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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从了我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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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是这么说的。舒榒駑襻”夜恭恭敬敬的低着头,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脚步却微微后退了一步。

“好了,东西收拾走吧,本王睡了。”钟离域的凤目半眯起来,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魅惑妖娆的浅笑来,心里不由的想着:海愿啊海愿,发小脾气不像是你的性格嘛。继而又忍不住想到,以海愿现在的年纪和模样倒是合适偶尔使个性子,貌似娇俏的模样倒是更好看呢。

重新躺回了床上,钟离域仍是睡不着,一双眼睛不管是看着墙壁还是盯着棚顶,都是海愿的样子。有从前那温柔中带着娇媚,也有现在俏丽中带着可爱的,一幅幅的重叠在一起,又渐渐的模糊起来,让钟离域想要更仔细的将她看清楚都不行。

“呼”钟离域长出了一口气,从床上做起身来,利落的下地穿上了靴子,又伸手抓过了外衫披上,来到门口,拉开门就往外走。

“主子!”夜从暗处现身出来,站到钟离域身侧,奇怪的问着,不知道钟离域这是要做什么。

“我去看看她,之前的腿上、手肘都有伤,不知道好了没有。”钟离域胡乱的诌了一个牵强的借口出来,大步的就往前面走,走了几步又感觉不对,停了下来问着夜:“海愿被安排在哪间房?”

“呃,主子,夜深了,您安心在屋里休息吧。”夜虽然是快步上前,却不是给钟离域带路,而是想要请他回去的架势。

“说了去看看她的伤,带路。”钟离域的声音冷了几分,眼神更是充满了气势和威严的瞪着夜。

“是……”夜走向前几步,暗自的叹了口气:主子啊,您就说舍不得就好了嘛,这样的借口当我是傻子呢?要知道,夫人才从您房里出来多少的时候啊,有伤也不会一会儿的功夫就好吧。不过,夜也只是心里这么想想,可不敢就直接这么说出来了。

海愿被安排的地方貌似离钟离域的卧房还挺远,因为要穿过这间驿站中间的小花园,到另一头去。而且是一间看着位置挺偏僻的小单间。钟离域来到门口,看到里面黑漆漆的,又看看四周都挺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感觉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委屈了海愿?难怪她被自己赶回来,要生气了。

只是,钟离域上前敲了敲门,手才叩到门上一用力,门却“吱呀”一声就开了,原来只是虚掩着的。

“海愿。”钟离域轻推开门柔声的唤她一声,怕她真的睡了,自己闯进去惊了她,然后才迈步进去,只是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了。为什么她睡了还不锁门?难道……是等着自己过来的?

忽然想要这里,钟离域的心头一喜,快步的就走了进去。屋里不大,连套间都没有,进去就是一间正房,靠着里面的墙边摆着一张床,此时床上的帷幔放了下来,可钟离域却没有听到床里有呼吸的声音啊!

又上前几步伸手将床帐掀开,钟离域凭着过人的目力和窗纸透过的柔和的月光就看到,床上居然是空的,就连被褥都整齐的叠着,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这样就显然不是海愿临时出恭了吧。

“夜,进来。”钟离域略一惊讶,就把夜叫了进来。

“主子。”夜进门顾及着礼仪,没有靠近、也没有抬头,直到钟离域又叫了他一声,才往前又走了几步,这才看到钟离域掀起的帐帘里没有人!

“你记清楚了,是这一间吗。”钟离域的语气不像是疑问,倒像是在质问,他在怀疑,是夜故意把自己带错了地方。

“呃,是啊。不,或许不是。”夜点点头,又马上改口摇了摇头,继而又说道:“主子,刚刚天黑,主子又催的急,所以夜也没有记清楚到底是不是这一间了。”

“夜!你当本王是傻子吗?海愿到底住在哪儿了?或者说她到底去了哪里?”钟离域今天晚上居然被夜就气到了两次。吃饭的时候那个回答够白痴了,现在居然说天黑了他没记清楚。要知道,夜身为影卫,各种技能都是反复训练过多少年的。这夜晚辩路的本事也根本是最平常的,夜晚走过一次的路应该三年、五年都不会忘的,怎么现在跟自己装痴呆呢。

“在……”夜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脸颊的肌肉也抽搐了一下,咬了咬牙,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形式:自己是王爷的影卫,如果王爷问话不如实回答,那不是死罪?可是夫人现在很威武,貌似王爷也没有辄,若是惹了夫人,那今后就生不如死,估计要做一辈子炮灰……

权衡都不用再三,夜就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抱拳、弯腰、施礼,一气呵成,然后语气也是万分恭敬的回禀道:“夜确实不知道夫人在哪里。”

“你……”钟离域狠狠的咬了咬牙,很潇洒但很怒气的甩了一下袍袖,转身大步的往回走去。既然海愿躲他,夜也做了帮凶,那他还找什么呢?他就不信海愿会又消失了。

走了几步,钟离域又停下身子,把夜叫到了身侧,沉声的吩咐道:“去传令风情楼,查一下蓝桐国的长公主。”

“是。”夜应声领命而去,钟离域看着夜的身形快速消失在夜色里,牙根一咬,大步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其实……

就在钟离域出门和夜往这边来的时候,钟离域房后的窗户轻轻的打开了,一个小脑袋从窗口露了出来,悄悄的往里面看着,仔细听听没有动静,然后用小手撑住窗台,努力的往上爬去。只是这后窗比前面的高处许多,海愿的胳膊细瘦无力,怎么也撑不起自己的体重来,只好转身对着身后的不远处的曦说道:“来,把我送进去吧。”

“是。”曦满头黑线的从暗处出来,伸手托起了海愿的身子,把她放在了高高的窗台上,然后看着海愿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爬,还不忘嘱咐一句:“主子,小心啊!”

“哦,知道了。咦,没有动静,我感觉他是不是睡的很沉?”海愿好不容易从窗口爬进屋里,却听这屋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绕过屏风往床边看了看,接着月光才发现床上没有人!

海愿一下慌了,快步的就跑到了窗口,隔着窗子喊着曦:“域没在屋里啊,快把我拉出去,估计是去茅厕了。”

海愿这番折腾的意思其实是很明显的,她就是想给钟离域个软刀子,让他吃了夜宵心里惦记着自己,然后再给钟离域一个惊喜,一个半夜爬窗又爬床的惊喜。

所以,刚刚夜来找自己的时候她,那番回复是海愿叫夜那样说的,当时夜和曦还使劲的摇头,劝海愿回去的,只是海愿坚决不肯,还威胁曦和夜都要配合的。只是没有想到,她现在偷偷的来了,钟离域却不在。

曦额头的黑线更多了几条,没有伸手去拉海愿,反而说道:“主上不在,主子您就等等吧,估计马上就回来了,惊喜是一样的。”

“不行,快拉我出去啦,本来他请我我不回来,这会儿偏要爬窗送上门,要是他突然回来说不定又摆一张臭脸出来呢。”海愿其实很清楚,如果她进来直接摸到钟离域床边,趁他醒来就给他一点小温存,他当然不会生气;可如果他从外面回来,撞见自己这样鬼鬼祟祟的,肯定会生气。所谓情况不同,结果也不同,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区别可就大了。

曦很无奈的伸出手,又将海愿拉了上来,海愿跨坐在窗台上,才喘了口气,就听到前门有脚步声近了,慌忙的就从窗台上往下跳,幸好有曦在外面接住了,不然一定又摔在了地上。

钟离域推开门,就听到屋里似乎有动静,警觉的在门口停了一下,就听到那声音“悉悉簌簌”的,明显不像是会轻功的人,快步的进门就感觉屋里有风吹过的感觉,相侧面一看,那偏厅的后窗居然是半开的,窗扇还有些微微的轻摇。

钟离域的俊眉一挑,快步的来到窗边向外看去,窗外是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的通向后面的院子,再远了就因为朦胧的夜色看不真切了。但小径上没有人,就连斜对面的矮墙上也是空的。没有轻功的人身法可以这么快吗,自己到窗边就看不到人了?

钟离域只是略一思索,眼神向下一瞄,随即就伸手将窗关紧了,然后转身走进内间,脱去外衫躺回了床上,凤目一闭,慢慢调整着呼吸,很快就发出沉稳平缓的呼吸声。

而窗外,就在那扇后窗的窗下,两个身影还缩着脖子蹲在那里,身体紧贴着墙壁,用窗台遮掩着身体,只是偶尔互相交换一下眼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又过了好一会儿,曦的身形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双腿一软,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跟着主子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不过,如果不是刚刚海愿急中生智,跳窗之后就直接躲在这里,只怕自己的轻功再快,也躲不过主上的眼睛了。

“域是不是睡了?”看到曦坐在了地上,海愿也瘫坐下来,两条腿都蹲麻了,又酸又胀,针扎一样的难受。不过看到曦这样放松了,海愿就知道,她能从呼吸上判断一个人的状态,现在应该是钟离域睡了,她才不怕被听到吧。

“应该是,不过主上的功力很好,他若是隐藏实力,我是听不出来的。”这点曦倒是很明确,因为之前钟离域一直都装作不会武功的时候,居然都没有人发现过,而现在要是想装睡,也是易如反掌,所以,曦回答海愿的时候,声音也很轻很轻,尽量不让重音发出时候带动空气流动,并且希望主上是真的睡了才好。

“嗯,嗯。”海愿轻轻的点头,随即慢慢的从窗台下爬出一点点,然后探出小脑袋往上看看,见窗子还是紧闭的,不禁有点小失望,看来今天是爬不进去了。

“我们回吧。”海愿耷拉下小脑袋,从窗子下面彻底爬了出来,然后站起身子准备回去了,只是在她向外爬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曦猛然又缩紧了身子,并且再次紧紧的贴在了墙壁上,根本半点脑袋都不敢露出来。

而当海愿站起身来,准备回头叫曦一起走的时候,那扇本来紧闭的窗子“忽地”又打开了,如果不是海愿站的稍微远那么一点点,只怕那推开的窗子就拍上了海愿那小巧的鼻子。

而窗子里面站着的男子如天神一般的凛然,一脸的萧瑟,就算那月光再朦胧与温柔,都化不开这男子的一身气势,海愿那本来气场就不强烈的小身板也是一颤,随即就看到一双修长的手臂从窗子里伸出来。

钟离域探身出去,一双手有力的握住了海愿的肩膀,将她拉到了窗边,随即将她的腰肢一勾,直接从窗口给抱了进来。然后空出一只手将窗子“砰”的一声又拉上了。

直到听到身后窗子关闭的声音,海愿才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屋里了,面前的钟离域高大如天神,俊美比妖孽,正用那双让人可以失魂落魄而不自知的凤目看着自己。

“我只是来看看你睡了没有。”海愿嫣然一笑,笑的是千般的可爱,万般的狗腿。

“没睡。”钟离域挑了挑眉,也是一笑,笑容如绝美的罂粟,妖娆风情带着无尽的妩媚,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来。

“那是又饿了?”海愿眼睛四处扫扫,知道逃不掉,只能找各种理由掩饰一下自己现在还惊慌失措的心情。

“不饿。”

“那你为什么不睡觉?”海愿故作疑惑状。

“想你。”钟离域的手臂再次缠了上来,这次直接将海愿拉进了怀里,拥的紧紧的。海愿太矮了,钟离域就弯腰、俯身,把头凑近了她的脖颈,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深深的嗅着她颈间散发的淡雅馨香,那一刻,心醉亦迷离,仿佛有万千的思念都一起涌上心头。

虽然几日来都和海愿在一起,但总是少一些激动的心情,唯有今天,知道她负气离开,又总是找不见,再到知道她其实是来了自己这里,钟离域心中的深情终于明了,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海愿,管她是什么样子,就只要她是海愿就好。

“你要把我勒死了。”海愿可以感觉到钟离域的热情和真心,那是一种心意相通,不必开口就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轻轻的推了推他,海愿其实是怕他这样用力的拥抱会扯动胸前的伤口。

“嗯。”钟离域答应了一声,果然放开了手臂,只是回应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比往常的时候都要沉闷很多。低头看看海愿的小脸,钟离域的眼神幽暗,浑身紧绷,低头用唇瓣触了触海愿的额头,又向下移动一点,亲了亲她的鼻子,但到了她粉嫩的唇瓣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停在了与海愿的唇一寸远的地方。

听到钟离域的呼吸越来越沉,频率也快了,盯着他放大的俊脸,和他鼻尖相触,但却和他的唇瓣差着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海愿疑惑的抬眼,不知道钟离域的停滞为了什么,却在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瞳眸时候,从他的眼底看到了隐忍和怜惜。怜惜?!

海愿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即嫣然一笑,把环在钟离域腰间的小手放开,向上紧紧的勾住了他的脖颈,下一刻便贴上了他的唇,在钟离域的唇上重重的摩擦着,不再如之前那样羞涩的蜻蜓点水一般。

“唔,海愿……”钟离域下意识的回应了一下,可舌尖才碰到海愿的唇就收了回来,大手扳开海愿的肩膀,想要将她推开一点,她的肩膀太纤弱,身子也娇小玲珑,还是未成年的少女,即使她是他的海愿,他仍然怕会伤害到她。

“闭嘴,这时候你居然有心情说话,还想逃吗。”海愿终于强势了起来,一向的温柔羞涩可拉不近她和钟离域的距离,她知道什么叫夜长梦多,这么好的男人等了她三年,她可不忍心他再受煎熬,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小手将钟离域搂的更紧,身高不够就干脆整个人攀上去,寻着他脖颈的喉结吻上去,直至覆上他那两片菱角分明的唇瓣……

“海愿……唔,放开,睡觉了,很晚了。”钟离域费力的想要将这个攀在身上硬来的“小猴子”给扯开,难道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反应吗?再这样下去,分明是要玩火,可她现在的那副身板,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隐忍了三年之后再收放自如,伤了她,他更心疼。

“是啊,我就是要睡觉,和你睡。”海愿才不放手,一向乖顺的小猫咪也伸出了利爪,小手胡乱的在他的里衣上拉扯着,如果不是自己身高体重没有啥优势,海愿甚至想要更强势一些,将钟离域推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学着霸道的样子用墙壁和手臂将他禁锢起来,海愿觉得,那会是一种刺激的挑战。

“笨女人,你疯了。”钟离域的声音都是嘶哑的,吼的时候带着唾液咽下的尾音,一双晶亮的瞳眸几乎要燃出火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喘息着,更想要将海愿推开。

“哇……”上一刻还霸道强吻的海愿下一刻竟然放声哭了起来,随即松开了和钟离域执拗的小手,从攀附着他的身上下来,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往床边走去,然后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一只小手扯着衣角,另一只小手还不停的在脸上抹着,哭声虽然小了一些,但小肩膀还是一耸一耸的,显然还在抽泣着。

“海愿!”没有想到海愿会突然哭起来,钟离域摸不着头脑又心疼,也一步步的靠了过来,低头看海愿脸上的泪痕。他以为,或许是自己要推开她,伤了她的心;又或许是自己用力扳她的手,伤了她的胳膊。总之心里很忐忑,上下够不到底的感觉,钟离域越来越凑近了海愿的身边。

海愿转了个身,把小脸又扭向了另一侧,不给钟离域看,仍是一抽一抽的,每一下都好像一根小刺,一下下的刺在钟离域的心尖上,不是很疼,但刺的难受。只好又跟着海愿转了半个圈,靠坐在床沿上,伸手去捧海愿的脸,想要看看她好些没有,想要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痕。

就趁此机会,海愿本来扯住衣角的小手猛的推了过去,而且早就已经计算好了一样,避开了钟离域受伤的胸膛,直接推上了他的肩膀,趁着他毫无防备只担心自己的时候,将钟离域推倒在床上,随即做了一个让钟离域一生难忘的动作——翻身就垮坐上去!

“海愿!”钟离域才惊叫一声,海愿就低头用唇堵了上去,一只手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就掀开了他的衣襟。

胸前有绷带,找不到那敏感的一点,海愿干脆向下,直奔主题,使劲扯着他腰间的带子。

“唔,不行,你还是……”

“你管我是什么,我就要你。”海愿v5,强势无敌啊!

“不行,我怕你会……”

“闭嘴,你怕我就从了吧。不从我就自杀给你看!”

“呃!”钟离域一愣,非常的无语了。这是什么逻辑加什么样的威胁啊,明明坐在自己腰腹上的女人一脸的猴急,却这样卑微的要挟着,那自己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吧。

今晚的月亮挺明亮的,半点云彩都没有,就那样一直照着这间满是春意盎然的小屋。屋外的窗台下,本来还紧缩着一个玲珑的身影,就在里面声音明显不对劲儿时候,再不顾的要隐藏起来,火烧了屁股一般的落荒而逃了;不逃,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听窗根吗。

边界,那顶华美的帐篷之中,本来已经沉睡的男子猛然惊醒过来,直觉的伸手去拿放在床边的黄金弯弓,随着“砰砰”狂跳的心脏,那只摸到弓箭的手都颤抖了一起来,手心里有汗,抓住弓却一滑又脱手了。

“来人,点灯。”一声暗哑的嘶吼,马上有人从挑起帘子,跌跌撞撞的抢步进来,摸索到桌上的油灯点了起来。随着火苗的跳动,床上男子那满头的汗滴都发出了闪闪的光滑,顺着阴柔绝美的脸颊滑到了尖尖的下巴。

可以看清那柄黄金弓的位置,男子一把将弓抓了起来,又拉从箭囊里抽出了一只箭搭在手里,另一只手猛的一下掀开还盖在身上的丝被,赤脚下床,大步的向帐外走去。那一身艳红的天丝睡衣随着他的脚步飘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犹如暗夜里绽开的赤色妖花一般。

当那绝美的男子站在帐外,那地上的碎石子和草叶将他细白的脚都刺的生疼,也将他的心绪拉回了一点,看看手中的黄金弯弓,把箭放平,将弓拉满,拉到那四根牛筋拧成的弓弦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吱”声响,那黄金铸造的弓梁都颤了起来,才猛地一下放开了拉着弓弦的右手。

那只羽箭在暗夜里犹如一道闪电,带着破空的尖利尾音,划破了暗夜的天空,向着远方飞去,直到化作流星般的一闪,再看不见为止。估计这世上也只有这张弓、这个人,才能将箭射的如此之远吧。

抬手看看自己因为过度用力而被弓弦崩破皮的手指,那指尖鲜红的血好似从他心头流出来的一般,痛的无法呼吸。狠狠的咬牙,同时将那受伤的食指和中指放在口中,将指尖的鲜血用舌尖舔进口中,血腥的味道和血色的浓艳都让他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来。

“皇姐,你惹火了我。”那一句是发自心头的声音,但又是让他痛彻心扉的,自己可以和她心灵相通的,可她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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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域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身边柔软丝滑的小身子和他紧紧的贴伏着,小白兔般蜷缩着身子,头也埋在他的臂弯,睡的正香。钟离域低头仔细的将海愿那张小脸又看了一遍,此时她的恬静和柔美和昨晚的强势小猫咪可是完全相反的。

大手轻轻的抚摸过她散在枕头上的秀发,帮她把缠绕在一起的几根梳理开来,就看到她耳上的那枚黄金的耳骨环。只是现在这有着特殊价值的东西在钟离域看来已经不代表任何意义了,她就是他的海愿,他的女人。

修长的指尖爱怜的抚过她的小脸,帮她又拉了拉被子,遮住那雪白的肩头和那肩头与脖颈上留下的梅红色的吻痕,钟离域心头一紧,忙移开了视线,愣愣的盯着床帐,不敢再看。

昨夜的缠绵,她强势,却也隐忍,他在进入的瞬间有被阻隔的感觉,让他知道她为他忍的痛。倍感珍惜的是重逢,而她给他的又是最宝贵的全部,让钟离域有些不知所措了。看她一眼就会心动,但为她又不得不压抑一下自己的激情,实在是怕给她的伤害再多一分。

“唔,你醒了?”似乎可以感觉到钟离域的肌肉紧绷了起来,海愿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就感觉好像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一般的疼,尤其是身体中央、腿间的那一处,更是火辣辣的疼着。

“嗯,还早,再睡会儿吧,我叫人御医给你开一个方子,药浴可以缓解疼痛。”钟离域将海愿的头从自己胳膊上移开,拉过枕头给她垫在头下,然后伸手抓过了散落在床边的衣服,准备起身。

“别,给御医说这个,多尴尬。”听说钟离域要去找御医,还是开方子给自己洗澡的,海愿就一把抓住了钟离域的胳膊,摇着头不让他走。这种事情,做了是偷偷的,要是给人都知道了还怎么见人呢。

“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钟离域才说了一半,海愿的小手就将他的嘴紧紧的捂住了,低声的吼着:“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明明是你反客为主的,居然还怪我。”

海愿不得不说,钟离域的气场够强大,自己还没如何进攻,就被他反扑了,现在还给他说的好像自己很凶残似的,不是亏大了吗!

“呵呵。”钟离域憨憨一笑,但眼底有些得意的闪光,随即拉开海愿的小手,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那我只叫人送温水过来,给你洗洗,洗过了再睡,今天好好休息,别下床了。”

“哦。”海愿感觉这样还差不多,又乖乖的缩进被子里,将被子一直拉到了脸上,直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钟离域,看他穿好了衣服出门,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虽然身上还疼,但海愿感觉满满的幸福。她知道或许这样做对不起这具身子,毕竟还是青涩稚嫩的少女,又是初经人事,可现在这具身体是海愿来支配的,她只能把自己献给她深爱的男人,即使会疼,也心甘情愿。

过了不大会儿,钟离域又回来,径直走到床边将床帐放了下来,而且是里面的薄纱和外面的厚帘子都放好了,才说了声:“抬进来。”

接着,海愿就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应该就是有小厮将浴桶抬进来了。直到那脚步声又出去了,钟离域才掀开帘子,对着还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担心给人抓包的海愿说了一声:“好了,出来洗洗吧。”

“那你出去。”海愿仍然用被子遮着脸,脸蛋上已经满是红晕,伸出一条雪白纤瘦的手臂向钟离域挥着。

“现在才知道难为情吗?晚了。”钟离域说完,上前一步,伸出就掀起了海愿的被子,虽然海愿抓的还算紧,可钟离域的力量完全大的出乎她的想象,才一拉扯之下,手里的被子就被抢走了,身子一下暴露在空气中马上起了一层细小可爱的疙瘩。不是冷,而是心理作用产生的冷意。

钟离域也不给海愿继续羞涩的机会,直接伸手将她从床上横抱起来,转身来到浴桶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放进水里,还不忘细心的询问着:“烫不烫?”

“嗯,温度刚刚好。”海愿的脚先接触到水面,钟离域放的很慢,估计是怕她不适应水温。而那温热的水从脚尖到脚踝,接着热到了小腿,一股舒缓的感觉就传遍了全身,让海愿舒服的禁不住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那水满满没过了胸口,将她整个包围起来的感觉。

“下次不准玩火了。”钟离域掬水轻轻的泼在海愿的身上,然后又用大掌揉捏着海愿的手臂和肩头,帮她把那一身的酸涩和疼痛都敢跑,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抚摸着心爱的小宠。

“域。”海愿闭着眼睛,享受着钟离域给自己的温柔,心头是满满的幸福。

“嗯。”

“域,我爱你。”海愿说完,没有脸红和羞涩,而是睁开了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看向了身边的钟离域,眼底则是更为深情的表述。

“……”没有回应海愿的表白,钟离域直接低头印上了她的唇瓣,轻轻的吸吮着,给她一个最深刻的回应。

洗过澡,海愿穿上了那件钟离域的天丝里衣,只穿着上衣就几乎垂到了膝盖,海愿也没有再穿下面的裤子,就把这件衣服当睡袍,又窝进了被子里,直接将被拉到脖子上,翻身向里又睡了过去。

洗澡可以放松神经,加上昨晚确实太累了,所以海愿马上就沉沉的睡着了。钟离域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儿,叫人将浴桶抬了出去,又有人送了早饭过来,钟离域才叫海愿起来吃些。

“不饿可以吗?”睡眼惺忪,一身的慵懒,海愿不想吃,就像睡。

“喝点汤就好,来,张嘴。”钟离域也不忍心将海愿从被窝里挖出来,就干脆将一碗汤端过来,盛了一勺喂进了海愿的嘴里。海愿倒是自在了,闭着眼睛一边睡、一边吃,等勺子到了唇边就张嘴,然后咽下去就好了。一碗汤喝完了,海愿继续翻身睡大觉,钟离域才坐到桌边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看看床上睡的甜香的海愿,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笑的很欣慰。

这一觉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海愿感觉骨头都要睡酥了,才睁开眼睛,就看到窗口已经有一片金黄透了进来,那应该是晚霞的颜色了。而钟离域却没在屋里?

“曦?”海愿起身也没有看到钟离域的身影,就叫了一声曦。她知道域或许有事出去了,但曦一定就在自己身边的。

“主子。”曦听到声音马上现身,只是却停在里间以外的那扇屏风后面问着。她知道,经过了昨晚,海愿已经和之前不同了,曦替她高兴,却也要恪守着本分了。

“域呢?”海愿起身穿着衣服,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只是睡久了的那种慵懒还在,穿衣服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累。

“昭王那边传来了消息,所以主上正在询问。”至于具体的什么消息,曦是无权过问的,所以只能这样回答海愿了。

“哦。”海愿点点头,总算把衣服穿好了,然后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向曦问道:“晚饭你们吃了吗?”

“已经用过了,主子若是饿了,我马上叫人送来。”曦就知道海愿会饿,回答完了赶紧转身出去,过不多会儿就提了一个食盒进来,打开里面有粥也有包子,还有两个青菜和一只鸡腿。

“哈哈,给我留的吗?”看曦去了没多久,就提了这么多吃的回来,还挺丰盛的,海愿就知道这个应该是给自己特意留的了。

“主上吩咐装进食盒里保温的。这里毕竟不必京城,吃的东西没有那么多样,又怕主子醒来就饿,现做赶不及了。”曦说着,帮海愿把碗筷都放好,还给她倒上了一杯温水,放在手边。

海愿正吃着,门响了一声,钟离域那修长挺拔的身形走了进来。见到海愿正在吃饭,便坐在桌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吃。

“有事就去忙吧,我吃好了和曦出去溜达一下,不必管我的。”海愿看钟离域脸色很好,走路的气势也不像重伤的人了,就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己当然不能烦他每时每刻都陪着自己,何况海愿本身也不是那样粘人的。

“你身上还疼吗?我们明天一早要去和四哥会合,不知道你能不能走。”钟离域倒是很担心海愿的身子,尤其之前看到她膝上那些被衣服磨破的地方,就怕赶路会再让她受伤,而且昨夜又一番缠绵,他怕她受不住。

“不疼了啊,今晚再睡一觉就更精神了。”海愿夹起一块笋,用很夸张的动作张大嘴巴放进嘴里,然后用力的嚼着,显示自己现在多么的有力。

这样的动作让钟离域看了一阵好笑,忍不住就伸手捏了捏海愿那小巧的鼻尖,一脸的宠溺、满眼的深情。

“不过,我有个要求,小小的要求。”海愿说着,伸出小指头,来表示自己的要求确实就只有那么一眯眯的。

“好,你说吧。”钟离域握住了海愿的小手,在她的指头上轻轻的啄着,用眼神表示她的要求他接受了,但眼底也有一丝告诫的味道,似乎又是在告诉海愿:如果是太过离谱的要求最好是三思而后说了。

“我只是觉得马车太闷了,颠的我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你可不可以教我骑马?”海愿认为,自己的这个要求真的算是很小的了。

其实,海愿早就想要学骑马的,尤其是自从第一次看到钟离域骑在马上的那股气势和威风,感觉自己若是也能飒爽英姿的骑着马,陪在他的身边多好?就算不能二人并骑走天下、闯江湖,起码也算是璧人一对。

只是当初海愿就已经有孕在身了,根本就不能骑马;现在总算又有了机会,这身子虽然娇小,却也还算灵巧,加上也应该让这娇嫩的身子锻炼一下的,所以海愿觉得,骑马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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