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不安遇上没奶的煎熬,程玉凤很快就将二伯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好在桐桐经过两天努力的吮吸,总算吸出来点奶。
听着桐桐“咕咚咕咚”吞咽的声音,程玉凤心里总算有些欣慰。
总听别人说下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孩子多吸,多喝水,第一次把听到的理论用到实际生活中,没想到还挺有效!
乔氏也高兴不已:“看来吃的蛋汤起用了。我这就让你爹找地方再多借点鸡蛋回来。”
程玉凤赶紧唤住她:“娘,别再去借了,这两天哥哥上山砍柴换来的钱,多少还能买点鸡蛋回来。总让爹这样出去借,他一个大男人家的,多难为情。”
程玉凤没跟乔氏提药草的事情,一来是怕没销路让大家空失望,二来是怕这件事情传到老家人的耳朵里,到时候又是没完没了的麻烦。
“这有什么的。”乔氏把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你爹人缘好,大家乡里乡亲的,没人会为难他的。”
砍柴能换来多少钱,她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真那么赚钱的话,他们家的生活不会过的像现在这般穷苦了。婆婆剥夺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还是没钱。
这次程玉凤说什么都不会再让爹去借东西了,哄着乔氏说哥哥这次砍的柴跟往常的不一样,只要遇到识货的人,肯定能卖上好价钱,反正这两天还有的吃,不如就先等等。
乔氏对砍柴啥的也不懂,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借鸡蛋这事儿也就暂时先放到了一边。
程长竟一点也没让程玉凤失望,第二天从山上回来就带回来一大包干了的重楼,交到程玉凤手里:“没想到你弄这东西还挺有用,我今天早上起来,腿上的淤青就已经小了一大圈。这么有用的东西,若是拿到镇子上卖,那得多少人抢着买呀!”
“那可不一定。这可是药,又不是柴火,随便什么柴都能烧,这还得等才能看到效果,所以,只有获取了伤者的信任,才会有人抢着买。”
这附近都不是什么有钱人,一般人跌打损伤都是扛扛就过去了,谁会舍得花钱买药去敷?再说了,就算真的有人需要买药,也一般都会去药铺买,毕竟售后有保障。
程长竟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算了,我也不懂,你只管弄吧,我等下把柴收拾好,一块带到镇子上,看能不能卖出去。”
程玉凤把干了的重楼逐一挑拣后,兑着黄酒研磨成膏状,把家里用过的药罐洗净晾干,装进去,让程长竟带到镇子上去。
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生意难做,不管是在科技发达的现在,还是在生活穷苦的古代,都适用“赚钱比吃屎还难”这句至理名言。
黄昏时候,程玉凤刚把桐桐喂睡,程长竟就卖柴回来了。
程玉凤赶紧倒了杯热茶递给程长竟:“外面天寒地冻的,赶紧喝杯水暖暖肚子。”
“不急。”程长竟接过碗随手放在了桌上,解下腰间的钱袋,郑重其事的交给了程玉凤。
看他但笑不语,程玉凤一下子猜到了:“哥,你真把药膏卖出去了?”
程长竟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碗,笑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玉凤打开数了数,里面整整有二十五个铜板。
她虽然对这个时代的铜板没什么概念,不过也知道这二十五个铜板已经算是不少了,寻常人家一天的花销也才十来个铜板。
“卖柴得了十五个铜板。”说这话的时候,程长竟云淡风轻的嘴角下是难掩的笑意。
程玉凤高兴的合不拢嘴:“这么说,膏药卖了十个铜板?”
真是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本以为膏药卖不出去,没想到出师还挺顺利。这下爹爹总算不用硬着头皮出去借鸡蛋了。
不过~
程玉凤赶紧交代:“哥哥,这事儿可千万别对别人说,就连爹娘也得先瞒着。”
程长竟满脸不解:“不跟别人说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就连爹娘也得瞒着?”
“保不准爹娘出去说漏嘴了,到时候都是事儿,且不说老家那边的人怎么过来闹腾,就是左邻右舍的,有几个真心盼着我们过得好的?”
就像在孤儿院一样,不管曾经是多好的闺蜜,一旦其中有一个人过得稍微好一点,当面收到的是各种祝福,但背后就是诅咒谩骂。
人性这东西,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它到底有多凶恶。
程长竟点头赞同她的想法。
“对了哥,你倒是给我讲讲,膏药是怎么卖出去的?”如果真的那么好卖,她明天就再多做一点,也好多换点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