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过去,她不会与耶律瀚明碰面,耶律瀚明去上早朝了。
站住思悔宫的门口,宁兰停了一会儿。看着思悔宫三个大字,愣了几秒。太后娘娘不愿意搬离这里,也许是太后心里觉得住在这里,心里会好过些吧?
毕竟,古月国的灭亡,这些都是因她而起。留在这里,是因为太后娘娘为她自己画地为牢,监禁起自己。
喜鹊刚走出寝宫,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宁兰,立即上前行礼道:“奴婢参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喜鹊你去通禀太后娘娘,本宫求见太后娘娘。”
“王妃娘娘请。”喜鹊见宁兰迟疑了下,立即淡笑说道:“是这样的,太后娘娘早有吩咐:王妃娘娘若是来了,不需要通禀。”
宁兰点了点头,刚走至寝宫的门口,便闻得太后娘娘的声音从寝宫里传了出来:“是兰儿来了吗?”
“是。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晚妃娘娘一见宁兰,心里十分欢喜,不由说道:“免礼,过来哀家的身边。”
“儿臣有罪,请母后治罪。”
晚妃娘娘看着一直不起身沉着双眸的宁兰,立即明白了过来,温声说道:“兰儿,那件事是个意外,你也是为了救明儿,怪不得你。要说起来,应该赏赐你救主有功。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古恒渊的死,对晚妃娘娘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可是她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若那时不是宁兰出手,死的人一定是她的孩子。在弟弟和儿子之间,撇开亲情不说,让她选择的话,最后她也会选择儿子。
毕竟,儿子的性命关乎整个大汗国。
她知道,她欠了很多债,对弟弟古恒渊的债,她永远还不清了,不过,早晚她会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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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定局】八百零七
“来,兰儿,快起来,来哀家身边。”
“儿臣领旨。”宁兰迟疑了下起身走到晚妃娘娘的床前:“母后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兰儿……”
晚妃娘娘欲言又止。
“嗯?”
晚妃看着宁兰装有心事的面容,拉着宁兰的手问道:“你的心里是不是还在怪着明儿?”
“儿臣不敢。”
“兰儿,可不可以答应母后一件事情?若是明儿做了什么惹你伤心的事情,可以试着原谅他吗?”
太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兰紧起眉头,太后的话又响起:“明儿是个不懂得表达感情的人,其实他是真心喜欢你的,这么多年来,后宫里有那么多的嫔妃,他从未认真过。只有当他看你时,眼神才会变的温柔。那种温柔的眼神,只会对心爱的人才有。母后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母后相信,你们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误会,既然是误会,只要平静地面对,就一定可以解开的。”
误会?平静地面对?她和耶律瀚明之间可以用误会二字吗?
“儿臣一定铭记母后的教诲。”
晚妃慈祥地笑着摇头,说道:“算不上教诲,这是母后离开前的希望,母后是真心希望你和明儿可以相守到老。”
“离开?母后的意思是……”
晚妃平和地说道:“哀家罪孽深重,哀家打算两日后去咸月寺。”
“咸月寺?母后使不得……”
晚妃娘娘接话说道:“哀家多年的心事已了,心如止水,只想以后的日子,能在福祖的门下修行赎罪,为亡灵祈福,望他们早登极乐。”
“大王知晓此事吗?”
晚妃娘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昨夜,哀家已与明儿说了,他虽不肯,不过,此事已成定局。”
“……”
宁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她能理解太后娘娘的心情,也许,对于太后娘娘来说,这是好的选择。
晚妃见宁兰沉默不语,又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母后知道你心里也是有些喜欢明儿的。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无论之间隔着的是什么,只要心是向着一个方向,就一定可以走到一起。母后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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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她】八百零七
走出思悔宫,宁兰的心情很低落。在这大汗皇宫里,她最喜欢的人很快也会离开了吗?不知为何,此刻,宁兰特别的想回去,作为子女者,应以孝为先,可是,好多时间都被她耽误了。
她好想回去看看她的母妃。
“本宫想一个人走走。”心里有太思念,太多的牵绊,太多的无奈,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走一走,什么也不想地走一走。
“可是……”
蕴儿想说看天色,会下雨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宁兰的话给打断了:“本宫自会回去。”
“奴婢遵旨。”
宁兰退下了蕴儿,独自漫无目的地走着。在牡丹亭里停下了脚步,走进视听,才不一会儿,天色暗沉了下来。
秋风阵阵深下,树枝摇曳不停,落叶纷飞,远处蔚蓝的天空已被乌云笼罩。天地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光亮越来越暗,好似宁兰此刻的心情,暗沉,低落。
天,要下雨了吗?
她还不想回去。
不时,大滴大滴的水珠,从天上落了下来。先是点点滴滴,渐渐的密密麻麻。有些随着凉风,调皮地落在了亭里。
雨势越来越凶猛,不远处的牡丹花枝上的花瓣被打落在了地上,只有固执的花枝,招摇而又骄傲地舞动着腰肢。
宁兰抱膝坐着石凳上,静静地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雨滴欢快的嬉闹声感染了她的心,宁兰忍不住地伸出玉掌接那冰晶的水珠。雨滴的并润,由着她的手心很快地传递到她的全身。
蓦然间,紧绷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一阵滴滴滴滴的声音,打断了失神中的宁兰,不自觉地抬头看,才知是雨滴打在油伞上的声音,视线一路后移,在看清撑伞的人后,怔住了。
瀚明只手撑着大伞,为了不让雨落打在宁兰的手上。
看着愣住的宁兰,动了下嘴角,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雨声瞬间消失了,天地万物都仿佛随着他们的沉默而沉默了下来。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
“你……在这想些什么?”顺着宁兰的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空,瀚明忽然间发现他竟然猜想不到宁兰这一刻在想什么。他并不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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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种解脱】八百零八
宁兰依然静静地看向远方,没有回答瀚明的问题。她在想什么?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被突然来到的人打断了思绪。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她在看什么?天空?这看的那个方向,是……
“你真的很想回大齐吗?”
“是。”宁兰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很想回去。
宁兰的回答,让瀚明的心理一阵失落还有一些淡淡的难过:“只要能回去,你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包括王妃之位吗?”
王妃之位?只要能回去在母妃的坟前祭拜,别说是王妃之位,即使是折寿十年,二十年也是值得的,收回看向远方的眼睛,迎上瀚明那双询问的目光,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
是?她说是?她愿意放弃一切,只想回去?
其实他心理早有准备她会这么回答的,为什么此刻听到了她的回答,他的心还会难过?
“这里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吗?”
留恋?她没有想过这个……这里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瀚明见宁兰沉默不语,心又是一沉:“你们都想离开这里……难道只有离开了这里,才是你们想要的吗?”
你们?他是在为晚妃娘娘要出家的事情,心情不好,想不开吗?
晚妃娘娘离开这里出家,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解脱。
“也许,离开这里对于母后来说是一种解脱。”
“解脱?你也是这样想的吗?”瀚明的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解脱?离开他是解脱?对她来说离开他是一种解脱?呵呵!为什么?他就那么让人讨厌吗?
“嗯。”太后心里有太对的心结,就好比她坚持住在思悔宫里,因为她太怨怪自己不能原谅自己的缘故。
瀚明听完宁兰的答案,心里很不舒服,明确地说,很受伤。忽然呼吸沉重了起来,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想要离开凉亭。
“孤王会认真考虑。”
瀚明说完,将手里的伞放在凉亭里的石桌上,转身要离开凉亭。
【在乎的人】八百零九
宁兰见瀚明转身要走开,立即起身追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没有伤害我的二皇兄?”
瀚明停下了脚步,头未回,苦涩一笑,问道:“孤王说的话你会相信吗?”他没有骗过她,可是她不相信他,既然不相信,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他不了解她,她又何曾了解过他?也许,这就是天意。
宁兰见瀚明说完,向着亭外走去,着急了,脱口追问道:“耶律瀚明,你到底命令闵睿将我的二皇兄到底带到哪里去了?”
虽然知道那个人这一生是她的二皇兄,虽然知道,他心里还会不舒服。她的关心,她的目光盯着的永远是那个人,他嫉妒过,愤怒过,不顾一切的付出过,即便如此又能改变什么?他对她来说只是恶魔而已,离开了他,就是解脱,既然如此,留她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凉亭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去,风静了下来,树枝上挂满了珍珠,大理石的地面水渐渐散开了。空气中散发出一种味道,那种味道叫做绝望背后的放手。
瀚明缓缓转身看向宁兰,面色淡定,黑瞳黝黯的仿佛是一滩深水,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着宁兰,许久,说道:“已经送他回了大齐。”他让闵睿将那个人送回他的人身边,确保他安全地出关。做这些,只是因为她。不是因为他是向天羽,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她。因为她在乎那个人,所以他没有伤害她在乎的人。
宁兰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大齐?他送他的二皇兄回大齐了?怎么会?看着瞬间变了个人似的的瀚明,宁兰不确定地问道:“你的话我能相信吗?”
宁兰的追问,瀚明没有回答,转身之际丢下了一抹让人看不清楚的笑意离开了。
“哎……”
他的话是真的吗?她应该相信他吗?为什么她总是看不清他?到底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为什么这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很失落,空空的?
【有事求她】八百一十
瀚明走后,宁兰在牡丹亭里又呆了许久,刚到赝梨宫不久,便看到蕴儿迎了过来。
蕴儿看了一眼宁兰手中拿着的黄色油伞,稍稍愣了下,立马迎了上来:“公主。”
“嗯。出了什么事?”
蕴儿接语禀道:“萧妃娘娘来快一炷香的时辰了,一直未走。”
“她?她来这里做什么?”
宁兰听后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下她不觉得她和萧静有什么见面的交情。不过,以萧静飞扬跋扈的性子,能在赝梨宫里等她一炷香的时间,一定不会是来向她说风凉话的。那她找她做什么?是有事相求吗?不管来找她的理由是什么,也不必多加费神,一会儿见了面自会明了。
蕴儿摇了摇头说道:“好似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等到公主不可。”
宁兰走进苍穹宫,便见到萧静一身淡色衣装,面有焦急之色地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这样素淡的装束和她平日里的打扮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从她拿着茶杯的手中上看出,她内心里不只是着急,还似乎有着什么恐慌的事情,因为她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虽然她有心地握抓势地端着茶杯。
萧静在宁兰走近两米处,才从失神中回了神,一见到宁兰,立即放下了杯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宁兰行礼:“臣妾参见王妃娘娘。”
从萧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