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扎黑走进山洞,发现山洞里面还是比较宽阔的,山洞的顶部也很高,山洞底部的光线都照不到上面的洞顶。抬眼一看,山洞的上面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越看越是让人心里发慌。
山洞里面靠近洞口的地方,有一些拿着刀枪的人守卫者,越往里面走,地面上就都是横七竖八地躺着的伤员,在墙壁上的火炬照耀之下,一个拿着大碗的男孩引起了巴扎黑的注意,这男孩正是在屠夫那里见过的和巴扎黑一起都是被抓来的那个男孩。此刻男孩正在照顾地上躺着的一个伤员。伤员的脑袋上敷了一整颗草药,这草药好像还是活的,上面像是有一个握把,下面就是一个盖子一样的东西,整个就可以罩在人的脑袋上,这样就可以治疗绝大多数头颅上的内外伤了。
那个草药上面的握把,还在一抽一抽的,就像是一个打气筒一样。戴着这颗活体草药的伤员,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脸上全是陶醉,四肢轻快的舒展开。而那个男孩正在给伤员的嘴里喂着汤汁。
前面有人带路,巴扎黑跟着前面的人走着,当他走到男孩的身边的时候,巴扎黑拍了一下男孩的肩膀。
“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男孩抬起头看一眼,发现拍他肩膀的正是他苦苦追寻而无所得的巴扎黑。男孩的脸上立刻就像是开了花一样,那笑容可以看得出来,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笑。
“啊,你怎么也来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消失在了雪雾里面之后,我就赶上去要追你,可是跑了一段也不见你的踪影,我就一直胡乱的瞎走,结果就随着一队人逃到了这山洞里来了。进了这山洞就开始打仗了,后面的人追的可紧了。我看到这里有很多伤员,我就过来帮一把。你是怎么就也来到这山洞里的呢?”男孩好奇的问巴扎黑。
巴扎黑指了指胸口皮袄开口处,男孩朝着里面一看,看到里面有一个脸色惨白的婴儿,男孩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问:“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孩子啊,看着好像是冻着了吧。脸色不太好啊。”
“这个小婴儿,也真是命苦,它的妈妈在它刚出生不久就自我了断了,然后就把它交给我了,让我把这婴儿送还到它爸爸哪里。于是,我这不就误打误撞地找到这里来了。就这里热闹,其他地方估计都没有什么人气了。这一回山寨里死的人可不少啊。”
“是啊,我来的时候,看到了很多的尸体,都没有人来得及去给他们收尸呢。对了,大侠,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男孩站直了身子,转身面向巴扎黑说。
“我叫巴扎黑,是这附近一个部落的。你呢?”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石头。大侠,我可以追随你吗?”男孩没有名字,可是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丝毫的不快乐。男孩依然是那么的笑着灿烂着。
?“啊,你竟然没有名字吗?这也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啊。如果你想要追随我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去一个像样的名字的,只是你为什么要追随我呢?难道你自己没有部落了吗?”
“是啊,我已经没有可以归属的部落了。我原来所在的那个部落,在接连受到几次外族入侵以后,死伤惨重,再加上天气极其的寒冷,冻饿而死的人非常之多。后来,我们的部落就逐渐的消亡殆尽了,剩下的人都逃亡去了其他的地方,或是加人了其它的部落。”男孩在讲述着以前的他所在部落的事情,可是却丝毫看不出有伤感的成分。
“哦,是这样啊。那你可以留在这个山寨里啊,这里我看他们生活的也还是不错的,虽然就是小了一点。”巴扎黑对男孩说,不是巴扎黑不想带上这男孩,主要是男孩的年纪太小。跟在巴扎黑的身边也不是很合适,巴扎黑经常是水里来火里去的,也是不太方便。
“我其实在哪里都能活,主要是我想要和你学本事。”男孩羞涩地低下了头,看着地面。
“嗯,好吧,看你这孩子还比较上进,人品看着也还行。等我办好了这件事情,你就先跟我一段时间,看一看行不行再说吧。”巴扎黑说完,也不去等待男孩的回答,径直朝着山洞的里面继续走去。
巴扎黑担心自己怀里放着的这个婴儿,这个婴儿比那个男孩更需要他,巴扎黑继续跟着前面带路的人朝前走,他身后的男孩也知趣的没有在纠缠巴扎黑,而是蹲下身子继续给伤员喂汤药。
穿过好几层人,巴扎黑终于走到了山洞靠近最里面的部分。只见一个高台上有一把石头座椅,很宽大,四四方方的样子看着就显出一种威严。石头座椅上面铺了一层动物的皮毛,一个老头子正坐在石头座椅上面,仰面看着那山洞黑漆漆的洞顶。不知道那张老脸上,此刻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高台两边站着两排侍卫,一个个都是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一排排的火把插在石头缝隙上,照亮着正片高台两边的区域。带路的人最先向那坐在石台上的老头子,也就是山寨的大寨主禀报。
“大寨主,那个说是要来送孩子的人,我给您带过来了。这人我看过了,应该不是个奸细。”话刚说完,这个人就退到了一边上去。将巴扎黑让了出来。
那个老头子终于抬起了头,身子也跟着坐得正了一些,后背靠在椅背上,两只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巴扎黑,说:“你就是送孩子的?孩子呢?”
巴扎黑将婴儿从皮袄里抱出来,婴儿的呼吸还算比较平稳,只是脸色有些白。巴扎黑取出婴儿,用两只手捧在胸前。旁边过来一个人接过了巴扎黑手上的婴儿,走上石头台阶递给了大寨主。老头子接过婴儿,看都不看一眼婴儿的脸,就一把扯开了包裹婴儿的襁褓。朝下面一看,发现婴儿是个女孩,老头子立刻就变了脸。
脸上的胡子都开始发起抖来,眼睛里全是怒火,本来就打了败仗,心里就很是恼火,再加上这他期盼了已久的儿子梦落空了,心里的怒火就更是越烧越大,越烧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