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收拾什么呢?”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大虫才注意到安多摆起来的小堆和自己整得不太一样。
“这些东西我看起来不太一样,所以我就挑了出来分开了。”安多看着大虫小心地道。
“你能看出来这些东西不太一样?”大虫瞪着双眼,满脸不相信地道。
“嗯,它们的纹理和组合方式都不太一样的。”安多用手指不停地指着,大虫拿在手里的那一块开合器。
“哪儿不一样?”
“你看这一块,这儿有一组回转的纹理。”安多从一旁又拿起了一块机件,和大虫拿在手里的比了起来。
“这有区别吗?”大虫的两只眼睛快要挤在了一起,还是很苦恼地转回头看着安多,丧气地吐了口气道。
“它们旋转的方向不同呀?你看不出来吗?”安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跟大虫解释。明明已经很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呢?
“哦,你等一下。”大虫飞快地跑向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安多只见他在一堆已经覆上厚厚一层灰的机件堆里扒拉着。
“你在干什么?”
“你等一下!”大虫不耐麻地挥了下手。“找到了!找到了!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看着大虫兴奋地抱着一块黑乎乎地东西,跑了过来。
“诺!给你的!”
“这是什么?”安多没有接大虫递过来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
“嫌脏呢?”大虫见安多并没有接自己递去的东西,有些不高兴地道。“这有什么?”大虫使劲地把东西在自己的衣摆上蹭了几下。
“不是的!”安多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我告诉你就是了!”大虫没好气地道。
“好吧。”
“这还是老头在我刚来的时候,送给我的东西。你别看现在这脏乎乎的样儿,他可宝贝着呢!”大虫说起来这些,还很是得意地道。“可惜这些东西我一看就头痛。嗯,现在送给你啦!”
“给我了?”安多像接了一块火栗子一般,很不情愿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别那么不高兴。我告诉你,也就是我不稀罕这个。要不然那里能轮得到你的。这要是放在外面,你知道有多少人,会碰烂头皮地争嘛?”大虫有些痛心疾手地看着安多。
“手!手在这里按一下!对,就是这样的!”大虫笑得非常开心地看着安多。
手慢慢按在了黑乎乎的像盒子一样的东西上,安多感觉自己的中指,轻轻地痛了一下。大脑中像火山爆发了一般突然涌进了无量的信流。那些平时用的意码流图录都弱爆了。这就是小溪和江河比的感觉。安多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火烤一般地炙热。渐渐地没了什么感觉,像是自己呆在一间黑黑的小屋子里,没有一丝的光线,什么也看不到。
“怎么了?”大虫看到安多像一摊泥一般堆在地上,有些心慌。“喂,醒一醒啊?你怎么了呀?”可怎么叫怎么摇也叫不醒的时候,大虫开始害怕起来。自己试了不知道多少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啊?
“怎么回事?”大虫还是非常不情愿地把老头请了过来。看着委顿于地的小子,老头的眼睛瞟向了大虫。
“我把那个给了他。”大虫跟在老头的身后。用连自己都快要听不清的声音,小声地嘀咕着。
老头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大虫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安多身边的那个,黑乎乎的盒子一般的东西。那是已经在自己手里放了多久,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应该是老师临走之前交待给自己的吧?可惜这么多年,自己连一点眉头也没有找着。虽然外面的那些图式是非常珍贵的入门式,可是到了老头这种程度,这些东西早就已经记得深入了骨髓。老头总觉着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可是这么多年,自己却一无所获。
安多的脑袋昏沉了一阵,渐渐在一股刺痛下慢慢恢复了觉识。开始努力地睁开自己的双眼,一股绚烂的彩光铺洒在自己面前。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缀满了多彩的颜色。
“我不是在一个堆满了机件的大房子里吗?”安多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地回想着。
“那是刚刚。”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在安多的耳边响起。
“你是那个小屁孩!”安多一个激灵就从地上坐了起来。不停地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向四周察看着。
“我觉着你不应该是这么一个不礼貌的人?”这个稚嫩的声音非常的绅士,听起来确实和点点不太一样。可是安多对这个声音印象太深了。虽然现在的声音和上面点点说话有些区别,可安多还是听出了两者的音色应该属于同一个嗓音。
“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我知道是你!”安多从地上爬起来,伸出自己的手臂,四处指点着。
“哦?鬼,你是说鬼吗?按照你们的看法,似乎这样说也没有什么的大错。”稚嫩的声音反而对安多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认同。
“哼!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吓到我了吗?”安多气呼呼地皱着自己的鼻子。
“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按照你们对鬼的理解来说。那样的形容确实是一个对我比较真实的描述。”
“你什么意思?”一直只能听见声音,而见不到有什么人在自己的周围出现,这让安多的心思不由得想得多了起来。“你在哪儿那?好好出来说话行吗?”
“我?我一直在这儿呀!”
“我怎么看不到你呢?”安多的小脑袋四周转个不停,却连个人毛也没有瞧见。“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啊!”这让安多的感觉越来越不好。
“瞧见我?”稚嫩的声音笑了起来。“现在你还是瞧不见我的。不过我的那个投射者你已经看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多没有听明白。
“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肯定是一个小孩子把你带来的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不要骗我了,你肯定就是那个小屁孩的是吧!”安多有些着急。“你快把我放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把我放出去,我就不追究你把我骗进来的事情了!”
“他没有把事情和你说清楚吗?”稚嫩的声音有些生气。
“说什么?”安多一脸迷糊的样子。
“唉!”
“快说话呀?叹什么气呢!”安多催促道。
“你是不是已经做了基础因码图式测定?”稚嫩的声音没有让安多等太久。
“他好像说了这个东西。”安多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测定的怎么样?”那个稚嫩的声音非常地急切。
“你问这个干什么?”安多有些不高兴。
“这个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告诉我!”
“你真得不是那个小屁孩吗?”安多不想提起这个话题。要是自己的基础因码式正常的话,恐怕自己早就拿到了初阶的荣誉公民身份。外公也不会那么的辛苦了。人类社会在补足了一息的三十二段因式体,演进到六十四段的因式体遗传图程,就可以很正常地适应星航行,开始进入了星际社会后。非常迅速地就进入了二息的生命体进化之路。在荆兰联邦的早期,已经普遍脱离了二息的初阶程度。整个社会已经非常稳定地进入了一百二十八段式的遗传社会图谱。
“哦,怎么说呢?”稚嫩的声音陷入了深思。“你能理解分身术吗?”
“神话小说里的东西。”安多毫不感兴趣地道。
“错!”稚嫩的声音立刻纠正道。“你在上面见到的那个小孩就是我的一个分身。”
“你看我傻不傻?”安多非常郁闷地仰起自己的脑袋。
“嘿嘿,你要是不把自己的头仰这么高的话,还真得看不太出来的。”稚嫩的声音一点也不客气地道。
“露馅了吧!小屁孩说话就是这个调调!”安多有些得意。
“我告诉你了,那只是我的一个分身。有点像岂不是很正常吗?”
“有点像?你怎么证明那个不是你,你不会是那个从上面跑来的小屁孩?”
“证明?好吧!你等一会儿!”稚嫩的声音似乎不觉着这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
“你要干什么?”安多有些担心。
“你不是要我证明,我是不是上面的那个小孩子吗?我马上就可以做给你看的。”稚嫩的声音有些得意,这让安多的担心一下就升高了好些。
“你可不要做什么坏事?”安多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身后退了退。
“用不着!”
“那就好。”虽然还是不怎么放心,安多还是长长吐出了口气。小心地看着自己的周围。
“我开始做了。你准备好!”
“你做就做,要我准备什么?”安多有些狐疑。
“证明给你看,当然你要看了才成的。”稚嫩的声音解释道。
“嗯,那你开始吧!”
“伸出左手,平举。”稚嫩的声音像是在给安多下命令。
“凭什么要我举。”这句话只是在安多脑袋里了转了转圈,跟本没有说出嘴巴。安多的手就已经像机器一样,平平地伸了出来。
“怎么了?”安多真得害怕起来。
“嘿嘿,右手平举。”于是安多的右手也平平地伸了出来,平举在自己的身侧,一动不动。
“你做了什么?”安多大急。
“坐下!”于是还在着急说着话的安多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以证明我不是那个小孩子了吗?”稚嫩的声音有些得意。
“你……..你在我身上,装了什么?”安多说话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一句话,说了半天还是呑进了嘴巴里好些个。还好,那个小家伙似乎能够听到安多没有说出口的话来。
“我什么也没有在你身上装呀!”稚嫩的声音似乎有些冤枉地解释道。
“那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呀?”安多着急的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寸。
“噢,这个呀!那是因为我就住在你的身体里啊。”稚嫩的声音恍然才知道一般,平静地说道。
“你!”安多的嘴巴张得大大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稚嫩的声音嘻嘻笑着,似乎不知道安多为什么会这么吃惊一般。
“那我是不是慢慢就会死去呀?”呆呆地愣了好久,安多完全泄了气一样,有气无力地问道。“看在你还要用我的身体的份上,告诉我还要多久好吗?”
“说什么呢!”稚嫩的声音有点后悔自己把安多吓成这个样子,有些愧疚地嗔道。“你不知道意修进化法吗?”
“那是什么?”安多现在对什么法也提不起兴趣的。都说好奇害死猫,自己不就是被那个什么免费学习的技法骗来的吗?
“哦,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呀?”稚嫩的声音似乎非常失望。“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噢。”听到这个安多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他想起自己刚刚,被这个稚嫩的声音控制身体的事情来,这个太可怕了。他要想抢个劫什么的,自己岂不是要去蹲大狱的。
“说什么呢!你才喜欢抢劫呢!”
“你知道……”安多不敢问下去了。
“嗯,暂时会知道你的想法。”
“那,……”
“也不会一直都能知道的。”稚嫩的声音似乎对自己把安多这样吓到的样子非常满意。
“那怎么才会,……”安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想问怎么我才会无法控制你的身体是吗?”稚嫩的声音抢先道。
安多点了点。
“那你就需要了解意修进化法了。”稚嫩的声音充满了一种诱惑的味道。
“可是我不知道呀?”
“嗯,这个很简单了。你找个机会去一次三界山,就会完全明白的。”稚嫩的声音毫不保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