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只想要你的命!”那个最先攻击夜千鸢并被夜千鸢一鞭甩飞出去的男子返回来后嚣张的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但这一次他不是攻击夜千鸢,而是把武器指向落在他们手中的邢飘飘。
夜千鸢怒火心中狂烧,但又不得不逼自己冷静。
而落在对方手上的邢飘飘也出乎她的意料,格外的安静,连一句呼救声都没有,甚至闭着眼,在旁人看来好像随时等待死亡的到来。
她眸光快速闪烁,随即落到地上。
“想要我自毁元灵,那你们也得让我知道是谁要我的命,怎么说我也是圣主的女儿、鳯天国的小主,让我死得不明不白,岂不叫后人笑话?”
“哈哈!你死都死了,还怕人笑话?”男子猖狂又嘲讽的大笑。
“其实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谁。想要我命的人多得数不尽,但我真正得罪的人也就那几个,但敢如此明目张胆杀我的人也就两方,我想你们应该是罗淳的人吧。”夜千鸢故作冷静的分析道。
她不光有意拖延时间,而且确实想试探出对方的身份。
银月帮的弟子大都神志被人操控,没有如此自然的情绪。那罗淳虽然操控傀儡,但除了傀儡外还会夺舍术,所以她才敢大胆的猜测这些人与罗淳有关。
至于为什么不是二公主鳯瑶或者五宗的人,她不是没怀疑过,但很快就让她否定了。其一,白月光带她们来拜名山,鳯瑶和五宗是不知道的;其二,就算知道她们来了拜名山,动作也没这么快,他们怎么会知道她和邢飘飘闯进了这诡异的密林?这几个人演了一出追杀与被追杀的戏码,目的就是接近她们以抓邢飘飘做要挟,如此算计,鳯瑶和五宗的人就算有动机也没时机。
而就在她话音一落,周围的六个人神色都不约而同的僵了一下。
黑漆漆的密林中,视线受阻,夜千鸢不能将他们神色看透,但凭着他们刚才短暂的气息变化,她心中立马有了答案!
不过那先前抓着她脚踝的女子却发出嗤笑:“既然你想死个明白,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们真正的仇人是你夫君,但他眼下不在,我们只能先拿你下手了!除掉你,再把姓御的送去给你作伴!”
闻言,夜千鸢倏然转笑。
这女的,真是画蛇添足!
“那我真得多谢你告诉我答案,让我能死得明明白白。”她面带从容的笑意,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般,并将手中的鳯尊鞭朝控制邢飘飘的两人脚下扔去,“先把鞭子拿去,免得你们怀疑我的诚意。”
谁都知道鳯尊鞭的厉害,何况这鞭子与她的关系并未解除,她这鞭子一扔,惊得那两人立马带着邢飘飘飞退。
别说去捡鞭子,就是碰都没人敢碰!
眼看其他人也神色大变,夜千鸢赶紧摆手解释:“你们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们怀疑我耍花招,所以想把鳯尊鞭交给你们看守。反正一会儿我元灵灭了后鳯尊鞭也会成为无主之物,你们先拿着也不怕被人抢了去。”
六个人浑身释放着威压,她扔鞭子那一下是真把他们吓了一跳。
而此刻鳯尊鞭就在地上,可谁也不敢上前,更比说去捡了!
如此受惊,女子勃然大怒,一个闪影就到了邢飘飘身侧,将其中一同伙拉开,一手扭着邢飘飘的胳膊一手掐着邢飘飘的脖子,冲夜千鸢厉声威胁道:“想要她活命就拿你元灵来换,我数到三,你再不动手我就杀了她!”
对于落在他们手中的邢飘飘,夜千鸢也发现了他们并没有把邢飘飘放在眼中,哪怕此刻邢飘飘屏蔽着气息,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而女子威胁完后就开始数——
“一……二……”
夜千鸢在她开始数数时就抬起手臂。
而对方六人更是眼都不眨的死死瞪着她,生怕她反悔然后不惜一切对付他们!
就在女人第二声数落下时,突然一道刺眼的强光从邢飘飘额头上迸发出来。紫色的光芒刺眼不说,还伴随着一阵乐声,空灵的乐声传入耳中,刹那间让人觉得耳膜像是被人拿针狠戳似的,疼得叫人下意识就把耳朵捂住。
那六人如此,夜千鸢也是如此,包括远处躲藏的那个少年也双手捂住耳朵面露痛苦。
“飘飘……”夜千鸢早就猜到她不寻常的安静一定有原因,可是真没想到她整出的动静这么独特,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都如此失算,更别说那六人了!
抓着邢飘飘的女子离邢飘飘最近,剧烈的耳痛让她下意识捂住耳朵,甚至因为那道强烈的紫芒而闭紧了双眼。
另同伙五人也一样!
夜千鸢虽然跟他们一样难受,但也暗喜机会来了,于是忍着耳膜剧痛准备出手。
“千鸢!”待她刚睁开眼,邢飘飘已经趁机飞到了她跟前,怀里抱着一把绿油油的琵琶。
四目相对,两人都很是激动,夜千鸢立马把她拉到身后,手一伸,只见被她扔出去的鞭子眨眼就回到了她手心里。
“喝!”她二话不说扬鞭奋起。
“啊——”六个人本就围为一圈,她这一鞭子横扫出去,直接把六人打翻在地。
“敢威胁姑奶奶,今天我才要叫你们知道啥叫死无葬身之地!”鳯尊鞭在她手中倏地变得又长又粗,但柔软和敏捷度丝毫不减,如有生命的藤条般迅速朝对方女子冲去。
缠上她脖子瞬间,只听骨裂的声音响起,在这静谧幽深的密林中清晰刺耳!
那女子甚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分裂!
然而,鳯尊鞭并没有停下动作,方向一转,瞬间就将先前最为嚣张的男子缠住。
“啊——”
随着他一声惨叫,下场与女子同样!
这这六人,夜千鸢也铁了心要赶尽杀绝,虽然在这漆黑的密林中她视野有些受阻,但对鳯尊鞭来说却完全没有阻碍,只要她想,轻念口诀,鳯尊鞭就会直接朝那一目标而去。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当鞭子缠住最后一个人时,她忍了一口气,闪身冲到他面前,满目充满了杀气,厉声问道:“罗淳在哪?说!”
那狗东西,也不知道现在夺舍了谁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子,可真是叫她好找!
然而那被鳯尊鞭勒住脖子的男子先前看着同伙死得惨烈还充满了恐惧,但此刻许是看出夜千鸢不会放过他,他眼中反而都没有了惧意。
就在夜千鸢准备给他来顿折磨逼他回答时,男子的身体突然‘砰’一声如同气球爆炸!
夜千鸢下意识的闪身躲开,但还是被溅了一身血肉!
“妈的!”她咬着牙不甘心的爆粗。
看来这些人是怀着必死的决心来对付她,从侧面也可以看出罗淳是早就有准备!
能在拜名山这个地方遇上,换言之他极有可能早就藏在拜名山,而这一次她到来,恰巧被他发现了,所以特意派人进入密林对付她……
她这次动手邢飘飘不敢离她太远,刚才的大意让她被劫险些威胁到夜千鸢的安危,此刻她高度警惕的观察四周,直到最后一人爆炸,她赶紧拉着夜千鸢说道:“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肯定还会派人再来对付我们的,看来我们得想办法尽快离开此地!”
可要说离开,谈何容易?
夜千鸢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与她往别的地方去:“那我们再去探探,看能否找到出路。”
她本想安静的等待青衣女掌柜来救援,谁知道会发现如此惊险的事。本来出于怜悯心想帮人,结果差点被人阴掉性命,虽然那六人已经死得难看,但她心里还是充满了后怕。
如果坐着都不安全,那不如再去转转,万一踩到狗屎找到出路了呢?
她们刚走没几步,身后跟来了脚步声。
夜千鸢心里的愤怒还没全消,停步朝那少年瞪去:“一边去,别跟着我们!”
“两位行行好,带上我吧,我怕我的仇家也会闯进来杀我。”少年赶紧朝她拱手拜求道。
“千鸢,别理他,我们走。”经过先前的事邢飘飘也不敢再随便同情人,甚至都不愿意搭理那少年,拉着夜千鸢就继续走。
夜千鸢也同样没再搭理他,但两人一边在密林里走着,也不忘留意着少年的动静。
而那少年虽然跟着她们,但还算识趣,自觉的且小心翼翼的与她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
在白月光秘术保护下,金洛樱与他在水中如同在路面上一样行走着。
大半个湖底都快让他们找完了,但却并没有发现水下有异样,更别说有人了。
倒是在湖中心的时候遇到了水里的妖兽,两人还合力把妖兽给灭了。
“鸢儿说少主的位置就在湖里,可是怎么找遍了都没有呢?”金洛樱有些失望,同时也有些着急,遂拉了拉身旁的衣袖,“不如我们先上岸吧,我怕鸢儿她们两个有危险。”
白月光正要点头,突然搜索四周的眸光微微一滞,随即抓着她的手往右边去。
金洛樱急着寻人,对其他东西自然就忽略了,可白月光世面见得多,对宝物的嗅觉也最是灵敏。
当看到他从水底捡起一只翠绿色的小葫芦时,金洛樱又惊又喜:“空间葫芦?!”然而惊喜过后她又焦急不已的抓过绿葫芦,“空间葫芦怎么会在这里?鸢儿说过葫芦在少主身上,壑儿也在葫芦里休息,眼下葫芦在这里,那他们人呢?”
白月光将紧张和不安的她轻轻拥住。
“别担心,我们虽进不去葫芦,但可以拿回去给那丫头。”
“嗯。”金洛樱点了点头,正想催促他快上岸。
突然白月光眸光一厉,拥着她转身:“谁?!”
金洛樱也看到了。
对方与他们一样行走在水中,但跟他们又有所不同,他们靠秘术保护着要受水的阻力,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在水中仿佛与水融合成一体,所以他们几乎都感觉不到她的靠近。
水翼宗的秘术!
她见识虽少,但从金匀那里听来的事却不少,稍稍一想就能想明白。
“你们是圣主的朋友吗?”女孩并无怯意,反而大大方方的走到他们面前说道,“我叫祝心,先前蒙圣主所救,也是受圣主所托来湖中寻人的。”
“圣主?”金洛樱微微皱眉。
“怎么,你们不认识圣主吗?”女孩也皱起了眉,眼里多了一丝戒备。
“你是说千鸢吗?”金洛樱问道。
“对对,就是千鸢圣主,还有一个叫飘飘的小姐!”女孩听她叫出名字,脸上立马露出笑容。
“她们现在在哪?”金洛樱又问道。
“她们就在这上面!”女孩指了指头顶上方。
“在上面?她们跑哪里去做何?”白月光的神色突然变了。
女孩见他有些凶,赶紧把经过告诉了他们。
听完后,白月光神色更是不好看,还不等金洛樱询问他怎么了,他猛然放出秘术,与她快速往头顶上方飞去!
要不是女孩告诉他们,他们也没想到在这里会有一场打斗。到了山上,看到四周的狼藉和尸首,金洛樱脸色都白了。
“鸢儿!飘飘!”她朝四周喊了起来,随后又快速通过神识与她们沟通。
到达拜名山的时候她就在她们身上分别留了神识,以防万一。可谁知道她用神识尝试与她们沟通,却发现寻不到她们的气息。
“遭了,她们不见了!我联系不上她们!”
“她们应该去了山后面!”白月光沉着脸道。
“那我们也快去!”金洛樱赶紧拉着他走。
“洛樱,你先别急,听我说。”白月光反手握住她的手,耐心与她说道,“这山叫魇骨山,山前与普通的地方无异,但山后却是一处魇地,进去就没法出来。”
“那要是鸢儿和飘飘不小心进去了,岂不是很危险?”金洛樱不听则以,一听他如此说更是着急了,“不行,我得去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