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节一向热闹,再加上元宵佳节的“夜禁”无限制。整个正月,大小饮宴无数。便是寻常人家,也是要呼朋唤友的饮酒作乐。大街上的喜庆气氛一直热烈,宫中也是如此。
如此过了一月,到了二月十八,燕飞草长,正是春狩的好时间。因着太后今年兴致好,且喜欢热闹,慕煊便决定三月初八这日摆驾东苑,恩准各家贵族大臣带了眷属伴驾随侍。
今年慕宏主理户部农司,这春狩里还牵涉着关系到春季农耕祭祀的大事,不得不慎重。再加上去宫里请安的时候,太后和淑妃皆要她一同去东苑踏春。所以,华琼这次也是跟着一起去了东苑。
她以前在江南的时候倒是经常随外祖去狩猎,自从身子好转,回到京城便被祖母拘在家中待嫁。等到嫁入安亲王府以后,一心伺候姑舅。没过半年,又怀了旭儿,竟然是一次也没有显过身手的。
听说东苑旁边便是皇家猎场,华琼不由心动,跃跃欲试。
慕宏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打发芳汀将自己旧日的猎装找出来,又拿了她那把特别订制的小弓练手。
这几年她性子越发的沉静,看着沉稳娴雅了许多。如今这个兴冲冲的模样像极了她刚刚嫁进来的时候,他瞒了家里人,偷偷带她去长安街看灯那样的雀跃欢喜。
他走过去拉了华琼的手,“看你这个样子,才知道旭儿调皮起来的性子是同谁一样了?”
华琼自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打趣,眼珠一转也不生气,斜斜睨他一眼:“夫君是嫌妾闹腾吗?那妾去同旭儿睡了。”
这年过了年后,华琼终于放心让奶娘带着旭儿一起休息了。只是旭儿缠人缠得紧,倒是也会时常磨不过他。
慕宏哪里真让她走,一把拉住她抱住,伏在她耳边说:“你前些日子都陪着旭儿呢。”
接下来的话语就呢喃在那绵密的亲吻里。芳汀和芷汀两人相视一笑,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华琼还是惦记着她的猎装,久久不曾穿过了,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得赶紧的重新定做。
所以她挣脱了腻歪的慕宏,拿起那套最喜爱的红色猎装,试穿了起来。小袖高领,一向温婉的华琼看着竟是英姿飒爽,眉眼大气,让人移不开眼。
华琼却有些难言的苦恼,衣服依然合身,可是胸脯那里有些紧绷,或许是生了旭儿的缘故。平时不觉得,今日穿了这旧日的衣服才体会到。
慕宏看她扯着衣襟,不由好笑,“不合适,明日就命人来重新做了便是。我却觉得,你穿这个很好看。”
他今日也是饮了不少酒,否则平日里必不会如此大胆的说这些话。
华琼看他神色微醺,知道等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赞同她穿这件衣裳的。她看天色已晚,就劝了慕宏歇息。
慕宏今日里不似平常,将华琼拉着坐在自己腿上,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华琼,你今天看着真好看。”
华琼想起他们刚刚成亲的时候,他憋了半天才夸她一句好看。今天却不住嘴的说,可见他是醉的不轻了。
“酒能壮胆”,这句话华琼今日深刻的体会到了。她的丈夫慕宏摸索着刚刚一直困扰她的衣襟,啃咬着她的脖颈。华琼微微喘息着,不由得闪躲,却被慕宏禁锢在怀中。
他的手指灵巧,熟门熟路的解开她的衣襟。他的唇舌一下下亲吻她凝脂般细滑的后背。他的气息火热,烫的华琼缩了身子,忍不住将脚踩在他的脚上。慕宏今日极其兴奋,又慢慢的啃噬她的肩胛。华琼身子不能自己的颤抖,终究忍不住**出声。
慕宏抱住她,轻巧的将她转过身来,又是如此的一番安抚作弄。华琼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块冰,在慕宏怀里融化。她揽着慕宏的脖颈,攀附着,仿若一株菟丝慢慢绽放。
慕宏看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柔若无骨。因为情动,鼓鼓的胸脯也跟着一起害羞的颤抖。他再也忍受不得,慢慢切进她的身体,将她修长紧致的小腿圈在自己腰间。
华琼从未在如此灯光之下,以这样的姿势和慕宏做这些羞于启齿的事情,脸颊通红,囔囔道:“夫君,熄了灯吧。”
慕宏哪里会真的去熄灯,身下用力,嘴里却细语温存,“恩,马上就熄。”
到了清晨时刻,华琼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连胳膊都无力举起来。她想起昨夜里慕宏的放肆无忌,不由得有些恼恨面前睡的正香的坏蛋。
过了几日,华琼坐着马车同慕宏一起出发去东园。安王妃放心不下家中的大儿媳和两个孙子,就留在了家中。
华琼本想将旭儿一起带着,可是想起到时候人多事杂,还是顺从婆母将孩子留在了家中。
临出门时,旭儿仿佛知道她要离开好几日,哭个不停,一直拽着她不肯松手。华琼当时竟然冲动的要下了马车,留在家中。终究还是安王妃劝住了她,说旭儿只是闹腾一会。家里有这么多人陪着,不会碍事的。
华琼也知道旭儿因为这些日子与奶娘一同歇息,对自己很有些歪缠。这样下去,终究于他无益。所幸这次就狠下心来,磨磨他的性子。
如此一想,她对旭儿说:“旭儿听话,乖乖在家。娘亲和爹爹回来给你带好东西。”便放下了车帘。
倒是慕宏心疼儿子泪汪汪的大眼哭得通红,小脸也揉的发皱,又下马去抱着他哄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答应了什么,旭儿竟然破涕为笑,亲亲他,“爹爹早些回来。”言语里竟是负气的不肯提华琼一声。
华琼坐在车里感到好笑,想不到小小人儿如此大脾气。
慕宏翻身上马,又走到车旁,对华琼说:“莫要担心。他听说我回来会给他带一对兔子,就很开心了。”
华琼在车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舍不得儿子,巴巴的去好言好语的哄劝。
安王一直冷眼看着,此刻在马上冷哼一句:“慈父多败儿。”
慕远看父亲和弟弟两人打机锋,暗笑着不戳穿父亲。其实刚刚侄儿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父亲也已经要下马的,只是慢了弟弟一步。
如此,小小的风波终究过去了。安王一家的车马慢慢的来到了城外东郊,在那里与众人会合。
华琼独自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喧哗声,心里有些期盼,却升起了一些莫名的惶恐。
这路似乎有些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