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林一夏考的不错,名次排在班级的第八名,全年级的第五十二名。按照以往每届中考成绩来看,全年级的前一百名考入市重点高中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林一夏为此乐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离县城二中还差的远,但是只要她继续努力,还是有希望可以考上县城二中的。现在她除了高兴,更多的是觉得整个人充实了,学习成绩上去了,努力奋斗的方向也找到了。
年底家家都有事情忙,而江痕,跟着他外婆去了德州,虽然他们已经离开德州多年,在胜利镇落户了,可是德州毕竟是江外婆的根,那里还有江外婆的其他亲人,江外婆的亲妹妹也在那,这些年两姐妹联系的也算频繁,年纪大了,越来越思乡,也越来越注重亲情,所以从前年开始,江外婆便开始带着江痕回德州过年。
江痕走了,没人给林一夏补课了,林一夏无聊的不得了,每天摸着小白的脑袋,问:“你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白似乎压根没听懂林一夏的话,被林一夏摸的舒服的直眯眼,嘴里呜呜的叫着。
江外婆和江痕回德州,小白就暂时放在林一夏家寄养,好在小白喜欢林一夏,自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林一夏看小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道:“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一点也不知道惦记人!走了几天了也没个信儿!”
那个时候,信息通讯没有后来那么发达,很少有人用得起手机,就连电话也不常见,整个胜利镇也就只有几十户人家安装了电话,林一夏家是第一批安上电话的,因为林爸爸常年在县城工作,有时候出差更是几个月回不了家,所以林爸爸找了电话局的熟人给家里安装了一部电话,主要在外想女儿,见不到女儿,和女儿常打打电话,听听女儿的声音也是好的。
江痕走之前,林一夏特意和江痕说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意思很明显,你回德州了,得时常打电话给我啊!
江痕当然明白林一夏的心思,如果可以,他都不想回德州,那个陌生的、没有林一夏的地方。可是外婆想回去,他只能陪着外婆。
江痕笑着说记下了,其实,不用林一夏说,林一夏家的号码他一直都知道,从上一世开始,他便一直记在心里,虽然一次都没有拨出去过。
林妈妈看林一夏也不看书,整天对着一条狗絮絮叨叨,便让林一夏做晚饭,她和几个同事拼车去市里买年货。
林一夏反抗无效,只得接受这个不平等条约,离过年还有几天,林爸爸还没回家,按照以往的惯例,林爸爸都是大年三十那天才到家的,林奶奶出去打麻将了,林妈妈出去买年货,所以晚饭只能她做了。
林一夏一个人在家陪着小白玩了会儿丢皮球,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到厨房开始准备做晚饭。林一夏六岁起就会自己做饭了,那个时候林妈妈和林爸爸都很忙,林一夏还没灶台高,每天都站在凳子上拿着锅铲自给自足,乖的不得了,这点让林妈妈很是欣慰。
正炒菜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林一夏以为是林爸爸打回来的,忙关了火跑到客厅去接电话,里面人还没说话呢,她先叫上了,“爸。”
不怪她这么叫,因为只要家里的电话响,十有八九都是林爸爸打过来的,要说前两天她还期待着江痕打电话给她,但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这种期待在慢慢的消退,她觉得江痕一回德州,估计就把她忘了。
电话里面传来江痕清冷却好听的声音,他说:“我更希望你叫我Darling。”
林一夏自然知道Darling是什么意思,这一刻,她的脸很不争气的红了,心跳瞬间漏了几拍,手掌心里冒出细汗,喉咙也有些发干。
一个音节在她的舌尖做了好几个前空翻才完整的蹦出来:“江江江……痕?”
听筒里传来江痕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你舌头打结了?”
林一夏的脸更红了,嘴上却硬梆梆的逞强:“才没有打结,我刚只是一口痰堵住了,气不太顺!”
“那现在顺了吗?”
林一夏哼了哼,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好些了。”
林一夏心道:要是你再不打电话过来,我的气就一直不顺了!
江痕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此刻他真想拥她入怀,拼命的嗅着她的气息,一直不松开。
天知道江痕有多么想听林一夏的声音,江外婆的妹妹家,也就是江痕的小外婆家是有电话的,可是,江痕始终觉得不方便,这个时候的电话费很贵,如果打个几分钟小外婆家里人肯定不会说什么,要是打长时间了,小外婆家里的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开心。再者,小外婆家里的人太多,太吵,他给林一夏打电话不希望有外人的打搅。所以这天他抽了个时间走了近半小时的路到一个电话亭里给林一夏打电话。
江痕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林一夏说:“我炒菜呢!”
“你会炒菜?”江痕的语气里满是诧异。
“那当然!”林一夏的语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些,仿佛这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我六岁就会自己做饭了。”
江痕由衷的说:“这么勤快,很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要放在以前,江痕是不会说这种话的,他也不会说这种话,上一世的他,一直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恋爱经验为零的他根本不会何为幽默,何为调情。
可是,上一世,他也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人一旦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等待和犹豫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杀手。
重活一世,他不要等待,也不要犹豫,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感,而他也终于明白了,在自己心爱的人的面前,心底最真的话不自觉得就吐出来了。
林一夏的脸更红了,她扭捏了几秒,说:“那我要在海边结婚。”
江痕笑开心的笑了,心情愉悦的说:“好!”
林一夏继续说:“我还要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在教堂宣誓。”
江痕的声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了,“好。”
“我要穿白色的婚纱,裙摆拖的很长很长的那种。”
“好。”
“我还要戴皇冠,像公主那样。”
“好。”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着你!幸福的味道,江痕想,他正在体会着、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