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四王爷府送画,舒若总是要找点借口,借碗水喝,上个茅房,逗留一下,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假面王爷。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没多想,只当是需要累积他的素材,不然每天一幅不同的画,怎么画,总共就见过那么几次。
居然一次都没遇到过。其实有遇上的,只是冷寒看到了她,她没看到冷寒。而且冷寒发现了,她似乎有意在寻他,故而不出现。
舒若失魂落魄的收完摊,让喜儿先回去,自己去四王府送画。喜儿发现了舒若的异常,想要帮舒若去送画,被她拒绝了。她是怕换了人去送,那个假面王爷又找她麻烦。
舒若送完画,走的时候,刚巧冷寒回来,正面遇上了。这事是自那西树胡同小院后,第一次遇见。冷寒明知道她故意在寻她,这正面遇上了就不躲了,看看她到底要做啥,想等着她主动过来拜见后,哪知她像没看到他一样,双眼无神的飘过了。
冷寒不知怎的,觉得今日的她很反常,那个胆小却又乐观的小妮子,不太对劲。冷寒不远不近的跟了过去。
一直跟在她后面,来到了聚香楼,在她隔壁的桌子坐下,看着她点菜,也跟着点了几个菜。
“小二,西湖醋鱼,八宝鸭,罗汉素斋,翡翠肥牛……”一个人点了十多个菜。
“小二,给我拿三双碗筷。”
听到这句,她是要请谁过来吃饭,那个小乞丐,还有谁,小九?暗一说过,她较好的只有这两人。还是说小狐狸要露出狐狸尾巴了,等等看。
“小二,再上壶好酒。”
酒菜说上桌后,舒若嘴里嘟囔:“爸爸,生日快乐!今年不能在您身边,跟妈妈一起陪您过了。我在这里帮您过生日,我们隔着时空一起过生日啊。”说着眼泪滴在了桌子上,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
哭了一会,舒若擦干眼泪,“既然生日,我们要喝点小酒,祝爸爸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舒若就这样一会哭,一会吃。
冷寒把舒若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等到聚香楼要关门了,也没有等到谁过来。
“客官,我们打烊了,您把账结一下。”小二来催舒若走了。此时的舒若已经醉到不醒人事了。
本以为今晚会有收获的冷寒,最后只看到一只喝醉的小猫。到底还是不忍,自嘲一下,帮舒若与自己买了单,拎起舒若往外走去。
出了聚香楼,清风徐来,吹醒了舒若。看着醒来的舒若,“醒了,自己能回去吗?”
听到这句,舒若像受了刺激一样,坐在聚香楼门口的台阶上就哭了,“我要回家!要回家!”
“那走吧,回家!”
“呜呜呜……我回不去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看着越哭越大声的舒若,冷寒傻眼了,虽然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可聚香楼门口还是关注比较多的。冷寒想甩袖离去,不想被当成笑话给众人观看,又不忍就把她一个女子扔在这里。耐着性子哄着,“我知道你回家的路,我送你回去。”
舒若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睛,望向冷寒,“真的吗?你知道回我家的路怎么走?”
“知道,起来吧,我送你回家。”事实上冷寒并不知道舒若说的那个回家是回现代的那个家。
走到一半时,舒若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走了好久了,若若都走不动了,若若要背,要背。”
冷寒看着那个一身男装,眼冒水星,面带桃红嘟着嘴在地上耍赖的舒若,眼里满满的无奈,看一眼周围,没人,背起舒若。要不是怕舒若像在聚香楼门口那样大哭,冷寒都想拎着舒若回去。
好在舒若也乖,趴在冷寒背上后就安安静静的睡着了。冷寒以为就这样了。哪知在临近家门时,舒若醒了拍打着冷寒的背,“不要,我不要进这里,这里不是我家,这里没有爸爸妈妈,没有……
担心了一晚上,一直等舒若回来的喜儿听到了,跑出来。“姐姐,你总算回了,吓死喜儿了。”
看到闹腾的舒若被冷寒背在背上,愣了。
“开门!”冷寒耐心快用光了,现在只想把背上那个发酒疯的女人扔出去。
反应过来的喜儿带冷寒去了舒若的房间。冷寒把舒若扔在了床上,吃痛了的舒若安静下来。“你凶我!”
喜儿看着冷寒,想上前看看舒若又不敢。
“你去沏壶浓茶过来,给她醒醒酒。”喜儿不太放心的走了出去。
看着不理她的冷寒,舒若坐起来扁着嘴,“你凶我,你就知道凶我,每次见到你都是凶我。”越说越委屈,哇哇大哭。
被折腾一夜的冷寒,崩溃了,其实人送回来了,他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的。可他给舒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乖,我没凶你。别哭了。”
“你就凶我了,每次都凶我,可凶了,明明长的那么帅,可是脾气太差了,动不动就生气,吓死宝宝了!”
“不哭了,我不凶你,以后都不凶你。”
“真的?”
“真的。”
“那么我们拉钩。”说着向冷寒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看着舒若的小拇指,冷寒嘴角抽搐,但还是配合着伸出了自己的。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熟悉冷寒的人在这,一定会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会以为这是一个假的冷寒。
喜儿端了茶过来时,舒若已经睡着了。“王爷,您要喝杯茶吗?”
“不了,你好好照顾她,晚上她醒来可能要喝水。本王走了。”
冷寒走后,喜儿提着的心,终于松了。姐姐,你怎么跟王爷一起回来的。
睡的香甜的舒若不知道,喜儿为她担心了一个晚上。
冷寒这夜失眠了,为自己的反常,也奇怪自己对于舒若的态度。
后来每当冷寒回忆到这个场景时,他都在想自己是被她泪汪汪的眼睛迷惑,还是耍赖时不要脸的可爱心动了,更或者是她吵着要回家那伤感的眼神令他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