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晃了晃他的手,笑盈盈说:“我们去吃饭吧,顺便试试我的新车。”
顾珣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有点吃味。她没有接受他的卡,却接受了傅炤送的汽车,这中间隐含的意思,便是并没有把他视为自己人,依旧很见外。再往深处一想,她心里,或许傅炤比他还要重要,亲的多。
这时,小米站在院子里叫了声老板,问她晚上在不在客栈吃饭?”
“不了,我和顾先生出去吃。,晚上有事打我电话。”
小米笑眯眯点头,羡慕的目送着顾珣和琥珀离开,情不自禁感叹:“好般配的一对啊。”
陆玄冷冷道:“我觉得丝毫不般配。”
小米一怔,发现陆玄的目光十分的冷。
琥珀开上新车,一路上都唇角含笑,抑制不住的高兴和兴奋,虽然拿到驾照好几年了,这还是她的第一辆车。
顾珣侧目看着她如花笑靥,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卡里的钱买几辆车也够了,她连接都不接,给新房添置家具她居然还要自己掏钱,和他分的这么清楚是几个意思。
这股子醋意,直到到了朱顶还在发酵。
琥珀点菜的时候,他一边喝茶一边泛酸:“我的卡你不要,为什么要他送的车?”
琥珀只好解释,这是傅炤送的陪嫁。
顾珣道:“我的卡也可以看成是礼金,那你怎么不收?”
琥珀:“......”
顾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我对你那么好,也没见你为我掉一滴眼泪,傅炤动不动欺负你,偶尔对你好一次,你看你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琥珀又好笑又好气,顾先生这吃的到底是那门子醋。
顾珣端起茶杯,一声酸叹:“这种待遇,真让人心理不平衡。”
琥珀放下菜单,拿起手机。
片刻之后,顾珣的手机叮一声来了条;琥珀发给他的:“今晚上让你欺负一百次,心里平衡了吗顾先生?”
顾先生被茶水呛住了。
琥珀淡定地问服务生:“有没有强肾的菜推荐两道?”
服务生当真是推荐了两道。
琥珀点完之后,笑吟吟看着顾珣:“顾先生吓到了吗?”
顾珣挑了挑眉:“没问题,分期付,十天还清reads;。”
琥珀忙说:“我开玩笑的。”
顾珣正色:“我认真的。”
琥珀见势不妙,赶紧的换话题:“今天我又碰见奇怪的现象了。”
“什么事?”
琥珀把项链的事说了说,然后又拿出手机,调出早上的一段录像给顾珣看。
一个整理癖狂人的房间整洁的一尘不染,窗帘被风吹得轻轻飘动,琥珀紧紧盯着屏幕,然后按了暂停键,慢慢退回去,停在了某一处,开始慢放,让顾珣看。
“你看窗帘是不是有点奇怪?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
顾珣看完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对,拿过手机重新看了一遍,然后说:“我去找个地质局的朋友带着仪器去你房间检测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磁场或是异样。你先不要住在客栈,我不放心。”
琥珀笑道:“没事的,客栈里都是人,二楼一楼住了很多游客。”
顾珣拧起眉头沉吟了片刻,问道:“是不是自从陆玄来到客栈,你的房间才出现异常?”
琥珀被他一提,仔细想想,的确就是。
顾珣问:“你不觉得陆玄很奇怪?”
“是有点奇怪,家里那么有钱,居然出来打工。”
“他以前认识你吗?”
“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过去?你的微博上的确透露出一些信息,比如左手会写字,十四岁以前住在t城,可是你父亲送给你的琥珀项链,你从未在微博上提过,他为什么会知道?”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我是不信所谓的算命大仙,我是无神论者。”
“他肯定不会是从微博上知道的,他应该是很熟悉你的过去,或是调查过你,这是我的直觉。”
琥珀想了想:“莫非是我以前主持你听我说的时候,得罪过的某位嘉宾?他过来寻仇?这也不大可能啊,他来了客栈之后,如果想要对我怎么样,肯定有机会下手,可是我感觉他对我并没有敌意。”那天他还亲自给她做了两道菜。
顾珣皱眉不语。
他对陆玄的怀疑并无证据,也只是敏锐的一种直觉。
琥珀又说:“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前一段睡眠不好,在许荏苒常去的芳疗馆,拿了三瓶精油。其中一瓶薰衣草的精油,每次一用就会做梦,而且是很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像是海底世界,而且梦里还有父母和哥哥,不是我过世的父母,而是不认识的一对夫妇,哥哥也不是傅炤。那个梦我做了好几天,连续剧一样,有场景,有人物,非常的清晰。奇怪的是,三瓶精油,玫瑰和洋甘菊都打不开,只有薰衣草能打开,所以我就连着用了好几天的薰衣草,后来用了洋甘菊和玫瑰,就没有再做那个梦reads;。”
“做梦也是在陆玄来了之后才发生的吗?”
琥珀想想,的确是。
顾珣道:“那你明天把那瓶精油给我,我找人化验一下,看是否有什么问题。”
琥珀揉了揉眉心,“其实,我也觉得陆玄有点不对劲。但是我曾经上网查过他的文凭,的确是真的,身份证也没有什么问题。”
“为了安全起见,你别住在客栈,搬到新房住吧,反正很快我们就结婚,总归要住在那边。”
“可是新房离客栈有点远,不大方便。”
顾珣笑:“你现在有了豪车,还怕什么。”
琥珀莞尔:“顾总你什么意思?”
本来严肃的气氛又被两人的玩笑给化解了。
顾珣道:“昨天太忙没来得及商议婚事。今天提前说了,免得晚上一忙又没空讲。”
琥珀脸色微红,“还忙?”
顾珣似笑非笑:“嗯,反正你身体好,恢复的快。”
琥珀红着脸,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下。
顾珣道:“明天一早我要和张屹一起去x市工厂,游戏用的头盔和眼镜出了点问题需要过去处理,后天下午回来。我已经定好机票,两点的飞机到s市,我从机场直接去金辉区民政局,不堵车的话三点钟之前肯定会到,你在哪儿等我。”
“金辉区民政局?”
“嗯,到时候结婚证上盖的章会显示金婚,结婚日期是719,你不觉得很完美?”
琥珀忍不住笑了,“是谁说过,不要找处女座的女友。”
顾珣挑眉:“但我没说过,不娶处女座的老婆。”
琥珀愈发好笑:“顾先生你才是处女座的吧。”
顾珣蹙眉:“你居然不知道我的生日?”
琥珀故意说不知道,顾珣气道:“那晚上罚你抄写一百遍记住。”
琥珀眨眨眼睛:“圣诞节对不对。”
顾珣捏了捏她的鼻子,心说还算有点良心,不至于对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两人吃过饭,离开包厢。
朱红色的楼宇在夜色中仿佛一座空中楼阁,回廊雕栏画柱,脚下是暗金色的地毯,琥珀挽着顾珣,忽然想起那一日的对话,不禁问:“为什么不和别的人来这里?”
“因为这里只属于你。”顾珣牵起她的手,手指交叉,握在掌心里,“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第二年复合的开始。”
顾珣低眉望着她,清俊的眉目如雕如琢,琥珀忍不住情动,踮起脚尖,主动吻他。
顾珣低头回应,电梯的门打开又合上,缓缓落下去reads;。
朱红色栏杆在灯下流淌着暗金色的光,万千红尘灯火在脚下闪烁,头顶是璀璨的星幕,新月比昨夜的胖了一些。
晚风吹过来,拂过她的脸颊,将她的发丝吹得纷纷飞起,长裙亦飞起裙角,翩翩如蝶。
顾珣情不自禁将她搂紧,心里总是有一种错觉,她要化风而去。
那种患得患失,不知从何时起,心里深种深埋,无计可施。
他拨开她脸上的长发,再次嘱咐:“记得后天下午三点。”
琥珀嫣然一笑:“我记得。”
“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只要是和你结婚,什么样的婚礼都可以。”
顾珣勾唇轻笑:“这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句情话。”
“把情书还我。”
“不还,将来给孩子看。证明是你追我。”
琥珀羞恼,“回头我去你办公室拿。”
顾珣低头笑道:“早就换了地方,锁进保险箱了。”
琥珀无可奈何,只好暂时作罢,从长计议。
反正无论如何不能将来被孩子看到那蹩脚幼稚的情书,母亲大人的光辉形象必定是一落千丈,无可挽回。
因为顾珣的车子还停在客栈,两人先回去开车。琥珀让顾珣稍等片刻,她上楼去拿笔记本电脑,这几天一直有事,有份稿子还没译完,她打算今晚赶工。
出门之前,琥珀想了想,扯了一根长头发在卧房的门把手上轻轻饶了两圈。这是在某部谍战片里看到的一个情节。
离开客栈,她和顾珣各自驾车到了光阴故事。顾珣先领着琥珀在物业处登记了车牌领了门禁卡,然后开进小区。
这里的房子价值不菲,因为环境幽静,而且离顾家的别墅很近,顾珣才买下作为新房。
顾珣刚刚进屋就接到了董琪的电话。琥珀走进主卧,想看看该买什么家具,怎么布置。
顾珣在书房里打完电话,走过来,琥珀正站在阳台上看着天幕。
他从背后搂着她,低声问:“你看什么呢?”
“这里的星空比市里漂亮,刚才我还看到了流星。”
“你有没有许愿。”
琥珀笑:“对流星许愿又不灵。”
顾珣摇头:“未必。去年在烟云山,我曾许了个愿。”
“什么愿?”
“希望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儿,成为顾太太reads;。”
琥珀恍然想起,那一刻他坐在自己身边,夜色沉沉,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莫名感受到他的凝睇,原来不是错觉。
对流星许愿,当真灵验?琥珀莞尔一笑,仍旧不信,然而却不由自主的凝望星空,等着下一颗流星。
此时此刻最大心愿,莫过于和身边此人,长长久久,一生一世。
顾珣在她身后环抱着她的腰身,再次叮嘱:“记得后天下午三点。”
“嗯,记得。”琥珀说完又调皮的问:“要是忘了怎么办?”
“不原谅。”顾珣的语气很重,胳膊紧了紧,将她圈在怀里。
“不会忘。”琥珀回身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上去。
顾珣将她打横抱起,眸光沉沉:“欠我的一百次,现在开始还。”
清晨顾珣离开时,琥珀还在沉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打开手机就接到了顾珣的;“还欠我九十五次。”
昨夜的画面纷纷涌现,即便是室内无人,她也羞赧不已。
起床之后,她开车回到了客栈。一夜旖旎,虽然睡眠不足,但是却倍感精神,神清气爽。
上楼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她卧房门把上的那根头发。
门把手上绕了两圈的头发不见了,但是木质地板上落着一根头发,她立刻打开电脑查看。陆玄和小米上过三楼,但都是直接从楼梯到露台,根本没有从她房门前经过。调出室内录像,依旧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一只蝴蝶蜻蜓都没有飞进来。可是,那根头发是什么回事?
难道是那根头发自己从门把手上掉到地上的?
她明明缠了几圈,如果不是有人推开门,怎么会掉进房间里的地板上?
她琢磨不定,要报警吗,可是无凭无据怎么告诉警察,说自己因为有强迫症,所以发现了有人进入她的房间?可是监控里什么都没有。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确定了一个想法,这个房间肯定不对劲。除了神秘的磁场,她实在想不出更多的解释,鬼神之说她是肯定不信的。
还好客栈里人很多,若是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个院子里,肯定也会害怕。
她照常打开电脑翻译稿子,忽然间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敲门声伴随着小米的声音:“老板,陆玄走了。”
琥珀打开房门,只见小米神色难过的站在门口。
琥珀对陆玄的离开并不吃惊,他已经说过很快就要辞职,只是走得这么突然,连薪水都不结算,也是很奇怪。
小米把一副黑框眼镜递给琥珀:“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琥珀疑惑不解,眼镜留给她做什么,她又不近视。
好奇之下她戴上眼镜,整个人都呆住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