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吃你去跟人家讨吃去,在老秦家眼红没用。”冯氏看她一眼,眼里都是鄙视,厌恶。
就是这个人带坏了门风,郑氏周氏就算真的学会,也肯定是受她的影响。
“娘啊,那丫头凶得很,啥话都说,我哪里敢去招惹啊,这不大嫂和三嫂的事情也被她抖出来了?”
听到这样的话,老秦家人变了脸色。
“你给我闭嘴。”老秦头沉着脸,旱烟杆在桌腿上重重磕了几下,“滚出屋子去,今晚睡院子里,晦气。”
陈氏是的的确确出了丑事儿,郑氏和周氏平时的行为作风再不好,但不不至于到那一步,她们是多管闲事,血口喷人,被秦容反过来诬陷了一把。
他虽然对秦容的做法不满,但也是她们两个嘴碎的活该。
“这件事,得你们自己去处理,也算是给老秦家一个交代,不争气的,一个个背着不干不净的丑事,老秦家要被人嘲笑一辈子?”老秦头语气凝重道。
郑氏和周氏都明白老秦头的意思,看来,老秦头也相信她们没有做那种事。
都怪那个死丫头,死丫头是要拉她们下地狱啊。
秦伍华和秦伍财也比较相信自家媳妇没干那种事,那丫头谁惹她她都要咬一口,只是把污名背在身上,他们也不舒坦,不痛快,又想到村里人私底下都在议论这件事,要把他们逼疯了。
“以后管管你们的嘴巴,不该招惹的不要招惹。”老秦头沉声说。
郑氏和周氏这一次是真的怕了,女人背上刻毒,泼妇的名声,都不能背上那种污名,不然这一辈子是真的不能翻身了,要被唾骂到死。
“爹,娘,我们真的没有做对不起老琴家的事情。”周氏的眼眶湿润了,委屈地说。
“这事我们老秦家说没有,得容丫头,她开的那个口,也要她来辟谣。”老秦头说。
“死丫头,整天知道跟我们老秦家过不去,没有老秦家,她是从哪里出来的?”
秦伍财骂骂咧咧。
秦伍华也是一脸的不满,“沾上这种事情真是败兴,晦气,你们自己去找死丫头说清楚。”
“还不是怪你们一个个去招惹人家,容丫头人再咋样,也不会随便给人扣帽子,好了,长一个教训吧。”
老秦头扔下这句话,就冷着脸进房间睡觉。
“不把这件事处理好,都不要想好过。”冯氏也跟了进去,冷冷瞥了郑氏和周氏一眼。
陈氏是彻底没救了,郑氏和周氏还说得清楚。
陈氏被赶出了客厅,可在外面还是把里面的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她才不希望郑氏和周氏洗清呢,不能光她一个被人嘲笑。
以前她恨秦容性格决绝冷漠,现在她希望那丫头更不近人情一点,不要给郑氏和周氏机会。
秦容今晚放开肚皮喝了个痛快,到最后,裴辰州只是微醉,她醉得快要不省人事了。
“喝。”她小脸红得像个番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容丫头,你不能在喝了,伤身体。”裴辰州这回是坚决不给她喝了。
行酒令秦容赢得次数多,前面没有喝多少,后面就不管不顾,想喝多少喝多少。
他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过来,自己一口饮下,又把酒坛子放到秦容摸不到的地方。
大家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得都笑。
“哼,抢我的酒喝,不是好男人。”秦容嘀嘀咕咕。
裴辰州正色,“让你一直喝,才不是好男认。”
邵丰庭也道,“秦姑娘还是少喝一点,喝多了明早都不一定醒得过来。”
“唉,我也本来只打算喝一点点的嘛,谁知道这坛酒这么好喝。”秦容说。
古代酿造水平高,又埋在地下多年的女儿红,口感比现代的冒茅台,五粮液还要好,邵丰庭送来的这一坛女儿红,可以说酿到佳境了。
裴辰州,王庚,也是喝到停不下来。
王庚也醉得舌头打架,就裴辰州和邵丰庭酒量好一点,邵丰庭是大地方来的,经常饮酒,所以酒量好,裴辰州是天生的。
万氏弄了一道醒酒汤,给秦容醒酒。
秦容喝下去后,像是有一阵凉风出来,清醒了不少,眼前模糊的人影也开始变得清晰。
邵丰庭缓缓抚着杯盏,垂下的眼皮,遮住了他的心事。看齐
这一坛酒,是他让人专门从京城带来的,就是为了过年这一聚。
这一晚上的美酒,想必她今后都会记得吧。
“秦姑娘喜欢喝,下次我再让人送来。”邵丰庭含笑道。
烛光中,他的笑容,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
秦容揉了揉眉心,“恩,好啊,这么好喝的酒找遍天下都找不到。”
裴辰州察觉到邵丰庭的意图,脸上一点点冰凝雪冻。
他不就是想给容丫头留下比较深刻的,甚至是不可取代的记忆吗?
这一坛女儿红,他才入口,也的确是惊艳了,价值定然不可估量,是他无法给容丫头的。
邵丰庭打的,也无非是这种主意。
他心头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气恼,眼里有什么翻涌了一瞬,慢慢平息了下来。
容丫头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裴辰州的情绪,邵丰庭都看在眼里,唇角有一丝得逞的意味。
喜欢一个人,同样是付出真心,可是有些事情,却不是每个人都做得了的。
出身,见识,是一个人永远的局限。
等到意兴阑珊,女儿红也空了,邵丰庭把酒坛子留下来。
“以后喝完的酒坛子,就放在这儿,看看会有多少个。”邵丰庭笑笑,摆摆手离开了。
秦容酒醒了一小半,可大脑还是昏乎乎的,都自顾不暇,邵丰庭在想什么,她也没有意识到。
“噢好,就放在这里吧。”
裴辰州沉默着收桌子,脸上蒙着一层阴云。
秦容能察觉到他心情不好,“咋,酒还没有喝够呀?”
“难喝。”裴辰州冷哼一声。
“啊,这还难喝。”秦容以为自己听错了,懒洋洋抬手又放下去,“明明很好喝啊。”
而且,刚才某个人不是喝得正痛快吗?她眉梢一挑,“这叫喝爽了不认账啊。”
裴辰洲看秦容靠在伙房的柱子上,醉醺醺的,像是随时要倒下去,知道她也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就不说话了,整个人闷闷的。
菱花和王庚也跟着一起收拾,很快就把伙房打理干净了,这个时候,外面的天漆黑麻麻的一片。
“我要回去了,你先去床上躺着,等醒来酒就醒了,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裴辰州对秦容说。
看秦容醉着,他也不好受,虽然她是在自己家里,可他还是放心不下。
他本来想多待一会儿的,可吴氏困了想回去。
“我才没有醉呢,我清醒得很,不信,你问我什么,我都回答得出来。”秦容哼哼说。
吴氏无奈一笑,这丫头醉酒了,真是满满的可爱,招人喜欢,“我一个人回去就行,容丫头喝醉了,你留下来照顾她。”
裴辰州想了想,“恩,娘,那你小心一点。”
吴氏不是小姑娘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万氏去了茅厕,伙房里,只有秦容和裴辰州。
裴辰州搬了根凳子坐在秦容身边,“问什么都回答得出来?”
“嗯啊,你问。”
秦容心想她又不是傻子,就喝了一点酒嘛,至于吗?
裴辰州看着她,眼眸越来越深,“你喜欢的人是谁?”
秦容嘴角抽了抽,“州伢子,你脑子进水啦?”
问她这个问题,她想打人好吗?
“你看,你不回答我,说明你喜欢谁都忘记了。”裴辰州表情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