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麻烦您老转告林乐乐,告诉她自重一些,不要动不动就去勾引齐元!齐元已经有我这个女朋友,他不需要再有其他女人对他莫名其妙的关心了!那种无事献殷勤的行为我看一次就觉得恶心一次,挺好一个女孩,别背着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骂名!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她好!总之她现在有事没事就出现在齐元身边,对我对齐元都造成了困扰,对齐元的影响也很不好,他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已经有了名气,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传出他有什么作风问题的负面新闻!外婆,我说的这些话您懂吗?拜托你一定帮我转告给林乐乐!”
艾雪儿的话就是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不停地说了一堆,眼前外婆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最后都有些铁青的颜色。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家乐乐不会做出那种事……”外婆刚想开口解释。
艾雪儿立马抬起阻止了外婆继续说下去,“我不会误会的,她今天恬不知耻的拿着礼物去见齐元,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所以才在这么晚了找她。”
艾雪儿说完,放下手中的被,站来起来,对外婆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托外婆一定要把这些话传达给林乐乐。”
说完,艾雪儿转身就走了。
外婆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只觉得胸口很闷很堵,伸手去摸药,可是药还没有摸到,就一头栽倒了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酒吧内,林乐乐和冬梅真是喝了一个痛快,直到两个人实在喝不下去为止,才彼此搀扶,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
“这么晚了,冬梅,跟我一起一回去吧……”林乐乐说着,打了一个饱嗝。
“好!”冬梅笑着说道,“我可是要应聘MY集团的人,要多向你打探下内部情况才行……”
两个人说着,摇摇晃晃地走在马路上。
计程车司机都不太喜欢酒鬼,所以很多出租车从两个人呼啸而过,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好半天才打到一辆车。
到了家门口,林乐乐付了车费,就笑着推开大门,大声地喊着,“外婆!我回来了!”
喊了两声,屋里没有人回答。
可是屋里的灯还亮着,林乐乐就觉得奇怪,难道外婆又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外婆!”被冷风吹了几下,林乐乐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赶忙跑进屋。
冬梅见林乐乐的动作突然变得很利落,也跟着跑了进去。
“外婆!”一进屋,林乐乐就看见外婆倒在地上,不论她怎么叫,外婆都不回答她。
“外婆你怎么了外婆!”林乐乐刚想去扶,可是她知道,她不懂医护知识,不能随便移动病人,便带着哭腔对身后的冬梅说:“冬梅,快,快帮我打120!”
救护车呼啸着驶进了这片老城区,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很多人都从院子里探出头来看,只见林乐乐的外婆躺在担架上被抬上了车。
林乐乐满脸焦急地也上了120。
“乐乐你别着急!我这就打车去医院找你!”冬梅拍了拍林乐乐的手,给了她不少的勇气,她知道,外婆对于林乐乐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她的全部,全部的希望和幸福。
她很庆幸今天她一直陪在林乐乐的身边,尽管这么多年不见了,但老天安排她们在这个时候重逢,就一定有她的意义。
冬梅很信命运,觉得人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
看着眼神慌乱不知所措的林乐乐,冬梅觉得,她就是命运安排在林乐乐身边的亲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支撑的人。
当冬梅跑到医院的时候,就只见林乐乐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双手捂脸,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她在哭。
“乐乐。”冬梅坐到林乐乐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的,放心,外婆一定会没事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干嘛不早点回家!我干嘛要去喝酒!明明知道外婆身体弱,就应该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都是我的错!我不孝!”林乐乐一面说着,一面掩面哭着。
冬梅坐在一旁,除了用手轻轻拍林乐乐的后背外,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知等了多久,林乐乐觉得差不多有好几个世纪那么长,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大夫一脸疲惫地走出来,问了句:“谁是家属!”
“我!我……”林乐乐一下子跑到了大夫面前,一脸焦急地问道:“大夫,我外婆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不过目前是稳定下来了,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我建议还是给她做心脏搭桥手术吧!”
大夫说着,打量了一眼林乐乐,可能是从她的穿着上看出来,她根本就出不起那么高额的手术费。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林乐乐低声问道。
“可以,不过病人还没有苏醒。”大夫点了下头,“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我的值班室就在隔壁。”说完,大夫就走了。
“谢谢大夫。”林乐乐感激地说道,然后就进了病房。
外婆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呼吸还算平稳,如果不知道她有那么严重的病,怎么看都是一个睡着的慈祥老人。
林乐乐坐在病床边,双眼红肿,盯着还一直昏迷不醒的外婆。冬梅就一直默默陪在她的身边,也不说话,整个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外婆,林乐乐忽然发现外婆老了好多,这种老要比她想象的还要老,虽然每天都和外婆碰面,可是她从来没这么仔细端详过外婆的脸。
小时候她总喜欢坐在外婆的腿上,用小手数着外婆脸上的皱纹,现在看来,那些周围比记忆中的要深得多。
“外婆……”林乐乐突然出声,轻声地唤着外婆,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她脸上的周围,“外婆,我一定会想办法筹到钱,然后给你做手术。我一定要让您好起来!”
床上躺着的外婆自然是不能给林乐乐任何的回应,说着说着,林乐乐的眼泪就流了下来,“都是我没用,我没能好好照顾外婆……”
“乐乐,你别太自责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想的。”冬梅默默地走到了林乐乐的身后,伸出双手来,按在林乐乐的肩膀上,想要传递给她一份力量。
林乐乐就这样坐在床边熬了一夜没有合眼,两只眼睛像小白兔一样通红通红的,冬梅已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缓缓地,外婆睁开了眼睛,微微侧过头,看见床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便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乐乐……”
“外婆!”乐乐激动得一把握住外婆的手,兴奋地说道:“外婆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乐乐……”外婆又虚弱地说了一声。
“外婆你等等,我去喊大夫来。”乐乐说着,起身就去找大夫。
响动声惊醒了冬梅,揉揉眼睛就发现外婆醒了,她赶忙凑到外婆跟前,轻声问道:“外婆,您感觉怎么样?”
“是冬梅啊……”外婆的意识比刚才清醒了很多,“冬梅啊,外婆问你件事,昨天,乐乐去找齐元了?”
外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冬梅感到很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昨天是齐元的生日,我们去给他送礼物……外婆你是从哪知道的?”
外婆听了冬梅的话,了然地点了下头,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林乐乐找来了大夫,大夫给外婆做了检查,说外婆身体很不乐观,保险起见,还是尽早筹钱做手术吧。
大夫走了之后,林乐乐站在门口许久许久,筹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谈何容易啊。
“冬梅啊……我想和乐乐单独说些话……”外婆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的外婆。”冬梅马上明白了外婆的意思,就笑着退出了病房。
冬梅隐隐地感觉,外婆这次突然发病没有那么简单,她怎么会知道林乐乐昨天去找了齐元呢?再说,凭林乐乐和齐元从小到大的感情,她去找他是再正常不过了,外婆为什么会问呢!而且冬梅觉得,外婆的表情很复杂。
看着冬梅出去,林乐乐有些奇怪,就走动床边,低声问道:“外婆有什么事吗?”
“乐乐啊,外婆问你……”外婆的声音很小,看得出她很虚弱,说几句话就会喘的厉害。
“外婆你问。”林乐乐坐到床边,看着外婆,觉得外婆的表情很奇怪。
“乐乐,你喜欢齐元是吗?”外婆喘着气问道,只见林乐乐的脸色顿时一变,刚想要解释什么,外婆不等林乐乐开口解释就继续说道:“外婆老了,但是外婆看得出来,你喜欢齐元,从小就喜欢,每次看见你在齐元身边的时候,笑容都很灿烂。”
“外婆……”林乐乐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想了想,便对着外婆点了点头。
“可是啊乐乐,齐元现在有女朋友啊,有女朋友的人了,就不是自由人了……”外婆说着,便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才继续说道:“外婆知道你没有什么想法,可是你没有想法,并不代表别人没有想法啊……乐乐,听外婆的话,以后不要见齐元了,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外婆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段话说完。
“外婆,艾雪儿找过您?”林乐乐问道。
“她是来找你的……只是你不在……”外婆说着,又闭上眼睛了,喃喃地说道:“乐乐啊,外婆没多少日子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受伤了……”
外婆说完,就闭着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林乐乐默默地退出了病房,见冬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便走过去,默默地坐下。
“外婆还好吧?”冬梅歪头问道。
“很虚弱……”林乐乐轻声说道,“都是我,让她操心了,要不是我,外婆这次也不会晕倒住院。”
“怎么回事?”冬梅发现林乐乐的脸色很不好,便关切地问道。
林乐乐低着头,好半天,才喃喃地说道:“艾雪儿昨天来找我外婆了!”
“什么!”冬梅听了嗖地站起身了,“那个臭女人还有完没完!昨天她已经很嚣张了,难道她还嫌不够吗?居然找到家去了!还在外婆面前说三道四的!难怪外婆会生气住院!”
冬梅说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