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钊故意没一下要了金微雪的命,看着这女人和万俟驽相爱相杀,多有意思?
反正这两个人,都是他的仇人。
金微雪看向万俟驽,万俟驽此时看向她的眼神里,竟没有半分的怜惜,金微雪的心“咯噔”一下,凄凄婉婉地喊了声:
“王爷救我!”
乐钊嘲讽地瞅向万俟驽:“原来南王好这口,这个女人在我家,跟着我儿子,可不这样。”
跟着金微雪的丫头们,吓得直接就跪到地上了,瞅着万俟驽不可测的表情,也不敢去扶金微雪。
万俟驽不瞅金微雪,也不说如何处置,反而问乐钊:“乐叔不找住处?”
乐钊却不错眼地瞅着金微雪,沉吟片刻,说:“我去拜见下太妃。”你派个人过来。这一枪,就当这些年的利息。
万俟驽暗骂乐钊一声“老狐狸!”指了一个抖如筛糠的丫头说:“你,引乐大人去太妃哪儿。”
待乐钊离开,万俟驽吩咐跟着的程醒:“把金微雪送水牢,金微雪的丫头,全部拘起来,包括刚才那个。”
金微雪这一吓不轻,急忙喊:“王爷,可别上了有心人的当!”
思来想去,金微雪觉得,肯定是冉月说了什么,见万俟驽不为所动,程醒已经喊了内侍过了来,就急喊:
“王爷,冉月那女人,一直就嫉妒王爷宠我,她的话,王爷怎么能信呢?”
万俟驽没打断金微雪说话,只是沉默着走到她近前,蹲下身子,伸手捏住金微雪的下巴,默默地瞅她。
金微雪眼角挂泪,要落不落的,即使面对突然而至的乐钊,即使身受重伤,这张漂亮的小脸,仍是如此镇定。
都这个时候,金微雪居然还想勾引他!
程醒领着内侍过来,十分小心翼翼,也不敢催促,就垂手立在一边。几个内侍,就先将小丫头给绑了。
万俟驽推开金微雪起身,他想看金微雪慌乱,嘴角勾着一抹残酷,说:“带走,将万俟泰给我找来。”
小小年纪,万俟驽不单给金微雪的儿子,取名为泰,还给他起了字,子及,谐音寓意很明显,太子及位的意思。
内侍们过来都是懵的,他们王爷盛宠多年的大妃,这就闹翻了?
但谁可知道,明儿会不会和好?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万俟驽的心情。
困此,他们没敢像对待丫头那般,扯起来就走。居然还想去找个长椅来,将金微雪抬着走。
那他们是不是,还要给金微雪请郎中?万俟驽气得抬脚就踹内侍:“找死?”
这个女人,把他当二傻子似的,竟戏耍了这么多年,他不剥了她的皮,都不是个男人!万俟驽气得,将牙咬得“嘎吱”三响。
程醒一见万俟驽这样,也是丈二和尚,抹不着头脑,忙给那几个内侍使眼色,让将金微雪直接地扯着走。
金微雪一见撼动不了万俟驽,便就出了她以前,经常使的一招,晕倒。
万俟驽心就是一动,眯着眼睛说:“程醒,去将万俟泰送马场,绑马后面跑十圈。”
程醒……他真的不懂了,他们王爷在北漠到底经历了什么?这甫一回来的,宠妃也不宠了,爱子也不爱了?
别说十圈?跑上三圈,只怕命就没了!
而懂的安僮,被深知自己侄子,就怕他嘴贱的亲叔,安叔进给扯走了。
这媳妇都娶了,怎么的,也得让他抱个大儿子,再随着他作死!安叔进扯安僮时,也是叹着气。
这样,他对他那早逝的亲哥,百年之后相聚地下,也有个交待了。
金微雪一听这话,立时便就醒了,急喊:“王爷、不可、那可是王爷的亲……”
虽金微雪没将话说全,却也彻底惹怒万俟驽,指着金微雪骂:“还不将她的嘴给我堵上?你们都是死人?想死就吱一声。”
绑嘴的东西,对于内侍来说是现成的,急忙从腰上解下一根来,狠狠地给金微雪绑上嘴。
程醒没敢抬头,更不敢去瞅万俟驽,他怕他忍不住,会更加地激怒万俟驽。
他好像知道他们王爷,为啥从北漠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人都是老虎!
万俟驽满心火气,无处可发,也不觉得疲惫,便就直接往练武场走,见程醒小太监似的跟着,骂他:
“你不带万俟泰去马场,跟着我是想等刀子吃?”
……想到十圈的结果,程醒顶着压力,小心翼翼地问:“真跑十圈的话,人就没了。”
再说,王爷啊,这样处置,真的不怕全南漠的人,都知道您老养了多少年,为他总打大公子的小公子,是别人儿子么?
程醒这么说的时候,心底却在疯狂说:
王爷您老要信我,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您老多想想,不怕您老想得多,就怕想得不够。
万俟驽终于听懂程醒的暗语,脸瞬间又黑不少,有气不往下属身上撒,那要他们干什么?
“哼!”万俟驽又将程醒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恨恨地说:“要你们有什么用?”谁也不知道劝劝我,要是有人告诉我,我能犯这种错误?
程醒心底冷笑:里墨惹恼您老那一回,说得是什么?结果您老怎么处置的?
见万俟驽正在盛怒,程醒转而提议:“小公子的处置要慢慢来,为免有人说闲言碎语,王爷要耐下心来,一如往常。”
万俟驽此时,恨不得立时整死万俟泰,下不了手,想想就堵心得慌。
练武场里练得大汗淋淋,终于心气顺了些,太妃慢悠悠地,后面跟着乐钊进来。
万俟驽正拿着巾布擦汗呢,将巾布丢给丫头,就想跑。可想到入口就一个,方才打消念头,硬着头皮迎上去说:
“母妃怎么过来了?”上次不是说,永不再见我?请您遵守自己说过的话吧!
那时万俟驽苦劝南妃别生气,这一回,他也不大想见他母亲。
他母亲这口气,也憋了好几年了,乐钊能为他说好话?想都知道,他母亲这急匆匆过来,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