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两个姑娘一来一往的聊天,叶之道:“杜撰的故事也可以用真实的地点。并不代表什么。”
“而且……”白月兰神秘的说道,“故事上册的最后写着,后续的故事现在正在大锦国的帝都发生着,以后可以在帝都买到下册。”
叶之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陪着小师妹买故事书去。”
一行人马头转向南面,开始慢慢策马。
忽然,瞿凌寒问白月兰道:“故事到底说的是什么?”
“啊?”
瞿凌寒提醒:“你还没讲故事的!”
丁绒汗,瞿凌寒师兄总是刷新她对冷面帅哥的认识。对话本子感兴趣的,未必只有女孩儿家吧。
一路慢慢骑马,白月兰一路开始讲故事了。
这个话本子《此情可待》的主要男性角色叫做文华,也是话本子的著者,他是以“自己”的身份在讲故事的。
十一年前,满腹诗书的少年才子文华在老家科举中脱颖而出,获得了去帝都会试的机会。但是他老家离帝都遥远,他不过是个普通农家孩子,还没到帝都就早已经盘缠用尽、穷困潦倒了。
在帝都外的一个农庄里,饿晕的文华被一个姓孙的老者救了。这个老者在农庄上开了个武馆,教给年轻人一些功夫,有了武艺也能帮身无长技的年轻人谋一份生路。文华被救醒后,老者的女儿一直照顾着他。
不几日,有人前来武馆,拿出地契说要收回建了武馆的这块地,老者无奈到几乎要落泪,文华却挺身而出,看出了地契的问题,说了一顿强有力的道理,逼走坏人。老者非常感念他的恩德,老者的女儿,名叫孙雨霞的少女对文华芳心暗许,他也心动。文华又在武馆盘桓了数日,教武馆众人一些常用字和文辞用法。临走时,孙雨霞不舍,文华便向老者承诺,考取功名后来迎娶雨霞。
进了帝都参加会试,却不想才子如云,他名落孙山。他痛苦万分,但是想到对雨霞的承诺,他重新振作精神,一边在帝都写字卖钱求生,一边准备两年后的下一次考试。两年后,他终于在会试中成绩出类拔萃,尚未殿试,他已经按捺不住,到了农庄的武馆里。却发现数月前,皇上一次行猎遇险,为孙雨霞所救,皇上不仅不报恩,反而色心顿起,看中了孙雨霞的貌美,不顾孙雨霞的拒绝,硬把少女带回了后宫。
文华伤心欲绝,参加殿试时借题发挥,暗地里嘲讽皇帝无德。皇上并没听出来,但是皇上身边的亲信瑞王却极其恼怒,赶文华出殿。文华从此不再醉心于科举,以谋士的身份辗转于朝堂大臣府上,以期能借机进宫再见孙雨霞一面。
几年后,从大臣府上,这个悲催的男人听到了宫内的进一步消息。原来,早在他参加殿试的那一年,孙雨霞就已经失宠了,被无情的皇上给打入了冷宫,生死不知。所以,文华依然在寻求机会能挽救可怜的未婚妻。这便是故事的上册的内容。
白月兰讲完故事,发出了一声唏嘘。
再一看,不仅是瞿凌寒,大家都在认真的听故事。
佟羽阳第一个发表意见:“真挺惨的,自己的未婚妻被欺辱,却毫无还手余地,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可以去死了。”
白月兰很同情:“佟大公子,他又不是你,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和位高权重的对手抗衡?他能有勇气把故事写出来,已经不错了。”
向南也惋惜:“故事是真人真事吗?那姑娘也太惨了,不仅被强娶,还被抛弃,在冷宫的话,即使没死,也毫无活着的乐趣,生不如死。”
白月兰戚戚然道:“应该是真实事情写的,所以才能打动那么多人。韩涟师姐说,南岛的姐妹们都看过了。”
叶之道:“他这么明显的攻击大锦的皇帝,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吧,怎么没查封书、杀了他?”
白月兰想了想,回答道“内容写的明白,但是这书却是私印的,而且书中人物未必是真名,估计不好追查。”
“若是想查,肯定可以查出来。”叶之说道,除非有人作梗。
佟羽阳道:“喂喂,我们跑题了吧?二师兄到底是哪一边的啊?三师兄,你怎么看?”
瞿凌寒顿了一下,道:“别管那个狗皇帝了!哼。能找到这个男人吗?我们可以教给他一点本事,至少可以进宫去看看他未婚妻,了却这段情缘。”
三师兄,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冰冷的外皮下是火热且八卦的心。丁绒笑了笑,道:“前两天,我才听李莲小姐提到,大锦国皇帝幼年即登基了,把南方最大的国家也管理成了南方最富最强的国家,应该是个能干的人。看起来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
叶之道:“五师妹,人不可貌相,男人尤其如此。会治国并不代表是个好男人,皇族有什么好男人呢?而且,他也许曾经很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是会变的。”
向南插嘴:“治国这个事更不是可以评价一个皇帝的完全标准,治国其实是整个朝堂的君臣共同完成的。怎么就算皇帝一个人的功劳?一个懦弱的皇帝和一群能臣也是可以让国家强盛的。”
白月兰道:“既然如此,先不管那个坏皇帝,我们到了帝都,先去打探文华此人、以及冷宫的那位女子。能帮助一下此段姻缘,也是积德。”
既然是小师妹的要求,众人一齐点头,夹紧马腹,加快朝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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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兰口中的“坏皇帝”,正坐在大锦国皇宫御书房的龙椅后,打了个喷嚏。
“皇上,您是不是伤风了?”站在堂下的是一个发髻和服饰十分精致考究的中年女子,是大锦国的大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姑姑,她关切的问。
“皇姑不必担心,哈哈,一点点而已。”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皇帝长得十分俊俏,眼眸蓝如水,肤色白皙,身材高瘦,他正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鼻涕,道:“昨天,郑王给朕送了个会走路的木头人,很是好玩,所以朕设宴宽待了郑王,还有瑞王,喝多了所以晚上乱踢被子,小伤风。”
“瑞王也在?他没有劝诫您吗?”大长公主皱着眉头问。
“劝了,还是恶狠狠的说让朕不要玩了,赶快去批奏折。小时候他那么可爱乖巧,现在怎么这个样子?”皇帝抱怨着。
大长公主无奈的说道:“他一介臣子,自然该规劝皇帝陛下,以国事为重。郑王此人,太过爱玩了,请皇上陛下少见他。”
“皇姑姑,朕也是个年轻人,朕也是需要劳逸结合的。”皇帝满不在乎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