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119姐姐,我要跟着你
天大亮了,海愿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的钟离域凝神皱眉,应该也是醒来了,但是碍于海愿还睡着,所以没有出声,也没有动而已。
“会是什么事?”海愿坐起身一边穿着外衫,一边问着,她听不清外面到底都在嚷着什么,但钟离域比她醒的早,或许应该知道的。
“我去看看。”钟离域利落的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就向外面奔去,他早听出其中的一个声音是穆子羽的,而另一个竟然是……
后院还算安静,嘈杂的声音是从前‘门’外院传来的。钟离域大步的往前面走,穿过了中厅就听到了打斗声音,还有过招时候的肢体碰撞声音,显然两人战的正酣。
钟离域加快脚步出了前‘门’,就看到一白一红两个身影战成了一团,白衣飘逸中带着点戏耍;而红衣的招式伶俐中不失刚猛,可见其力道之大。
“臭小子,一个晚上刚过就死‘性’不改,居然追到这里来了。”穆子羽的动作和招式都很随意,看得出根本没有用到全力的,但显然也不想要伤了对方,否则不会打的这么热闹。
“我来看皇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红衣的自然是蓝子寒。虽然现在手里多了黄金弯弓作为武器,但眼睛有伤看不太清楚穆子羽的招数变化,加上本身的招式和武功底子没有穆子羽深厚,勉强支撑着没有被他擒住而已。
“不行,这里已经是我天启国境之内了,你过境就是‘奸’细,要么回去,要么给我擒住进京,见海愿没‘门’。”穆子羽手上力道加重,又将蓝子寒‘逼’退了几步,转而就发现了匆匆赶过来的钟离域,又说道:“域,这小子一早上就来‘门’口闹腾了,你是王爷,拿你出你的官威来,叫人将他遣回去。”
“哼,王爷也就是个虚名,没有实权的,没有资格赶我。”蓝子寒瞟了一眼钟离域,把头一梗,仍是不平不愤的样子。
“子寒!”海愿这时候也跟来了,没有想到会看到蓝子寒出现,又惊又喜,却又不明白为什么他又和穆子羽打到了一起,叫着跑上前来,想要拉开两个人,却被钟离域一把拉住了,护到了身侧,“海愿,不能过去,他们两人的掌风也够你受了。”
“那就停下啊,为什么一早上就打架?”海愿急了,尤其是看到蓝子寒那一双原本漂亮魅‘惑’的桃‘花’眼现在居然还是红肿的好像两只桃子,眼皮上还各自有一个厚厚的血痂,让蓝子寒连睁开眼睛都困难,就是一阵的心疼。
“我没有在‘门’口闹,也没有和他打,是他疯狗一样冲出来的。”蓝子寒对于这点真是非常的不愤了。想他召集了黑衣人问到了海愿的去处,又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就是担心来晚了见不到海愿。可是才到了‘门’口,就看到穆子羽从里面蹦达出来,不由分说的就动起手来。
“你小子嘴硬,我明明看你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呢。”穆子羽手下加紧,蓝子寒马上就有了败象,手里的弓一偏砸向了穆子羽的肩膀,可其实穆子羽那是虚招,‘诱’蓝子寒的招式用的实了,来不及收手的时候,一巴掌向他的脸上拍了过去,蓝子寒侧头,又是打在了脖颈和耳侧,虽然没有昨天晚上打的那一巴掌狠,但也把那张天人一般绝‘色’的俊脸打的红了一片。
“你……”蓝子寒气急了,仰天呼啸一声,那只硕大的鹏鸟就扑打着双翼盘旋一下,然后将翅膀收拢,猛地快速俯冲下来,双爪如钢构一般,抓向了穆子羽。
“你这畜生身手比你灵活啊。”眼见头上一片“黑云罩顶”,穆子羽一只手横在‘胸’前,挡住了蓝子寒的进攻,另一只手向上一挥,手里就有细小的银光闪过,蓝子寒不知道,可钟离域却看清了,那分明是“噬骨钉”。
虽然穆子羽打出来的那噬骨钉不是打人的,但钟离域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小心!”
那只大鹏鸟通人‘性’,听到了钟离域的警告;眼睛又敏锐,也见到了穆子羽打过来的暗器,忙把双翅一展,快速的向上升起一丈多高,才算是避开了穆子羽打出来的噬骨钉,不过刚刚那一次进攻也算是失败了。
“你真卑鄙,居然用暗器。”蓝子寒看到那银针一样的暗器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急,好在钟离域出声提醒了,乐儿也躲过了,但还是心有余悸,对穆子羽狠的牙根痒痒。
趁着穆子羽刚刚的守式还没有改为攻势,蓝子寒猛的向后跳出几步,同时伸手从箭囊里‘抽’出了一支羽箭搭在了弦上,将弓拉的如满月一般,猛的放开弓弦,那支箭就闪电雷劈一般的刺向了穆子羽。
“臭小子,说我用暗器,你这个不也是。”穆子羽吼了一声,身形快速的向右边旋去。而蓝子寒根本没有给他停歇的机会,马上又搭上三支箭,向穆子羽‘射’去。
这次穆子羽不敢怠慢,把脚步一转,让身子犹如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将周身的气流都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旋风,才躲开了蓝子寒那接下来的三箭齐发。而穆子羽更没有想到的是,蓝子寒的弓上又多了一排的箭,这次居然是九箭齐发!而且每一箭‘射’出都有一个微小的时间差和小角度的偏移,当这九支箭全部‘射’出来的时候,几乎就把穆子羽周围所以可以躲开的退路都封死了。
“啊呀,真没想到你还会这招。”穆子羽也惊叹了一声,没有想到蓝子寒的箭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了,忍不住就赞了一声,同时把‘精’神也高度集中起来,紧紧盯着那些箭飞来的方向,将第一支箭和第二支箭接住,然后又闪开了后面的两箭,最后高高的跃起,让最后的那几支箭都险险的擦着靴子底飞了过去,才算是有惊无险了。
“哼,你也不赖。”蓝子寒第一次由衷的赞着什么人,毕竟穆子羽是第一个可以躲过自己九箭齐发而毫发无伤的人。想到这里,蓝子寒的眼神忍不住就瞟向了钟离域,试想才两天前,这个家伙连自己的三箭都差一点没有躲过呢。
明显也看到了蓝子寒带着轻蔑看向自己的目光,钟离域却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介意,伸手拍了拍怀里海愿的背,示意她放心,抬头向穆子羽说道:“既然来了就是客,何况二皇子是为了他姐姐而来,不如请二皇子进去坐坐吧。”
虽然躲开了蓝子寒的箭,但穆子羽也确实是费尽了平生所学,所以这会多少也有点心有余悸的,有了钟离域这句话,无疑就是给了两个人一个台阶,也一起附和道:“哼,行,进去坐吧。”
“不进去,我只和皇姐说几句话。”蓝子寒把手里的黄金弯弓背到了身后,站直了身子盯着钟离域身边的海愿。海愿忙推了推钟离域,又向穆子羽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放心,然后径自向着蓝子寒的方向走了过去。
“海愿,你小心呢,给掳走了,我不再费神去救你。”穆子羽还说着,钟离域上前拉了拉他,将他拉进‘门’去,将这里让给了海愿和蓝子寒。
“子寒,你怎么来了?”走到蓝子寒面前,海愿抬起头微笑着问他。
蓝子寒却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海愿的那张小脸,看得分外的认真,那眼神让海愿一愣,着实没有一下明白他的意思。
“子寒,你怎么了?我……我是不会和你再回去的。”海愿被蓝子寒看的有些慌,不自觉的就后退了一步。却感觉手腕一紧,低头看就是蓝子寒抓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大力的又将她拉了回来,直接拉进怀里,竟然紧紧的拥住了。
“子寒……”
“皇姐,我要和你在一起。”海愿才惊讶的叫了一声,蓝子寒就突然出声说了这么一句,随即把头埋下来,但出乎海愿的预料,没有‘吻’上她的‘唇’,而是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努力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就好象一个贪婪的人在吸食着毒品一样。
“子寒,姐姐不懂,你究竟怎么了?”海愿伸手拍拍蓝子寒结实的后背,这样的蓝子寒很执拗,也带着点小孩子气,但这样的大男孩也是最容易受伤的,让海愿‘摸’不着头脑,不敢随便说话,只能耐心的问着,想要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更奇怪他一早上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要和自己在一起吗?
“子寒就是要和姐姐在一起,天涯海角、万水千山,有姐姐的地方就有子寒。我们是一体的,从出生到现在都相依相伴,突然没有了姐姐,子寒心里不舒服,将来会更难受。”蓝子寒的手臂把海愿的小身子拥的有些透不过气了,更因为他的话让海愿的心都‘揉’成了一团。
努力的推开一点和蓝子寒的距离,海愿先是说了一声:“你快要将我搂的断气了。”
当蓝子寒终于也放开一点的时候,海愿伸手捧起了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脸,仔细的看着他,柔声的问着:“子寒,姐姐不是不要你,也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可这里毕竟是天启国啊,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都有很多敏感的地方,而且两国的局势也颇为紧张,稍有差池就会百姓涂炭、战火连连,就算是为了两个那些无雇的百姓,我们也不能那样自‘私’。”
“为什么子寒跟着皇姐就是自‘私’?百姓不是我蓝桐和天启的子民吗?既然是子民,就应该服从,什么样的生活都是他们的命。”蓝子寒显然不明白海愿的话,也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现在的身份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天启,对于两个的局势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那姐姐告诉你,你是蓝桐国的皇子,你有自己的责任,就算不能执掌江山,起码也要为百姓谋福,而不是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为了一个我只身来此。在姐姐眼中,你是个好弟弟,但你还不够成熟,姐姐希望有一天看到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只为了一个‘女’人,要远走天涯的大男孩。别太执拗了,也不要为了自己的想法就特立独行,姐姐想要你成为我的骄傲,那就要你自己走过一段艰难的路程。”
海愿一口气说完,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知道这样的大道理是不是太深奥了,这样的理想对于蓝子寒来说是不是有些残忍,但海愿知道,身在帝王家的皇子,又有哪一个不是在残忍和苛求中长大的呢。
海愿甚至觉得,蓝子寒其实也有幸福的一面,起码他的天真还在,还能这样执拗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人毕竟要长大,尤其是当他们身处这样危机形势的两国之下,没有一个可以平衡的基点,海愿真怕有一天蓝桐国和天启国会刀剑相向,而钟离域和蓝子寒会在战场上相见。
所以说,现在让蓝子寒回去,有那样的一份理想和抱负,将来有一天,当蓝子寒终于可以掌控一些事情的时候,或许有一个纽带可以将两国的关系重新维系起来。而海愿希望自己会成为那条纽带,将来让蓝子寒在蓝桐、钟离域在天启,将两国的关系好好的维持下去。
“……”蓝子寒无语的盯着海愿看。这样的皇姐真是他所不认识的了,虽然脸没变,但透过那张熟悉的脸,却包裹着一个陌生而亲切的灵魂,那个灵魂有一种圣洁的力量,甚至将要去温暖两个千千万万的子民。
“子寒,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明白,那姐姐就告诉你,回去吧,守着边界也好,回去大都也罢,只要能劝阻父皇发兵,不要和天启开战就行了。你就想想,你的姐姐还在天启国,如果是为了我,也要努力维持的那份和平,好吗?”
海愿伸手轻轻的抚上了蓝子寒的脸颊,给了他一个坚定而安心的笑容,那笑容里更多的却是期望,是对蓝子寒的期望。
“……”静默着,蓝子寒抿了抿‘唇’,放开了海愿,转身向着自己的那匹白马走去,但却没有上马,而是拉着马,一步一步的走开了。他的背影很修长,略显纤瘦,脚步没有之前那么飘逸,那一身耀眼的红衣本来应该是热情的颜‘色’,却在此时有了些孤寂和落寞,在这个清晨里刺痛了海愿的眼睛。
“啊呀,肚子饿了,回去吃饭。”大‘门’里面传出了穆子羽无聊的声音,海愿挑眉转头,就看到穆子羽大摇大摆的从一直躲着偷听的‘门’口出来,往里面走去。走了两步之后又对着他刚刚出来的那扇‘门’后面说道:“出来吧域,那小子走远了,抱你老婆进来吃饭。”
“呃……”开始海愿还以为无聊的就只有穆子羽呢,经他这么一说,才看到钟离域一脸尴尬的从‘门’后面也走了出来,狠狠的瞪了穆子羽一眼之后,迈步出来拉着海愿的手,说了声:“走吧,去吃早饭。”
“哦,吃饭。”海愿给气的哭笑不得,使劲儿的捏了一下钟离域的手心算是惩罚,就跟着他向里面走去。只是在进‘门’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蓝子寒刚刚离开的方向,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也没有听到马蹄声,却已经看不到蓝子寒那火红的身影了。
吃饭的时候,海愿有些心不在焉,手里的筷子在碗里停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钟离域,问道:“域,你说我是不是最自‘私’的一个?”
“怎么这样说?”钟离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抬头问着海愿。
“其实,子寒没有错,他只是想要和他的姐姐在一起。可我却给了他一个打击,又给了他那样大的一个理想任务。其实那根本就是我的理想,我自‘私’的希望他为了我可以将这场或许会发生的战争抑制下来。可他本来那样一个简单的希望,却要用很大的代价去换,其中也包括了他最宝贵的天真啊。”
海愿深知,人要长大就要受到伤害,可是又不能完全依靠伤害的方法,来加速一个人的成长。但是现在,海愿感觉是自己伤害了蓝子寒,甚至是卑鄙的利用了他对姐姐的一片深情。而更让海愿自责的是,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是他原来的那个姐姐了。
“如果你能这样想,证明你真的把他当成了弟弟,那就让他也慢慢的想明白吧,其实你是为了他好,更希望千千万万的百姓能安定下来,你没有错。”钟离域看着海愿那纠结自责的样子,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希望给她一点安心。
“我不是问你有没有错,而是问你以姐姐的角度来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海愿明白钟离域的解释,民之大爱嘛。可自己不能单纯的为了千万的子民,伤害了身边的至亲啊。
“是。”钟离域竟然点头,毫不犹豫的说了这么个字。随即又说道:“若是我,也会伤心难过,对你不再抱有希望的。我能理解子寒的心情,所以从家的角度来说,我宁愿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也不希望你把一个弟弟因为国界的问题赶回去。”
“什么!”钟离域的话完全出乎了海愿的意料,眨巴着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了。难道说,子寒其实可以留下?钟离域都不排斥他的存在,那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我是是,其实人应该有大爱,为国、为民,牺牲小我;可也不能没有亲情和家人,若是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失去了,还谈什么国之大爱呢。”钟离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海愿啊,你没救了;那么好听的大道理其实是说不通的。
“呃,我明白了,有国才有家没有错;但家尚且不睦,何来的安定大国。”海愿听了钟离域的解释,这才猛然惊醒过来。虽然大方向没有错,但仔细想想,家就是构成整个社会的基本元素,如果家家户户都安定和谐,那社会风气也必定安定团结;反之,处处生‘乱’、家家不睦,国再强,民心不齐啊。
“哈哈,孺子可教。”钟离域一笑,伸手‘摸’了‘摸’海愿的头发,那柔软顺滑的发丝在掌心扫过的感觉真是温馨又舒服,忍不住就又‘揉’了两下,却被海愿伸手打开了,白他一眼说道:“你现在说的这样明白,刚刚在‘门’后偷听的时候也不提醒我一声,现在害得子寒伤心而走。”
“你心疼了?”钟离域用手指挑着海愿小巧的下巴,柔声的问着。
“怎么说都是我弟弟啊,怎么不心疼。再说,如果真的因为我的一番话,让他对生活的美好失去了希望,让他认为我对他才过残忍无情,将来自暴自弃,我不是毁了一天天真孩子,教唆了一个恶魔出来。”说道这里,海愿不禁又想到了蓝子寒偏‘激’的一面,想到他随便就会杀人、会挖人眼睛,说不定还会其他恐怖残忍的法子呢,看来自己真心的错的离谱。
“唉,听到了吧,穆子羽把你说的臭小子带进来吧。”钟离域说完重新又拿起了碗筷,低头吃了起来。其实,他早就想到蓝子寒走后,海愿会后悔的。海愿总是心软,却又要顾及天下苍生,走到哪里都博爱一番,真是太累了。钟离域希望自己给海愿一点提示,让她可以安心小家就好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臭小子?”海愿听到钟离域的话心里又惊又喜。虽然明知道他这个词是说睡的,可是又完全不敢相信,只是傻傻的一遍又一遍的问着。
“哼,你们两个开心的吃饭聊天,我就跑了好半天才把这个臭小子找回来,竟然还执拗着要一个人走,也就是我的本事能将他带回来吧,换了你钟离域真是不行。”
钟离域没有回答海愿,‘门’外就传来了穆子羽的声音。只是听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些气喘,似乎在负重一样。接着,‘门’开了,穆子羽大步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样大大的“东西”。
没错,海愿没有看错,穆子羽确实是提着那个“东西”进来的,进‘门’之后就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而且是重重的一放,就飘身过来,坐在了桌边,先给他自己倒了一碗水喝。
海愿忙起身,往穆子羽刚刚扔下的“东西”跑过去,就看到是蓝子寒被捆成一团,还是用他那件飘逸的红衣捆的结结实实的,嘴巴也给塞住了,被穆子羽仍在地上还闷吭了一声,眼睛里满是气愤难平,几乎要喷出火来。
“子寒,快起来。”海愿赶紧使劲给蓝子寒将身上绑的很结实的红衣扯开,把蓝子寒的手脚放开之后还一边来回的搓着,帮他的血液顺畅起来,还一边向穆子羽吼着:“你怎么这样,他怎么说都是我弟弟,这次是我让他走的,他又没错。”
“看看,看看,为了她弟弟开始吼我了。”穆子羽喝一口水,向着钟离域撇了撇嘴,转而又对海愿说道:“我好心帮你把人带回来了,你还这样子吼我啊,以后这小子翻上天去了,你们管不了别来找我就行。”
“谁要你管,我要杀了你!”蓝子寒的手脚终于可以正常活动了,怒吼一声就扑了上来,一双神力无比的手臂横着就是一下,穆子羽闪身躲开了,却砸中了桌子。可怜那张红木的八仙桌啊,一下就被蓝子寒盛怒之下的神力给砸个粉碎,上面的碗盘早饭也是撒了一地。
穆子羽一下跳开了,却给洒落在地上的粥溅湿了鞋尖,本来喜白好干净的他再有点小心眼,当然不依不饶的就冲了上来,又和蓝子寒打到了一处。
“住手,你们这是干嘛呀!”海愿见这屋里马上就成了战场,而且这两个人见面就打也不是办法,一边叫着一边摇了摇钟离域,希望他能有什么法子吧。
而钟离域却笑而不答,只是给了海愿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随即又仔细的看着蓝子寒和穆子羽‘交’手的动作。
蓝子寒还一样不是穆子羽的对手,如果不是他手里的黄金弯弓厉害,有九箭齐发的绝技,只怕刚刚也没有机会和穆子羽打成平手。而现在那把黄金弯弓都不知道给穆子羽丢到哪里去了,蓝子寒空手对他根本没有胜算的,很快就落了下风,只怕再有几招就会想昨天晚上一样,给他擒住了,只怕又少不了一顿“收拾”。
这时候,钟离域才开口说道:“暂停一下吧,子寒,能否听我说几句话?”
钟离域的声音十分的平和、客气,穆子羽听到了先收了招,蓝子寒也停下手,转头看着钟离域,脸上的怒气还在,但又看看一边满脸焦急的海愿,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离钟离域还有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了,直视着他,等着钟离域说话。
“首先,他最弱的是左臂,因为三年前他左臂受过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毕竟不如之前那样灵活了;其次,他的身法稳、快,但脚下的方向掌握不好,你每次攻击的时候都留半招,然后等他脚下方向转过去一些的时候再发力,等于又攻到了他的一处弱点,去试试吧。”
听了钟离域的话,蓝子寒明显一愣,他本来以为钟离域是要说教一番呢,或许是劝自己如何大义,如何宽宏,可没有想到,钟离域竟然是教给他打败穆子羽的方法,所以就迟疑着,戳在那里半天没动一下。
而穆子羽听了钟离域的话,却气的“哇哇”大叫起来:“钟离域,你没听过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那你听说过:养虎为患吗?你现在教这小子方法赢了我,就不怕他将来再和你抢老婆?你好心当他是你小舅子,人家可是拿你当情敌呢。”
穆子羽口没遮拦的吼着,一下把蓝子寒吼急了。他心里有海愿不假,他疼着、宠着怎么都行,可就是不准别人拿来说笑话。毕竟他也多少明白,这是姐弟间的禁伦,关着‘门’在蓝桐国的深宫里没人知道,现在穆子羽这样宣扬起来,他更怕海愿经受不住。
所以,加上刚刚被他擒住羞辱的那一节,蓝子寒就如同一只迅猛的豹子扑了上来,又和穆子羽战成了一团。而且这次因为听了钟离域的话,蓝子寒果然留意了一下穆子羽的左手臂和每次他步伐移动的方位,果然发现了钟离域指点的问题,所以攻击起来又快又猛,完全都是冲着穆子羽的弱点去的。
“臭小子,你真行,学的够快。”穆子羽又还了几招,咬牙发力用内功的优势将蓝子寒‘逼’退了几步之后才说道:“就算掌握了我的弱点,可我的内功和轻功都远在你之上,要想赢我再苦练二十年吧。”
转而,穆子羽又狠狠的瞪了钟离域一眼,吼了声:“没良心的,拿我讨好你老婆。”然后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看那背影,也是负气的像个打输了还嘴硬的孩子。
看到穆子羽负气走了,海愿缩了缩脖子,向钟离域做了个鬼脸,有些小无奈,但心里却也没有明白,为什么钟离域就会来帮蓝子寒了。
而蓝子寒同样奇怪着,转身重新来到了钟离域面前,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如果我说因为海愿,你或许会感觉我很假。那我直接告诉你,因为你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与我为敌。”钟离域笑的很淡,但眼神却是带着点玩味的。
“你和他,谁更强?”蓝子寒看了一眼穆子羽离开的方向,问着钟离域,继而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武功。”
“他是我师兄,我们各有所长,但我也绝不像你想的那么弱就是了。而且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有能力保护你姐姐,甚至比你更有资格来爱她。”钟离域上前一步,面对着蓝子寒站的笔直,气势更是惊人。
此时,钟离域和蓝子寒之间也是两个男人的对话,为了同一个心爱的‘女’人,没有其他任何世俗偏执的眼光,单纯从爱的角度来说,钟离域等于承认了蓝子寒的深爱。而这样的认同,也让蓝子寒的心里一颤,没有想到钟离域居然如此坦‘荡’的正式他对姐姐的感情。
“那我等你伤好了,赢了我再说。”蓝子寒记得穆子羽说过,如果钟离域不是有伤、也没有中毒的话,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开始蓝子寒还以为那是借口,是穆子羽在给钟离域脸上贴金,但现在仔细想想,钟离域的武功招式和内功确实都强于自己,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找个机会,和健康的他再次认真的对决一下,那是男人之间的一种好胜的情怀;而且追求的就是公平和坦‘荡’。
“好。如果你愿意,这段时间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我总是期待更强大的对手的,希望你别叫我失望。”钟离域笑的很美,他的美在于真诚和宽广,一个男人的‘胸’襟如此,确实犹如耀眼发光的太阳,可以吸引人的目光,却又让人不敢直视。
“哼!”蓝子寒“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目标:打败这个男人。
“域,你怎么和子寒这样约定。”最担心的无非就是海愿而已,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至亲的弟弟,两个人如果真有一天打到了一起,自己该多么的担心啊。
“不好吗?把他带在身边,悉心的教导,让他从做人到做事,再到武功、思维都发挥到极致,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将来的子寒一定会成为你所希望的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的。”
钟离域又伸手‘揉’了‘揉’海愿的发丝,对着她风情一笑,随即又低下头,在她的面颊上轻轻的‘吻’了‘吻’,完全的温柔也是希望她可以更安心。
“可是,你不担心穆子羽说的那样,有一天子寒会……”海愿不敢再往下说了,穆子羽用的“养虎为患”这个词让海愿想起来就心惊‘肉’跳的。
“你担心吗?”钟离域没有回答,而是认真的反问回来。
“我相信子寒本‘性’善良,不会那样的。”海愿认真的对视回去,坚定的回答着。
“那就好啦,他毕竟是你的弟弟,我这个做姐夫的也有责任教他一下。其实,穆子羽说的那些话也只是玩笑而已,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穆子羽绝对给喜欢这个小弟弟,因为他天资聪明,又有韧劲,不然你以为穆子羽随便什么人都会过招吗?”
钟离域一语解开了真相,其实以穆子羽的武功身手来说,大可不必总是盯着蓝子寒,就算将他带回来也有很多的方法的,根本不必要亲自动手而已。
“域,谢谢你。”海愿感觉真的好幸福,有了一个弟弟,又有这样体贴又懂自己的钟离域,还有穆子羽那样一个十分真心的朋友,她真的很幸福。
“傻瓜,这样客气。”钟离域拥了拥海愿的肩膀,笑她真是傻气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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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吃过了早饭,钟离域和四皇子钟离烨都坐在一边认真的研究着矿藏的事情,而海愿则是坐在另一边,托着下巴看着对面大眼瞪小眼的穆子羽和蓝子寒。
如果不是知道穆子羽有了月痕,又有了宝宝,海愿甚至以为,穆子羽是不是就爱上蓝子寒了?不然怎么就可以那么“深情”的凝视他那么久呢。而蓝子寒也没有半点羞涩的就用同样“深情”的眼神回望回来,两人之间的火‘花’都在“噼噼啪啪”作响。
“小子,要是不服气你就来啊,别只会用四只眼睛来瞪我。”穆子羽终于开口挑衅了。
“你说谁四只眼睛。”蓝子寒的眼睛忽的一下瞪了起来,只是因为眼皮上的血痂碍事,瞪起眼睛就感觉一疼,忙又半眯了下去。这时候才想明白,原来穆子羽说的就是自己眼睛上的血痂,本来两只眼睛,眼皮上又多了两块褐‘色’的血痂,远远看着可不就像是四只眼睛嘛。
“好啦,也不累啊。子寒,眼睛不疼吗?走吧,姐给你找件衣服换上。”海愿看到蓝子寒身上的那一身红衣都破了好多处,也是因为之前穆子羽扯了他衣服当绳子,捆了他的缘故。而且蓝子寒现在的衣着带着浓厚的蓝桐国韵味,若是真的要留下来,为了不惹人注意,还是换下来的好。
“嗯。”听了海愿的话,蓝子寒倒是比较乖巧的站起身来,准备跟着海愿走了,只是穆子羽也站了起来,竟然说了一句:“老大不小了,还要姐姐跟老妈子似的照顾着,丢人。”
“你说谁是老妈子?”蓝子寒又急了,穆子羽说了自己他就忍了,现在又说海愿,他就急了。
“哎呀,你不懂话的轻重啊,还挑拨离间?我明明是说你的,你拐弯扯上海愿了,真心的无良。”穆子羽撇了撇嘴,一副“你不服,咱就干”的架势,气的蓝子寒又要往前冲上来,最后还是海愿上前将两人给隔离开了,又好不容易才将蓝子寒给拉走了。
“羽,我们在说正事,你就算不想出力,也不捣‘乱’吧。”抬头看看海愿终于将蓝子寒‘弄’走了,钟离域才忍不住开口说道。如果刚刚不是海愿,只怕现在这里的桌子、椅子又要遭殃了。
“哼,你倒是心宽,当着他的面就说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怕蓝桐国马上动手,抢了你的矿,平了你整个天启。”穆子羽撇撇嘴,拉过一张椅子来到钟离域和钟离烨旁边,椅背朝前的跨坐上前,提醒着钟离域。
“我若是怀疑他,就不会将他找回来,又留下了。若是我们说什么事情都要背着他,就是没有真心拿他当弟弟看待,不要紧的。”钟离域笑的坦‘荡’,笑的淡然。为了海愿,他也要将这个小弟弟教好。所以,首要的是相信他,然后就是贴近他,让他可以感受到,不只有和海愿之间的感情才是唯一的,才是可信的,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友情的东西,也是难能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