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陆河是一条火之国东南部的长河,流经大良市和小良山,是火之国东北部众多河流中较为重要的一条,不少运往火之国东北边境的物资用品会通过该河来漕运。
据再不斩得到的情报,有一伙人数并不算多的流浪忍者前不久逗留在了此处,并出手控制了一部分私人运输的船只,使得奈陆河入海口附近的百姓饱受摧残。
而且这些流浪忍者手段极为高明,行事隐蔽,被他们迫害的百姓都有亲人朋友在他们手中,这就导致这些百姓虽然暗地里叫苦不迭,但却没人敢去奉行所报官。
今日正好天高气爽,盛夏只剩尾声,初秋的天空越发显得高远清朗,一艘艘扬着白帆的高大船只正缓缓入港。
码头处早已有人领着一群手下在此等候,见船只入港,便立刻招呼身后的手下上前准备卸货。
手下们个个身手矫健,在码头上纵跃如飞,扛着货物一路飞奔,将货物送到百米之外的一座封闭的大仓库中。
整座仓库密不见光,窗户上都用厚厚的黑布蒙了三层,只在这些人送货进库的时候仓库门上重重的黑帘才会打开,照进去一抹狭长的光。
进入仓库,外面的天高地阔一片晴朗的气氛骤然消散,只零星亮着几盏昏黄的灯,浓郁的阴冷和着血腥味让人浑身不由狠狠打着哆嗦。
眼见新的货箱被送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旁边的旧货箱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对身后的大片阴影努了努嘴,满脸横意。
阴影里有东西动了动,紧接着从阴影里走出来……一群人。
这些人全都面色蜡黄,干瘦如柴,眼皮深陷,无神的眼珠子都似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浑身上下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浓郁的血腥味就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一群饱受折磨的苦力!
“麻利点!想不想吃饭了?”领头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络腮胡,左边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左眉毛烧没了一半,一双豹子一样的眼睛里充斥着狠戾,见有的干瘦苦力动作不麻利,他三步两步大跨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脸上,只打的竹竿般的苦力原地旋转一圈才惨惨倒地,断牙和着鲜血洒在码头上,一片凄凉。
“看什么看!不好好干活,老子活撕了你们!”汉子嘶声笑着,目光像个恶魔,“你们这些普通人,就该做我们的狗!而且还要做好狗,给我叫,叫啊!”
汉子一边骂,一边伸脚踹地上的苦力,直到浑身痉挛、面色发青的苦力从血肉模糊的口中发出轻微的“汪汪”声,他才狞笑着住手。
其余苦力浑身都不由自主打着哆嗦,手中的动作却也只是稍微快了一些。
不是他们不想更快,而是被折磨了这么多天,哪里还有什么力气?
在这群人之后,仓库的后半段隔了一间小屋,外面刷了一层白漆,屋子里亮着亮堂的灯光,屋内环境和仓库里其他地方比起来更是一言难尽!
小屋外,昏暗无光;小屋内,灯光如昼!
小屋外,腥味扑鼻;小屋内,茶香清雅!
小屋外的人遍体鳞伤,小屋内的人却高枕享受!
小屋外,是地狱;小屋内,是天堂!
小屋正对着仓库门的方向有一扇双开的玻璃窗户,窗户上纤尘不染,此时有两人正对坐在屋内窗边的桌前,面前各自放着一杯沁人心脾的清茶。
桌子左边是个极具诱惑力的女人,肤白貌美,穿着一身黑色抹胸裙,露出圆润的肩膀,更显得皮肤白润如玉,她刚刚端起茶杯递到红润的唇边,屋外便传来汉子又一次的动手声,隐约夹杂着苦力们的呜咽。
女人皱了皱眉,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
桌子对面是个身材极度发福、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秃头男人,即使穿着大号的粉色衬衣也崩得紧紧的,低着头,金丝边眼镜后的一双鼠目时不时用余光划过对面的女人,但当女人刚一停下动作的时候,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惶恐不已。
男人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皮球一般的大肚子晃了三晃,差点把粉色衬衣的扣子崩开。他顾不得其他,一边摘下眼镜抹着满头冷汗,一边颤声道:“新,新垣大人……”
男人的语气里极度惊恐,甚至女人桌下那双修长笔直的大白腿近在眼前也不敢多看一眼。
“你手下的人,都这么粗鲁么?”女人轻轻搁下酒杯,白色陶瓷杯上印了一层红润,杯中水液轻轻晃动,竟有几分旖旎。
女人饶有意味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眼神里并无任何怒意,看到男人慌张错乱的神情后,甚至缓缓抬起一只长腿,轻轻蹭了蹭男人哆嗦的裤管。
“去,把他给我叫过来。”女人的声音非但说不上严厉,甚至软软糯糯的,让人听着心里有些痒。
但中年男人脸上却露出一丝绝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哭喊道:“求,求新垣大人饶,饶他一命,我,我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哦?原来是你儿子么?”女人眼眸轻轻流转,风情万种,抬手掩面轻笑,竟有几分羞意,“那我倒是应该叫你一声公公呢……”
“不,不敢!”男人哪还有别的话,“咚咚咚”把头在地上磕得极响,不多时脸上便一片血污。
“嗡”
一道无形的波动荡漾,男人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控制,抬眼往前看时女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裙摆下摆甚至拂过他的脸庞。
“舍不得的话,就你来替你儿子……”女人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丝毫不在意地轻轻点在他染血的额头上,尖锐的指甲尖正刺在伤口上,疼得男人双目流泪,却发不出丝毫声响。
片刻后,中年男人满脸死灰地把络腮胡汉子叫到身前,汉子正折磨苦力折磨得兴起,双目赤红微微喘着粗气。
听到新垣大人要见自己,络腮胡汉子眼里闪过一阵狂喜,掩饰不住的欲望几乎要喷出眼睛。
中年男人心情悲痛,刚准备说些什么,小屋的门已经打开,一双长腿出现在门边,随即一道软软的声音传来。
“进来。”
络腮胡汉子眼里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父亲,二话不说便扑入屋内。
房门关上。
豆大的汗珠顺着中年男人肥胖的脸庞滑落,他却浑然未觉,呆呆地立在门外,仿佛一棵枯木。
周围一片安静,宛若死地。
“啊!!!”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汉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中年男人身子抖了三抖,眼前骤然一黑,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