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了,他母亲也这样,那么很可能是从母亲的上一辈传下来的。”叶之问道:“太后娘娘和皇上的生平事情,能不能整理一份给我们,我们能从中抽茧剥丝?若是有太后的父母的情况,也请给我们一份。”
瑞王道:“可以。太后娘娘是西部少数民族的人,这种死咒和他们族中术法有没有关系?”
“少数民族?哪一族?”
“不清楚,要问内务府要记录。”
“西部少数民族多达上百个,每族都有不同的巫师神婆,与之有没有联系,得查了再说。”
“此事,就拜托师弟妹了。”
众人一起拱手:“是我们应该做的。”
白月兰咳了一下,小声的问:“大师兄,我们都不是外人,所以明人不说暗话,那个,皇上若是驾崩了,你不是会有更好的机会?”她问的是大家心中的疑惑。
瑞王闭了眼,好一会儿,才说:“我并不想要师妹说的机会。我只想他好好活着……若是能救下皇上,不管大家提什么要求,我都竭力做到。哪怕要我的命。”边说着,瑞王边深深的给师弟妹们弯了腰。
师弟妹们连忙回礼:“大师兄严重了。我们定当竭尽全力。”既然大家都是同门,而且,他是师父最顾念的亲人,只要不违背道义,肯定是要帮到底的。
叶之顿了一下,提出一个要求:“大师兄,有个小事,需要你处理一下。”
“你说。”
“我们一起进宫的人中,有一个叫刘桦的人。”
“他怎么了?”瑞王问道。显然,他不记得多年前的科考殿试时,他把一个同名的考生给赶出大殿了。
叶之一看,明白他对这人没有印象了,反正那个酸臭文人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不必给大师兄招来不快。但是他在附近的话,他们并不方便行事,所以叶之道:“他不过是帮我们掩盖修行者身份的一个普通人,但是他在这里,我们总不是那么方便。所以请你把他调去内务府,让个机灵点的小太监看着他,就说向大师请他帮忙整理、誊抄宫内制作竹木工艺的卷宗。”
“这个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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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景子公公的帮忙,第二天,瑞王把刘桦调走了,另外把内务府的记录都调过来了,除此以外,介绍西部少数民族的文书也一起送来了,堆在房间里,足足堆了一床铺。
叶之翻看着太后娘娘的生平记录,边总结给大家听:“太后闺名露莉,姓氏为古达阿,是西边氐羌族的贵族女儿,献给当时的二皇子,也就是先皇做夫人,本来地位不高,但是金睿开一出生,她就被扶成了正妻。因为,金家虽然擅长理政,但是却不擅长生儿子,一向人丁不旺,先皇一辈也就两兄弟和一个妹妹,也就是大长公主。到了皇上这一代就更少人了,原大皇子一脉无后,大长公主也没和镇南将军诞下亲子。也就是说,皇上不仅没有亲的兄弟,连真正血缘相近的堂兄弟、表兄弟都没有。”
白月兰因为对刘桦的反感,反而对刘桦讨厌的皇帝有莫名的好感,她同情的说道:“皇家不比平常人家,皇帝是没有朋友的,现在看起来,他连亲人都很少,还真孤独。”
丁绒也总结道:“总的来说,他们金家的直系皇室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听说他还无后,离绝种不远了……”
“他若是被咒死了,大师兄就可以当皇帝了,他却没兴趣,视权势如粪土,还真有我们涵山宗的风骨!”向南说道。
瞿凌寒:“而且,大师兄似乎把这个远房堂兄的命,看得比自己更重。”
叶之点头:“让大师兄能够开心,这是师父最大的愿望。那我们就把皇帝给救回来。”
瞿凌寒问叶之:“我们需要把大师兄的事情告诉师父吗?”
“这肯定不能瞒着。我已经给师父去信了。”叶之道。
丁绒还在看皇室族谱记事,白月兰和向南已经开始翻看氐羌族的相关文书。
看了好一会儿,白月兰从书中抬头道:“好奇怪……”
“什么奇怪?”大家围了过来。
“第一个奇怪之处,虽然氐羌族是少数民族,但是他们的眼眸是黑色或者褐色的,发色也是,所以看起来和大锦国人差异很小。如果我没记错,皇上却是蓝色眸子的,听说太后也是的,他们和族人不同。”白月兰说道。
丁绒从书册中抬头,感慨的赞叹:“小白,你好细心啊。”
白月兰不好意思的说:“只是觉得皇上的眼睛很漂亮,所以多看了两眼,印象深。”
“还有什么奇怪的吗?”叶之问。
“文书上介绍,氐羌族百年前因为皇族被巫师巫婆所害,对巫蛊之术非常憎恶,驱逐了所有巫师巫婆。也就是说,下死咒的并不是氐羌族的巫师。”白月兰解释。
瞿凌寒皱眉了:“那可不好查阅了,氐羌族周围的大小民族多达几十个,其他族的巫术,范围很大。”
向南嘟嘴抱怨:“我早知道这不会是个轻松的活……”
其他人只能开始认真的查阅资料。
叶之靠近丁绒,问:“你在看什么?还在看皇室的秘辛八卦?”
“是有个对不上的方面。”丁绒弹了弹手下的记录册。
大家都看向她,等她解释。
“大师兄的母亲真是乌王妃吗?这里可记录着,乌王妃是出身高门大户的大家闺秀,足不出户的。足不出户,怎么有时间在外溜达,还和师父相遇成亲生子?那可是需要不短的时间的。”丁绒说道:“我就是发现某人在外待了两年才回国,符合时间点的缺口,才反过来查询乌王妃的。”
众人问:“谁?”
丁绒:“大长公主金乐吟。她应该才是大师兄的亲生母亲,才是曾经嫁给师父的那个女人。”
叶之:“为何她要把自己的儿子挂名到其他堂兄弟名下?难道是……让大师兄改为姓金,更容易接近皇位?”
丁绒道:“这样说来,他不想当皇帝,但是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未必不想当太后!”
叶之也接着说:“而且,就算大长公主不想掌权,但是她的夫君,那个镇南将军未必不想?”
想到这乱如麻一般的权力关系,师兄弟妹们都觉得太麻烦、太让人心累了。权力的斗争,哪里赶得上清心无扰的修炼来得舒服?
白月兰皱着小脸,要求:“师兄们,我想回去了……”
向南立刻表示赞同:“外面花花世界美则美,也太复杂阴暗了,不如我们北岛自由自在的修行生活。”
瞿凌寒和丁绒也点头。
叶之道:“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师弟师妹们。我们帮完大师兄,就回岛。”
大家又开始翻查资料,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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