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小姐躲在房里,一直在哭,她也不愿走,怕连累老爷……”
“唉,造孽啊,我吴某耕读一生,到老来却报应在女儿身上……”老头背过身,眼泪坠了下来,又怕被李敢他们发现,忙抹了抹。
“老爷,咱们逃吧。”
“逃?逃哪里去?一门二十几人,怎么逃?”
“老爷,这两人长得这么凶,是不是和那人一伙的?”
“嘘!他们可不是啥强盗,他们是大名鼎鼎的耿将军手下的,平时见一面都难哩,今天好不容易请到,你好生招待他们,不得怠慢了!”
“真的?老爷,这不是天降救星吗?”
“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那强盗可厉害,他们怎么打得过?门前那个石狮子,少说也有几百斤,那强盗,看着白白嫩嫩的,拎起石狮子,往天上一丢,毫不费力。”
那仆人听了,惊得舌头都伸了出来,半天缩不回去。
“老儿在那嘀嘀咕咕,磨唧啥呢?还不快去弄吃的,老子饿晕了!”张封见老头半天没动,十分气恼,大声喊道。
老头忙将他们引进府,却是金碧辉煌,极为奢华。李敢从未见过,摸摸这个,摸摸那个,道:“老头,你这比皇宫还好看啊……”
不一会儿,酒席已备好。鸡、鸭、鱼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中游的,应有尽有,将一张大桌摆得满满当当,桌上还放了四大坛酒,满屋洋溢着诱人的香味。
李敢、张封从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酒席,口水直流,也不多说,扑了上去,抓起肉塞入嘴中,狼吞虎咽起来。老头坐在下首,心事重重,女儿的哭声,若有若无地传来,老头控制不住,坠下泪来。
李敢吃了一会,忽见老头满脸泪水,忙拉住张封,道:“兄弟,别吃了,别吃了,你看,我们都吃得老儿哭起来了,再吃下去,老儿怕是要上吊自杀。”
张封一看,忙丢下手中的肉,道:“老头,你也不厚道,说了山珍海味,任我们吃,怎么才吃了两下,你就哭起来啦?”
老头忙将眼泪擦净,陪礼道:“两们将军休怪休怪!只我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忍不住掉泪,却与将军无关。这酒啊肉啊,都是身外物,家里应有尽有,两位将军若不嫌弃,可天天来吃。”
李敢一抹嘴,满脸不悦,粗声道:“老儿,这话错了。我们吃了你的酒肉,也该为你分忧,你有什么伤心事,尽管说来,只要不是写文章,我们定能帮上你!”
老头双手乱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劳烦二位将军了!”
李敢听了老头的话,不再理他,一手拿酒,一手抓肉,自顾自地吃着。那老头却是伤心欲绝,泪水又滚落下来。张封将手中的鸡腿一抛,恼道:“不吃了,不吃了,你这老儿,坐在一旁哭个不停,这叫人怎么吃?”
张封“腾”地站起,推开椅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老头叫道:“将军哪里去?”张封并不理他,转身没了踪影。
老头叹息,李敢却不管不顾,照吃不误。
过了一会儿,张封又过来了,大声叫道:“老头!你的宝贝女儿,马上要被强盗抢走了,你还瞒着,说是小事。哼!你太小瞧我们兄弟俩了!千军万马,我们来去自如,眼也不眨一下,还怕几个毛贼?”
原来,张封见老头哭个不停,又烦又疑,突然心生一计,假装愤而离席,偷偷跑到外面,恰好碰到绿衣仆人,一把抓住,厉声问道:“那老儿哭个不停,究竟怎么回事?”
绿衣仆人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张封火起,双眼一瞪,手上加劲,绿衣仆人痛得呲牙裂嘴,如倒豆子般,将强盗要来抢老头的女儿说了出来。
老头抹了抹眼泪:“不瞒两位将军,那强盗,生得虽是斯文白净,却武艺高强,力大无比,我敬重二位将军,万一有什么闪失,反而折了大汉将军的威风,那我吴某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李敢气得哇哇大叫:“你这老儿!敢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哼!几个毛贼,成什么气候!老子刀一挥,定要了他们的狗命!”随即转头又道:“张封兄弟,来,咱先喝个痛快,再来捉强盗,让老儿见见咱的本事!”
“好嘞!”张封早把耿恭的吩咐置诸脑后,翻身入席,拖过酒肉,又大吃大喝起来。
老头愁眉苦脸道:“二位将军肯为鄙人帮忙,鄙人不胜感激!只是这般喝酒,强盗还没来,你们都倒下了,还怎么对敌呢?”
李敢、张封哪里肯听?仿佛饿了三生三世,只恨嘴生得少,不停地塞东西。老头惊恐不安,在旁絮絮叨叨,念个不停。李敢听得心烦意乱,不禁怒起,叉开黑乎乎的大掌,拍了过去。老头“啊”地一声,吓得人仰椅翻,再不敢作声了,李敢、张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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