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校长,我父亲教学也不是一两年了,事情到我父亲去世之后才被爆出来,难道不是看准了死无对证才这样的吗?”苏辰露也失去了耐心,她直接说出了自己想法。
“更何况说我父亲贪污受贿,又是贪得什么污受的什么贿?还请校长说清楚。”
“这…”苏辰露这一番话,倒是让校长哑口无言,其实他也不相信苏父会做那样的事,但是也不愿管只因他马上就要退休,不愿因为这样的事而惹了腥气上身。
见他无话,苏辰露接着说道“校长,大可以想想看我父亲这一生是怎样的为人,学生别无所求,只求校长能够站出来,莫要让学生的父亲晚节不保,都不能长眠于地下。”
校长摆摆手道“小苏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但是你放心啊孩子!老苏的事情我会尽力的。”
“我知道了校长。”麻烦您了,苏辰露朝着他鞠了一躬,不管怎么说,有求于人自己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孩子你也别担心,老苏的为人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相信你父亲是清白的。”校长扶起苏辰露语重心长的说着。
苏辰露点点头,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
“来来来,看看我画的这幅画。”校长一边招呼她一边拿起桌子上刚画好的给她看,他画的是一棵长在岩石中的松树。
苏辰露仔细端详了一下对着他说:“校长神来之笔,只是我可惜我不懂画。”苏辰露说的是实话,她从小到大画画的水平也就能和幼儿园的小孩子拿来比一比,实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知道你不懂画,你来看看我这幅画应取什么名字。”苏辰露的画不可以,但是在其他方面还是比较好的。
呃…苏辰露一时语塞,她还真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她看了一小会儿,拿起桌上的毛笔写上了五个字,她的字是很漂亮的簪花小楷,倒是符合这幅画的意境。
她题完字放下笔,然后意料中的看到了校长眼底惊讶的神色。
“校长,叨扰多时我要告辞了,学生父亲的事,还望校长多多费心。”她起身告辞,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没有必要在这里了。
“嗯,你路上小心。”
从校长家出来天已经擦黑了,苏辰露觉得有些累,她从昨晚记挂着母亲就一直没怎么睡,今天一大早又赶飞机,等下了飞机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校长这里,她身体再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苏辰露走后,校长就给打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后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那幅画,上面清秀的五个小字“秦桑低绿枝”这是在告诉他,她的母亲的心事了,校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向前方自言自语道“老苏啊老苏,你的这个女儿可不简单呐。”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苏辰露回到家中发现母亲还坐在客厅里等着自己,看见她来苏母急忙站起来问“怎么样,校长怎么说。”
“妈,没事的,你别担心。”苏辰露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没事,你也累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苏母这才想起来,她刚刚回来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歇上一歇,她慈爱的女儿掉落下来的头发抿到耳后,她发现这一次出去女儿的脸色好了很多,果然让她出去这一趟是对的。
苏辰露洗完澡后,疲惫的躺在床上,可是却没有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在想到底是谁放出来的这样的消息,又是谁跟父亲有这么大的仇恨,人死了都不肯放过。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的影响力一定不小,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几天内就让这件事定下来。
就在想的入神的时候电话来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人无外乎是席墨尘,苏辰露接起电话“喂”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他带着磁性的声音,可是苏辰露还是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席墨尘的声音明明很好听,可是在电话里却显得很是冷漠。
“知道是你,有事吗?”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只说这两个字吧。
“你父亲的事怎么样了。”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没事的。”她闭口不谈,只用这三个字带过去,只因为不想让他插手,亦不想他愧疚。
“没事就好,有需要就告诉我。”电话里席墨尘无奈的叹气,只能这么说了。
“谢谢,我累了想睡觉,先挂了。”说完,苏辰露关掉了电话。
席墨尘一直都握着手机,直到传来“嘟嘟嘟”的挂机的声音他才苦笑出声,他不明白为什么从a市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他看着电话半是疑惑半是恼怒的自问“苏辰露,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语气里既有无奈又有心疼。
第二天的时候苏辰露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准备去拜访一下父亲生前交好的几位叔叔伯伯,不管够用没用,至少去试一下。跟老妈说了一声之后她就出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树倒猢狲散,平日里几位和父亲称兄道弟的朋友这一次都是铁了心的不肯帮忙,有的甚至连见都不肯见她,有的虽然肯见,可是在她说明了来意之后就是一阵无奈的叹气,然后颇为心疼的说:“小苏啊,不是伯父不愿意帮你,只是你父亲这件事真的是太厉害了,你伯父我只是个老师说白了就是个教书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辰露怎么好意思在勉强呢?只好低下头说道“我知道的伯父,今天打扰了。”
又是一次失败的求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该埋怨吗?按照常理来说是应该的,但是苏同学是什么人,她可从来不会埋怨的。
苏辰露有些懊恼的走在路上,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埋怨,毕竟别人肯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可话是这样说,还是少不了要难受的,难道爸爸的一生的清誉就这样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