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轮的测试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已结束,连同沈风在内,一共有二百人都进入武者,其余还有二百多人由于没有冲到那第五层,直接被贬弃到偏远的村落。
紧接着,沈猿又宣布了接下来的比赛规则,这次的考验比之以往都有所不同,只要把一个装满药材的盒子从沈族内部送到落日镇即可,到达落日镇自然有族人接应。而恰巧这次带队之人正是沈樊。
考验看似简单,实则凶险,因为去那落日镇必定要经过烈阳山。烈阳山,不是因为环境有多恶劣,因为这里是山贼的聚集地,据说山中有一婴儿,逢六月六日六时六分出生,终日烈日不散,直烤得山中植被枯萎,人人惶恐不安,一江湖术士经过,命婴儿名为烈阳,此山为烈阳山,最后烈日才渐渐散去。
烈阳天生神力,短短二十岁便是武师后期,后来渐渐误入歧途,在山中做起了大王,其手下更是烧杀抢夺无恶不做,但奈何烈阳的实力,龙潭城三大家族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睁。
接下来,沈冲命令众人领取早已装满药材的木盒,沈风也不甘落后,兴致勃勃冲上去,当准备伸手去抓木盒时,早已等候的沈冲却一把按住盒子,一脸坏笑地看着沈风,随即又把盒子故意从身后绕一圈,再递给沈风:“你的盒子在这!”
沈风伸出的双手没有迟疑,接过木盒也并未多想,又回到广场人群中去。
浩浩荡荡的二百人,如燕身轻地穿过一条条大道,在经历二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距烈日山不足一里之地。
一座足有千丈之高的巨大山峰耸立在众人前方,那两侧的峰翼宽达百丈尤如雄鹰展翅,遮挡住了大部分烈日,一条并不宽阔且有些曲折的道路被茂密的树林遮隐,贯穿整座山峰。
在沈风身旁,正是先前险些过关的沈穆白,二个时辰的步伐,那有些俊俏的脸上已初露蒸汗,面对沈风,一幅天真无邪的笑容:“前面就是烈阳山,只要穿过这座山峰,就到落日镇了。”
“哦!”面对满面笑容的沈穆白,沈风随即应了一声,多年以来除了爷爷,就是自己独自一人,也造就了他有些孤僻的性格,当然,也与一些族人常年对他的歧视有关。
并未多作停留,沈樊就带着众人进入至烈阳山。一入烈阳,该有的织热变未出现,道路两旁的树木完全遮挡住阳光,导致地面反而有些湿润,一股凉悠悠的微风扶过,众人立即打起十分精神,因为烈日山的凶险人尽可知。林中非常寂静,甚至静得有些让人胆怯,没有一只虫鸣鸟叫,除了那枯萎的落叶掉在地面唰唰的声音清晰入耳,便只有众人踏踩在地上偶尔发出的声音。
“都他妈给我精神点,要是谁丢了手中的木盒,同样要滚出沈家!”沈樊的身材非常魁梧,满脸的胡须导致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一出声,声如雷霆,一些胆怯之人吓得两脚直发抖。
沈族一处恬静幽雅的房间中,沈猿依然半躺靠在一张华丽的靠椅上,手中把玩早已被磨得发亮的铁球。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不知何时,那有些朦胧的窗户外站着一道人影,静静伫立,就像朴人在等候主人命令一般。
“进来!”沈猿随意撇了一眼窗外那道模糊的身影。
伴随着‘嘎吱’的推门声响起,一身黑袍的沈冲带着一丝敬畏的目光临近沈猿,待距沈猿不到二米之时,毅然停下,拱手弯腰向沈猿恭维道:“义父!”
“东西带出去了?”
“我趁那小子不备,已把那东西放在了木盒之中,现在应该已经抵达烈日山了吧!”沈冲回答道。
“那晚击杀未果,这次我不但要这小子滚出沈族,还要让其背上叛徒的骂名,沈暗天,当年你宁可摧毁功法也不愿给我,今天,我就让你儿子留下千古骂名,让你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沈猿一把握住铁球,宽大的手背上青筋突起,一双冒着寒芒的双眼仿佛要洞穿铁球一般,脸上怒喜交加。
在沈樊的带领下,众人已进入烈日山中心处,这里怪石缠绕,形状各异,无数的怪石互相纵横错生,连接成一体,众人能够看清这些怪石形成的整体,这分明就是一块硕大的石碑。
就在众人惊叹之即,一道明朗的声音伴随而来:“欢迎来到烈日山,墓碑葬地真是个好地方,识相的赶紧交出玄阳针,否则,这墓碑葬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声音的尽头是一个年轻俊俏的青年,一副比一般少女还要白净几分的脸,在印堂处长着一颗米粒般大的肉痣,一身花衣打份,倒有点花花公子的味道。紧接着,又从青年身后冒出一批批壮汉,手持大刀,看那阵势,少说也有五六百号人。
“山贼!是山贼...”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一声惊呼,从那焦急的呼声中可以判断出此人带有几分恐惧。
“大家不必惊慌,且等我探个究竟!”沈樊示意让大家安静,自己却故意跨前几步,面朝花衣青年。
“不知朋友为何挡住我等去路,我们乃是沈族之人,此方经过烈日山,只为完成家族任务,把一批普通药材送往落日城,并没有什么玄阳针...”沈樊跟随大长老经历过大大小小不少战役,经验充足的他自然知道应付之法。
“玄阳针?那可是沈族被视为珍宝的武器,仅次于镇族之宝的武器。”顿时一些听过玄阳针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沈风自然也听说过玄阳针,此针威力无比,只要被玄阳针击中,全身犹如烈火焚烧,奇痛无比。
“你说没有就没有?来人,给我杀,一个不留!”花衣青年非常果断,吩咐手下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两队人马间的气氛一下变得异常紧张起来,沈族一些胆怯之人不寒而栗,但也有些性情暴躁之人立马拔刀相对,尽管自己一方力量悬殊,但出于本能,包括沈风在内,都跃跃欲试纷纷做好苦战的准备。
沈樊眼看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立刻喝呼道:“且慢,请听我一言。”
顿时双方那势如水火的气氛慢慢开始收敛,沈樊不容置喙,振振有词的说道:“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想我沈族这些年来,没有与烈日山各兄弟发生过半点过节,如果今日我等在烈日山有什么不测,恐怕就算是烈日大当家对沈族也不好交代吧!”
花衣青年一双白皙手指玩弄着脸颊上长长的双鬓,淡淡的道:“只要你们交出玄阳针,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我的忍耐实在是有限!”
“那玄阳针可是我族重宝,此行完全是我族对小辈的考验,何来玄阳之说。”沈樊表现得有些很自然,丝毫没有惊慌的样子,沈风凭借本能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沈樊有问题,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只好静观其变。就在众人弥留之际,沈樊悄然对花衣青年使了个眼神。但这一切却没有逃过一个人的注意,那就是沈风。
“这个沈樊果真有问题,原来早就与山贼串通一气,刚才的一切纯粹是在演戏,他们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瞒过了在场所有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到底该不该揭穿他们的面目,又有谁会相信我?”沈风开始担忧起来,未知的才是可怕的,奈何没有一个自己值得亲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