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落魄的男人趴着紧紧攥着姜一媛的手,生生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姜一媛害怕,抬眸看向傅绍燊,他却一直盯着她不动。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信没信,但现在自己就是百口莫辩。
“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只有不承认,她才有回旋之地。
明矾很明显故意来砸跟场子的,在这个时间说爱她,就是为了不让她结婚成溲。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姜斯存已经没了主心骨,他也有些怀疑这个男人说出话的真实性,但在听到痣的那一刻,终是有一丝的相信。
“你怎么就不认识?媛儿,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都忘了么?”明矾紧咬着不放,他的妈妈需要手术费,而秦万贯肯给,只要他说出事实。
“不是……不是……”姜一媛精致的小脸全是泪珠,双手堵住耳朵不想再听明矾说话恧。
身后一直沉闷的秦万贯哼了一声,睁着眼皮子,“我说,姜小姐,你也是太搞笑,这情人都找上门了,你还不承认么?”
“还是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这小伙子说三年前,早就和你在一起了。”
“你肚子里怀的孩子不会也不是傅大少爷的?”
秦万贯当然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傅绍燊,可是现在也没什么切实的证据也就算了。
姜一媛听到他的话更是惊慌失措,惶恐万分。
“当然是燊哥哥的,你在瞎说什么啊?”
她抬首,看向站在一旁穿着白西服的男人,今天不应该是他们的结婚日子,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竟是要将他们分开。
她起不来,只能抱着男人的大腿,哭的几乎成了个泪人,
“燊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的!”
脸颊贴着他的腿部,真怕下一刻她会失去她。
傅绍燊薄唇紧抿,两只手插在兜子里,看着她。
下面的众人也是迷糊,这都是什么事啊,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新娘居然跪着求着新郎要求原谅,难道这突然进来的男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寂静的大厅内,只有女人凄凉的哭泣声。
而后,男人徐徐开口,幽暗的目光一动未动,声音就像是来自阴曹地府的阎王办寒冷,“既然媛儿觉得不认识他,又为何跪着央求我呢?”
他退出脚,俯身下来,唇角勾着笑。
长指抬起女人哭花了脸,深情悠长。
目光直直盯着她,女人确实避讳地低下头,不敢看向他。
“是心里的愧疚感让你不敢与我直视么?!”
“这个男人叫什么,你告诉我,我不会怪你。”他声线突然温柔下来,虽然指尖冰凉如水。
他熟悉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看着那笃定的深情和语气,好像已经知晓了一切。
“燊哥哥……”她的心底在挣扎,那是她的过去,她真的不想再被提及了,她爱过明矾,也跟他在一起过,用孩子骗过男人。
可是这一切都不过去了么,傅绍燊已经答应爱她,娶她,为什么中途又来了这么多人。
纠葛,踌躇……所有的情绪在的漂亮的眼里划过。
男人等着,可是她也没有出声。
耳边,是他的声音。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当年我们在一起过,尽管知道你欺骗我,我还是决定给你机会。”
“但是你不把握,就不要怪我。”
他的大掌下来,狠狠掐住她的下颌,面向观众席。
明矾躲开,所有人都看见了傅绍燊面上的阴冷和憎恶,有人抻脖子张望,吓得又缩回去了。
男人勾笑,一手抄兜,一手掐着女人,将她的身体悬起一些的距离,本来就不能起身的姜一媛从大腿根往上都被拽起,两只腿没有知觉地瘫在地上。
她的脸憋得通红,因为男人正掐在她细长的脖颈上。
“姜涛,你再不出来,你女儿这条漂亮的脖子可能就要折断了。”
傅绍燊看向观众席,他今天明明请来了那个老男人,可是他却迟迟不肯露面。
“想不到堂堂的姜氏姜总竟然装疯卖傻,欺骗所有人!”
“你的目的究竟何在,今天就当着大伙的面唠开,我傅绍燊不喜欢掖着藏着。”
他的身子转着,姜一媛也只能跟着他动。
本来身子虚,她这样一喘不上来,相当的难受,只能是唯唯诺诺的呻/吟。
下面的姜斯存上来,想要掰开他禁锢的手掌,身后的司聿权的军人团上来,两个就把他制止住了。
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双手背在后面。
“傅绍燊,你抽什么风啊,她是你的妻子。”
脸贴着地上,他艰难挣扎,可是后面都是在战场上训练多年的小伙子,他一个富家大少爷怎会抵抗的动,越挣扎越难受的样子。
“我的妻子只有秦又一个人!”
谁知傅绍燊凤眸半抬,面露凶光,“姜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捏碎她!”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而姜一媛好像也挺不住了。
画着精致妆容的水眸翻着白眼,身子就像是一只快要折断的风筝。
下面很多人都是不明所以,不过傅绍燊像是在找人的意思,他说姜涛装老年痴呆这又是何意啊!
各个两眼相望彼此,都瞅了瞅身边人,这也没有姜氏的姜涛啊。
当所有人都动的时候,一旦有人屹立,就显得十分突出啊。
场上的人小声哗然,在座位席上靠近后面的中间位置,一道沙哑低沉还有一丝变态的笑声传来。
有胆小的小姑娘听这渗人的声音有的都快吓哭了。
只看见一个躲在人群中,穿着一件格子尼黄大衣的中年男子头顶带着一顶六七十年的倒三角帽子,手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皮手套。
很多人好奇地起身看过去,带男人抬起脸时,看到了他的面容,此人正是姜家对外宣称痴呆的姜涛。
瞅着他面色红润,神色正常倒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姜涛身子未动,手下滑动轮椅的车轱辘过来,慢慢退出了观众席出来。
他两只手掌合击在一起,由于手套的缘故,发出的声音有些闷。
“不愧是傅靖天的孙子,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他的嗓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虽然嘴角未动,可声音确实清晰,就是相对正常人低了粗了一点。
傅绍燊放开姜一媛,还她自由,得到空气的她,只能贪婪地喘息大量的空气。
他起身,站在舞台上,看着下面的姜涛,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能和媛儿再一起的人不多,如果说她从楼上跌下来都是策划的,那么能办这种事的也只有你了。”
就是姜涛找人撞的秦又和白白,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姜涛将近六十,鬓角已有屡屡的白发。
他的五官长得端正,只不过是人到中年,就老了许多,但依旧是风采如故,魅力不减当年。
只是众人都知道他痴呆,却没有人知晓他为什么残疾。
他抬头看看了一旁的秦万贯,冷笑,“你联合这个老狗,也还算是有速度。”
秦万贯不乐意地瞥了他一眼,这个老不死的都这把岁数了,还折腾什么。
“女婿,那么你在上面叫我出来是为何啊?”
姜涛优哉游哉地摆弄手套,明知故问。
“就是想问问姜叔叔,为何要这么不留余力地置我傅家于死地?”
傅绍燊虽然抬着头,站在台上,和他对峙,一向不输气场的他可还是觉得差了些什么。
“报仇!”
姜涛毫不吝啬,开口就来。
“报仇?报什么仇?”
傅绍燊不理解,其他人也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替你妈妈报仇!”
“傅绍燊,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妈并不是死于骨癌,而是丧命于车祸。”
姜涛看着他,说道。
“你说什么?我妈妈怎么不是死于骨癌,你说清楚。”傅绍燊下来,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
“从医院回来的你妈妈因为看见你爸和李玲玉在亲热受了刺激,和对面的一辆货车相撞才死的,你还不知道吧?”
“当年你母亲得了重病,但是你父亲却带着这个小三回来,她被气得一蹶不起,正好那天从医院化疗回来,看见那对狗那女在一起!”
“呵呵,她病重,而你父亲却在和别的人厮混!哈哈!”
“她的命真是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