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又进行了多久安蝶悠都算不清时间了,总之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一双美目顾盼,都要望穿秋水了,总
算是把宴会给盼结束了,她以酒喝多了,有些醉为由第一个冲出了宫门,宫门外已经有马车在等着她了,她上
了马车吩咐祥子快马加鞭回府,祥子有些奇怪自家主子这么着急干嘛,老实巴交的祥子憨憨的问道,
“少爷,怎生如此着急?”。
“急着回去尿尿”,安蝶悠说完也不看被她雷的外焦里酥的祥子就一横身子躺了下来,这应酬的活果然不
是容易干的,累死她了。
回府之后,早有人将备好的热水送进了她的屋子,屏退了下人,她泡了会澡,时不时的闻一闻身上的味儿
,再确定没了酒气之后,才起身换了身衣服,揽镜自照,一切妥当之后才又出了门,不过这次走的是翻墙而已
,算起来她也有些时日没翻过墙了,平时都是高长恭翻墙来找她,今晚她是第一次来找他,还好没有生疏,再
加上她对高府熟悉,才没翻错了墙头,误闯了别人的院子。
“你倒是动作利落的很呐!”,高长恭才出了屋子就看见了她的身影,月光下他笑吟吟的望着她。
安蝶悠再也忍不住相思之苦,扑过去就紧紧的抱住了他,高长恭鼻尖一阵香气袭来,张开怀抱将她搂入了
怀中,别离了三个月真是比三年还让人煎熬,他日日都想快点结束战事回邺城,所以才每次作战都分外的勇猛
,就想早日大破敌军,回来守着他的小女人。
“蝶儿”。
耳边扑入他的热气,这一声仿若天籁,久违了的幸福渐渐将她包裹,圈在他腰间的手臂又紧了几分,感觉
他比三个月前瘦了些,一阵心疼,又猛然想到他受伤一事,推开他的怀抱,拉着他就往屋里走去,高长恭被她
突来的动作弄的一头雾水,愣愣的跟着她进了屋。
安蝶悠拉他坐在床上,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扒他的衣服,高长恭总算是明白她想做什么了,抬手按住了她的
纤纤小手,揶揄的笑道,
“数月未见,蝶儿好生热情啊!”。
安蝶悠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凶巴巴的说道,
“少给我打岔,不看看你的伤口我不放心”。
“不碍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高长恭知道自己的伤口留下了狰狞的疤痕,他怕吓着她了。
“长恭,别阻止我,我只是想看一眼”,安蝶悠抚上了他的脸,柔声的说道。
高长恭无法阻挡她这样深情的眼眸,心中叹了口气,放开了自己的手,安蝶悠美人计得逞,笑嘻嘻的扒开
了他的衣服,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在看到那狰狞的疤痕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完美无
瑕的长恭,身上多了这么一条丑陋的疤痕,粉拳紧握,恨不得亲手宰了射箭之人,漆黑眸光中点燃了一簇簇愤
怒的火苗,高长恭见此忙搂过她的腰说道,
“这点疤痕不算什么,我是男子,身上有伤并无影响,莫非蝶儿嫌弃我了?”。
“怎么会?”,安蝶悠条件反射的说道。随即一想高长恭是故意打趣她的,粉拳轻轻的锤了他一下,嗔怪
道,
“你这个笨蛋,谁的命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下次别再把自己置入这么危险的境地了,你若有事,我该如
何?”。
高长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把玩着她的玉指,说道,
“你说的那个谁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皇上,我怎能看着不救?再说,我有分寸的,知道那箭伤不了我的性命
”。
“箭又不是你射的,你怎知他力道如何?还敢大言不惭,就会糊弄……”,安蝶悠正在发飙就见高长恭高
深莫测的挑唇一笑,当下明白了些什么,捂着嘴巴,黑漆漆的眼珠转了几圈之后小声问道,
“是自己人射的?”。
高长恭知道她聪明,遂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九叔不想皇上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但又不想让他安安稳稳的回来,所以才出此下策,皇上肩膀上的
伤是要留下病根的”。安蝶悠听完惊讶过后,垂着眼帘幽幽的问道,
“为什么我们有这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明明不想去做还必须去做?”。
高长恭不知她为何突然伤感了起来,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一时让他倍感心疼,十指扣住她的玉
指,
“我会保护你的,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向九叔禀明你的身世,到时候便娶你为妻,护你一世”。
安蝶悠心中如打翻了五味杂瓶,酸甜苦辣一下全部涌到了喉咙处,让她难受的想哭,娶你为妻,护你一世
,多让人感动的承诺,她不是不信高长恭对自己的感情,她是不敢相信命运,知道结局的她真的不敢对这个承
诺抱太大的希望,她只想能相守一天便相守一天,爱想爱的人,不管是劫是缘。
两颗相守的心紧紧贴在一起,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照不清安蝶悠此时的神情。
“带你去个地方”,高长恭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摇了一下安蝶悠说道。
“什么地方?”,安蝶悠疑惑中带着好奇。
“就在院子里”,高长恭拉着她出了屋子,走向院子东南角的一处角落,那边有棵很大的槐花树,此时正
值槐花盛开的季节,月光下更显槐花的洁白如玉,被风吹落的花瓣散落了一地,静静的躺在地上依旧散发着一
股淡淡的幽香,让人不由的就想深呼几口香气。
“就带我来看槐花树的?”,安蝶悠瞅了瞅四周也没见特别之处。
“当然不是”,高长恭越发笑的神秘,捞起墙角放的铁铲,找准了位置,就开始一下一下的挖了起来,安
蝶悠脑海就闪过挖宝贝的画面,凑近了他兴奋的问道,
“这里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
高长恭但笑不语,继续手下的活,感觉挖的差不多了,才丢下了铲子,蹲下身来用手探了探,感觉手下有
凸起,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把周边的尘土都拂开来,不一会就露出了一个木制的盒子。
“出来了,出来了”,安蝶悠一个高兴,兴奋的叫了出来。
“嘘”,高长恭立刻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安蝶悠忙捂住了嘴巴,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神中还是难掩
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