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西月拉着王怜花,十分悠闲的往两人的住所走去。
“月儿刚刚对春娇动了什么手脚?”王怜花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西月耳边响起。
他刚刚虽然察觉到西月往春娇身上放了什么,可是却没看清。
西月眨巴眨巴眼睛,十分纯洁无辜的道:“我哪有动什么手脚。我只是看那位大妈,老往别人身上蹭,似乎身上痒得厉害。于是我把吃饭前刚在花园逮到的一只大青虫,放进了她的衣服里,帮她止止痒。”
王怜花闻言,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笑意。狠狠地刮了西月挺翘的小鼻子,“鬼丫头!就会使坏!”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坏心眼这方面,这两人是一路货色。
西月转过身来,揉着被他刮痛的小鼻子,颇为不满的看着立在一边满眼笑意的王怜花。
她嘟着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两声醉鬼的呓语。
西月赶忙拉起王怜花躲进了路旁的树林。
不一会就看见今天在山路上看见的两个少女,搀扶着醉醺醺的李登龙从两人的藏身之处经过。不过那个本应该跟在他身后的风骚老婆春娇,却不见人影。
西月转了转眼珠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她扯扯王怜花的衣襟,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王怜花宠溺的笑笑,轻轻点了点西月的脑袋,就施展轻功,朝两人来时的路奔去。
西月独自一人心情颇好的回了房间。
西月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颇为惬意的品茶吃点心。
忽然窗子仿佛被一阵清风吹开,满窗月色将王怜花送了进来。
西月十分殷勤的将他按倒在椅子上面,又倒了杯热茶端到他手中。然后就两手托腮坐到他正对面,一副好奇宝宝听故事的样子。
王怜花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他不紧不慢的喝了口热茶,喘了口气才感慨道:“我现在才知道,如果一个男人成了亲,他还是少喝酒为妙。一不小心,绿帽子就上了头,尤其他若是时常喝醉,那绿帽子更来得多。”
西月转转眼睛,猜测到:“这么说那个春娇,还真的跟楚鸣琴有一腿了。我就说她丈夫为什么总是一身绿,原来还真是绿云罩顶啊!”
“……”王怜花被西月的直白的话惊得抢了一口茶水,半晌回不过神来。
西月看见王怜花难得一见的呆滞表情,抿嘴一笑,又催促道:“你去了这么长时间,不会就看了一场妖精打架吧!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王怜花的神经又被雷劈了一下。
他缓了一会儿神才哭笑不得的感叹道:“女人啊女人!”
西月疑惑的看着他:“女人怎么了?”
“这世上男人最好莫要娶老婆,简直连女人都莫要接近最好。”
西月听了凉凉的道:“这么说咱们两个是不是该一拍两散了。”
王怜花忙把她抱进怀里,闻言细语的哄道:“月儿这么温柔可爱,当然是例外。我恨不得把月儿带在身上,片刻不离。怎么能忍受月儿离我而去……”
西月被他一连串的甜言蜜语弄得有些脸红,在她被他说的头脑发胀以前,西月打断了王怜花的话:“好了,还不快告诉我究竟为什么那样说。”
王怜花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伏在西月耳边悄声道:“沈浪恐怕要倒霉了!”
西月无语的看着王怜花孩子气的表情,“你确定,想让沈浪倒霉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春娇正在计划怎么杀沈浪。”王怜花心情非常好的在西月莹白如玉的耳垂上轻啄了一口。
西月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春娇!为什么,她刚刚不还在勾引沈浪吗?”
王怜花叹口气道:“因为她认为沈浪侵犯了它的利益。沈浪来到快活林目的不明,他自然会万般猜疑。这就是女人,平时或许温柔可爱,一旦被侵犯了利益,就会变的比蛇都狠。”
“可是如果凭春娇那个女人,下辈子她都不可能伤害到沈浪一根汗毛。”西月摇头,不认为春娇会对沈浪有什么威胁。
“所以他不打算自己动手。”王怜花又在西月唇上亲了一口。
西月将王怜花推离几分,疑惑道:“那她准备找谁杀掉沈浪。”突然她灵光一闪,“难不成是快活王。”
王怜花赞许的点点头:“月儿还是如往常一般的敏锐。快活王七天后就要到了”
“如果是这样,恐怕还真有些麻烦了。”西月抵住下颚喃喃自语。
“反正刚才我到的时候,沈浪也在场。这件事他必然已经知道了,月儿就不必再操心。以沈浪的聪明,这种小事难不倒他。天色不早,月儿还是赶快上床睡吧。不是一直觉得坐了一天马车身,体不舒服吗?”说完也不理西月的抗议,就抱着西月走向了床榻。
不过西月只顾着反抗,反倒没发现王怜花语气中因为她过多的关注沈浪,而酝酿的浓浓的醋意……
清晨,山林里朝露清冷,鸟语啁啾。
西月和王怜花吃完早饭,在山间散步,在一个路口恰与沈浪偶。
沈浪笑看着王怜花,王怜花也笑看着沈浪。
这是当今一代武林中两个最具威胁性,最具危险性,也是具侵略性的人物,此刻在这僻静的山间小道上,面对面笑着,他们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们的笑容有什么含意,谁能知道?谁能猜想出?
他们的年纪相差无几,他们的立场似同非同,他们的关系是如此复杂,他们究竟是友?是敌?
原本因为所处的立场和朱七七,两人此时虽是相互合作,却也势同水火的关系,因为西月的出现,并没有恶化到如书中那么糟糕的地步。
王怜花虽然设计了沈浪和朱七七几次,点却没有给二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原本因为对朱七七痴恋,求而不得而百般设计、欺负,也因为西月的出现,变成了孩子气的捉弄和恶作剧。因王怜花断臂的金无望,也因西月的及时救治,保住了手臂和一身的功夫。所以沈浪几人对王怜花的所作所为只是感到愤怒和哭笑不得。还没有到原来愤恨的程度。
不过或许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也有一部分是被西月当初的一句话所刺激。王怜花看见沈浪总是觉得不顺眼,总想给他找点麻烦。就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我看你不顺眼,你就别想好过。
两人就则么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周围的空气都似因两人互飙气势而凝结成雨。
如果旁人看到如此情景,恐怕会以为两人将上演不死不休的大战。
西月却看着深情对视的两人,额头挂下一串黑线。正想开口缓和气氛。
却见王怜花皮笑肉不笑的向沈浪郑重作了一揖,道:“前些时日收到家母来信,得知家母已经和沈兄,订立了婚约。怜花作为晚辈理应前来拜见。”
说着又转头看向西月,“月儿这是你最欣赏的沈叔父,还不快过来拜见。”
王怜花这句话一出口,不光西月呆住了,沈浪脸上那种懒散的、毫不在乎的微笑也有了一道裂缝。
王怜花把呆滞的西月拖进怀里,挑衅的看着沈浪。
沈浪从一瞬间的呆滞中回过神来,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半晌过后才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态。
没想到王怜花总是找他的麻烦,居然是因为这种哭笑不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