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高大枝条横错的树林,眼前是一条能驶过一辆小桥车的车道,有一些青枝条落在路上,应该是被撞断的,路的两旁是林区,有新脚印从这里上去,而后面的道路依然被枝条横劫。
瑞安看了一眼,稍一停顿接着沿路开了进去。
这时他才发现这是一条下坡路,那些交横错杂的树枝根本打不到身上,而由于树枝的遮挡远看并看不出来。
瑞安紧了紧眉,心里忽然有种想法,这种想法催动着他开的更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程洛白来说,恍如度秒如年。
她是被疼醒的。
瞟了一眼叶宁为,他还在呼呼大睡。这个死渣男她一定不会放过,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逃出去。
程洛白咬牙切齿,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除了这里因为有车灯比较光亮,其他的地方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适合不过。
程洛白,镇定,镇定!
她现在横躺在地上,试了一下,脚还能轻微的动,呼!居然还能翻身!要不是因为嘴被堵着,程洛白差点惊叫出声,内心的欢喜不言而喻。
她不确定自己被绑架有没有人知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救,正好现在叶宁为倒头睡了过去,她也许能缓慢的移动滚进旁边的灌木丛,然后躲起来等待救援。
说做就做。
忍着身体的疼痛,程洛白一点一点的向灌木丛旁边移,同时又胆战心惊,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叶宁为的脸还好,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眼。
快了,就快到了。程洛白心里咚咚咚的打着鼓,神经紧绷着。
终于——
她滚了下去。
眼前一片乌黑,有一些树枝扎到了她的身上,但比起身体的痛感,此时已经被胜利的喜悦所取代。
呵,渣男!
眼前四处漆黑,就像被蒙住双眼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耳边是阵阵虫鸣,氛围有些恐怖。程洛白这时候才觉得这林子有些渗人,但他更不想自己被叶宁为抓住。
她永远都忘不了叶宁为打人究竟有多狠,根本就是禽兽,不,说禽兽都是抬举他。自己差点就被他打个半死,要不是她拼着一口气保持清醒保存体力,下场一定会更惨。
一想到渣男发疯的样子,心里就阵阵后怕。程洛白不敢再多停留,只要离渣男远一点永远都是对的。
突然,身体好像被什么绊到,程洛白动作一顿。有东西爬到了自己的身上。
光滑酥麻的触感,所到之处一片冰冷。
瞳孔一缩,这是,蛇!
而且感觉还是一条大蛇。
程洛白的呼吸声瞬间加重,但她不敢乱动,突然那条蛇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蛇信子朝程洛白的喉咙袭来。
这一刻程洛白再也不镇定了,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激动的滚动着身体,突然身下一空,滚下斜坡,整个人像球一样滑了出去,大脑狠狠装在什么东西上,她失去了意识。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
“那是什么?”
“好像是机车的声音,我经常去看赛车。”
林子里所有人的身体一顿,纷纷抬头想寻找声源,但眼前除了暗无天日的树木,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机车?”慕枫皱着眉,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另一边,郭阳同样听见了。
“也许是哪个机车手喝多了,开到郊区发酒疯吧,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手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郭阳冷着一张脸,“其他的事先别管,赶紧给我找人!”
瑞安在林子里穿梭着,这种难度对他来说问题不大,他的目的就是想引起人的注意,不然那家伙带着自己的姐姐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要怎么找。
“什么玩意?”叶宁为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了一束强烈的光明晃晃的打在自己的眼睛上。
在远处他就看到有些光亮,果然他找到了。瑞安勾起一抹唇角,发动汽车向叶宁为轰了过来。
“你,你是什么人?”看到人,叶宁为一下子惊醒了,他俨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绑架犯。
“我姐呢?”
“程洛白?”叶宁为瞬间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回头一看,那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瑞安在问的时候也在寻找程洛白的身影,但除了看到地上隐约有人躺过的痕迹外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找不到。
瑞安的气势浑然一变,碧眸带着诡异的蓝色,表情冰冷到极点,就算隔的距离远叶宁为也能感觉到阵阵寒冷。
这个男人很危险,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叶宁为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既然程洛白已经跑了,那他。
“请问你刚刚是在说你要找姐姐吗?我并不是认识你姐姐。”
自己在程洛白身边潜伏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听说过她有一个弟弟,所以他想用这样装傻充愣的方式逃过一劫。
瑞安面无表情,在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叶宁为,这个人刚刚都喊出了程洛白的名字,现在又跟他来这一套,眼神瞬间更加犀利,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接着就看见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短刃。
短刃发出的明亮冰冷的光反射到叶宁为的脸上,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就算是面对慕枫,叶宁为都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个人从一刚开始出现他就觉得很不简单,以及被震慑在心里,那种无以言表的害怕和恐惧。
“你很失败。”瑞安优雅的从车上下来,一步步靠近叶宁为。
明明只是很平常的四个字,但落在叶宁为的耳朵里却如受了莫大的耻辱,他很不甘心,但又低垂着眸,他不敢直视眼前这个人。
“身为一个绑匪,居然能把人质给弄丢,你说你失不失败?”
随着他的靠近,叶宁为扑通一声,突然给他下跪,“对对对不起,我我就是失败,求你放过我吧。”
面对这种情况,瑞安已经习以为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算不出手,单是一个眼神就能随便震慑到一个人,或许是因为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鲜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