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灵说,晚上请我吃饭。此时的我变得很欢愉,甚至…内心变得期待了许多,期待到…好希望现在就天黑了。
虽然,我以前也有跟钱灵吃过饭,但这一次,却多了一点不同。我不知道不同在哪里?我只是觉得,这是一种小小的兴奋,兴奋的原因,应该是…我怀念的人,她至少没有忘记过我。
要知道,她可以假装不认识我?可以跟我只是浅浅地打个招呼,甚至…只是简单的几句问候就转身离开。然而,从刚才所发生的事来看,我依然深深的相信,钱灵还是对我很注重的。而且,这已经不再是高中时,那种“老大”和“小弟”之间的叙旧了,而是一种故人见面般的怀念和倾述。
想到这里,我默默地问自己:灵姐,你是不是也希望天快点黑呢?这样子,我们就可以好好地聊一下了……
继续跟在钱灵身后,这次她算是学乖了,走了没几步路就故意放慢了脚步跟我齐肩着走。这样,她就不会怕因为她的突然转身而让我撞到她了。再一次来到教室门口,我有点在踌躇要不要进去?钱灵看到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手一伸,就把我给扯了进去。看到我不好意思的样子后,她笑着对周围的人,“这是我以前学校的师弟,叫李青。过两天就要来参加运动会了,大家以后见到面了,多照顾一下,谢谢。”
听到钱灵说话了,人群中,男男女女马上就有人在附和她了。而且,有几个女生还管她叫,“灵姐。”
我当时就有点懵了,虽说“灵姐”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可是,从她们的口中叫出来,怎么就觉得很耳熟呢?对了,就是那种高中时期的感觉。莫非,钱灵在大学也做上了老大?还搞了个组织或是帮派?
想到这里,自娱自乐的心态让我有点表情微微的发苦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个女生应该也是平时受到了钱灵的“仗义出手”吧?总不成,她还真在大学搞起了组织。我相信,她不会的。为什么?你们想想看,一个能在高三毕业都不选择留级的人,她会有心思继续搞什么帮派或是组织吗?
我想,人都是会变的吧!就如我一样,高中时被逼无奈做了很多我不想做的事,为了音音,为了自己,我努力的得到了原本不适合我,又不属于我的权利。可是,后来的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厌倦了。倒不是因为音音回来了,也不是因为我选择退缩,而是因为…在高中的前两年里,我看到了太多的起起落落。霸主是什么?其实,也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对于这个类似的话,我总是会想到赵本山。他说:“名人,其实…也就是个人名。”
所以,名利的争夺,不应该放在斗狠、斗凶之间。这也是为什么?我和音音最后选择了安逸读书的原因。
“在想什么呢?还一边摆pose,一边发呆。”这时候,钱灵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那个语气,是相当的轻柔啊!
对此,我有点诧异和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啦!看到灵姐你,我真的很开心,一开心就想到了很多高中的事。我只是一直还沉浸在这种与你不期而遇的感触里,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你。”
“所以,是不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呢?就如我有话想跟你说一样,是不是?”说完这两句话的时候,钱灵是一副得意到喜笑颜开的样子。
我则有点被猜中心事而脸微微发红地说:“还真被你说中了,所以…”
话还没有讲完,钱灵就打断我说,“不要所以啦!要所以和因为,等今晚再说,快过来帮忙吧!”
“对哦!灵姐,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下个星期一不就是大学生运动会了吗?我们却还在这里赶做这些欢迎标语和指导告示。”
“怎么搞得这么赶?”
“还不是学校临时改变注意的。幸好站在你面前的这些师兄、师姐都是有美术功底的人,否则,真还不知道要忙活多久呢?”说完,钱灵走到一张大方桌旁边,开始着手起了接下来的工作。
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她身边,一伸手就把她手上的东西都接了过来。别的不会,把棒子涂上白乳胶粘在木板上的事我还是会做的。我只是在想,这样粘就好了吗?不会掉?
站着涂了一会白乳胶,钱灵拿了一张凳子给我坐下。出于“绅士”的礼貌,我很客气地对她说:“灵姐,你坐吧!我又不累,一个大男生还怕站着累?”
“哟,腰杆子还挺结实的嘛?”
听着钱灵有点调侃的意味,我一下子想到了音音她们,特别是…有点HOT的苗苗。想到这里,我已经是眼珠子在上下翻动了,表情更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怎么说呢?一副说不出是犯二还是犯贱的表情。
钱灵接过我递给她的椅子,也不含糊地坐了下来。可是,有点眩晕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我感觉…它会亮瞎我的眼球的。因为…蝴蝶,蝴蝶,它随着钱灵手上的动作正在调皮地“舞动”着。这下子,我不知道我是该偏过头去?还是得有事没事装作找话题聊呢?唉~怪就怪在,这一高一矮的姿势,加上那对夸张到呼之欲出的“蝶恋峰”真的是让我很“提神”哪!
我有点头疼地想:这两年,灵姐是不是营养补过了?都补在“胸肌”上了……
而且,越看越不对劲,一不对劲,我就下身猛抵着桌子的边缘。别的不怕,我就怕,桌子被弹飞了怎么办?要是被钱灵看见了,那就出糗了……想来想去,我马上在心里默念起了“静心咒”,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钱灵看我嘴皮子抖动的样子,问我在干嘛?但是,接下来的一秒,她貌似明白了什么?赶忙伸手把衣领子抓了又抓,理了又理。弄完后,她还不忘记扬起头来,用眼角嗔怒地看了我一下。跟她的眼神一触碰,我马上把头转向了别处,而且还假意地吹起了口哨。只是,吹来吹去只有碎沫子飘出来,就是听不到口哨响。
结果,钱灵反怒为笑地对我说道:“别了,别了,再吹桌子都湿了。”
晕~无语了……
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我问钱灵,“灵姐,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忙完了就去休息吧!我要再写点标语。”
“要我帮忙吗?”
还没有等钱灵回答,旁边一女生就凑了上来,一张嘴就颇为调侃地对我们说:“哟,灵姐,你这个小师弟真贴心啊!”
“是啊!看得我们都羡慕嫉妒恨了,怎么不见我们有个师弟来看望啊?”
钱灵被这么一说,竟然在我面前红了脸。只见她放下手里的水彩笔,手连忙摆着说,“得了,得了…忙完早点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充当*又立贞节牌坊了。”说完,还自个笑了起来。
接着,就连旁边的男生也在开始偷笑了。两个刚才还贫嘴的女生,被钱灵当着我的面这么一损,气得在原地直跺脚。看得出,想骂钱灵又不敢,只好在那里悲哀地叫着,“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啊!”
我也想笑,只是在这些师兄、师姐面前,感觉份量还不够。所以,只能是很憋屈地闷在心里,就怕憋炸肺了。看到她们没话说的样子,钱灵接着说,“还有别的吗?没有的话就都回去吧!今天也忙活你们一天了,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这下子,我算是真正见证到奇迹的一刻了。我可以看见,有些男生明明还没有做完事,就手一丢跟着高兴的喜笑颜开了。我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赶着去休息?还是,急着去拍拖呢?就连刚才还在抱怨钱灵的两个女生,也在此刻变得眉飞色舞,还很咔哇依地对钱灵说:“灵姐,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小师弟了。”说完,还很得瑟地挨到一起,敢情是姐妹档来的。
钱灵头一侧,嘴角一咬,假装发怒地说:“不起哄就皮痒是吧?要不要我给你们抹点‘膏药’?”
“唉,别…别…我们不闹不就行了。”话音一落,人已经跑到了门框边,然后挥着手在跟我们告别了。
接着,陆陆续续的,其余的男男女女也跟钱灵打完招呼后,就各自离开了。现在,偌大的教室里因为剩下我和钱灵而在这一刻安静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诡异的安静,竟然让我有了心跳的感觉。难道,是我对钱灵心存幻想?不要吧?真服了我自己……
于是,为了避免自己想些不该想的。我假装淡定地走到教室的角落里拿起扫帚,做起了平生几乎没有做过的一件事,就是…扫地。钱灵看我还挺认真地扫地,也就望了望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继续写起了手上的标语。
差不多等我扫完地,倒完垃圾回来的时候,钱灵也基本写好了标语。我走过去,看她还很可爱地在给自己捶着手臂,我很关心地问:“灵姐,你今天是不是写了很多字?很累吗?”
钱灵头往旁边一别,貌似在说:你看喽!
我寻势望过去,不禁眉头一促,刚才只顾着粘标示牌都没有注意到她身旁桌面上的一叠标语。看样子,她真的是写了很多,怪不得现在使劲地揉着自己的手。也正是这个时候,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脱口而出,“灵姐,我帮你吧!”说完,手已经伸出去,搭在了她粉嫩的臂膀上,然后,不顾她有点意想不到的表情,就这样为她搓揉了起来。
一开始,我看见钱灵的嘴巴轻轻地努动了几下,好似想说些什么。可是,眼睛随后一转,又把撂到嘴边的话给封住了。不理会她的表情和异样,此刻的我,真的很单纯,单纯地只是为她揉一下臂膀而已,并没有太多的邪念或是异想。
大概隔了5分钟的样子,钱灵摇晃了一下肩膀,轻轻地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自个站起身走开了。不过,她倒是颇为轻松地对我开了个玩笑,“你经常帮女生揉肩膀吗?”
我想了想,笑着对她说:“那倒没有,应该说来,你算是头一个吧?”在我的印象中,好似…应该算是吧?
“那我岂不是三生有幸了?给,喝水吧!”这时候,钱灵端了一杯水给我。
可是,就在走到我身边时,她却突然很紧张地说了一句:“糟糕,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