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当她是个傻子,听不出她话里意思?
叶心盈接过茶碗,抿了口,眯着眼睛,发出一声知足的窥探,就跟没看着孙平安黑脸似的,笑说:
“就是这个味,我都多久没喝过了。周姨娘做得不错,深得老身的心。”
孙平安瞅也没瞅那碗茶,跺着脚,气哼哼地说:“既然老夫人喜欢周姨娘,那以后,便就由周姨娘侍候老夫人,我去侍候将军。”
叶心盈一听这话,也不乐意了,将茶碗往桌上一堆:“你一小丫头,竟敢跟老身闹脾气?谁给你的胆子?”
周丽质忙在边上劝说:“老夫人息怒,想来,孙姐姐侍候卫将军惯了,往后妾侍候老夫人,一定不惹老夫人生气。”
孙平安气得跑出去,结果没一会儿工夫,却又垂头耷脑地回来。
叶心盈问:“哎哟,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去你们将军哪儿了?”
孙平安忍着气,向叶心盈认错,说是卫封刚才说她了,让她好好侍候卫老夫人,别再闹脾气。说这话时,孙平安仍是一脸的不愤。
看着原本一条心的主仆,在她的努力下离心,周丽质不由得便就勾起唇角。
这一下,便就让有气没处发的叶心盈看着,上去就给周丽质一巴掌,骂:“老娘不高兴,你很开心?滚!”
叶心盈在家时,也是干惯重活的,那一巴掌下去,周丽质半边脸,立时的,便就肿起多高。
周丽质哪儿受过这个?从房里退出来,眼里含着泪,心里十分的怨毒。
“哟!周姨娘这是怎么了?”安童突然打边上跳了出来,语气颇幸灾乐祸地问:“这脸是让谁打得啊?啧啧,太守嫡千金啊!”
打完人,叶心盈心理便也就舒坦了,完全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事后该使唤孙平安,仍照常使唤,周丽质的茶叶呢,也照常地喝。
就是自打周丽质来,她脾气变得特别的暴躁,周丽质与孙平安不和,叶心盈不是打周丽质,就是骂孙平安。
总之,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卫封出面调解过两回,都在叶心盈哭闹中,以失败告终。
最后卫封也烦了,随着日子临近,各地方首领聚集云城,宴请卫封的也渐多,卫封便就借着赴宴,躲外面,不到晚上,决不回喜客至。
于夫人寿日的那天早上,因着要去太守府,卫封起得比往日早些,结果才洗漱完,便就听得外面一阵混乱。
卫封也没开门出去,只在房内扬声与守门兵卫说:“怎么回事?”
回答卫封的,是门被孙福庆从外面猛地推开,神色慌张地跪到地上,都结巴了:“将……将军……不……不好了!”
卫封神色一凛,问:“怎么回事?”
孙福庆似是不敢开口,最终急说:“将军去看看吧,老夫人……”
卫封有些生气说:“她们又闹起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一天天闹什么呢?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孙福庆就有些急了,也不等卫封让,他自己就站了起来,催促说:“将军,还是快去看看吧!”笔下中文
卫封气得,黑沉着一张脸,出了房门,便就发现,他的卫兵,都集在了二楼走廊,还有部分聚集在叶心盈房门口。
这时候,卫封再没发觉不对,那可就真傻了。
他也不问了,忙快步往叶心盈门口冲过去,兵卫见着是卫封,一个个低头问好,好像不敢与卫封对视似的。
有兵士见卫封走到门口,便就帮着给推开房门,外间上,孙平安正支使着两卫兵,将周丽质给绑了起来。
周丽质见卫封进来,大呼:“将军救救妾,妾是被冤枉的,不是妾,是孙平安、肯定是她对老夫人怀恨在心……”
孙平安可不等周丽质将话说完,让兵士把周丽质的嘴给堵上,跪到卫封脚前,哭着说:
“将军,老夫人让周姨娘给害死了!”
云城的太守府,周兴高坐南客厅的正座,各路诸侯一一上来向他道喜,周兴笑得见牙不见眼。群龙无首,将这些人齐聚过来,若是弄好的话……
周兴越想越发的高兴,带人进来的周庄与周兴对视一眼,一切尽在这二人不言之中。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客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周庄皱着眉与周兴报告说:
“卫将军没来,南漠的安叔同叔侄俩个也没来,有些不太对啊!”
周兴问:“喜客至那边怎么说?”
周庄这才惊觉不对,回说:“今天早上忙乱,小人没顾上,似乎喜客至那边,今儿没派人报情况。”
他以为反正没一会儿,便也就过来了,再说眼瞅着,卫封与各路诸侯,都进太守府里,便也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起来,事情似乎太过顺利了。一步一步,虽没完全达成他们的目的,却也没差太多。
就好比想周兴想跟卫封联姻,卫封虽没娶周兴的女儿,但却也纳了周丽质为妾!
更何况,所有来云城贺寿的队伍,只要一入到云城,都被周兴监视起来,而卫封一是风头正盛,再有因周丽质的事情,最得周兴关照。
喜客至那边,窥得圣心,更是将卫封等人的消息,巨细无遗地报给周庄,再由周庄看情况,上报周兴。
而卫封至到了云城,都干了些什么?他们监视了这么些天,他不是忙着侍候他那娘,就是调解那三个女人的争吵。
周兴咬牙切齿说:“咱们着了他的道了,快派人去喜客至看看!”别是知道什么,趁他们放松警惕,跑了吧?
周庄忙答应声,急着下去安排人。然而,没等周庄回来,门上飞奔进来一名兵丁,大呼:
“周太守,大事不好了……”
厅上的众人,闻声齐刷刷地望过来,周兴气得骂他:“屁股着火了?这么大呼小叫的?老夫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那兵丁十分委屈,跪地上,抬起上半身,回手指着门口处说:“柳城卫封,横枪立马在太守府门口,骂……骂阵呢。”
周举一口水喷出来:“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