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文书翰林的回答,吴大疤拉气急,打了他一下咒骂道:“屁,老子撕碎了你!这他妈的不是羊圈,是马厩吧!那马呢?在什么地方?”
文书翰林惊恐万分地躲过了吴大疤拉的这一拳,连忙地告饶道:“老总呀,大爷呀,救救您,您就大发慈悲,饶过了小人吧,咱家可就是只那一匹马儿,要赶车的呀!“
吴大疤拉可没有空与他废话的,一把推开了文书翰林,便是大步地往庭院之中走去:“去你妈的,老子可没有时间和你在这儿废话的。看‘毛.线、中.文、网”
几个伪军也冲了进去,但是他们才刚刚冲进了院子里,几声急促的枪声同时响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的沉闷的哎呀声响起,顿时,那几个冲进院子里的几名伪军便是就如一截截木头桩子一般地,一头摔倒在地。
转眼之间,这几个人便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时,已经清醒过来的吴大疤拉,急忙地掉头就准备往外跑!
可惜是已经迟了,反应过来之时,一切都晚了,却是被守在了门背后的士兵抓住了。
正是三营长!
刘博然他们听到了几声枪响,庄内便是恢复了平静,他们知道,陈大雷与三营长得手了。
而看在坂田大佐的眼中就当然不相同了。
他只看到了伪军们还在挨家挨户地搜索着,凡是有一点点价值的东西,全都被他们装进了口袋。
偶尔的几声枪响,他并没有放在眼中,那看来一定是伪军遇到了不要命的庄稼汉子,便是气怒之下,屠杀无辜老百姓罢了。
这点事情,这个吴大疤拉是能做得出来的,除了他的主子日本人,其他的人看在他的眼中,就如牲畜一般的。
三营长拎着对吴大疤拉的脖领子,三营长将枪口抵在了吴大疤拉的脑袋之上,低声地喝道:“吴大疤拉,别出声,只要是一出声,我就打死你!”
外面根本就没有人发现这儿的情形不对,感受着脖子处枪口的冰冷,吴大疤拉顿时失去了力气。
吴大疤拉浑身颤抖着,躬着身子道:“哎呀……大爷,佬爷,知道,我知道,我不出声,我绝对不出声,只要你们放过小人一条狗命,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三营长冷笑了一声,低声地喝道:“走,跟我进屋!”
说完,将吴大疤拉押着,进了内屋。
屋里,正是陈大雷。
陈大雷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口,死死地盯着被推进来的吴大疤拉。
早就吓得战战兢兢,浑身都在颤抖着的吴大疤拉,一眼看到了陈大雷,顿时他满面赔着笑道:“嘿嘿,这位长官是……”
陈大雷冷笑了一声,回答道:“新四军六分区司令陈大雷!”
听到了陈大雷的名号,吴大疤拉的心中“咯噔”地一声,身体不由得立即挺直了。
这个名字可一直是他的噩梦的,他只要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吓得连觉都睡不着的。
顿时,陈大疤拉“咔嚓”地一声,给陈大雷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颤抖着声音道:“哎呀,陈司令,兄弟们早就想向您请罪的,兄弟是苏北护国军第三纵队司令吴雄飞。”
“哦,吴司令啊,久仰大名,在下也是老早就想见您一面,今天好容易得了个空,把您和小鬼子一块儿弄来,正好大家会一会。”陈大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口说道。
陈大雷的这一番话,吓得吴大疤拉心里顿时一沉,之前吊在嗓子眼的心脏此刻却一下子掉进大腿根。
吴大疤拉连忙走上前赔笑道:“嘿嘿,兄弟知道,贵军管我叫吴大疤拉。陈司令别客气,您还叫我吴大疤拉吧——顺嘴!这司令司令的,叫着小人折寿。”
看着对方表现出来的无比谦卑的样子,陈大雷不动声色地说道:“哦,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被夸奖了一句,吴大疤拉只觉得骨头都轻了半两,连忙表情夸张地表示道:“是是,这么多年来,兄弟一直和党国心连心!兄弟人虽在淮阴城里头,但我一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兄弟早就和重庆方面联系上了,兄弟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做国军内应啊!嘿嘿,兄弟之所以忍辱衔耻地卧在鬼子身边,给他们当婊子做畜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把鬼子斩尽杀绝呀!”
看着对方手舞足蹈地在那里表现,陈大雷冷声说道:“哦?这我倒不知道,这么说,吴司令倒不是什么汉奸,而是忠心耿耿的关二爷了?”
吴大疤拉虽然脸皮厚,但是听到如此露白的讥讽,仍然让他面孔一红,连忙表白道:“这,这小的怎么能跟关二爷比呢,不过陈司令,您肯定记得去年春天的黄塘之战吧?那一仗兄弟虚张声势,奉献给贵军三十多支枪!这事您绝对忘不了吧?还有去年秋天,鬼子叫我部进山征粮,兄弟不是又主动败退了么?不是又给贵军留下二十多车粮食吗?为那事儿,松井联队长差点砍兄弟脑袋!陈司令您瞧,兄弟为了帮助贵军连脑袋都顾不上了!但兄弟想,为了抗日,丢脑袋有什么可惜的呢?就算是死也值啊!”
他如此地表功,似乎是要将所有的新四军的缴获都当成了他自动送上门的物质一般的。
这真是无耻至及,让陈大雷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地喝道:“废话少说!今天来了多少鬼子的?装备如何?赶紧说,说不定,我们还能饶你一条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