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钏从凤秀宫出来,本来是打着请安的幌子,要问问该怎么处理还关在宗祠中的钟离域的,才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他想要钟离域最好能在宗祠里出不来。却不料瀛盛帝还在凤秀宫里,这已经是瀛盛帝连续两日都在凤秀宫歇息了。钟离钏也不便再说什么,就只能悻悻的出来,准备回自己的寝宫和那些个美人再*一番。
夜‘色’撩人,‘花’园树影婆娑,忽地就传来了一阵如冰珠滴落‘玉’盘般清脆的笑声。而且那笑声里更是带着满满的幸福和无忧,又干净、清灵的犹如天籁,听在钟离钏的耳朵里却总有些刺耳。因为他讨厌别人的幸福和无忧,为什么总是有人会无忧无虑的活着,他却要处心积虑的算计着一切;还要事事提防、处处小心才能保证自己的隐疾不透‘露’出去,才能把这个太子的位置坐的牢固呢。
忍不住脚步就向着那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移动过去,钟离钏实在想不出,在这样看似富贵华丽,实则藏污纳垢的皇宫里,究竟是什么人还能有这样干净的笑声。只是才穿过‘花’丛,踏上那条通向晚栖阁的小径,钟离钏的眉头就蹙紧了。
脚下的这条小路的唯一去处就是晚栖阁,那是个在钟离钏看来鸟不生蛋的地方,而且其简陋比自己后面的茅厕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就等同于这凤秀宫的柴房了。可现在,那里住着的‘女’人却是海刹啊,是那个以媚‘惑’、‘色’‘诱’而名动江湖的‘女’人。可那样的笑声难道会是海刹发出来的吗?
还是说?她真的如同钟离域所说,根本就不是海刹,而只是一个叫做海愿的‘女’子,也只是长的和海刹想象而已?
越是心中疑‘惑’,钟离钏脚下的步子就越急,迈开大步来到了晚栖阁的‘门’口,不但听到了里面空灵的笑声,更有‘女’子那轻柔软糯的声音传了出来:“曦,不准赖哦,赢了就要吃的。呵呵……不行啦,吃不下也要吃,谁让你本事大,总是赢呢。”笑声和说话声连在一起,说不出的娇软,让人听了会不自觉的酥软了骨头,再移不开脚步了。
钟离钏站在‘门’口却只见微弱的烛火光亮从‘门’缝处透了出来,却根本看不到屋里的人儿是何等的娇笑模样,可偏偏凭着想象,更觉得说不出的一种‘诱’人滋味,就好象有一只小手细细轻轻的在心尖上抓挠一样,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却挠的心里发慌,闷闷的火烧火燎的难受。
“哗啦”一声,那扇‘门’扉被大力的推开,海愿和曦都是一愣。曦则是一脸戒备的看向了‘门’口。因为时间还不是很晚,往常的这个时候,也有‘侍’卫在外面来回走动巡逻的,所以有脚步声靠近,又是那样毫不避讳的声音,曦就没有过分的在意。毕竟如果是杀手用轻功飞掠过来才更加使人警觉,而现在大‘门’被突然推开,曦才发现自己失职了。只是,在看清‘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时,海愿和曦的脸‘色’都一白。
曦最先反应过来,快速的跳下竹榻,抢步到了‘门’口,跪了下来,背‘挺’的笔直的,头却低垂着,恭敬的叫了一声:“太子殿下。”而曦其实这样跪在‘门’口也是有用意的,根本就是想将‘门’口堵住。不管这位太子殿下有何想法,这个时候突然来到这里显然就没安什么好心,曦这样跪着,都是想将他阻在‘门’外的。
海愿听到曦叫了太子殿下才恍然明白过来,虽然前两天才刚刚见过,但他乍一闯过来,‘门’口的光线照不到他,只看到一个高大的铁塔般的身形,所以海愿一时还真不知道是谁。但现在知道了,心里也是一骇,也赶紧从竹榻上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门’口的钟离钏,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打算,要做什么。
“这凤秀宫的规矩想必你们也知道吧,为何却要‘私’藏食物?”钟离钏扫了一眼地上的‘鸡’蛋皮,又看看还摆在褥子上的那几个‘鸡’蛋,声音并不是十分洪亮,但却有着故意的刁难味道。
“知道,是奴婢一时饿极了,找来吃的,请太子殿下责罚。”曦马上接口,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而且就算太子真的追查,海愿也确实没有吃过‘鸡’蛋的,所以曦认为自己说的有理,只要海愿没事就好。只是曦没有想到……
“是吗?那好,明知故犯,拉下去重则二十杖,再拉去重欢楼,按影卫失责处罚。”钟离钏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话音刚落,马上有后面跟随的‘侍’卫闯了进来,伸手就去拉曦的胳膊。
“求太子殿下开恩,曦知错了。而且现在夫人身边无人照看,曦请太子殿下宽容一日,明日有人来把曦接换下来,曦自行去重欢楼,领双倍的责罚。”听到太子殿下的话,再看到有‘侍’卫闯了进来,曦马上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怪自己犯错只是个幌子,把自己从主子身边‘弄’开才是真的。现在曦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该一口咬定只是在玩儿,都没有吃过就好了。
“哼,本太子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推脱什么。再说这皇宫中的宫‘女’、内‘侍’何止千人,还找不出几个伺候你主子的人吗?就算真的没有……”钟离钏说着,高大壮硕的身子从‘门’口也挤进了屋里,一边往海愿的身边走过去,一边说道:“就算真的没有合适的人来伺候,本太子倒是不介意亲自伺候她一下。”
太子说话间,带着黑‘毛’如同熊掌似的大手已经伸了出来,抓向了海愿的下巴,而且说话的口气和意思都再明显不过了。
曦一下躲开了‘侍’卫抓过来的手,闪身就转向了海愿身边,伸手将海愿的腰肢一推,将海愿向一边推开一点,这才算是躲开了钟离钏那只熊掌。
“你居然敢违抗本太子的命令!”果真是要到手的‘肥’‘肉’就给溜开了,钟离钏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碰到海愿那细嫩如骨瓷的肌肤了,却就差一点被曦给推开了,当然是满心的恼火,把一双铜铃似的、‘露’着yin邪的眼睛狠狠的一瞪,向着暗处打了个手势,马上就有两名黑衣人从‘门’外又飘身闯了进来,这间小小的晚栖阁一下就拥挤了起来。
而那两名黑衣人显然是太子的暗卫,得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不发一言的就像曦攻击过去,双手如鹰爪,脚下如旋风,掌风烈烈,步伐敏捷,一左一右的成夹击之势把曦围在了中央。
“刺啦”才几招过去,曦的肩头就被其中一个暗卫的鹰爪功扯破了一块,‘露’出了雪白的肩头,而那细白的肌肤上还有三道血痕,红白相间分外扎眼。
“住手!太子殿下所来何事?竟然只是为了我这里的几个‘鸡’蛋吗?”海愿见曦明显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高声的向钟离钏发问。
明明听到了海愿的话,但钟离钏却仍是站着着没动,双手抱着肩膀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奋力抵挡的曦和急的团团转的海愿。而见太子没有发话,那两名暗卫则更加快了攻势,手下的力道也重了几分,曦的情况比刚刚更为凶险了,开始有些左右不支。
见钟离钏没有反应,曦也明显落了下风,海愿又叫了一声“住手”,同时也顶着那刚劲的掌风向前一步,企图有机会可以将打做一团的三个人拉开。
只是海愿太高估自己的声音和力气了,本来娇弱的身体就没有什么底气,虽然高声的喊喝也是只闻声音轻软,不见半点的威吓;而迈步上前也等同于螳臂挡车,才到近前还未闯入战团,就已经被一股掌风扫中,一个趔趄被闪了出来,踉跄了两步差点就栽倒在竹榻上。
“主子!”曦看到海愿要上前就是一惊,现在看到海愿险些摔倒心里就更‘乱’了,却无奈这两个暗卫都是高手,自己想要脱身都不容易,又哪有机会过去抢救海愿呢,才一分心的功夫,手臂又是一疼中了一招,险些把手骨都打折了。两招受制,曦的身上带伤,动作就懈怠了几分,而那两个暗卫显然一下就找到了机会,又是几招猛攻下来,已经各自抓住了曦的一条胳膊,用力的扭到了曦的身后,并把曦强按下来,跪伏在了地上。
“住手,住手!”海愿这次站直了身子,没有再傻傻的上前,她知道自己的力量简直不堪一击,上去了也是帮倒忙,所以只是抓过了褥子上的‘鸡’蛋,一手一个向那两名暗卫扔了过去。两名暗卫又岂是能被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扔的‘鸡’蛋砸中的,抓着曦没有松手,只是身形一晃就躲开了。
海愿再拿起‘鸡’蛋,眼光一斜,这次没有扔向那两名武功高强的暗卫,就直接往钟离钏的身上扔了过去。海愿本来打算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这两枚‘鸡’蛋就是砸不中太子殿下,想必那两名暗卫也应该会放开曦过来抢救他们的主子的。
只是海愿想错了,第一,这两名暗卫不是如同曦那样是影卫,并不是负责太子安全的,只是等同于打手的随‘侍’,太子让他们抓人就是抓人;第二也是他们刚刚领教了海愿的‘花’拳绣‘腿’,知道这个‘女’人的“功力”实在有限,这样的力道不要说是攻击,就是简单的打闹也比她来的有气势了。
所以海愿的‘鸡’蛋出手了,这边曦也被擒了个结实,而钟离钏眼见着海愿向自己扔‘鸡’蛋,却是动也没动一下的,就任凭那两只‘鸡’蛋砸到了他的‘胸’口。‘鸡’蛋打在身上真的一点都不疼,但是看着掉落在地上碎开的‘鸡’蛋,钟离钏的眼神一寒,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来,大声的说道:“此‘女’子意图行刺本太子,带走。”
“啊!你‘混’蛋,我什么时候行刺你了。”海愿这下也急了,她没有想到这位太子殿下如此的不要脸,竟然可以使出这样明着耍赖诬陷人的本事来,只是现在分辨也晚了,那还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就已经冲了上来,抓住了海愿的胳膊。
看着被两名‘侍’卫扯住了两只胳膊的海愿,钟离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那眼底的‘淫’yu也显‘露’出来,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海愿,从她那张娇俏美丽的小脸,到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再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海愿本来纤瘦的身子也日益丰腴起来,珠圆‘玉’润的配上那张妩媚的模样,分外的撩人,别有一番的滋味。而站在海愿身前,距离越近越可以闻到她身上甜甜的一股馨香,让钟离钏忍不住就压低了身子,越闻就越近,近到几乎要贴上海愿的那张小脸了。
“滚开!”海愿猛的一甩头,用小脑‘门’撞了一下钟离钏的下巴,这样的戏码海愿在电视上可是见的多了,坏人原来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按照剧情海愿应该是吐口水的,但自小被教育不可以随地吐痰的海愿还真是吐不出来,就只好采取了这样的近身攻击,没有想到居然就小有成效,居然给她撞上了。
钟离钏刚刚是分神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会这么清、甜、纯、香,而且不带一点点的脂粉味儿,淡而不俗,清透的一股干净的味道,让钟离钏那股yu火似乎也不怎么强烈了,似乎只是想多闻一下那使人安心平和的味道而已。却没有想到下巴就火辣辣的一疼,被撞的不轻。
一只大手扶着自己的下巴,一只大手掐住了海愿小巧的尖下巴,钟离钏用那双炯炯的虎目瞪着海愿,把目光在她的脸上一寸寸的审视着,把她看得很清楚,没错,她的这张脸就是海刹。可是……那澄明的眼神,那清甜的香气,那乖顺外表下的倔犟与坚韧却怎么都不像是海刹。
“带走。”钟离钏的大手将海愿的下巴狠狠的一掐才松开,然后大步的走出了晚栖阁,向他的朝祥宫走去。
“主子!”曦挣扎了一下,却没有从那两名暗卫的手中脱出分毫,而海愿也被那两名‘侍’卫拉扯着,难以动弹。
“先去看看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海愿也扭了一下身子,才发现了力量的悬殊,再挣扎怕真的吃苦头,她自己还不要紧,可现在却还有宝宝啊,所以海愿选择了淡定,假意迎合、静观其变。
见海愿和曦都不再挣扎了,那两名‘侍’卫和两名暗卫互相递了一下眼神,推着她们向‘门’口走去,海愿的胳膊被拉的有些疼了,忙开口说道:“你们轻点,我不逃跑、不挣扎,别推搡我就好,我有身孕的。”
海愿说完又老实了几分,那两个‘侍’卫看看前面走的急的太子殿下,又看看海愿下巴上被捏的那两个指痕,赶紧催她快点走,否则就直接拖着过去。这两个‘侍’卫是想着,也许这‘女’人是将殿下惹急了,待会儿说不定有什么刑罚呢,若是自己这边走慢了,惹殿下不高兴,只怕也被牵连了。
走了‘挺’远的一段路,海愿感觉都开始气喘吁吁了,而且这两个‘侍’卫明显走的太快了,海愿几乎要小跑才跟的上,累的不行几乎再后面的路就是被强行拉着走的。而到了朝祥宫‘门’口,看着那高高的‘门’槛,海愿几乎累的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嗓子也是干干的几乎冒烟,‘胸’膛里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般。
“呼……到,到了吗?”看着面前的大‘门’,海愿真想先坐在‘门’槛上休息一下,只是身边的两个‘侍’卫不答应,一手一只胳膊,就将海愿架了起来,双脚几乎要离地了,然后用力将海愿推了进去。
“主子!”后面一点的曦明显看到海愿被推进‘门’的时候身子一个踉跄,而且一只脚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心头一急就喊了出来。
“嗯?”已经在正厅的椅子上端坐下来的钟离钏听到‘门’口曦那变了调的一声喊,就抬眼往‘门’口看去,就正好看到海愿一个趔趄被推进了‘门’,脚下一绊就几乎摔倒在地。下意识的,钟离钏的身子竟然离开了椅子站了起来!
海愿脚下发飘,进‘门’又是被推进来的,真怕自己摔倒了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海愿才努力的平稳着身体,歪歪斜斜的往前抢了几步勉强站稳了脚步,才定下神来,就感觉头上多了一个巨大的暗影,抬头没有看清那个制造暗影的人是什么样子,就已经被一双大手握住了肩膀,再抬眼望过去,就对上了一双虎目。
钟离钏从刚刚就认真的打量过海愿,现在猛然在和她那双清澈的双眸相对,竟然还是被那双眼睛震撼了一下,努力的定了定心神,才让自己的心不至于狂跳,但刚心头的那一颤,让钟离钏很懵懂,不知道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他却知道,自己竟然在她要摔倒的时候离开了椅子,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扶!虽然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收回了手,但钟离钏知道,若是她的身子再歪一点,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拥进怀里的。而现在,一双大手都握在她的肩上,手里能感觉到她肩胛骨的硬度,但心却软了下来。
“你说你叫海愿?”看着海愿的那双眼睛,钟离钏开始相信,她真的不是海刹。
“是,我叫海愿。”海愿也努力的迎上了那双虎目,那双眼睛不同于钟离域的凤目含情;也不似钟离桪的桃‘花’眼魅‘惑’;但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气势;若是抛开他眼底的那三分的狠戾、三分的算计和三分的‘阴’郁来说,那双眼睛还是有一分好看的。
“留下。”没有没脑的一句话从钟离钏的口中说出了,海愿一愣,眨巴着眼睛根本就没有听懂。
“把她带下去,这两个,打断‘腿’逐出宫外。”钟离钏指着曦,说带下去,那两名暗卫则照办了,不管曦如何的挣扎,用力揪着就拖了出去;而钟离钏随后指着刚刚推过海愿的那两名‘侍’卫,说要打断‘腿’逐出宫,让在场的人都没有听懂。
“都聋了吗?打断双‘腿’逐出宫外。”钟离钏一声暴喝,其他的‘侍’卫不明白也明白了,先不管殿下什么意思,反正照做就是了。“呼啦”一下拥过来十几个带刀的‘侍’卫,有按住手脚的,有行刑的,两声不约而同的惨叫之后,那两名‘侍’卫就被打断了双‘腿’,从‘门’口拖了出去。
“啊!”海愿本来还在刚刚钟离钏的话里楞着,随即就看到一群人‘混’‘乱’了一通,然后就亲眼看着两个人被活生生的打断了双‘腿’,再看那两个已经昏‘迷’过去的‘侍’卫和他们那已经成了奇怪弯曲形状的‘腿’,海愿吓得惊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耳朵又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断‘腿’的痛,那是一种硬生生折断后痛入骨髓的感觉,所以她更感觉害怕,感觉到了眼前男人突然而来的暴戾和反复无常。
钟离钏明显能够感觉到手掌里握着的那个纤细的肩膀在颤抖着,眼前的‘女’子紧闭上的双眼在眼睑上有长长的羽睫留下的一片暗影,而随着身体的颤抖,那羽睫也在轻轻的颤动,却每一下都好像是在钟离钏的心尖上轻轻的撩拨着,不是‘欲’,而是疼,那是一种想要疼进心里的感觉,也是让钟离钏从未有过的一个感觉。
“别怕……”钟离钏的声音莫名的柔了下来,靠近海愿的耳边低低的说着,或许是从未用过这样的低缓的声调,让钟离钏本来洪亮的声音有些嘶哑,随即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安慰一下,却找不出一句话、一个词可以使眼前小白兔一样的‘女’子平静下来,但看着她颤抖,他的心就莫名的想要疼。
海愿明显感觉到有暖暖的气息喷在了耳边,而且钟离钏那低柔的声调在海愿听来有些怪,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再抬起双眸,海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从眼前这个熊一样高壮的男人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做柔和的东西。虽然那种柔和与他的面部表情不太协调,但却分外的明显。
“曦呢?”海愿把眼神移开,不想和钟离钏对视,就发现这偌大的一间宫殿里已经就只剩下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了。海愿有了一瞬间的凌‘乱’,慌忙的搜寻着曦的影子。
“你留下,我就放过她。”钟离钏的大手坚实有力的握着海愿的肩膀,一字一顿说的也是沉稳有力。
“我都被你带来了,还能跑到哪儿去?把曦放了,我只要她陪着我。”海愿扭动着身子,想要从钟离钏的大手中挣脱开来,却因为他的五指都如熊掌般有力,挣脱不开反而让肩胛骨都疼了起来,疼的海愿一皱眉。
钟离钏忙放松了手劲儿,虽然大手还搭在海愿的肩膀上,但却不敢再用力了,而且把视线落在了海愿的身上、肚子上,然后柔声的说道:“曦可以放出来,可以陪着你;你还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今后都留下,留在我身边。”
看着海愿因为吃惊而瞪大的眼睛,钟离钏凄然一笑,一只大手从海愿的肩膀上拿开,慢慢的移向了海愿的小腹,海愿慌忙的要躲,却被钟离钏按住了,然后将大手轻轻的放在了海愿的肚子上,很柔声的说着:“这个孩子,是我的长子,可能也是我唯一的孩子,将来也是天启国的太子。”
“呃,你疯了。”海愿猛的一下打开了钟离钏的手,趁他分神的功夫从他的大手下脱身出来,飞快的向‘门’口跑去。她就知道他是疯了,从之前在皇宫‘门’口就说自己和他不清不楚的,现在认死了要做便宜爹嘛。
钟离钏没动,只是拍了一下手,马上就有暗卫从‘门’口跳了出来,挡住了海愿的去路。
“把曦带回来。”钟离钏沉声的吩咐着。不一会儿,曦又被重新拉了回来,见到海愿就惊喜的叫着:“主子。”
“曦,你没事吧。”海愿什么没人拉扯着,忙跑到了曦的身边,看着她和刚刚没有什么区别,身上也不像是有伤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剥了曦的衣服,今晚她‘侍’寝。”钟离钏大声的一喝,那双熊掌般的大手竟然指向了曦。
“什么!为什么?”海愿一惊,忙回身瞪着钟离钏,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了。
“动手。”钟离钏根本就没有搭理海愿的意思,一句话吩咐下去,马上就有宫‘女’上前拉开了海愿,而按着曦的‘侍’卫则真的动起了手,“刺啦”一声响,曦肩头本来就破了的衣服又被扯下了一条袖子,雪白的如藕的手臂‘露’了出来。
“……”曦明显一羞,但却咬着‘唇’没有叫出声来。眼前的情况她也能明白几分,太子明显是在拿自己要挟海愿,如果自己叫、自己求饶了,那最后吃亏的还是海愿。所以,曦打算依从,只要海愿能够逃脱,她愿意舍弃一切来保全。
‘侍’卫的大手又伸向了曦的衣襟,猛的一用力就扯掉了前襟的盘扣,修长的脖颈下‘露’出了漂亮的锁骨,而一边‘胸’衣的红绳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曦只是闭上了眼睛,不叫也不动,只等着后面的摧残。
“曦!放开她,放开她。”海愿叫着,却被拉着蹦跶不起来,看着曦那一副决然的表情,海愿的心就好象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揉’搓着,疼的透不过气来。海愿狠狠的瞪向了钟离钏,而钟离钏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样,眼睛一直留在曦的身上,像是在等着送到口中的美味,一脸的兴趣盎然。
“放开我,我留下,我留下来。”海愿急了,她可以迂回的,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曦牺牲自己。而且就算曦牺牲了,自己也未必就能逃的掉。不,自己根本就逃不掉的。所以不如让自己来承担好了,起码多保全一个人,自己也可以见机行事。
“哼,晚了,我现在只想要她。”钟离钏听到了海愿的话,但也只是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继续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好戏。而此时,曦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的七零八落,就连肚兜的一根带子也断了,粉红‘色’的‘胸’衣好像一片风中凌‘乱’的‘花’瓣,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吹散,‘露’出下面的那片‘春’意来。
钟离钏大步上前,把带着浓密汗‘毛’的大手伸向了曦脸蛋,钳住了曦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不带着一点的情感,只是如同野兽的啃噬一样,在曦的‘唇’瓣上撕咬着,另一只手也敷上了那不掩‘春’‘色’的肚兜,隔着薄薄的布料肆虐着。
“放开,我留下,一直留在这里。”海愿的声音都无力起来,本来奋力挣扎的身子也放松了,眼神都是柔和乖顺的,看向了钟离钏。
那样暴虐的男人她曾经见过,那就是几‘欲’成魔的钟离域;看来他们真的是兄弟,不然怎么竟然有如此想象的一幕;他们都是在肆虐着别人,却是在蹂躏着他们自己的身心;痛在别人的身上,却如同利刃将他们自己的心都隔开一样,慢慢的,心就会碎成一片片的,最后连心都没有了。而没有了心的人,该是多么的可怕啊!
听到海愿有气无力的声音,钟离钏才停了下来,如同慢镜头一样的转回身,看着已经放弃了挣扎,连眼神都柔和下来的海愿。放开了曦,钟离钏一挥手,那些人都退了下去,大殿里再次只剩下了他和海愿两个人。
本来身边有两个宫‘女’架着,海愿还不觉得如何脱力,现在突然间失去了两边的辅助的力量,海愿感觉双‘腿’无力,回身的力气也好像被瞬间‘抽’走了一样,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一直往地上滑去。
海愿并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被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抱住了,把海愿那娇小的身子直接拥进了怀里,钟离钏才发现她竟然是那么柔弱娇小,纤细的好像是一根稚嫩的小‘花’,又轻的就像是一片羽‘毛’。
钟离钏俯下了身子,手臂微微用力就将海愿横抱了起来,托着她在臂弯,就好象是托着一件心仪的宝物一样,向着他内殿的那张大‘床’走去。只是来到‘床’边,钟离钏看看那张华丽却大的离谱的‘床’,再看看怀里布娃娃一般‘精’致的海愿,皱了皱眉,转身向着另一边的软榻走去。
他突然就觉得那张‘床’很脏,脏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再躺上去,而且更不愿意让她沾染一点。将海愿的身子轻轻的放在那张软榻上,钟离钏在海愿的身边坐了下来,用他那双不会表达情意的虎目定定的看着她。
海愿将视线移开,心也在颤着。她十分清楚接下来的会是什么,但她更知道自己连选择和逃避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她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让自己放松,不至于害怕的发抖。
钟离钏的呼吸有些粗、沉,大手伸向了海愿的衣襟。他的手指很粗大,指头上都是厚厚的茧,落在海愿衣襟的盘扣上显得很笨拙,但却没有暴戾而心急的撕扯开来,而是小心又耐心的解开,虽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解开第一颗扣子,但钟离钏感觉那就像是一个仪式般神圣。
当海愿‘胸’前的白‘色’真丝肚兜‘露’出来的时候,钟离钏的呼吸就是一滞,眼底有一抹暗‘色’涌了出来,那是一份从未有过的悸动和期盼,他还从未如此的对一个‘女’人渴望过。
慢慢的低下头,钟离钏把厚厚的‘唇’瓣轻柔的落在了海愿的脸颊,浅浅的一触却感觉到了海愿浑身战栗的一颤。
海愿的‘唇’动了动,感觉喉咙干涩而疼痛,心更是一阵阵的紧缩起来,想要说话,却努力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吐出来的字让海愿自己都是一惊,那声音暗哑如同撕开的绢帛,晦涩难听:“请你小心点,不要伤害了我的宝宝。”
说完,海愿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人本来有两只眼睛的,但海愿却偏偏是靠近里侧的那一只眼睛流泪了,在外面这一侧竟然还是如刚刚一样的平静。但那滴偷偷想要藏起来的泪水却反‘射’了一点烛光,随即亮的耀眼,让钟离钏无法忽视的看到了那一滴清凉如冰凌、透澈如水晶的泪滴。
那一滴泪竟然好像是滴在了干涸的心田里,瞬间又一株幼苗破土而出了,那或是是尚未泯灭的人‘性’,又或是人类本能的同情,而这感觉对于钟离钏来说都是陌生的,却让他心疼的难以附加。
“啪”的一声,钟离钏的大手狠狠的将身边的矮几打了个粉碎,大手再抬起来的时候是挥向海愿的,却在落下的时候偏离的目标,砸中了她头侧的软枕,“砰”的一声发出很大的声音,让海愿也吓了一跳,再次惊慌的睁开了眼睛。
海愿真的怕了,她的神经其实没有那么强大,在几次努力的隐忍,强迫自己冷静之后,钟离钏这突然爆发的怒火让海愿的神经在最后一刻崩断了,双手捂住耳朵,大声的尖叫起来“啊……”
“你为什么不挣扎,不反抗?你愿意吗?你的整颗心都在拒绝着,可你却为什么要那么的冷静!”在海愿的放声尖叫中,钟离钏大声的吼着。他痛恨海愿这样乖顺的隐忍,而其实她这样的迎合比强硬的拒绝更能撕开钟离钏的心,让他痛着,却满心的不忍。
海愿的小手还抱着头,她被自己的狂‘乱’打垮了,根本就听不到钟离钏说的话,意识里就只剩下了恐惧和慌‘乱’。她隐忍的太久了,那些甜蜜的日子又太少。从她穿越过来直到现在,她都在挣扎,在隐忍,在生与死的抉择间徘徊。知道的真相越多,她的前路就越难。
如果还是能够留在小溪村里,她或许还有一份宁静,她宁愿守着那份期盼过日子,也不要卷进这样的‘激’流之中。当一切都不受控制的疯狂袭来,海愿就如同是海里怒涛中的一叶小舟,努力的要平衡着自己,去保全着别人,而现在,那只船终于倾翻了,海愿也把自己都沉入到了海底。
“海愿?”钟离钏吼过之后,却发现海愿的不对劲了,叫了她一声之后,海愿还在捂紧耳朵,虽然不再尖叫了,却闭着眼睛全身颤抖着。
“海愿!”钟离钏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海愿的手腕,想要将她的手从耳朵上拉下来,想问问她的情况,向让她听自己说句话,可是……
海愿的手被强行拉开了耳朵,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但那个声音并不熟悉,也不能够另海愿安心,而且忽远忽近太过朦胧,根本就无法拉回海愿已经飘忽的意识。睁开一双眼睛却是茫然无助、而且没有焦距的,看了看面前的钟离钏,海愿的眼神也飘忽了起来,向着这个陌生的宫殿看了一眼之后,海愿的眼睛一闭,身子也软了下来。
“海愿,海愿……”任凭钟离钏如何的摇晃着,叫喊着海愿的名字,但海愿都没有再睁开那双还带着一点泪痕的眼眸。静静的躺在那张软榻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来人,传御医。”钟离钏从未如此慌张过,他打断过很多人的退,也看着好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转眼就被拉出去杖毙了,而且沙场之上,也不知道砍下过多少人的头颅,但现在他却慌了。一种恐惧紧紧揪扯着他的心,让他连呼吸都不敢了,生怕力道大一点,把眼前已经如风似烟般‘迷’离、飘忽的‘女’人吹散了。
朝祥宫直到过了三更还是灯火灿灿的,几名御医都被传唤过来,逐一给海愿诊治,而最后的结果却是:惊吓过度,神智不清,需静养。至于静养多久,却说不清楚;什么时候能醒来,也只是不好说。
钟离钏寝宫里的桌子碎了,那张大‘床’上的帷帐和被褥也被丢在地上,后来连一面博古架都被钟离钏大力的掀翻了,整个朝祥宫如同被台风扫过一般,唯一完好的就应该是那一张软榻,和软榻上躺着的平静如熟睡的‘女’子了。
“都没用,通通拉出去,杖毙。”钟离钏吼着,大手一挥,又砸碎了一把椅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心中那种暴戾却是难忍的。而且刚刚有过的那一丝平静,从那个叫海愿的‘女’人身上感受到的一丝丝的安心和期望,也顷刻间就被打碎了,比着满室的东西碎的还要厉害。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几个御医被拖到‘门’口,有两个就抱着‘门’框不肯放手,几乎是哭嚎着求饶着。
“殿下,小人突然想出一个方子,求太子殿下让小人一试。”焦急中,其中一个御医马上喊了起来,钟离钏这才好像回神一般,摆了下手,那几个‘侍’卫才将御医又拖了回来。
“殿下,这位夫人是惊吓过度,若是要转醒还需用猛‘药’,只是这位夫人身怀有孕,不知道能不能经受的起啊。”那名御医看了一眼海愿,暗自垂汗,随即一狠心、一咬牙,昧着良心说了一个‘药’方出来。
“试试再说。”钟离钏看了一眼海愿,又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把手里的‘药’方扔在了地上。马上就有宫‘女’拾起来跑到了后面按照‘药’方抓‘药’、煎熬起来。不过时候,就有宫‘女’端上来一碗腥气极重的汤‘药’来,那味道远远闻着是腥,凑近了却是苦的发麻,单单一闻就让人几乎要呕吐出来。
“若是她再不醒,你们全家人陪葬。”钟离钏说完,大步的来到软榻边,站在那里好像把守似的,看着那个宫‘女’将漆黑的‘药’汁一口口的往海愿的口中喂了进去。
“呕……”海愿在朦胧中才能够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心,好像没有了那么多的苦楚、隐忍和牵绊,所以她不愿意醒来,她宁愿就那样沉睡过去。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的就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了一声:“娘亲。”
海愿被那个声音震惊了,那个声音听起来软软的,柔柔的,分明就是一个小小的孩子的声音,但却马上就消失了。
“啊?谁?”海愿‘激’动的问着,想再听听那个声音,并且在四处的寻找着,黑暗中,在最前方有一个小小的亮点,海愿快步的往前走了几步,距离稍微近了些,让海愿能够看清那像是一个小小的人形,却看不到样貌,而且在海愿追过去的时候,又飘远了一点点,好像总是要保持着那样一份距离。
“你到底是谁?是……是宝宝吗?”海愿颤声的一问,随即又紧跑了几步,再看清一点,那果然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小到海愿一只手掌就能够将他(她)托起似的,但却还是不能靠近。
“娘亲,要坚强啊。”那个小小的身影再次出声,仍然如同之前那样娇弱、软嫩,却让海愿听的很清楚。忍不住泪水,海愿哭着向那个小小的亮点追去,并嘶喊着:“宝宝,宝宝,娘亲在这里,你要去哪儿!”
可是,那个小小的人形却好像不再发光了,而且距离海愿也越来越远,任凭海愿再怎么跑着、追着,却根本都无法追上,直到最后,那最后的一点点亮光也消失了,海愿的眼前再次一片黑暗。
心,在狠狠的痛着,海愿在黑暗中疼的无法呼吸了。可是那个小小的、稚嫩的声音却在海愿的耳边一直在说着:“娘亲,要坚强啊!”
“宝宝,宝宝,娘亲会坚强的,你回来啊。”海愿扑倒在地上,在一片茫然无尽的黑暗中痛哭起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猛然间,海愿感觉到嘴里发苦,接着喉咙和肚腹都好像被火烧一样的疼痛着,那苦味让海愿的‘唇’舌发麻,但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重重的袭来。
“咳咳……”海愿猛的呛咳了几下,努力的摇晃着头,想要甩开嘴里的苦味,但随即就感觉整个身子都被摇晃起来,一个如雷鸣般的声音在海愿的耳边吼着:“醒醒,你给我醒过来。”
海愿朦胧中睁开眼睛,一点点被口中的苦味,和那个男人的大吼声拉回了意识,也看清了面前的钟离钏,从他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焦急和心痛。
“我怎么啦?你,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海愿彻底醒了,但口中的苦味也更大了,下意识的就伸手护住了小腹,‘摸’到还隆起的肚子才微微放心下来,但还是焦急的问着。
“只是‘药’剂,让你可以苏醒的‘药’。”钟离钏沉声回答着,一张脸冷的能结冰。扫了一眼海愿用手紧紧护住的腹部,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又看着那几个还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御医,大手一挥说道:“免你们不死,下去吧。”
“是。”那几个御医如临大赦一般,吓的磕了几个头就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一溜烟就跑的没了影子。
“什么‘药’,为什么这么苦?”海愿抿了抿‘唇’,感觉嘴里的苦味还在,又马上想起了刚刚在梦境里遇到的那一幕,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个稚嫩的声音,都好像还留在海愿的心里,并在她的耳边一声声叫着。叫的海愿心颤,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爬上了心头。
“说了,只是让你可以醒来的‘药’而已。我已经叫人把曦带来了,你再睡会儿。”钟离钏说完,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朦胧的亮了起来,钟离钏抬头看着天边越来越明亮的颜‘色’,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寝宫。那里有一个‘女’人,一个可以牵动他的情绪和思想的‘女’人。而且第一次,有一个‘女’人在他的朝祥宫里,他却没有动她,反而因为她的乖顺而大发雷霆。
那样一个夜晚,那样一个‘女’人,对于钟离钏来说是个奇怪而难解的‘迷’,他可能永远都无法明白自己当时的心情,也不能懂那一刻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但他却知道,这个‘女’人应该留下,留在他身边。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不懂她!而他认为,只要能都读懂她,他也明白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