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打眼扫视了五人一眼,只见到其中一个刺头,长了一张耗子脸,看起来和木族的木科达一样,心生厌恶,当即甩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把他生生抽倒在地。
这个举动把其他四个刺头都吓坏了,连忙全部跪倒在地,给阿飞连连磕头求饶,被扇倒的那人也连忙跪爬过来,跟着一起磕头认错。
“飞爷,我们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放过我们几个吧!”
“飞爷咱错了,你手下留情啊!”
……
阿飞冷眼扫视了五人,厉声道:“都起来!今天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一会回去,把你们抢来的水,和你们的水统统搬到沙安阳家里来!听到没有!”
五个刺头连忙磕头称是;阿飞转头便走了。
几名刺头看着阿飞离开,都是送了一口气,转而哭丧着脸,对身边来来往往的居民诉苦抱怨,想要他们帮着声讨阿飞;部落的居民,大多都受过这几个刺头欺负和骚扰,此时看见他们被教训,心下都开心不已,哪会搭理他们。
阿飞回到沙安阳家,往门口一坐,逗着几个孩子玩,一边等着那几个刺头把水带过来。
半晌功夫,阿飞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以为这几个小泼皮阳奉阴违,准备要去再他们教训一顿时,五个狼狈不堪的刺头才带着水慢慢吞吞来到阿飞面前。
刺头们带来的,一共是九个大水袋,每一个里面至少能装二十斤水,也怪不到他们要这么长时间;眼神凌冽地扫过五人;五名刺头皆是浑身一寒,差点没给跪下。
没有搭理刺头,转头让几个孩子,把被抢了水的人家都叫来。
孩子们嘻嘻哈哈去了,没一会就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人,大多都是头发斑白的老人,也有几个年轻些的,只不过看起来身体也不是很好。
阿飞将水分了下去,最后还剩下了一只水袋子的水;刺头们当即心中一喜。
他们原以为阿飞会一点都不给他们留,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多在。
但是事与愿违,阿飞下一句话直接把他最后的欣喜给冲没了:“你们把沙安阳打了,这最后一袋水,就是给他的赔偿,你们可有异议?”
五名刺头哭丧着脸,连忙摇头;他们敢说有吗?这压根就不是选择题!
阿飞看着面前不情不愿地五人,又道:“顺便告诉你们,沙安阳是我的兄弟,我会经常来这看望他;你们不要抱着我一走,你们又把水抢走再教训所有的想法,一旦让我知道,后果就像那张凳子。”
说着,阿飞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已经碎成几块的凳子;刺头们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不敢。
这五名刺头原本还真是这么想的,只要阿飞一走,就去把水全部抢回来,反正阿飞也不是沙族的人,天高皇帝远,他还能管到这么宽?还有那些拿水的人,胆子不小啊!
但是阿飞刚才的威胁,直接打消了他们这个念头;只是他们不知道接下来没有水,该怎么办。
阿飞一挥手,让刺头们走了;他们便如获大赦,连忙逃也似的跑了。
将水袋扛进沙安阳屋中,和躺在床上的沙安阳目光对视上了,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飞哥,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笑过,沙安阳突然想起阿飞有事情找到,便开口问道。
阿飞便将之前去荒月城找大石板,遇到红绥的事情,和沙安阳讲了一遍,并询问他知不知道千墨山。
沙安阳对千墨山也是一无所知,但是他听说红绥手上拿着那颗叫“龙心丹”的宝贝以后,认定那必定就是荒月城中的那颗生水龙丹,便要起身。
阿飞忙过来扶住他。
沙安阳笑道:“飞哥,那什么千墨山我不知道,但是我父亲应该知道,我们去找他问问。”
阿飞表示同意,看沙安阳身上有伤,便将他背在背上,让沙安阳指路前去沙族族长的家中。
沙安阳的家在部落最边上,离着族长家有比较长的一段路;阿飞不明白,沙安阳的父亲是族长,怎么会住在部落最偏僻的位置;沙安阳说,这是他父亲要他以身作则,专门安排在这最边上,免得别人说闲话。
阿飞对沙族族长的这个做法表示不赞同,大大咧咧地道:“切,什么以身作不作则的,要我啊,那最好的几间房子可能要给内部消化的;谁要敢说个不字,那都来品尝品尝飞爷的拳头。”
谈着话,阿飞背着沙安阳就站在了族长家门前;族长早在之前就知道阿飞来了,毕竟闹出那么大动静,整个部落都知道了。
将沙安阳放到地上,扶着他进入族长家中;沙安阳很是恭敬的行礼,阿飞却是像回到自己家中一般,走到族长身子,翘起腿坐在桌子另一边。
“老沙,有个事问你一下。”阿飞给自己倒了杯水,对沙族族长道。
这不敬的做法,引得一旁站着的护卫勇士不满,手上长矛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下,厉声道:“青飞!你太放肆了!这是我们沙族,不是你青族!”
沙族族长摆了摆手,让守卫不要退下,转头对阿飞笑道:“青飞,你刚才可是在我沙族闹起了轩然大波啊。”
青飞喝了口水,一脸不在乎道:“啊是,不用客气;我有个事问你,你知道千墨山不?”
沙族族长闭上眼睛抽了口旱烟,将烟雾缓缓喷出,十分惬意;缓慢地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
阿飞一听沙族族长的话,就知道他知道,连忙把身子凑过去:“怎么不能说?能说!快说说快说说。”
沙族族长只是摇头,不说话;阿飞连催促了好几遍,沙族族长才睁开眼睛,瞥了阿飞一眼,又笑了起来:“哼哼哼哼——青飞,你问我也没有用;千墨山这地方我虽然知道,但是我也只是知道个笼统,而且我不能说;你要真想知道,不妨回去问问青墨,这个事情他比我清楚。”
说完,便挥了挥手。
一旁的守卫早看阿飞不顺眼了,这时候看族长的手势,便知道族长要送客了,毫不犹豫走过去,抓着阿飞往外扯了两把,驱赶道:“走!走!族长不想看见你!”
阿飞看了看沙族族长,见他依然是那副惬意抽烟的模样,便拍了拍兽皮起身;人家不愿说,自己也不能逼人家不是。
起身,对着狐假虎威地护卫猛地扬起手,吓得护卫连忙向后一躲,抬起手挡在前面;阿飞的手并没有落下去,对着守卫嘲弄的一笑:“怂包。”
护卫顿时尴尬极了,脸涨得通红;一旁的沙安阳忍俊不禁;沙族族长虽然没有睁开眼,但也察觉到了阿飞的举动,不免也微微笑了起来。
“走了!”阿飞朝身后扬了扬手,便往外走。
沙安阳在身后叫住了阿飞:“飞哥等一下,我也跟你一起去。”
阿飞立马拒绝道:“不行,你身上有伤,还是好好休养吧;那个生水龙丹我帮你取来便是。”
沙安阳有些不服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不小心拍到了受伤的地方,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傲然道:“就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飞哥你怕是瞧不起我吧!”
阿飞无奈,看了看沙安阳的父亲,只见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抽圣贤烟;又对沙安阳笑着道:“你跟着我去,你这个抠门老父不得担心死?”
沙安阳还没开口,那边抽着烟的沙族族长把眼睛睁开了,嘿嘿笑了两声:“没事,没事,让安阳跟着你去,反正儿子没了,我就让你们青墨族长赔我。”
沙安阳听到父亲的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看着阿飞,意思很简单:你看我父亲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话讲。
阿飞不禁都有些无语了;这都是什么父亲。
“好吧。”阿飞也不是个矫情人,既然沙安阳强烈要求跟去,他父亲也没意见,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便同意下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沙安阳扛起了一个半人来高,一人来宽的大水袋,里面满满装了一袋子淡水。
阿飞刚用了一些水,将自己的大石板洗刷了一遍,扭头便看见扛着水袋的沙安阳,顿时哭笑不得:“我说阿阳,你这是准备跑多远去,扛这么些水?没这必要,到了我的部落,那里的水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沙安阳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放下了水袋,双手空空跟着阿飞往外走。
阿飞想着沙安阳身上有伤,不敢让他太累着,便说背他;沙安阳严词拒绝了,说自己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这点小伤就要背,岂不是和娘们一样了?
一路上有话长没话短的闲聊,不觉中就到了青族部落。
一进部落大门,看守的守卫便看见了阿飞,连忙从高墙上跑下来,对阿飞道:“阿飞你可算回来了,快去族长家,族长到处找你呢!”
阿飞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族长又找自己干什么,领着沙安阳就往里面走。
守卫见沙安阳面生,有意阻拦,但看见他是跟着阿飞一起来的,两人还有说有笑,看着关系很好,便没有说什么。
前脚刚踏进部落,准备去青墨家中,猛然就听见族长家的方向传来青墨怒意冲冲地吼叫:“混账青飞!你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一听见青墨这语气,就知道他现在火气很大;阿飞不禁心中一阵发虚。
沙安阳听见青墨的声音,连忙四下里找寻,但就是没看见青墨的人,不免就好奇了:“飞哥,你们族长在哪呢?”
阿飞道:“他老人家在家呢;你好奇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对吧?”
见沙安阳使劲点头,又道:“其实我也很好奇,那老家伙的眼睛,好像长满了整个部落,你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想知道,那没有能瞒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