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旋转拍打,阿飞身边的金牙果然尸体越来越多,阿飞也开始感觉到头晕目眩;缓缓停下,脚步踉跄起来,用大石板支撑着身体,才勉强没有倒下;抬眼虎视金牙果然群,见它们有些畏惧,不敢靠前后,大吼了两声,将它们又吓退了几步。
此时的阿飞头上、脸上、身上、胳膊上、腿上,都遍布着抓咬的伤痕,浑身鲜血淋漓;额头上血,随着汗一起流淌下来,流到阿飞的眼睛当中,模糊了视线。
将沾着血迹的石板往地上一立,伸手捡起几只相对完整的金牙果然的尸体,转身往回走去;金牙果然又蠢蠢欲动起来,阿飞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蠢蠢欲动的猴子们,又不敢造次了,原地徘徊转圈,龇牙咧嘴尖叫着。
回到沙安阳和二飞的身边,阿飞连忙从地上捡起两个碗,动手取血;沙安阳看见阿飞的样子,惊呆了,忍不住打趣:“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飞哥嘛!怎么这副狼狈样子?”
阿飞觉得沙安阳说话讨厌,对他“去”了一声;头上破裂的伤口中流着血,阿飞只觉得有些痒,伸手抓了一下,却把伤口给抓得更大了,血顺着脸颊就流淌下来,落在地上,落在碗里。
阿飞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端起一碗金牙果然血递给沙安阳:“里面落了些我的血,就凑合着喝吧!”沙安阳接过血,阿飞又端起另外一碗血到二飞面前,掰开它的嘴往里面灌:“二飞肯定是不会嫌我的血的,不然敲死你。”
沙安阳看着阿飞自言自语给二飞灌血,感觉好笑,道:“落了你的血,那咱就算喝血酒了,今天咱三个就成了异姓兄弟!”说着,沙安阳仰头喝干了碗中的血;血液腥臭无比,令人反胃。
沙安阳使劲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休息了一会,沙安阳脸上的潮红慢慢退去了,二飞也停止了呼哧呼哧;阿飞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拍了拍二飞的大屁股:“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拿回我的东西。”
阿飞之前为了震慑金牙果然,把石板立在地上;现在沙安阳和二飞也都没事了,阿飞也该回去拿回石板了。
走回之前打斗场地,只见到自己的大石板上面坐着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一只猴,一只身形近有三米高的金牙果然,浑身的黑毛下,有着轮廓分明的肌肉;想来这就是沙安阳所说的金牙果然王。
此时,金牙果然王正背对阿飞坐在大石板上,翘着二郎腿;从背影看他的动作,仿佛是在抠脚丫子,时不时还要弹一弹手指甲。
簇拥在金牙果然王身边的那群金牙果然看见阿飞走到了背后,伸爪子拽了拽金牙果然王的黑毛,嘴里叽里咕噜鬼叫着什么。
金牙果然王听闻,扭头与阿飞打了个对眼,站起身走到石板旁边,抠脚丫子的那只手爪在大腿上拍了拍,抓起大石板扛到了肩膀上;这令阿飞有些震惊。
金牙果然王与阿飞面对面,阿飞这才看清楚它的样貌:尖嘴猴腮,红眼白眉,一身浓厚粗长的黑毛;但是它的腿和人类一样是直立的,从行为上看,他几乎和人无异。
“你,就是那个杀我几十个族人的人类?”金牙果然口吐人言道。
阿飞更加震惊了,心想着:畜生居然可以说人话!
震惊只是一瞬,阿飞就平复了心情,双手叉腰道:“没错!就是你飞爷我!”
金牙果然王红眼微眯,撇着嘴点了点头,肩头石板挥起,抬腿前窜朝阿飞脑袋打来;阿飞显然没有意料,躲闪不及,肩膀结结实实挨了一板子;好在阿飞身体素质很强,只是感觉肩膀上生疼,抬手向金牙果然王的左肋一记冲拳。
金牙果然王毕竟还是猴子,身体灵活极了,阿飞的拳头还没有接触到他身体,就已经扭转了身体,避开阿飞的重拳,同时石板平抡,拍在阿飞的背上;力量之大,将阿飞直直拍飞了出去。
阿飞就地翻滚了几圈,稳住身形,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拍移位了,难受极了;心知不敌,起身就跑。
金牙果然王没有追赶,只是缓步往阿飞逃窜的方向去;其他金牙果然一齐蜂拥而上,抱腿缠腰,又抓又咬,没一会阿飞便栽倒在地。
金牙果然王这个时候也走到了阿飞近前,举起大石板,一下接一下地砸击在阿飞背上;阿飞紧闭住气,硬顶着打击;这时,一个肥硕的黑色“呜嗷”一声,将金牙果然王扑到一边;阿飞闻声看去,发现是扑到金牙果然王的居然是二飞。
接着,沙安阳就挥舞着两截柴火,呼喝着驱赶走阿飞身边的黑猴子们,弯腰架起阿飞,就往回跑。
原来,沙安阳见阿飞迟迟未归,便来寻找阿飞,赫然间就看见了阿飞和金牙果然王对上了;金牙果然王他自然是认得的,急忙回身,带着二飞前来。
阿飞推开沙安阳,转身往正在厮打在一块的二飞和金牙果然王奔去;二飞固然壮硕,实力不弱,但是金牙果然王更胜一筹;没几下,金牙果然王就骑在了二飞身上,举拳当头乱砸。
狗头黑熊素有铜身铁腿豆腐头的称号;浑身的防御能力那是没的说,但是头部,却是是它们为数不多的弱点。
眼见着二飞脑袋挨了十来拳,鼻子里里面已经泛出了血迹,阿飞奔到近前,侧弯身从地上撩起大石板,使了狠劲,对金牙果然王当头斜抡过去。
这一击,阿飞使了全部力气,石板也脱了手去;再看金牙果然王,横飞出去几米,在地上连着翻滚了十多圈,竟是没有毙命,双手扶头尖叫起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路的脚步也踉踉跄跄,看来是有些晕眩。
沙安阳连忙叫喊阿飞快跑,然而阿飞并没有这个打算,他准备趁敌不备,取它性命!
迅速抓起石板,又朝着金牙果然王奔了去;二飞也因为之前被打恼羞成怒,此时也熊仗人势一起窜了过去。
沙安阳见劝不动阿飞,又见身边金牙果然围了上来,一边疾跑逃窜一边大喊:“打腰!打腰!腰是命门!”
阿飞闻言,先是一板拍在金牙果然王头上,再借着下落的这个劲,急转身子,石板横扫向金牙果然王的腰间;金牙果然王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脑袋晕乎,感觉到腰间劲风袭来,直接后仰倒地,躲过了阿飞的重重一板。
阿飞一板落空,强大的惯性带着他的身体不住的旋转了两圈;二飞这个时候也赶到,阿飞伸手揪住了二飞的颈皮,纵身一跃,骑在二飞的背上,猛拍熊背大喊道:“走!”
阿飞意识到,金牙果然王的实力惊人;挨了自己全力的几板子,还能留心眼躲招;倘若要是拖久了,金牙果然王恢复了,恐怕又要陷入被动。
二飞一听阿飞让它走,急忙调转身形,冲散金牙果然群,阿飞也趁机迅速抓住沙安阳,将他也拉到熊背上;二飞脚下生风,金牙果然群竟是无法追上。
路过之前翻车处,阿飞想抓上一些食物与水,奈何熊背太高,阿飞的手够不到地面,只得作罢。
一晚打斗,加之逃跑,不觉间,天色渐渐亮了,成片的朝霞,映照在大地上,看得人眼醉;二飞一夜没睡,又经历了一场剧烈的体力消耗,此时已经到达了极限,脚下踉跄着,身子一歪躺在了地上,鼾声大起。
阿飞和沙安阳跟着二飞的身子,一起摔在了地上;这一摔,摔得着实不轻,沙安阳直感觉骨头都要摔散了架,嘴上直报怨。
阿飞扶起沙安阳,坐到一旁;这一晚上确实辛苦了二飞,现在它扛不住困倦,需要休息,也是情理之中。
阿飞解开围在身上的兽皮,检查起乱战中被抓咬出来的伤口;沙安阳也凑过来看,赫然发现了令他十分震惊的事情;先前因为紧张,没有去可以注意阿飞身上的伤;现在处境安全了,仔细看来才发现,阿飞身上除了大片血污以外,居然连一道抓痕都看不见。
沙安阳“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将前后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沙安阳几乎确认了,阿飞的身体异于常人;甚至有可能,阿飞根本就不是人!
“阿阳!阿阳!你发什么愣呢!阿阳!”阿飞检查了自己可以看见的伤口,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想让沙安阳帮他看看背上伤势如何;连着叫了几遍没得到回复,才发现他傻呆呆地发愣。
沙安阳被阿飞的叫声打扰了思绪,回过神来:“嗯?怎么了飞哥?”
阿飞觉得沙安阳古里古怪的,问道:“你发什么愣呢?”
沙安阳忙摇头:“没事没事。”想到阿飞身上的伤口恢复奇快,又试探道:“诶,飞哥,你身体恢复的好快诶。”
阿飞重新把兽皮穿上,听到沙安阳的话,以为是夸他,不无骄傲道:“那肯定!”
沙安阳不再言语,坐着自顾出神;阿飞把大石板往地上一铺,躺在上面闭目休息起来。
咕噜噜——
沙安阳发着愣,肚子突然一紧,叫了起来,随即一股攻心的饥饿感袭来;从昨天到现在没有进食一点东西,此时肯定饥肠辘辘了。
扭头看了一眼阿飞,见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也没打扰他;沙安阳有些为食物和水担忧了;现在所处位置依然是大荒野地,大荒上,降雨也是极为稀少的;如果长时间没有食物和水,自己两人和一头熊,必将成为这大荒中的三具饿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