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里是……哪里?”
龙冥之忍受着自己漫布全身的剧痛,颤抖地硬是站了起来,或许是太过于疼痛的原因,站起来的瞬间便是顺着身体的倾斜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他还是想要支起自己的身子,却实在无从施力,直接打开一个“大”子,躺在了黑暗之上。
这那双腥红之眼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无比的耀眼与妖艳,仿佛这一个黑暗的世界,本来便是它自己一个的舞台,而这个舞台只为它自己一个所生,一片昏黑,没有光明,没有希望,没有尽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孤独存在着,龙冥之能够感觉得到地面的寒冷,冰寒刺骨,深入骨髓,直透心头,使他险些窒息。他那先前嗡嗡直响的耳朵,终于是等得到一个古老而又沧桑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
“汝命今生只得黑暗,神圣之光终不会眷顾汝左右,汝唯有在黑暗埋葬于底层!永受黑暗侵袭!汝今生仅持诅咒!”
龙冥之品味着这句话的同时,将自己的手掩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一直不出声许久,过了半响,这阴暗回荡的世界里,方才响起了龙冥之的抽泣声,他苍白的两颊上竟是同时静悄悄地划落……没有人说过龙冥只是一个魔鬼,难不成魔鬼就是没有伤感这种感情的生物么?除了龙冥之自己,没有人再能够知道他为何而哭……他那带着哽咽亦戴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就是在这个黑暗世界里。
“是么……诅咒?难道如我这一般的魔鬼便只能够被那狗屁的诅咒束缚在黑暗的最底层么?是啊……我冰冷的眼泪多少年都没有流落过,有多少年来着,至少也是有约莫八年了罢?该死的……竟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不想看到的回忆。”龙冥之渐渐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自己声音亦是因这一份悸动,因这一份不堪提高了不少,他再度以着撕心裂肺的语气望着空无一人的这个深渊吼道。
“我是因为她才能够步入这个地狱!我不会反悔……我只后悔没能够将她拉出冥府!若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她亦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我的错,我的错……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更多的力量!达到能够将一切污秽之物毁灭至殆。”他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他的话语却变得一时是他自己声音,一时是另一个人的声音,随之地,便是搅混于一起,变得难以捉摸。
因为在这个空无一人,仅存黑暗的世界……不错,只有这个世界,他才……能够如此放松地将自己解放开来,在此,嘶吼着。
“其命休矣,吾生亦该存在么?可笑之物啊。"
此刻,医院里边高级病房502房间里边白净的床上弹着一个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白发男子,颇为安稳地呼吸着,正在沉睡着。在他的旁边,坐着一名穿着白色纱裙的少女,这名少女看上去仅仅是有着十八十九的年纪,雪白的肌肤不见得有施一点儿粉黛,粉红的樱唇水润光泽,时不时有着一道亮光在唇边闪过,惹人垂涎,只不过她此时的眼睛变得浑浊,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多了几分暗淡,颇为呆滞地看着龙冥之的平静的脸。
此人正是宫下昕。
宫下昕半响过后才回过神,抿了抿嘴,才是发现龙冥之的眼角边流淌着几滴泪水,她一蹙柳眉,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拭去他的眼泪,像极了一名贤惠的妻子。
“这家伙竟然流泪了……究竟是梦到怎样的事情,能够让你这么悲伤,以便留下自己的泪水。”宫下昕将龙冥之身上的扣子一颗一颗小心滴拆了下来,随即就是撩起了他的衣服,露出了龙冥之那性感迷人然而菱角分明的腹肌,散发着一阵宁静之意……不过一道狞狰的刀伤伤口将这一份宁静,将这一份美感生生打破了,宫下昕的眼神有多复杂就是变得有多复杂,她抚摸着这一道刀伤,轻轻说道。
“我知道是你,可是你为何不敢承认呢?你在害怕我什么?怕我爱上你么……怎么可能,本小姐怎么会因为你救了我然而爱了上你么?你觉得有可能么?……虽然,我是觉得……多少会有些可能,不过我不是陷得很深,我,我可能会改变主意的。”
宫下昕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个如同地狱一般的世界,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片火,火焰将她的躯体燃烧得不成样子,血肉模糊,仅仅只剩下上半身的她,意识很模糊,他只能朦胧地看到眼前的情景,火海之中,还有着一个人在掠杀着其他人。那个对她来说宛如神一般的人,便是带着一群人便是冲入了火海里边,潇洒地将手一挥,他身后的人便是随着他一挥手,便是往他指的方向跑去。
他扫视一周,看到了自己,竟是呆滞地看着自己,宫下昕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扯起自己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他连忙跑了过来,将她身边的火赶忙扑灭,将自己身上石灰,木屑赶忙扫开,他身着一身黑袍,他当时还带着一个黑色金色花纹边的骑士头盔,不过是全封闭的,并没有一些透气的空间,虽说如此,但也是将自己鼻子以上的模样覆盖住罢了。
只见他把自己黑袍一甩,从自己的怀中不知何处,抽出了一把看上去好像金属冷色的折刀,宫下昕当时也忘记了害羞,她看到了绷带,看到了菱角分明的腹肌,以及是好似被刀所伤的狞狰伤口。
他在手指上轻轻一割,一滴血就是从伤口处溢了出来,带起阵阵诱人的幽香,宫下昕并不是惊讶如此,而是伤口不过几秒钟便是喝上而有些惊讶。他将自己的刀收起,同样将手摊开,一个金色的“卍”字便出现在那人的手掌之中。
她能感受得到那金色之光如波浪一般涌动的温暖,时而强烈,时而微弱,让她感到很安心,眼前这人同时手中还在绘画着什么,嘴边也同样在不知喃喃什么,宫下昕不知道,当时她只知道世界离她越来越远了。
之后她便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优雅然而如有魔力的钢琴声,同时还有着众人齐鸣的声音。
宫下昕听的不清楚这些话语,好像是“逝者已去,生者如斯……”,但是对于钢琴曲地旋律,对于钢琴声音那一种悲怆,那一种哀伤,至今都记得极为清楚,之后……之后她就是再度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她便是发现床边坐着一个流泪不止的男子,还有两位激动得同样流泪的美丽女子,一名如她一般模样,一名与她有着几分神似。
“咳咳——”
倒是有着一句咳嗽声将她生生地从幻想中拉了出来,她意识到是眼前这名白发男子醒了,便是激动地搂着龙冥之,龙冥之先是一怔,再是急忙叫疼。
于此同时,一名容貌简直与宫下昕一摸一样的美丽女子便是走了进来,如滴水般清脆的声音从开门的时候便是从未停止过。
“小昕……你喜欢一个男人也不用照顾他这么久罢?你再不休息,你就要累……”
当她缓缓抬起头,看这个情景纳入自己的眼中之时,整个人就不好了。
眼前进来的这个美女,虽说与宫下昕的容貌是一模一样,两人身上的气质根本不同,宫下昕身上气质乃清纯之本,眼前这美女却是乃清冷之本的,冰清玉洁,却没有寒冷。此时,在她的眼里,她的妹妹正在干的是在吻着龙冥之,同时右手边是在伸入他的下腹,看得她脸色有些嫣红,连忙冲过去,将自己的妹妹拉开,看向龙冥之的眼神也就是多了几分敌意。
“你你你你你你这登徒子!光天化日竟是在欺负我妹妹,你你你,你这人渣。”
闻言,龙冥之简直哭笑不得,无奈地望了眼前这美女一眼,方才苦笑道:“那个……小姐,不是我,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动弹不得,浑身剧痛,你叫我做什么?还有,你看看现在的天空,现在是晚上了好吗?哪里来的光天化日。”
美女脸色一红,被人揭穿的谎言就是惹她极为尴尬,她稍是一挥手,还是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说道:“如果……不是你要求我妹妹的,我妹妹怎么可能帮你做这种事情!”
擦?这尼玛还讲不讲理了。
“靠?老子哪有要求你妹妹做什么,话说你妹妹只是抱着我而已。”
闻声,美女连忙看向妹妹宫下昕,似乎在确认她的答案,宫下昕蹙了蹙眉,撅起小嘴,不悦地道:“我只是在抱我的冥之哥哥而已罢了。”
“可是……你怎么将你的小手放在男人那个……位置呢?”
“哪里有……你看错了罢,不对,你肯定是想摸我的龙冥哥哥那里才这样说的。”说完,还真是便是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将龙冥之护在了身后,一副老鹰护小鸡的模样,看向宫美女的视线变得充满了敌意。
“小昕……你找打是不是!”宫美女气地那张毫无瑕疵的俏脸竟是有些涨红,本来清冷的面容似乎染上了红霞,多了几份妖艳。
龙冥之叹了一口气,虚弱地拉了拉宫下昕,轻声说道:“你别气你姐姐了,要不然等会你姐姐不理你了。”说完便是干咳了几声。
宫下昕连忙点头,乖乖地坐在了旁边,看此,宫美女竟是冷哼一声,想不到自己这个的命令居然在眼前这名男子如此之弱,心中便是一片气愤。
龙冥之苦笑一声,旋即看向宫下昕问道:“萧姐呢?”
宫下昕也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便是道了出来。
“你说的萧姐是萧校长?萧校长的话被我劝说了回去,我跟她说,你是我哥哥,他本来还不相信,不过一再而三劝了几句她方才走的……她走的时候,接着来了一个美女呢……好像是叫沈曼凝什么的,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罢?这个人的难度可是比劝说萧校长难多了,我跟她说了许久,又跟她说你是我哥哥,又说什么什么的,花了我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宫下昕冷哼一声,平淡的话语让龙冥之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多醋意呢。
宫美女也在一旁,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这样啊,也好。”
龙冥之翻了个身,稍稍施力支起自己身体,宫下昕见他如此,赶忙扶着他起身,同时脸色有些焦急地说:“医生说你贫血,现在不能够随意走动。”
龙冥之闻言则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怎么会呢,你冥之哥哥我可是身体好着呢。”说完,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谁知这一拍竟是惹来了一阵咳嗽,龙冥之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自己身体,颇为歉意地说道:“道歉。”
宫下昕莞尔一笑,不言语。
龙冥之指了指自己头发的黑色皮筋,宫下昕连忙顺着他的意思,将束缚着他的头发的皮筋摘了下来,放到了自己口袋中,龙冥之看向宫下昕的眼神竟是变得复杂了许多,心说这是见笑了,此时竟然需要一个女人照顾才能自理,虽说以前我尚未识得使用纹章,也不见得这么狼狈过。
这一系列行为,看的宫美女心中一阵恼怒,竟又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