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抱着美人在怀的何玉卿突然听见一个无比惊喜的声音传入耳际:“公子!公子!我把郎中给绑来了!终于可以给紫蕊小姐看病了!”
门应声被踹,如贵背上扛有一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年轻后生,终于,终于到地方了啊。可以,可以把老夫放下来吧。”被扛的白发老头双手乱晃,头晕眼花,只着内衣。
“好的!好的!郎中大人,刚刚出手,多有得罪,情非得已。”如贵赶紧把扛的人放了下来。
白发老头晃了半天,才找着方向,他气喘吁吁:“好小子,你喘了我的的门,抢了我的人,连件衣裳都不让我穿!就这么二话不说,把老夫从被窝里挖了起来,直接扛走,招摇过市!幸亏深更半夜,无人得见,不然老夫真是颜面扫地!”
“老人家,麻烦您赶紧给她看看吧,我们事后自会好好向您赔罪的。”何玉卿抱着紫蕊,微微一笑。他一夜未睡,很是疲倦,神色憔悴。
“好。”白发老头不再多话,立刻就在床畔坐下,捋着胡须,开始给紫蕊细细把起脉来。
老年郎中略加思索,看着床上彼此相依的二人,慢慢说道:“敢问公子,你家夫人今日白天是不是身上受了不少伤啊?”
“老人家果真不同凡响,居然连这个也能看得出来,对啊,我家内子今日的确受过伤,怎么了?”何玉卿心头一紧,赶紧追问。
“公子无须惊慌,尊夫人只是气血不足,五内受损,又偶感风寒,冷热交替,老夫给你开个方子,定能药到病除。”白发郎中,胸有成竹,稳稳道出。
“有劳您了,如贵,随老人家去抓药,重重酬谢!”何玉卿如释重负,长长舒气。
“好的。老人家,这边请!”如贵伸手相扶,满脸赔笑。
“你个臭小子!老人家不给你扶!给我弄顶轿子来!”白发老头一看见他,就吹胡子瞪眼睛。
“好的,好的。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相继离去,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了起来。
“紫蕊啊紫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一个弱质女子在九霄岩上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一回来就给生生地病倒了。你知不知道刚刚在我给你敷药裹伤的时候,心里究竟有多疼,心里到底有多苦!比我中了蚀骨散还要疼!疼上千倍,痛上万倍!你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数不胜数!看着都让人触目惊心!我都不知道你在白天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熬出来的?你究竟付出了多少疼痛,多少辛苦,多少汗水才为我拼出了蚀骨散的解药啊?你现在是不是太累了?没事的,乖,你好好歇着吧,玉卿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何玉卿说着说着,眼眶开始慢慢地湿润起来,泪珠晶莹,一颗一颗,滴落在紫蕊那张苍白的素颜上。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看起来更是新鲜。他倚墙而坐,一双手紧紧地抱着昏迷不醒的白紫蕊,胳膊酸了,屁股疼了,也舍不得挪动半分。
“公子,汤水熬好了,我立马就给你端来了!”翠玉满头大汗,端着食盘,上有玉碗,踹门而进。
“好,翠玉,端来给我。”何玉卿淡淡一笑,把怀里的紫蕊轻轻放好,腾出一只手来,晶莹如玉,纤长有力。
闻言,翠玉小心翼翼地双手持碗,轻移双脚,慢慢靠近,捧了过来。
何玉卿慢慢地接了过来,双手捧好,看着玉碗之上不断冒出的腾腾热气,微微欠身,红唇微勾,轻轻吹着。
“公子,您辛苦一夜了,着实劳累,让翠玉来好生服侍小姐吧。”一见此状,翠玉起急,开始毛遂自荐。
“没事,照顾她,我不会感觉到任何劳累。”何玉卿不急不慌,慢慢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