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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7章 番外。27为什么要不告而别?(1 / 1)

荣禄看着宁兰问道:“为什么要不告而别?难道就几天也不愿意再等吗?”

“二皇兄,对不起,兰儿等不了……”

看着宁兰片刻,荣禄叹了口气,问道:“真的决定要和他走吗?”

“嗯。”

荣禄深吸了口气,浅浅一笑。沉默了片刻,调回了看向远方的双眸,瞅着宁兰收起了脸上的一抹笑意,十分认真地说道:“回到京城,听说你走了。就马不停蹄地追上来……无论如何,二皇兄还是要见上你一面。只要你与他在一起幸福,二皇兄就放心了。”

宁兰闻得荣禄如此一说,心里一阵发酸,眼睛不禁红了:“二皇兄,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兰儿的照顾和疼爱。在兰儿的心中,你永远是兰儿最重要的亲人,永远是兰儿最爱的哥哥。”

荣禄见宁兰掉着眼泪,心疼地为宁兰擦去脸上的眼泪,说道:“傻丫头,怎么好端端的哭起鼻子了?”

听着荣禄温柔的话语,宁兰难过地说道:“二皇兄,兰儿……真的好舍不得你……”

普天之下,她一声之中,最爱她的人,恐怕只有她的二皇兄了吧?

荣禄压下心头的难过,将眼睛里的雾气给憋了回去,柔声说道:“别哭,二皇兄以后得了空,会去大汗国看你的!”

“说定了。”

“嗯。说定了。”荣禄看了一眼向他们走进的身影,对着宁兰点了点头。

他和她之间,今生恐怕是无法再见面了,来世……他会彻底的走出她的生命,这纠缠了几世,千年来的纠缠,真的结束了吗?

他的心,好痛。原来成全心爱的人,放开抓着心爱的人的手,竟是这么的痛。

“兰儿,离别之前,二皇兄可不可以抱抱你?”荣禄说话张开了双臂,眸子一片黝黯。千言万语,竟然说不出口来。

宁兰含泪投进荣禄的怀抱,一种说不出的离别悲伤,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下流,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有着一种感觉,她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兰儿,有些事情也许你永远不会想起来,可是,你要记住,在你的生命之中,曾经出现过一个人,他叫——向天羽。”

宁兰抬头看向荣禄,不解地问道:“谁是向天羽?二皇兄你在说什么?兰儿为什么听不懂?”

“你不需要懂。兰儿,你一定要幸福。”荣禄说完轻轻地推开了宁兰,翻身跃上了马背,打马远去。

他怕让她见到他的眼泪,他不想让她见到他脆弱和悲伤的一面,不想再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只是傻傻地看着。

“二皇兄……二皇兄……”

宁兰看着远处的荣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再也忍不住地哭倒在瀚明的怀中。

一阵头痛,脑海之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碎片……

“墨荷,你不要误会,天羽哥哥心里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那……你为什么要抱着她?”

“那是一个误会。墨荷,天羽哥哥可以对天发誓,我向天羽对天发誓,今生除了夏侯墨荷,谁也不娶,将用一生,不,将用生生世世的心,来爱夏侯墨荷,若有失言,太难打雷劈……”

向天羽?二皇兄说的向天羽……是他吗?那个夏侯墨荷……是不是她?她到底忘掉了什么?

听着宁兰的哭泣声,瀚明的心不由一阵抽痛。看向那么渐渐消失于视线的身影,不由将宁兰抱的更紧。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深爱着她,还有那个男人深爱着她,那个叫向天羽的男人,他对她的爱一点儿也不必他少!

“别哭了,你若是再哭,我可是要嫉妒他了。”

“他是我的二皇兄。”

瀚明再次将宁兰抱了起来,一边向马车的方向走,一边说道:“以后,只要你想回来,我会陪你一起回来的。”

“嗯。”宁兰将脸埋进瀚明的怀中,默默地掉着眼泪。

瀚明用湿棉巾为宁兰擦了擦眼睛,望着宁兰红肿的眼睛,有些吃味地说道:“我只许你为他掉这一次眼泪。”

他看到他们相拥,他的心仿佛被打了一般,很不舒服,又见到宁兰为荣禄哭的哽咽不止,鼻红眼睛肿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他心爱的人为另外一个男人掉眼泪伤心,还可以如此光明正大昭然如揭的,他又不能说什么抗议,心里已是打破了的醋瓶,醋意滚滚翻涌……

瀚明话落见宁兰依然是黯然神伤地难过,完全没有听他话的警告,不由欺身而下,将宁兰压在身下,逼着宁兰不得不收回心神。

“不许你再想他,从现在开始,你心里只可以想着我。”话落,铺天席地的亲吻,如雨点一般落下。

“不要……”

不要?先是不能,现在是不要?既然她心里爱的人是他,为什么不能?既然她的人和心都是她的,为什么他们不能?瀚明有些生气了,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吃味,让他不想停住。

宁兰一阵心慌,也没有心思去为荣禄的离去而难过,挥舞着双手,抓住瀚明的手焦急地说道:“唔……不要……听我说……我们不能……”

瀚明停下了扯拉宁兰裙带的手,盯着宁兰,等待着宁兰的下话。

他到是想知道为什么她不要他,为什么几天来她总是拒绝他!接连的被拒绝,让他倍感挫败和失落,还有一些恼火。让他有点不确定她的心到底是不是在他这里,是不是真的属于他!

宁兰面色有些羞红,避开与瀚明对视说道:“我……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对你说,可是……不知道如何说……”

“到底是什么事?”瀚明满头雾水地皱起了眉头。

“我……我们……”宁兰拿起瀚明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腹上。

瀚明盯着宁兰,一瞬不眨,整个人都愣住了。愣了几秒,瀚明的眼神从宁兰的脸上,移到他的手上,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是说……这……”

宁兰柔柔地点了点头,朱唇上落下一抹温柔无比的笑容:“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瀚明笑容如花,惊喜地问道:“你说……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宁兰再次点了点头。

“兰儿,我有孩子了?我当父王了?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瀚明惊喜连连,有着几分傻气地看着宁兰幸福地傻笑,随后又将耳朵轻轻地贴在宁兰的腹部倾听,“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现在还听不到的。”

看着瀚明高兴的像个孩子,宁兰也不由笑了起来。

“对,现在还听不到。兰儿,在马车里坐的累不累?孕妇一定要吃营养的才行,这几天行程赶路,你都没有吃多少的东西……来人,闵睿!”

闵睿闻声立即掉马走到了马车前:“末将在!”

“吩咐下去……”瀚明说道这里,忽然语结了,掉头问向宁兰:“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来,孤王吩咐他们送来。”

宁兰瞟了一眼闵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王,臣妾不饿。”

瀚明皱眉说道:“不饿?你行,就算是不饿,也要多少吃点,可不能饿着了我们的孩子。”

“大王……”

“哈哈!闵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孤王当爹了,孤王和王妃有孩子了!”

闵睿先是一愣,随即翻身下马:“末将恭喜皇上,王妃娘娘……”

闵睿恭贺的话还为说完,便被瀚明给打断了:“免了,哈哈!闵睿,你立即吩咐下去,让御厨多做些可口有营养的膳饭过来。对了,就按照大齐国的菜式做。”

“末将遵旨!”闵睿笑着应声,速速去传旨了。

“蕴儿,立即吩咐下去,再填几床被子过来。”

蕴儿笑着应道“奴婢遵旨。”

“兰儿,从今日起,孤王要做一个好夫君和一个好爹。孤王要给你们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瀚明说话间大手握着宁兰的小手,将宁兰拥在他的怀中。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幸福,让他有些手忙脚乱。

一切就好似在做梦一般。

宁兰面上的红潮渐渐退去,看着瀚明,她忽然觉得,能够在瀚明的身边,有了她和瀚明的孩子,是她一生之中最幸福的事情。

“大王,你不担心宠坏我们吗?”

瀚明如抱着宝贝一般地抱着宁兰,说道:“不怕。我就要宠爱你们。明日我便派人去通知母后,母后知道此事,一定非常的欢喜。”

“要不要再等一等,等孩子再大一些……”

瀚明接口地说道:“迟早是要通知的,早些告诉母后,也让母后欢喜欢喜。”

宁兰听瀚明如此一说,觉得也有道理,没有再过多说什么了。

“等孩子出生,孤王便教他学武射箭,孤王还要教他勤政爱民。”瀚明已经可以想象孩子出世后的情景了,他带着他们的孩子,教他练武射箭。

宁兰闻言,面色沉了下来,低声问道:“大王学武是王子吗?若是公主……”

“公主?公主,孤王也要教他学武,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孤王一定不许她远嫁,我们可以一同教她读书识字。若是女儿……她一定会像你一样,聪明伶俐……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孤王都喜欢。”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他都会喜欢?听得此话,原先沉下来的脸色,瞬间晴朗了起来。听着瀚明滔滔不绝地说着未来,她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第一次发现,瀚明比她想象中要话多,他比她想象之中,更加喜欢他们的孩子。曾经她以为不可能会有的幸福,如今她拥有了吗?

“兰儿,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兰……”瀚明没有听到回声,低头一看,发现靠在他怀中的宁兰不知何时唇带笑意地睡着了。

若这是他们的幸福,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

仔细看来,她的眉宇之间还有这墨荷的影子,曾经,他与墨荷之间没有过这样的日子……这就是迟来的幸福吗?他很庆幸,有过刀山火海,若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幸福。

曾经纠结在他心里的问题,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了,如今,他只想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蕴儿见宁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立即拿起了披风紧跟了上来:“王妃娘娘,您的披风。”

自从回到了大汗国,在瀚明高度的保护之下,宁兰每天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独自去做。

不知道是冬天人容易困倦的缘故,还是随着宝宝的一天天成长,身子越来越沉的缘由,宁兰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

宁兰由着蕴儿帮她系上披风,若是她不任由蕴儿把她穿成棉球,被瀚明知道后,定是要给她禁足了。

“外面下雪了吗?”

蕴儿恭敬地回道:“回禀王妃娘娘,一早下了阵小雪,现下已经停了。”

走出温暖的房间,冬日的寒风向着宁兰笼罩而来,带着几分睡意蒙蒙的宁兰瞬间清醒了。

天地之间一片银白,整个皇宫在白雪的映村之下,显得更加庄重威严。

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下了朝,今日,为何还未过来?难道有什么烦扰的国事?

“大王还未下朝吗?”

“回娘娘,大王一早便出宫射猎去了。”

“射猎?”这么冷的天气,又下了雪,他出去射猎?不会遇到危险吧?

“是。大王说娘娘体寒,要为娘娘做一件裘皮棉袄过冬预寒。”

为了她才去打猎的吗?他对她真的很好。

“大王有说何时回来吗?”

蕴儿摇了摇头:“大王没有说。”

打猎一事,何时可以回来,这可是说不准的事情,若是顺利的话,很快便回来了,若是不顺利,回来的时间就难说了。

不过,大王武功高强,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即使有危险,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蕴儿见宁兰转身向着亭廊的另外一边走去,不由问道:“娘娘这是去哪?”

“御膳房。”

“天冷路滑,奴婢愿为娘娘效劳。”

“不必了,本宫要亲自去做。”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他一早便出去了,可别得了风寒,先给他备些御寒的姜汤才行。虽说他的武功高强到让她放心的地步,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为他付出,她也想为他做些什么,即使她做的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瀚明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宫,一刻不停地感到了赝梨宫,却不见宁兰,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

“王妃娘娘去哪了?”

“回禀大王,王妃娘娘去了御膳房。”

御膳房?她怎么会去了御膳房?

瀚明听了宫女的回话,瞬间恼了:“孤王吩咐你们好生侍候王妃,你们竟然让王妃娘娘自己去御膳房?”

宁兰刚走到赝梨宫的门口,便闻得瀚明暴躁的声音由里面传了出来,不由挑了挑起唇角,刚走进赝梨宫,便见到正大步向外走的瀚明,不由说道:“一回来就那么大声嚷嚷,可是会吓着皇儿的。”

瀚明立即伸手拦住宁兰,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外面下了雪,天冷路滑,要是跌倒了怎么办?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她们去做。”

“既然你知道外面下了雪,天冷路滑,为何还要一声不响地去射猎?若是着了风寒,岂不是耽误了国事?”

听完宁兰的话,瀚明的心头不自觉的一阵温暖:“你在担心我吗?”

宁兰白了一眼笑的一脸灿烂的瀚明,说道:“谁要担心你?你的武功那么高强,还需要别人为你担心吗?”

“天有不测风云,说不准一不小心掉进了陷阱……”

宁兰抬手握住了瀚明的嘴巴,打断了瀚明下面的话,说道:“我不准你胡言乱语。”

“放心!我还要保护你和皇儿,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事的。”

宁兰从蕴儿的手中接过小木桶,端出放在木桶里的汤碗,说道:“先把这个喝了。”

“这个……”

宁兰间断地说道:“有些辛辣,不过可以预防风寒。”

“你去御膳房是为我煮预防风寒的汤汁?”宁兰没有回答瀚明的问题,而是对着蕴儿使了个颜色。

蕴儿立即退了出去,不会片刻功夫,几名宫女拧着保温的木桶走了进来,原本空空的桌子摆满了美味佳肴,多半是瀚明平时爱吃的。

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难仰的感动油然而生,坐在椅子上的瀚明,温柔地将宁兰揽入怀中。

他外出打猎回来,有那么一个人,为他准备好了一碗预防风寒的汤汁,又为他准备了一桌的美味佳肴,而那个人恰好是他心爱的人,这种被心爱的人关心在乎和担忧的感觉真好。

“累吗?”

宁兰柔柔地摇了摇头。

“如今你有了身孕,太医说你要多加休息,这种事情,以后吩咐御厨去做就好。冬天来了,一天更比一天冷,天寒地冻的,若是磕了碰了……”

瀚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宁兰用菜肴给堵住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唠叨的男人?”记得他以前话没有这么多,也没有这么唠叨,难道是做了爹爹,上了年纪?

“皇儿今天乖不乖?”瀚明问话间将耳朵贴在宁兰的腹部。从他感受到了她的胎动那天开始,每日他都会这样静静地感受着这种为人之父才有的乐趣和幸福。

宁兰不满地说道:“嗯。皇儿今天比他的父王要乖。”

瀚明抬头看着宁兰,一脸认真地说道:“以后不会再做出让你担心的事情了。”

宁兰甜甜一笑,说道:“说话可得算数,皇儿可是在听着。”

瀚明用他的额头轻抵着宁兰的额头,信誓旦旦地说道:“金口玉言。”

瀚明话落,在宁兰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宁兰从瀚明的怀中站了起来,坐在了紧挨着的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拿起了一双筷子递到了瀚明的面前说道:“快些用膳吧,不然,该凉了。”

“好。”

看着瀚明吃的津津有味,宁兰不由想起了过去。这样的场景,真的好熟悉。记得……那时她还小,她的母妃常常默默地坐在父皇的身边,看着他的父皇用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一个人,能够静静地侍候在心爱的人身边,就是一种天赐的福泽。

她要永远守护在他的身边。

自从知道宁兰怀了身孕,回到皇宫之后,瀚明的御书房几乎全部被搬到了赝梨宫,苍穹宫也形同虚设。每日瀚明下了早朝,都会将大批的奏折带到了赝梨宫,在宁兰休息的时候,批阅。夜里怕宁兰会冻着,每批阅一份奏折都会查看一下宁兰的被子是不是盖的严实。

若说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一点儿也不为过。后宫之中,朝堂之上,甚至是整个京城的家家户户,无人不晓大王对王妃的宠爱。

宁兰的身子越来越沉,以前还可以在宫里四下走走,如今,她只能在赝里宫转悠散步了。早膳过后,宁兰打了个盹,待她醒来,已是晌午了。

看着窗外的满天飞雪,有的像鹅毛一般大小,在半空中随风摆动着舞姿,翩翩而下。宁兰忽然升起去赝梨宫外走走的冲动。

儿时每逢大雪天,她都会背着母妃偷偷地跑去找二皇兄出去玩雪,她喜欢雪花的洁净和冰润。

如今二皇兄在做什么?

他做了太子,恐怕很忙吧?会不会和她一样,看着这满天飞舞的雪花想起他们的过去?

那日分别,再无消息。

她在这三个多月来,有给他写过几封信,可是,信是送过去了,却一直未收到那边的回信。

二皇兄心里在怨怪她吗?还是这满天的大雪耽搁了信差的赶路?

那日,二皇兄说——他是向天羽。

近日她多梦,总会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那些事情之中,有着一个叫向天羽的人,有一个叫夏侯墨荷的女子管他叫天羽哥哥。

一开始是碎碎片片,近日梦到的好像是一段回忆。回忆之中的那个夏侯墨荷,很美,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她的目光总是追逐着那个叫天羽哥哥的男子,那个男子的面孔有些模糊,她看不大清楚。不过,她可以感觉的到,那个向天羽哥哥也是喜欢着夏侯墨荷的,他们是相爱的一对。

只是,近日总会梦到她不开心的样子,京城会一个人皱着眉头对着镜子叹气,好像有什么特别不开心的事情。

方才她还梦见了她躲开了身边的宫女,一个人躲在木棉树林里哭。

她很想上去安慰她,却始终挪动不了脚步。看着她的眼泪,她就会心痛。

“蕴儿,陪本宫去外面走走。”

“娘娘,大王说……”

宁兰不待蕴儿说完,打断了蕴儿的话说道:“本宫自会小心。”

“奴婢遵旨。”蕴儿立即拿起了一把雨伞,紧着一颗心,跟在了宁兰的身边。

这几天,他好像有什么心事。虽有问他,他却闪烁其词,没有回答她。如今天下太平,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困扰着他呢?尤其是这几天,他总是回来的很晚,时常他回来了,她已经睡着了,等她醒过来,他已经上朝去了。

她总是在蕴儿的口中得知他的消息。

为什么她感觉有件事情搁在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了说清楚?

“蕴儿,你去打听一下,大王现在身在何处。”

“奴婢走了,娘娘您?”

宁兰沉声说道:“本宫还没有脆弱到那种不能保护自己的程度,你速去速回。”

她要见他,要当面问清楚。

蕴儿走后,宁兰为了避风,在廊道的一个转角处坐了下来,等着蕴儿打探消息回来,不想却意外地听到了两个小宫女的谈话。

“你听说了吗?东楼国的公主可美了,比王妃娘娘还要美呢!”

“嗯,你也听说了吗?冬儿姐姐,东楼公主与大王联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想必是真的,宫里都传遍了。昨儿我去苍穹宫找吉公公的事情,还听到了……”冬儿姑娘说道这里,四下看了看,继续说道:“我还看到东楼公主向大王表白呢!”

“这是真的吗?东楼国的公主竟然这么不知害臊?”

“这有什么?我告诉你,我还看到东楼公主当着闵将军他们的面,往大王怀里靠呢!”

“天啊!竟有这样的人。那……大王动心了没有?大王那么宠爱王妃娘娘,应该不会……”

冬儿姑娘接话说道:“宠爱?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自古君王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当初伊妃娘娘该有多受宠爱啊?虽说比不得王妃娘娘,可是她在这后宫之中,也无人能比她更得大王的心了吧?结果……还不是在掖庭里洗夜壶?”

“可是……就算是东楼国的公主美貌如仙,那……王妃娘娘还身怀皇嗣呢!只要王妃娘娘诞下皇子,在后宫之中,还是王妃娘娘做主。”

冬儿歪了下嘴角,放开了胆子说道:“话虽如何,可是,这皇宫之中会缺少为大王生皇子的女人吗?伊妃娘娘当初不也怀了大王的皇子了吗?”

“冬儿姐姐这么说,好像有着几分道理。”

冬儿闻言颇有几分成就感地又说道:“你才进宫一年,在这宫中呆的久了,你也会明白的。关于东楼公主的事情,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旁的人可别提及,这宫中最忌讳的就是话多,还有啊……”

冬儿姑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人,生硬地打断了。

刹那间,面色苍白如纸,扑通的一声,重重地跪在了亭廊的大理石的地面上,颤声行礼道:“奴……奴婢……参……参见王王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另外一个宫女反应过来,立即跟着跪了下去。

宁兰将两个宫女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头是一阵恼火。

她恼火的不只是瀚明没有告诉她东楼国的事情,更是恼火宫女们拿她与伊妃相比,最最恼火的是,她也觉得宫女所说的那句:自古君王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话有道理!

难怪她这几天觉得他心事重重,时常不见踪影,敢情的有了一个貌美如仙的东楼新人?她真的愚蠢,竟然相信他的甜言蜜语,相信他对她是第一无二再无其她,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个东楼国的公主,来大汗皇宫几日了?”她倒要看看,到底那个新人是什么样的新人。她倒要瞧瞧,她会不会和伊妃平起平坐,落得同一个下场!

“回……回禀王妃娘娘……那……个……”

宁兰寒着脸,冷冷地问道:“方才还口齿伶俐滔滔不绝,怎么这会儿到成了结巴?说,到底来了几日?住在哪里?把你知道的都说与本宫听听。”

“奴……奴婢遵……尊旨。”冬儿姑娘面色苍白,在这雪花漫天妃的季节,她的额头上竟被吓的冒出了许多的细汗珠子,听完宁兰的冷声质问,立即头抵着冰冷的石地,一五一十地禀报道:“回禀王妃娘娘,东楼国的公主五天前来到大汗宫的,大王吩咐……东楼宫主住在北宫的启璇宫。”

启璇宫?东楼国的公主住在北宫启璇宫?她现在就去看看那个东楼新人。

宁兰思及,向着启璇宫的廊道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身看向跪着地上的两个宫女,不由问道:“在你的眼中本宫已是旧人了吗?”

冬儿立即摇头,说道:“不是,奴婢该死,胡言乱语……王妃娘娘饶命啊……奴婢罪该万死……”

宁兰淡淡一记冷笑上了唇瓣,平声说道:“你是最该万死。在这后宫之中,言多必有失的道理,是你在这皇宫里呆久了忘记了吗?”

冬儿闻言,立即自行掌着耳光,哭道:“奴婢知罪,王妃娘娘开恩啊……”

看着两个宫女不停地掌着耳光,那个冬儿的宫女,脸颊已经开始红肿,宁兰心头的火气少了许多。可是心里还是很忌讳那句她和伊妃相比的话。

她会去掖庭?

她身为大齐国的一国公主,会去做那种辱国的事情?

她会为了苟延残喘,沦落到了洗夜壶的境地?

哼!就算是天地合,时间倒转,就算是自缢身亡,她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你就去掖庭里陪着伊妃娘娘吧,兴许有一天,会等到本宫!”

冬儿立即磕头说道:“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奴婢叩谢王妃娘娘的不杀之恩……”

若不是她们的提醒,她还真的忘记了,那个女人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她竟然还活着?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还努力地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等待有一天看着她最恨的人落得何种下场?还是为了等待再有一天她可以再次翻身?

如此白雪纷飞的日子,或许更合适去看看旧人。

掖庭里,一片寂静。

飞雪漫天,掖庭的后院之中坐着一个头戴草帽身穿蓑衣的女人,她的帽子和蓑衣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她的身边堆放着许多的夜壶和便桶,她正在催着她的那双红肿长了很多冻疮的手。

人生如梦,荣华富贵转头空,那个曾经呼风唤雨,算计她害死裳儿的女人,即使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天吧?在这个几十平米的院子,若不知她过去的人,又如何知晓她就是当初哪个三千宠爱在一身的伊妃呢?

裳儿,你看到这个害死你的女人是这样地活着,可以安息了吧?

那个宫女说,她会和她一样?说不准,她会和她一样?有着那么一天,也是漫天飞雪,坐在哪里的人是她?

站在门口处的宁兰,手摸在她的腹上,眉头紧锁。

不,她和她不同,她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

太后说,活着后宫之人的人,永远都摆脱不了争斗的命运。为了她的孩子,为了她自己,为了她的国家,她也不许她会有这么一天。

伊妃抬头看向站在门口处的宁兰,先是一惊,随即目光冷厉地盯着宁兰,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宁兰冰冷地问道:“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坚持活在这个世上?”

“贱人,我活着就是要看你会有什么下场!”伊妃闻言恼怒之极,话音一落人便向着身怀有孕的宁兰撕打而来。

她恨她,因为恨她,她才坚持活下来!她本来可以活的好好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她夺走了她的一切,是她害死了她的孩子,可是她竟然怀孕了?她怎么甘心?她又怎么可以不愤恨?

咚的一声,伊妃被宁兰打倒在地上,踉跄了半天没有爬起来。

“哈哈!贱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活不成!哈哈!我诅咒你,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她竟然诅咒她的孩子?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至上心头。因为方才出手太过用力,又因恼怒生气,宁兰的腹部有些隐隐作痛,不由伸手扶着院门说道:“你真可怜。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你吗?”

她把所有的仇恨怨怪在她的头上?她以为一切都是她的错?

宁兰一字一顿地说道:“害死你孩子的人,害的你变成今天这样的人,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害死了你的孩子,若不是你让葛太医下毒,你的孩子就不会死。没不是你的野心和贪婪的欲望太强,不把别人当成敌人,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若是你当初对裳儿心慈手软……没有害死裳儿,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本宫。”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都是你……就是你,若不是你来到了这里,我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会好好的活着……我恨你……我恨你……”

“就算没有本宫,也会有别人。”

“你别走,你还我孩子的名来……你别走……贱人……我恨你……你一定要杀了你……我会等着看你不得善终,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伊妃的咒骂声中,宁兰走出了掖庭宫。

伊妃近乎狰狞的面孔,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上。也许,太后奶奶说的对,在这后宫之中的女人,永远无法摆脱的就是争斗的命运。

“皇儿,母妃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你的父王,母妃更不会沦落到那种境地。若是你父王真的是那种只喜欢新人笑,母妃会带你离开,让他失去我们。”

“有没有找到王妃的下落?”

“回禀大王,还没有寻得王妃娘娘的下落。”

瀚明暴怒地吼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格勒,立即加派人手寻找!”

“末将遵旨。”

这大雪纷飞的天气,地上积雪那么深,她去了哪里?她出去做什么……她不会听到了关于东楼国公主在宫里的事情吧?他原本想告诉她这件事情,可是,他不想让她为这不必要的事情操心就没有说了。

兰儿不会误会吧?

瀚明越想越是焦急,整个赝梨宫的附近可找之地,他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一颗担忧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兰儿身怀有孕,若是在哪里跌倒了,或是冻着了可如何了得?

兰儿不会出事了吧?不,她不会出事的!他不能让兰儿出事。

一个时辰过去了,该着的地方都找了。御膳房没有,御书房没有,赝梨宫没有,苍穹宫没有,就连他上朝的一路亭廊都没有。宫里大大小小的亭子,御花园都由寻找,全没有!

兰儿,到底在哪?你可千万不要有事,若是……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这几天,他是吃醋吃昏了头!

听到她梦中总是叫着那个人,他就生气,生气之余还担心。他害怕她记起了过去,他害怕她某一天起来,告诉他她爱的人是向天羽。

向天羽这三个字,就像一道魔咒。

想到宁兰与荣禄分别后难舍的样子,再听到她梦中时不时地叫着天羽哥哥,他的脑子就无法冷静下来。他很想问她到底想起向天羽的事情有多少,却又害怕问起。

因为担忧,他很不光明磊落地将荣禄写的回信给扣藏了起来。面对她追问有没有回信,不能坦诚,又没有准备好心态面对,便只好躲着她。

他真的害怕失去她。

也许,这就是患得患失吧?

无巧不巧,这几日东楼国的公主来到这里,他为了解决东楼国和亲的事情,他花了不少时间……

她到底去哪里了?

瀚明焦急地穿梭在一间间房子,一条条的宫道上。

“还是没有寻到吗?”

“回禀大王,还……还没有。”

“再去找!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给孤王找!”寻不到宁兰的瀚明,此刻不由抓狂了起来,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天就黑了。她去了哪里?她身怀有孕,天又下着大雪,应该是不会走远的。四个城门都寻了,没有人见到她出宫,这宫里该着的能寻的,上上下下都寻遍了,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兰儿,到底去哪了?

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这宫里上上下下还有哪里她回去?除了东楼公主那,还有什么地方她……东楼公主那?她会不会去了哪里?

瀚明思及箭步如飞地向着北宫东楼国公主的住处奔去。

北宫,启璇宫。

一个美貌如仙的女子,身穿大红色的裘袄裘裤,脚穿大红的长皮靴子,坐在棋盘的旁边,正与人下着围棋。她就是东楼公主南宫玥。接连输棋的她,眼见着第三局又得以失败告终,一双秀眉已经凝成了团。心头一阵温恼,想她平日在东楼,下棋就算不是第一第二,可也算是实力派的,怎么到了这大汗国反而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而且还是下一句输一局!

这女人,真是对她一点也不客气,好歹她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而且,今天要不是她,她和她肚子里面的宝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她到好,一点活路都不给她走,就算是情敌也没有这么狠的吧?

丢人丢到外面了。

哗啦一声,南宫玥将未下完的棋局用手给搅合了。

“下不过你,下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不下了!人家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话不准,得改改!”

宁兰莞尔一笑,看着眼前美丽的东楼公主,心里忍不住地喜欢了几分。

今日,她在掖庭宫回来的半路上,动了胎气,若不是遇到了这个迷路的东楼公主,她和孩子恐怕要吃苦头了。

“冰儿,给本宫沏杯热茶。”

“是。”冰儿立即从炉火上提起了茶壶,快速地为南宫玥沏了一杯热茶。

南宫玥端着热腾腾的茶水,看了一眼天色,一边喝茶一边问道:“整个皇宫都要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你不回去真的好吗?”

宁兰浅浅一笑,说道:“放心,天黑之前若是他找不到这里,我定然不会赖在你这里不走。”

南宫玥微微眯了下眼见,瞅向门口,天黑之前?最多也就一炷香的辰,耶律瀚明若是找不到这里,恐怕这一个皇宫都要被他给拆掉了。

“我怕他找到这里,发现你在我这里,把我这屋子给掀了。大冷的天,我可不想没有地方住。再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若是他再不来接你走,我可要亲自送你回去。”

“好。”

南宫玥打量着宁兰,怎么看都觉得很赏心悦目。孕妇见过不少,这样美丽的孕妇她可见的不多。真是羡慕嫉妒恨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她要是消失了一天,那个姓闵的小气男,恐怕要鼓掌欢呼了。

南宫玥放下了茶盏,走向窗口向着窗外,一抹气冲冲的身影闯入她的双眸,立即转身对着宁兰说道:“来了,来了,一会儿你可要保着我啊!你可要解释清楚,不是我将你藏起来的。”

瀚明冲进了启璇宫,到宁兰上前一把将宁兰抱在怀中,如是珍宝。一颗焦急担忧的心,这一刻才放了下来。在来启璇宫的路上,他心里特别的忐忑,怕这里再找不到宁兰。

“兰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冷不冷?”

宁兰推开了瀚明,面色冷淡地说道:“楼兰国与大汗国要和亲了,臣妾与公主即将成为一家人,过来看望公主难道不应当吗?”

瀚明被宁兰冷淡的态度给弄的一愣,听了宁兰的话,他又是一愣。一双鹰目扫向无辜的南宫玥,脱口质问道:“你到底和她乱说了什么?”

“我……我……”南宫玥一阵语噎,瞪大了眼睛看向宁兰,见到宁兰背着瀚明向她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她被涮了。

看着宁兰向门外走,南宫雪正要向瀚明解释,话还未说出口便被瀚明一语打断了:“你的事情以后别再找孤王。”瀚明说完追着宁兰,急忙解释道:“兰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东楼和大汗国和亲是有此事,可是,和亲的对象不是我,是……是闵睿。南宫玥喜欢的人也不是,是闵睿……”

宁兰压下笑意,面色依然一片冷淡,转身看向瀚明说道:“大王不必向臣妾解释,臣妾身为大汗国的王妃,不会不懂遵守本分的道理……臣妾不是善妒之人……”

急于解释的瀚明,在听完宁兰的话后,面色不由沉了下来。她说她不会善妒?一个人若是真的在乎另外一个人,当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怎么会妒忌?

他看到她和荣禄在一起,明明知道他们是兄妹,看到她思念他,关心他,他都要被妒火中烧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竟然可以如此平静地说不是善妒之人?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的心里到底爱不爱他?

瀚明一双大手放在宁兰的肩膀上,肃色问道:“若是我和南宫玥在一起,你真的不妒忌?”

“不妒忌。”

瀚明闻言心又是一沉,有些生气,再次追问道:“一点点的妒忌都没有?你不生气?一点也不难过?”

“是。”南宫玥又不是喜欢他,他们不会在一起,她为什么要妒忌?

瀚明苦涩地笑了下,问道:“是?呵呵,兰儿,在你心里到底爱的人是谁?你真的爱我吗?”

他竟然问她爱不爱他?他难道不知道吗?她与他说过,她心里的人是他。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他还不能确定她的心吗?

宁兰心里有些生气了,不由反口问道:“后宫佳丽三千,大王不是臣妾一个人的大王,臣妾爱不爱大王,这件事情对大王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瀚明简短有力地说道:“重要,很重要。”

“为什么?”

瀚明认真地说道:“因为,后宫佳丽三千,我爱的人却只有你。”

“是爱而不宠爱?”

爱?他说他爱的人是她?是宠爱还是爱?她母妃说道,君王能给的多数是宠爱。君王的宠爱就像天上的烟火,看的箭却抓不住,也摸不着。

“是爱。”

宁兰摸向自己的肚子,感动的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沉默了片会儿,抬头看向瀚明问道:“是因为兰儿,而不是因为兰儿有了皇儿?”

看着流着泪的宁兰,瀚明将宁兰抱入怀中,温声说道:“傻瓜,因为是我们的孩子,我才会那么的爱他。”

“当真?”

“当真。

“有爱就会有妒忌,这样也可以吗?”

瀚明闻言灿然一笑,点头说道:“可以。”

“那……若是有一天,兰儿变成了旧人……”

“不会。不会新人和旧人。南楼国与大汗国就算是联姻,也不会是南宫玥和我之间的联姻。南宫玥喜欢的人是闵睿。而我的心里,如今只有你和皇儿,再也装不下旁人了。不会有新人笑旧人哭一说,只能是你。就算是到了你满头白发,面容上长满了皱纹,也只能是你。”

她不知道,为了再见她一面,他有多么的努力。他对她又怎么会有新人和旧人一说呢?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她,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一直担心她心里爱的人是向天羽,怕她有一天会离开他,听过宁兰的一些问话,瀚明才知道他的担心的多虑了。

瀚明一边为宁兰暖着双手,一边认真地说道:“以后,不要再不声不响地失踪不见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你的话皇儿都有听到。若是有一天你不在爱兰儿了,兰儿会带着皇儿永远离开你,藏在一个让你再也找不到地方。”

瀚明点了一下宁兰的鼻头,哑声一笑问道:“你这是在威胁孤王只可以永远爱你一个人吗?”

“不可以吗?”

瀚明温柔地抱起了宁兰,一边向赝梨宫走,一边说道:“可以!”

“大王,南宫玥很美,若是让她与闵睿成亲你会不觉得可惜吗?”

“不可惜。”

“大王,南宫玥今天救了兰儿和皇儿,今天,皇儿不太乖……”

“兰儿,你怎么了?兰儿……太医,吉索,快宣太医。”

守着宁兰床榻前的瀚明,用手试了下宁兰的额头,确定宁兰退了烧,心算是放了下来。一会儿失踪,一会儿发烧,还好是虚惊一场。只是,兰儿为什么要去掖庭见那个女人?

那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敢诅咒兰儿和他的皇儿,简直是无药可救!留她在皇宫里,迟早会惹出祸端。今日兰儿动了抬起定是和她脱不了关系!

“吉索,传旨,即刻将那个女人送去尼姑庵削发为尼。”

“遵旨。”

吉索退下之后,瀚明又为宁兰压了压锦被。

想起来,他的心还会后怕。他真是太大意了,若是兰儿今天在掖庭宫里出了事,他定不能原谅自己。

“天羽哥哥……天羽哥哥……”

听清楚宁兰梦语,面色从红到黑,仿佛是暴风雨降至,一片黑沉。向天羽,又是向天羽!这个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地缠着不放了?

兰儿到底想起了多少?那日,向天羽到底对兰儿说了些什么?

自己心爱的女人,梦里叫着的确是别人的名字,这种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她梦里怎么会没有他?为何一次都未听到过叫他的名字?

若是在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向天羽这个名字给活活气死。也许,该找个适当的时间与兰儿好好谈谈。

“仁麒……不要死……不要……仁麒……不要走……”

瀚明刚要起身去批阅奏折,手腕被宁兰给抓住了。听到宁兰口中的话,他整个人都僵了,仿佛全身触了电。

“兰儿……”还在做梦吗?这次梦到了他?这好像是她第一回在梦里叫他。到底梦到了什么?这泪是为他流的吗?

瀚明心里一阵触动,轻柔地为宁兰擦去了眼角的泪珠,长叹了口气。

真拿她没有办法!

“梦到了什么?怎么哭了?”

从梦中醒来的宁兰,抱住瀚明,眼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她梦到了很多,很多让她悲痛的画面。或许是梦境太过于真实,她的心也不自觉地痛了起来。

“不要走。”

“好。”

“明……”

“嗯?”

“明……”

“嗯?怎么了?”

“我心里爱的人是你。不要离开我。”

“好。”瀚明的心不由一阵悸动,双唇间划过一道优美的唇弧度,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娇人。等她的这句话,他真的等了很久。

“冰儿,盖头……”

“雪儿,快将平安果拿来。”

“是。”

“公主,这是平安果,不能吃。冰儿,再去拿一个过来。”

“为什么不能吃东西?本宫饿的全身都没有力气……”

宁兰远远地就听到了南宫玥的声音,不由莞尔一笑。今天,南宫玥与闵睿的大婚之日,一早开始,启璇宫里就忙成了一团,不,整个皇宫里都忙成了一团。东楼公主,王妃的义妹出嫁,又怎么会不忙呢?

真是很难想象,南宫玥和闵睿成婚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她真的不得不佩服南宫玥死缠烂打的本事。天下,恐怕只有她可以拿下那个话少又冷如寒冰的男人!

“兰姐姐,你怎么来了?”坐在梳妆台前的南宫玥一见到宁兰,立即站了起来,扶着大肚翩翩的宁兰坐了下来。

“玥儿大喜之日,做姐姐的当然要过来看看。”

南宫玥笑着说道:“姐姐,太医们说了这几天是预产期,要十万分的当心。”

宁兰宽慰地笑道:“放心,不会有事。玥儿,这是姐姐出嫁时的陪嫁首饰,姐姐今儿将她送给你,祝玥儿一生幸福。”宁兰说话间打开了手中的首饰盒子。

“这……这礼物太贵重了,使不得。”

“玥儿不要推辞,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做是姐姐的一片心意。”

“那,谢谢姐姐。”

“姐姐给你戴上。”宁兰说话间站了起来,为南宫玥戴上首饰。

“恩。”

“玥儿今儿真美。闵将军若是见了,定是一番神魂颠倒。”

“姐姐……”南宫玥闻言脸上一阵烧热。

“兰儿,你在里面吗?”瀚明追到了启璇宫,不好进入新房,在门外焦急地高声问道。

南宫玥闻声,不由笑道:“姐姐,姐夫跟来了哦!”

宁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俏皮地皱了下鼻子,说道:“不管他,就让他在外等着好了。玥儿,姐姐还有好多话要与你说呢。”

宁兰年长南宫玥半岁,因为投缘,便认作了姐妹。几个月的相处,她们之间无话不谈,成了一对比亲妹还好姐妹。

看着南宫玥坐上大红銮驾,宁兰心里不免有些伤感。

瀚明见宁兰眼睛湿湿的,宽慰地说道:“不要难过了,日后你们还是可以相见的。”

看着渐渐远去的花轿,瀚明心里一阵暗暗偷喜。总算把那个魔女给送走了,以后没有人跟他抢兰儿了。

“明……”

“嗯?”

“明……皇儿……”

“……兰儿……你该不会……”

“嗯。”

“……来人啊,王妃要生了……”瀚明抱起宁兰便箭步如飞地向着赝梨宫跑。宫中顿时慌成了一团。

瀚明在门外来来回回焦急地走着,全身都急出了汗,听着宁兰痛呼的声音,一颗心都揪成了麻花团。难产两个字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下,一生没有过的焦急和担忧都在这一刻涌积在了心头。怎么还未生下来?这孩子这么折腾他母妃,以后要好好教训他!不行,他不能等了,他要进去看看。

“大王,您不能进来……”

“走开!”瀚明一把推开了当着他的人,向着床榻奔去。

“大王,王妃娘娘晕了过去……这……可怎么办啊……如是皇子再生不下去,王妃娘娘就有生命危险,大王是保皇子还是王妃?”

“都要!”瀚明紧紧地握着宁兰的手,急的两眼猩红一片:“兰儿,兰儿你快醒醒……”

“明……要……要保皇儿……”

五年后

宁兰看着一桌备齐的美味佳肴,向门外看了看,微皱眉头,向着蕴儿问道:“大王还未回来吗?”

“回娘娘,还没有。”

在他出门前,她有说过,若是他们不守时就不给他们晚饭吃:“蕴儿,半个时辰后若是他们还未回来,这些全倒掉。还有,通知御膳房,不许任何人给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做吃的。”

躲在门外的小男孩闻言嘟起了嘴吧,抬头看向瀚明说道:“父王,母后心越来越狠了,她这是想饿死我们。”

“一会儿母后问起,你就说是你想多玩一会儿,所有回来晚了。”

小男儿听完瀚明的话气的鼓起了腮帮子,瞪了眼瀚明说道:“父王,为什么每次都是伯儿的错?”明明就是他学艺不精,捉不住小白狐,才会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谁叫你出生的时候那么折腾你母后的。”

“每回都是这句话,父王,伯儿已经万岁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过去五年多了,再说了,那时候他还笑,为什么他还要负责啊?欺负人!

“你们还在外面嘀咕什么?再不进来可就真的没有吃的了哦!”

“母后,今儿是伯儿贪玩才回来晚了,不怪父王的。”

“是吗?”

“嗯。是父王让伯儿这么说的。”

宁兰一记冷光嗖的一下射向了某个人,某个人的额头多出了几条黑线。

“母后,你不要怪父王哦,父王他没有和像狐狸一样美丽的姐姐玩。”

“像狐狸一样的姐姐?”

某个人闻言大汗珠子,哗哗的往下掉,立马解释道:“兰儿,你听我解释,我今天没有见过别的女人……”

“母后,伯儿先回房了。”说完,一手端着一个盘子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处还不忘补充了一记:“母后,伯儿觉得那个姐姐没有母后好看,只是父王他觉得好看。”

瀚明瞅着走出门外的小身影,无辜地想,他今天什么时候见过像狐狸一样的姐姐了?

“兰儿……你听我解释……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今天回来晚了是因为捉那个狐狸姐姐……不是,没有什么狐狸姐姐……是伯儿在说谎……”

“明,就伯儿一个孩子,他会很孤单,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伯儿还有我,他不会孤单。”那小子孤单?他唯恐天下不乱,若是再多出一个,这整个皇宫都会被他掀掉。小小孩子就谎话连篇,明天再找他算账。

“明,你是不是喜欢上像狐狸一样的姐姐,不爱兰儿了?”

“兰儿,真的没有狐狸姐姐!你相信我……”

“我不信。”

“兰儿,你相信我,真的没有什么狐狸姐姐。”

“不信!”

“真的没有……”

“让兰儿相信也不是不可以,你要再给我一个孩子……”

“不行,太危险了。”

宁兰不依不饶地说道:“也许,她会是个女儿,女儿会很乖的……”看着伯儿那么可爱聪明,她决定了,就算瀚明是冰川,她都要撬开他!

瀚明想了想说道:“那……也不行。”

“明,一定会是女儿的,她也许长的像兰儿哦,大大的眼睛……”

女儿?心里真的很痒痒。

不过……他不想她那么痛苦。伯儿出生时,想想那天的场景他都心慌后怕,那日多危险啊?他不要再冒有可能失去她的危险,虽然他也想再要一个,二个……

“明……”

“不行。”

“兰儿保证这次不会难产。”

“不行。”

“你若不答应,兰儿找别人去……”

“……这个绝对不行!”

“明,你一定是不爱兰儿了,兰儿要带伯儿离开……”

“真的那么想再要一个?”

“嗯,这是兰儿心里最想要的……明,好不好?这次不会危险,我会吃的胖胖的,好不好?”

看着宁兰眼睛里涌出了泪水,瀚明心口的那堵墙不觉中倒下。其实,他心里比她还想要,尤其是看着伯儿渐渐长大。

“……真拿你没办法……”

“你的意思……唔……”

五月,这样一个极美的季节,它是铃兰花盛开的季节,整个大汗皇宫的铃兰话开了,花香四溢。

铃兰花的花语是:幸福的降临,寓意着吉祥和好运。

铃兰的守候,只为最有心的人。铃兰随风轻扣的乐声,只有最爱它的人才能听见。传说,把铃兰花赠给亲朋好友,幸福之神就会降临到收到花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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