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固不听还好,一听到“范羌”二字,大吃一惊,心想:“他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是来告御状的?刘张的话真不假,无毒不丈夫,看来,今天非杀死这人不可!”想到这里,杀机顿起,拨剑恶狠狠道:“哪来的范羌!本将不认识!天子出行,万物相避,你却躲在驿道,分明是对皇上不敬,欲谋不轨,杀无赦!”一声令下,御林军围了上去。千千
范羌没带兵器,一跃而起,连连后退,摆手道:“窦将军,我、我真是范羌啊,曾随你一起打过匈奴啊……”窦固一心要置范羌于死地,如何肯听?御林军挥刀便上,范羌纵跳躲闪,危在旦夕,范羌心想:“我死不要紧,可是耿大哥和三百汉军,岂不全都命丧他乡?”横下一条心,觑得空当,夺过一把弓箭,吼道:“不要上来,谁来射死谁!”
范羌将箭瞄向窦固,一字一顿,咬牙道:“窦将军,西域汉军冒风雪,忍饥饿,远离故土,坚守孤城,万分凄苦,盼望援军,嗷嗷待哺,请不要逼我,我认识你,手中的箭可不认得你!”
“窦将军,有些话,你不让我说,好,那我不跟你说。千千我要启禀皇上!”
原来,耿秉见窦固在前开路,不禁十分着急,心神不宁,章帝见了,笑道:“耿将军向来沉稳过人,今天怎么有些不安?难道有什么心事?”
“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是天子,有什么可以忧虑的?”
章帝若有所思,似有所悟,良久,微微点头道:“耿将军微言大义,朕明白了。回宫之后,朕再来讨教讨教。”
行了一段,忽见前方骚动,章帝问:“耿将军,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御林军回报:“禀皇上,一个叫范羌的要拜见皇上,说有要事上奏,窦将军恐他是刺客,正要将他杀掉!”
范羌踏步走来,毫无惧色,章帝见了,暗自称奇,和颜道:“你是谁?敢阻御驾,难道不怕杀头吗?”范羌扬声道:“禀皇上,微臣是耿校尉帐下司马范羌,今耿校尉远在西域,被十万匈奴围困数百日,危在旦夕。因此,微臣冒死犯驾,前来禀报,恳请皇上派兵救援,请陛下恕微臣不敬之罪!”
“这……”窦固不知怎么样回答,略略一思,道:“皇上,微臣也是这时才听到。”章帝冷冷道:“你为何要急着置范羌于死地?”
窦固感激地望了一眼耿秉,道:“皇上,微臣正是此意。”
窦固道:“臣以为,不宜派兵救耿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