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半开,里面战火漫天,傅绍燊拿起搭在车上的那件皮衣穿在身上。
天空,乌云已经放出了月亮。
亮涔涔的白光折射下来,镀在男人身上,致使他身体轮廓的边缘因为太过亮有些发虚。
半侧的身子在红焰焰火光下屹立挺拔,像极了香港影剧里的枭雄。
秦又虚弱的躺在床上,因为寒冷和饥饿的侵袭,单薄凌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溲。
车门被打开,她的头歪向另一侧并没有转过来。
男人的气息散布过来,一点点的贴着。
“阿又……你怎么样?恧”
外面枪声喧天,有几枚子弹打过来,碰到车子上的防弹玻璃后又弹了回去。
这车子很明显是经过改良精装的,她缓缓转过头。
和他对视,微微一笑。
声音里平静冷淡,“我没事!”
翘长的睫毛弯弯在她精致的脸蛋上留下一抹扇形弧度,她白皙的脸蛋上有擦伤和沾到的灰土。
他炙热的身子贴的很近,两个彼此的呼吸几乎是可以缠绕在一起的。
“真的么?”
他柔情似水,目光带情。
有些不相信她的话,而且语息间也是浓浓的耐性。
将他的身子推离自己,力气不够,他没动,她却向后退去。
避讳歪过头,她不想让自己在沉浸在他的柔情里,这个男人很有魅力,而且他还总是无时无地的没有节制地爱释放这种魅力。
他定定望着她,几乎是要将她的脑盖骨盯破一样,还是不肯收回。
秦又只好悻悻地故作大方,勾唇,“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倒是瘦了不少哈!”
左右打哈哈,她只是想推开他深情又灼灼的目光。
将她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男人收回了视线,正了头。
“嗯!”
重重的回答,确是没有了下文。
她也不知该怎么往下去接,外面战火还没有停歇。
有人逃了出来,可是没跑了几米就被人击毙,惨倒在地。
见不得这么血腥的场面,秦又闭上眼睛,可是耳朵还能听见声音。
傅绍燊从上面的凸面镜里看见她害怕,过来搂住她,手臂的肌肉撑得西服衬衫有些绷紧和嘎嘣嘎嘣的。
“再忍耐一会,等我解决完他们,我们就走!”
“我不会离开你的!”
被他用在怀里,秦又抽紧了身体。
在他怀里呢喃,“现在走不行不?”
傅绍燊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两人贴的毫无缝隙。
“只有我确保了金钱豹被彻底消除,我才能安心放你走!”
他没有松手,也没有动。
因为他在美国的疏忽,导致所有的灾难都遭遇在她的身上,他很是愧疚。
金钱豹这个人心狠手辣惯了,如果斩草除根,还让他知道了他在乎的是秦又,那么她今后的生活都不会好过。
所以他必须要坚守到最后一刻,不容的疏忽和落网之鱼。
秦又冰凉的身子有了缓和,她耳边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渐渐安稳下来。
这个男人的怀抱似乎有一种魔力般,吸引人。
时间一秒一秒的逝去,她从惊颤到稳定,再到温存,放松了最后一丝警惕,竟然安逸的睡着了。
傅绍燊拥着她,听着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唇角挽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车子的门从外面被打开,谢小蟹一身血迹地过来报道,“傅少……”
他下意识捂住女人的耳朵,慢慢转过身,翻了一下白眼,修长的手指子在薄薄的唇上一放,‘嘘!’示意小蟹给他小点声。
谢小蟹缩了一下脖子,咧嘴笑的自然,“傅少,人已经大面积消除完毕,金钱豹是活捉的,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降低了说话的声音,很是自觉。
傅绍燊凤眸半眯,露着凶残的星光。
他在张嘴,可是嗓音确实低沉沙哑的,“把他带出国,其余党一个也不能留,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祸害。”
“是!”
小蟹轻声轻脚关上了车门,退了出去,加入战火。
由于金钱豹的人数量十分庞大,加上他们虽然面对FBI还是抵死反抗,看来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是临时上战场的新手。
这几年,想必金钱豹也训练了不少的人充当手下。
仓库的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有的还有一丝气息,有的已经没了动作。
到了凌晨四点,秦又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身边人已经离开了。
说了不会离开她,保护的她的人没有踪影。
她裹紧披肩在身上,下车。
尽管战火是在昨天晚上,可是仓库里还是黑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朔料袋味道,十分刺鼻子。
小蟹正在忙着吩咐抬人,秦又走过去问他,“诶?小蟹啊,大家这是在干什么,金钱豹不是被杀死了么?”
“谁说被杀死的,因为昨晚趁着人乱,又逃走了。”
“哦哦……那他的尸体找到了么?”
“当然是没有。”谢小蟹说的有模有样,骗骗秦又还差不多,嘴角上滑的弧度明晃晃。
身后走过来的傅绍神一拳头拿在他的肩上。
“少废话,快点收拾现场!”
他的一拳头不轻不重,确实让他也是晃晃悠悠。
秦又看见傅绍燊,走过去。
“绍燊,怎么样,情况应该是控制住了吧!”
傅绍燊点头,修长的腿走出外面,“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替她带开车门,刚下来的她再一次上了车。
车门关上,男人的声音传来,“我送你回去。”
“好!”
“我想去看看杜鹃,你知道她在哪么?”
抓住前面座椅,她探过头来问道。
“我知道,我送你过去。”
“好!”
“不过在那之前,咱们要吃一顿饭。”
经过他的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从昨晚到现在也是滴水未进。
南峰这个城市,她不熟悉,所以只能他带着去哪就去哪。
在城市中心来来回回转了几个圈之后,他停在了一家粥店门口。
秦又下车,跟在他后面。
这家粥店规格很大,可以和平时标准的饭店媲美。
服务员推开玻璃门,说了一句,“傅先生,里面请。”
秦又有些惊愕,这家店的人怎么会认识傅绍燊呐,他不会连这里也有股份吧。
直觉越过大众服务区,他们走上了楼。
乘电梯到了十四楼,服务员打开了一件套房,“您慢用!”后撤走。
傅绍燊一只手放在她的身后,示意她进去。
她的目光望过来,疑惑地瞅着他,男人悠悠开口,“你现在这个狼狈样子怎么吃饭,还是先洗干净再说吧!”
不再挣扎,她进去。
里面是一个总统套房,相当的奢华大气。
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粥店居然会这么阔绰。
傅绍燊指着浴室的门,说道,“这里是洗手间,你先洗个澡,衣服在里面准备好了。”
他安排的事无巨细,她也算是放下心来。
洗完澡,他领着她到楼下吃了小粥。
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喝的胃里一阵暖和。
饭桌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默默地喝着粥,傅绍燊优雅地拿起汤勺,一勺一勺舀着。
秦又亦是如此。
他们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共食。
完后,秦又给杜鹃要了一份,服务员给他们装进了保温杯里,以供带走。
傅绍燊带着她去了医院。
杜鹃正坐在床上看着电视,而司聿权脱了上衣,露出黝黑的肩膀在给她……剪指甲。
看的秦又大跌眼镜,那么一个大男人弓着背,一脸认真的表情,真是羡煞逗笑了旁人。
杜鹃看到傅绍燊时,开心的溢于颜表,“老傅,你终于来看我了!”
说罢,起身过去抱住他。
正埋头用功的司聿权看到眼前的脚没了,灿灿,放下俏小精致的指甲刀过来,“傅绍燊,你怎么来了?”
那种排斥的语气十分明显。
秦又递上来粥送给他,“这是我们在附近一家有名的粥店包的,还热乎着,你们就这吃一些吧!”
怎说秦又是感谢杜鹃的,因为没有她,她肚子的孩子早就没了。
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应该存有一颗感恩的心。
“什么粥啊,好吃不!”
杜鹃雀跃,听见吃的晃晃悠悠的过来。
司聿权生气地说了她一声,“你慢点,早上不是吃过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