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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丰帝身子也是一晃,目光闪了闪,恐惧的眸中,似有一抹坚定,忙道,“秦公公,去给朕查一件事,查北策……给朕查……”
“皇上……”秦公公慌乱的道,这……皇上咳了血,这可如何是好?
那得意的模样,引得靖丰帝几声轻咳,连续不断,看那手心,竟是一抹鲜红。爱玩爱看就来网。。
萧文慧拿了那圣旨,福了福身,“臣妾告退。”
萧文慧优雅的转身,脸上得意的笑着,靖丰帝倒也没有耽搁,立即写下一封诏书,盖了印章,丢给萧文慧,厉声喝道,“滚,滚出朕的视线!”
“慢着……”靖丰帝开口,无奈的看着萧文慧的背影,终究是妥协,“秦公公,准备笔墨纸砚!”
“皇上,这已经是臣妾最大的限度了,皇上若是不依,那咱们明日见了!”萧皇后说着,伸手示意文姑姑扶着他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几步。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靖丰帝厉声道。
这虽然没说究竟如何处置,但按百里彦的下场,倒也可想而知了。
伪造圣旨,可是大罪啊。
“好,那就请皇上写一纸诏书,就说宣亲王百里彦,伪造圣旨,欲谋夺太子之位。”萧皇后开口,每一字每一句,都让靖丰帝的脸色,更难看一分。
不想看到她吗?萧文慧眼底不屑。
“明日册立太子之事,你自己看着办,这样,总该如你所愿了吧!”靖丰帝无奈的叹气,摆了摆手,“朕不想看到你,你现在就给朕滚出去!”
“呵,是啊,确实是没有想到。”靖丰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许多东西,他害怕深究下去,甚至看到这萧皇后,他的心中,都莫名的生了许多恐惧,似乎害怕她透露更多的东西给他,而那些东西,是他不远看到的。
“是吗?臣妾倒是不这么觉得呢。”萧文慧眸中幽光微转,“未来的事情,和我有没有关系,皇上此刻怎么说得清楚呢?就像皇上当年没有想到,二十三年后,我这个被禁在凌霄宫中的弃妇,今日会和你这般面对面,让你为难。”
“没,没什么!”靖丰帝敛眉,目光闪了闪,“萧氏,朕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百里彦成为太子,可那又如何?他不是太子,终归有人是太子,而这一切,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想到那日百里彦所说的话,这些时日,竟是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他不愿意相信那可能是真的,也刻意的在回避着,就连此刻,他的心中也是回避着的。
萧文慧身子微僵,对上靖丰帝的眼,嘴角浅扬起笑意,“哪个孩子?皇上要问什么?怎么又突然不问了?”
突然,靖丰帝想到什么,身体一怔,看着萧文慧的眸子紧了紧,“当年那个孩子……”
靖丰帝微怔,他何尝不是这般想,若当年就杀了她,如今就没了这个祸患。
“皇上,我若是你,当年当真是后悔没有杀了我的!可惜了……”萧皇后突然转了话端。
萧文慧看着靖丰帝那张难看的脸,心中更是得意起来,这个男人,当年差点儿杀了自己,这二十三年的囚禁,她该如此相报才对,不是吗?
靖丰帝心中轻嗤,萧氏如今抓着他的把柄,当真是让他寸步难行。
难道不是吗?
萧皇后呵呵一笑,“皇上,你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不过臣妾却是不知道皇上的这句话为何如此问,好似我萧文慧,要干涉一切呢!”
“你究竟要做什么?”靖丰帝厉吼出声,锐利的目光狠狠的瞪着萧氏,那眼神,似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靖丰帝浑身颤抖着,气愤难当,这萧氏……
萧文慧心中一喜,可眉心却是一皱,“这怎么行,今日乞巧宴上,本宫都已经和大臣们,以及宣亲王约好了,如今礼部的大人,也连夜在忙碌着,就是为了明日册立太子的事情,皇上这一句,不会有册立太子的大典,可让臣妾,怎么跟那些大臣们,还有宣亲王交代啊?”
握成了拳头的手,紧紧的攥着,“明天,不会有什么册立太子大典!”
他不甘心,他不能让这萧文慧毁了他的一切!
不,不行,他这么多年所经营的一切,怎能就如此毁了?
明日……若当年的事情一揭开,恐怕,他这个皇帝,要臣心皆失了啊!
萧氏这贱人,在威胁他,可他却知道,这不仅仅是威胁而已,这个女人,当真是能够说到做到的。
靖丰帝咬着牙,就连身体也在颤抖着。
“不如这样,明日,册立大典上,臣妾代表皇上说些话,比如对先帝的追忆,先帝临死之时,皇上救驾,刚好陪在身侧,那一番父子之言,是不是,也要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儿,说给太子听呢?呵,不知道太子听了,会不会也有所启发,为了早日登基为帝,亲手将父皇的命给了结了呢?”萧皇后一字一句,眉宇之间,竟是有些妖异。
靖丰帝的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这个萧文慧……
“皇上,咱们来商量商量,明日那册立太子的大典,该如何进行可好?”萧文慧对上靖丰帝的眼,意有所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甚至是强烈的威胁。
萧氏这贱人,阻了他的路!
话落,靖丰帝的脸色,果然更是沉了下去。
“那臣妾就来试试后宫干政,皇上,如今你身子抱恙,虽然是下了册立太子的诏书,不过,也单单是下了诏书而已,册立太子,不是小事,总还得祭天问祖,过了大典,才是真正的太子不是?”萧文慧嘴角的交易更浓。
“皇后之职?难得皇后还知道皇后的职责,那你也该知道,皇后之职,可没有后宫干政这一条!”靖丰帝拔高了语调,自这萧皇后从凌霄宫出来,就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
“皇上此话有错了,臣妾是皇后,皇后之职,便是为皇上分忧解劳。”萧皇后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嘴角淡淡的笑着。
靖丰帝脸色一沉,“册立太子的诏书已经宣下,皇后你就不必多操心了,回宫去休息吧!”
“是吗?皇上还真是博大胸怀。”萧文慧走到一旁,寻了个位置坐下,“正好,今日本宫也是来和皇上商议商议册立太子的事情。”
“册立太子,关乎国运,朕也是为了东楚国的基业着想。”靖丰帝敛眉,朗声道。
靖丰帝微怔,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彦儿是成事了吗?
萧文慧对上他的眼,“皇上这该说错了,皇上哪里没有皇上样子?连立太子的圣旨都下了,这不是皇上的龙威吗?”
“参见皇上?呵呵,萧氏,你看看,朕现在哪里有半分皇上的样子?”靖丰帝轻笑一声,微微杨着下巴,斜睨着堂下的萧皇后。
“臣妾,参见皇上!”萧文慧朝着靖丰帝微微福身,算是行礼,可神色之间,却是没有半分对靖丰帝的敬畏。
门在萧文慧的眼前被推开,门内,一袭烛光微弱的跳跃着,烛光之下,男人似乎苍老了许多,坐在那个曾经他批阅奏章的案牍之前,看着萧文慧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近,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一般。
关上门,隔绝了门外的刀剑之声,萧皇后身后跟着文姑姑,一步步的朝着房间内走去。
命令一下,红衣侍卫便一冲上前,和那些全副武装的侍卫打在一起,借着空档,萧皇后在红衣侍卫的护卫之下,推开大殿的门,走进承辉殿的庭院。
侍卫们立即戒备,萧皇后眸光微敛,淡淡开口,“护本宫进去!”
仅仅是一瞬,百来个红衣人,如幽灵一般,从四面八方的涌出来,几乎将整个承辉殿包围。
“皇后娘娘……”侍卫蹙眉,正要说什么,萧皇后一声厉吼,“来人……”
萧皇后眸子微眯,心中本就是一肚子的气,此刻更是没有好脸色,“还这是听北策的命令,你信不信,你们不让本宫进去,本宫有法子,让里面那人出来?”
可这些精卫,却依旧是不让,“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歇下,不见外人。”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本宫让开!”萧皇后厉声喝道,那张脸,没了往日里的温和慈爱,也并非是威仪,而是凌厉,好似利剑一般,让人无法阻挡。
承辉殿,依旧是侍卫围绕,那些侍卫瞧见萧皇后,也是将他阻拦在外。
萧玥被太医送进宫之后,就一直昏厥着,太医在栖凤宫中,为玥郡主看着伤,萧皇后后一步回宫,没有来得及去栖凤宫中看萧玥一眼,就匆匆的直接朝着承辉殿走去。
皇宫里,和往年的热闹相比,今日却是分外平静。
北策眸子微微一收,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和上官怜有关联,那实际上,不就是和萧皇后有关联了吗?
北策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安九并不吃惊,转眼对上北策的眼,“那赫连璧此番悄悄潜入东楚国,只怕不会是游山玩水,上一次在漓江,他和上官怜有关联,而上官怜背后的那人,王爷该也知晓,正是萧皇后!”
马车内,北策瞧见那白衣男人,浓墨的眉峰也是微微一皱,“赫连璧来了?”
安九敛眉,这个白衣男子,无论是衣裳,发型,乃至是身形,都和那赫连璧都有八分的相似,看来赫连璧是有备而来,也不怪幽冥卫擒不住他了!
“主子,那人太过狡猾,我们一路追进人群中,只找到了这个人。”为首的幽冥卫开口,语气满是自责,“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那白衣男子听了,抬头,那张脸暴露在安九的视线之中,安九的眉心倏然皱了起来。
安九微怔,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那白衣男子,眉心微蹙,给红翎使了个眼色,红翎立即对着那白衣男子道,“你,抬起头来!”
黑暗之中,幽冥卫丢出一个白衣男子,跪在地上,几个幽冥卫也是跟着一起,跪在地上领罪,“主子恕罪!”
“人呢?”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马车内,二人相视一眼,安九想到方才命幽冥卫去做的事情,立即让马车停下。
“王妃……”马车外,传来红翎的声音,“幽冥卫求见!”
而那萧皇后,恐怕,今晚为了百里彦这太子之位,也会不安生吧!
想到那靖丰帝,安九禁不住觉得好笑,这个人防北王府防了这么多年,却没有想到,若是北王府想要他的皇位,他终究是拦不住!
安九心中更是吃惊,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北王府一声令下,这东楚国的天,就会突然变了?
北策看了安九一眼,明了她的疑惑,“当年爷爷助先帝建国,又助当今圣上登基,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些朝中官员,和北王府都是盘根错节,到如今,他们知道,该听谁的,不该听谁的。”
安九敛眉,试探的问道,“朝中那些官员,总该还是要听百里皇室之命吧……”
而那些朝中之臣……
安九微怔,言下之意,就是一个百里彦,没有什么威胁了?
北策将安九揽入怀中,脸上依旧温和的笑着,伸手轻抚着安九隆起的小腹,“宣亲王当太子,是他的事情,能影响什么呢?如今靖丰帝被他调教出来的精锐侍卫围困着,他不出来,一个百里彦,无法拿北王府怎么样,就算是太子监国,朝中之臣,能听他之命,也是甚少!”
而北策,要护着北王府,以后的关系,只怕更加剑拔弩张。
“百里彦来者不善,这一纸圣旨,代表着他的野心,我以为你会阻止!”安九敛眉,毕竟百里彦目前看来是靖丰帝的人,经过了此次靖丰帝的被软禁,北王府和皇室,实际上已经是撕破了脸皮,以后,他们对北王府的手段,只怕会更加的放在明面儿上。
而离开行馆,上了马车的北策和安九,隔绝了外面的喧闹,马车内,一片安静。
“今晚,务必将所有的精卫调来本王身旁,保护本王安危!”沉吟片刻,百里彦倏然开口,那萧皇后是要对他动手吗?他不会让她有机会!
二人逐渐走远,身后,百里彦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以及不安,今天北策的反应,太过平静,有些不寻常,而萧皇后……想到她临走之前的那一句话,好似在说,他这个太子,有没有机会当,都还是两回事,那眼里,分明就有着不屑,似丝毫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是。”南溟明了安九的心思,立即领命下去,一旁的朱锦瞧见这一切,心中暗道,安九是打定了主意要将那乞丐塞进玥郡主的闺房了,呵,这安九果然不是好惹的!
这个乞丐,她萧玥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就算是萧皇后,她也莫可奈何!
她萧玥敢觊觎她的男人,她就不能与她消停了。
“宣亲王,本王也告辞了!”北策朝百里彦一拜,拉着安九的手,二人相携而去,走下高台,看到一抹身影,安九眉心微蹙,对身旁的南溟吩咐道,“瞧这位公子着急的,许是玥郡主方才受了伤,左右是未婚夫妻,萧皇后不小心将他遗忘在这里,南溟你便亲自走一趟,将这位公子,送进皇宫,好让这对鸳鸯团聚!”
百里彦看着萧皇后转身离开的背影,眸子猛地收紧。
可她要干什么?
萧皇后似话中有话,百里彦更觉危险,这萧皇后怕是不会罢休!
默了半响,萧皇后也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北策,嘴角牵出一抹笑意,“罢了,今日都散了吧!宣亲王,明日待大殿之后,你正式成为咱们东楚国的太子之时,朕再好好为你祝贺!”
可许久,那俊美的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各人的心中,也都不解,王爷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
一些人,齐齐看向高台上的北策,似乎是在等待着他发话。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各位还有意见吗?”萧皇后开口,目光一扫高台下的官员们。
可已经到了这个当口,他还能做什么?
没想到萧皇后如此爽快,百里彦的心中,明显浮出一丝不安。
仅仅是瞬间,萧皇后敛眉一笑,“虽然定在明日,时间仓促,可立太子的事情,也不宜推迟了,就定在明日吧,便让掌管礼部的大人,今晚多费些心思,连夜操劳,将那些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明日?萧皇后的眉心明显一皱,这百里彦,还是有些脑子的。
想到这萧皇后杖杀了他的母妃,百里彦心中更是气愤,朗声道,“母后说的在理,立太子之事,却是马虎不得,既然父皇也已经下了圣旨,那便择日不如撞日,立太子的大典,就定在明日!”
百里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此刻,竟好似被架在那里,有些无法动弹,看向萧皇后,对方脸上淡淡的笑意,好似在说,他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成不得大器一般。
一时之间,台下竟有好几个人在附和,安九顺着那些声音看过去,将那几个官员的面孔,暗自记了下来。
“是啊,立太子可马虎不得!”
可他还没开口,高台之下,有臣子也是开口,“皇后娘娘说的不错,立太子是大事,自然得行规矩,这是先帝在世时,就留下来的规矩,势必也要传下去的!”
百里彦又怎会给她太多拖延的机会?夜长梦多啊!
“宣亲王,你意下如何?”萧文慧对上百里彦的眼,柔声开口。
她是想拖延吗?
百里彦的眉心却是微微皱了起来,萧皇后当真是有些心思的,一句话,竟是将诏书和立太子之事,分离了开来。
萧文慧脸上淡淡的笑着,处变不惊。
眸光微转,萧文慧收好圣旨,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皇上的心思,本宫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会看得明白?既然皇上下了立宣亲王为太子的诏书,本宫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太子之位,久久不立,对国运也是有损伤的,立太子是大事,祭天筹祖,这些立太子的程序,一个也不能少,宣亲王若为太子,以后便是要继承我东楚国帝位的人,实在是马虎不得,择一个良成吉日,再行立太子大典吧!”
果真是那靖丰帝的手笔啊!
萧文慧敛眉,接过那圣旨,展开细细端看,脸色越发的难看。
这圣旨,就是父皇亲笔所写,上面的玉玺印章,也是没有半分作假,随她怎么去验证,她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父皇的心思,儿臣也琢磨不透,不如母后看看,能否从这圣旨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百里彦将手中的圣旨收好,递给身旁的侍卫,怀疑这圣旨的真假吗?
这个回答,让百里彦微微一愣,萧皇后的神色,也是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北王爷,皇上先前都没有立太子之心,怎的突然想起立太子了?竟是连商量的时间都没有,这着实是有些奇怪啊。”
“本王没什么意见。”北策敛眉,淡淡开口,精明如他,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明了一切,一切了然于心,掌控在手,自然不会惊惧什么。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北策的身上,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众人甚至呼吸声都不敢大了,似害怕惊扰到了什么一般。
“北王爷,你可有什么意见?”百里彦禁不住开口,对上北策的眼,莫名有些心虚。
众人蹙眉,这个北王爷,他们始终猜不透,北策的反应,也是超出了百里彦的意料,来这里之前,他早早就做好了应对北策的心理准备,可是,眼下北策竟没有反应,一时之间,他却找不到法子应对了。
他竟是没有丝毫反应吗?
如今立了太子,可是意味着,有名正言顺的监国之人,他该也失去理由,主持这一切了吧!
高台之下的众人起身,朝中的大臣小心翼翼的看了北策一眼,只见他面容沉静,眼波如水,嘴角淡淡的挂着一抹笑意,众人皆是一愣,这些时日,都是北王爷把持着朝政。
“各位,起来吧!从今之后,本太子,还要劳烦各位辅佐。”百里彦朗声道,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这些时日在朝堂上的憋屈,似乎也消了大半,他倒是要看看,有父皇的圣旨在此,看谁还不服从。
百里彦的声音传遍整个行馆,听着的人,皆是神色各异,皇上这个时候立太子,意味着什么?
待所有人都跪下,百里彦这才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子抱恙,深感交瘁,太子之事,一直悬于朕心,朕思量再三,宣亲王屡立战功,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今日,便立为太子……”
萧皇后虽是不情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却只能随了大流。
北策敛眉,单膝跪地,那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情绪,北策这一跪,百里彦吃惊之余,眉宇之间,更是多了些微得意,高台之下其他人看在眼里,也都陆续跪在了地上。
萧皇后对上百里彦自信满满的眼,百里彦虽然圣旨在手,可想到北策和萧皇后,他却也是不敢耽搁,夜长梦多啊,索性立即展开圣旨,朗声道,“各位,跪下领旨吧!”
百里彦轻哼了一声,对上萧皇后的眼,“母后若是怀疑本王手中的圣旨的真假,大可等本王宣读了圣旨之后,亲自验证这圣旨的真假。”
萧皇后敛眉,淡淡的笑着,承辉殿一直被侍卫把守着,不许人出,更不许人进,这百里彦哪里得来的圣旨?
“怎么?母后怀疑本王手中的圣旨是假的不成?”百里彦拔高了语调,气势凌人。
萧皇后也是浑身防备了起来,看了一眼北策,目光转向百里彦,“宣亲王,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手中的圣旨……”
话落,一群侍卫,一拥而入,安九和北策相视一眼,目光微闪,这百里彦不仅宣旨,还带了这么多的侍卫来,只怕要做的事情,不简单啊!
说罢,看也没看萧皇后一眼,目光不着痕迹的瞥过北策,大步走到高台边缘,扫了一眼高台之下贵族公子后的朝中官员,高高的将手中的圣旨举起,“皇上有旨,还不跪下接旨!”
百里彦朝着萧皇后恭敬的一拜,再次挺直了身板儿,朗声道,“儿臣奉父皇旨意,前来宣旨!”
萧皇后脸色首先沉了下来,看了一眼百里彦手中的圣旨,淡淡开口,“宣亲王,这是什么意思?”
此刻,他一袭亲王朝服,面容严肃冷冽,缓步走上高台,气势比起往日,张扬了许多。
众人蹙眉,齐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那拿着圣旨走上高台的人,不由得神色各异,那不是宣亲王百里彦吗?
已经许久不见圣上,有些人,甚至都忘记了那个一国之君的存在。
据说皇上这些时日,身子抱恙,可许多明白情况的人的也知道,身子抱恙是假,实则似乎被软禁了起来,可朝堂之上,却是无人敢说什么。
那声音几乎整个行馆都听得见,圣旨?可不是皇上的旨意吗?
“圣旨到……”
如此亲昵的称呼,北策皱眉,安九猛然意识到这女人的心思,正要开口,却听见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萧皇后目光看向北策,朗声道,“策儿……”
“你……”萧皇后紧攥着衣裳,这个安九,她是在向她炫耀北策有多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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