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不可置信,直直勾勾看着红木染,“给我的?”
红木染眨着双眼,恩了一声。
而下一秒没想到的是,白子墨居然、居然似孩童般淘气,一把接过,不对!应该是抢过她手中的托盘,走向桌案,迅速揭开封闭的盖子,一阵清香扑鼻,热气腾腾冒出烟雾。
好熟悉的味道..对!千年前的熟悉味道,她的手艺!
红木染见白子墨神色回味,又带着些许迟疑,好像这粥有毒似的,立即不悦道:“我可没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说着就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准备吃,忽然,白子墨扣住她拿调羹的手,控制住她即将塞进嘴里的动作,反将她的手搬过来喂给了自己吃,红木染木讷,他这是何意?
他眼底笑容绚烂地几乎满溢。
“恩,好好吃。”白子墨一副满足样儿,此时的他真的好可爱,红木染好想捏一捏他的脸。
见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口后,就开始一直慢悠悠细细品尝着,可对于他的细细品尝到最后吃的那可是很干净,一口接一口没断过节奏,整个男人拳头那么大的白瓷罐里面一粒米都很难找出来!
随后他很不文雅地打了几个嗝,简直是和他人面前完全两个模样,别人面前他是冰冷倨傲,不苟言笑,生性洁癖,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尊上,而在红木染面前,他却跟那些词搭不上边。
他嘴角还沾着几粒残米,红木染按住肚子,忍着想要笑的冲动,因为忍着所以眼角都忍出了几滴泪水。
“尊上,味道可好?”
他趴在桌子上,一脸灿烂笑容地看着红木染,不管红木染说什么他都只是轻恩一声,做为应答。
不会吃傻了吧?
红木染伸出手,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另一只手贴着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啊。”
哪知,趁自己不注意,正准备收回手时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给包裹住。
红木染回眸看去,白子墨正紧紧握住她的手,本想抽回,他却轻轻用了下力,她一个脚跟不稳,重重落进了美男的陷阱里,红木染下意识推开他准备起身,却被他再次牢牢拴住,她只能挥泪无语。
送了一碗粥还嫌不够?
红木染坐在他双腿上一个劲的纳闷不解。
之前那似小孩子般可爱的样子瞬间不见,现在的他带着一抹认真,深邃且漆黑的眸子望着她,让人无法捉摸。
忽然,他邪肆一笑,修长润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面容凝脂,眼底却满是深情惆怅。
“尊..”
“说吧。”白子墨一双如点墨的眼眸,柔情似水,却又幽暗深邃的一眼见不到底,就那么深深地凝望着红木染。
红木染眉目一凛,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所来是有目的的啊,亏自己还演戏讨好了半天,真是个高深莫测之人,不过既然这样,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尊上,木染是为天蚕的事情而来的。”
“恩。”白子墨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她的秀发,一副随性慵懒之态,毫不惊讶,似乎对事情早已了然于心。
照此看来,那他是要帮她呢?还是继续这样子玩弄她呢?
红木染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淡淡开口:“尊上,既然你已经知晓木染所来目的,希望您救救天蚕吧。”
终于,他抬眸看向了她,云淡风轻地问:“给我什么好处?”
一听到这话,红木染整个人都不好,“好处?”红木染疑惑看着他,“亲手为您做了一罐粥难道不够?”
“恩。”白子墨用不达眼底的笑容看着她。
红木染简直无语到直翻白眼,这是在耍无赖吗?
红木染眉头紧锁,看着那张诱人犯罪到男女不分的俊美五官,刀削般的冷硬线条,一双深邃的黑眸,一张清浅淡薄的唇若含丹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据说仙界白尊上冷冰倨傲,冷酷无情,不苟言笑。若是有女子触碰到他一丝一毫,立马废掉双臂并且挖去双眼,丢弃万蛇洞自生自灭,让其生不如死,但..在小女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触碰都来不及,怎会舍得丢弃自己主动送上嘴的食物呢?”红木染一字一句嘲讽着,说话不留半点余地给他。
白子墨抬眸直勾勾看着她,一双犀利的眸子,精光闪闪,好似翱翔在天际鹰的眼睛,冷冽,锐利。
此时,周围流动着阵阵寒气,连空气都似乎凝结成了冰,冷的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的冷带着压抑的杀戮,嗜血妖邪,似乎只要跺一跺脚,动一动手指,六界便顿时会引起一阵山崩地裂的气势磅礴之貌。
在他嘟嘟逼人的幽深眼眸下,红木染的嗜血美眸依旧不逊色于他的气势之下,宛若剑刃上缓缓流淌而下的鲜血,诡异多彩,波澜不惊。
蓦然间,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天气似乎顿时从阴霾风雨转至晴空万里,又犹如凝结的冰霜顿时化为汩汩春水,盛开出了绚烂斑斓的花朵。
笑起来的白子墨宛若幽夜的昙花,温柔醉人,眼底妖娆魅惑,深邃绝美,凝视她的眸中是动人深潭。
他葱白润泽的手握住她的娇嫩小手,浅淡一笑:“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千年前也是这样,千年后还是这样认为?”
对,在这场眼神相对的较量下,气势对气势的较量中,他们打成了平局,无法分出胜负。对此,白子墨并未觉得惊异。
对于她,貌似他早就已经了然于心,她做事冷傲决绝,对他,更是不会留任何余地。
红木染嘴角清冷勾起一抹弧度,淡淡地说:“看来尊上还是将我当成了那个人,烦请看清楚了,我不是她,更不是她的替身。”
白子墨蓦然,抬头望着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片刻后,低沉说了一句:“你是她,她也是你。”
“哈?”红木染茫然,惊呼出声。
忽然,白子墨抬起手指,宠溺般地刮了刮她娇俏的琼鼻,语气低沉邪魅:“丫头,你永远都不会是谁的替身。”
红木染就那样看着他,眼底过多的是诧异,眼眸蒙上了一层尘雾,他此话何意?我是她,她也是我?
“呵呵,尊上这是在给木染讲故事听吗?那您可找错人了。”红木染眼底尽是不屑,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白子墨张口准备说什么,忽然,红木染脖子上的月光项链响应出阵阵红光,刺眼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