玉兰酒。玉兰酒中的玉兰不是花,而是一种外表相近的灵草,其珍贵程度一壶价值百两黄金。
迟还音到底什么来头?连酒都安排得如此有排场。
当然最令他们震惊的是主位,整个梅雪湖宴的宾客座位被零散地分布在湖的周围,而主位则在已结冰的湖上。
此刻池颖已引程扶林到那湖边,右手对这湖面上的主座做请之势,脸上带着无害的笑道:“程少主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