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始攻城,海沙帮并没有一味的猛冲,而是直接以弓箭开路,在攻城机的射程范围之外,就开始用强弓骚扰,这一次的弓箭手,都是一些有一定内功修为的人,他们射出的箭,要比普通海沙帮喽啰射出的箭,距离要远上一倍,而且这些人箭法,也不是刚才那些喽啰可以比的。
在这些人射出第一波箭的时候,项陆扬身边就有几个士兵,中箭身亡,见敌人来势凶猛,项陆扬一挥手,命人将木墙放下,现在己方人数明显处于劣势,经不起任何无谓的牺牲,所以只能将敌人放进再打。
海烈见第一波攻击奏效,就指挥着人,快速的朝城墙靠近,少耽误一会时间,就可以少损失些人,这一点海烈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
大部队来到城墙下后,项陆扬命人将木墙升起,现在敌我双方距离不到一丈,海烈那边已经停止了射箭,现在是时候短兵相接了。
第一批火油刚从城墙倾倒下去,还没等来得及用石头和弓箭,就见海沙帮的人群中,忽然有人高高跃起,这些人,居然仗着自己轻功了得,直接朝城墙上飞了过来。
海沙帮的喽啰见有人用轻功开路,知道机会来了,都拼了命的从云梯开始往上冲,见前方士兵悍不畏死的冲锋。
海烈后面大声的喊道:“先攻入登州城者,赏黄金百两,封副堂主之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喽啰听说有升官发财的机会,在也顾不上身边不断倒下的同伴了,现在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有机会享受荣华富贵,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
见海沙帮有人用轻功往城墙上飞,项陆扬大喝一声道:“开火!”
随着他一声令下,城墙上几个不同的位置,同时响起了枪声,虽然这些枪声在喊杀声中,显得并不是很响亮,但是项陆扬还是听出来,那就是他最熟悉的,九五式半自动步枪,点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
仔细分辨,这枪声分别来自五个不同的方向,都是单发点射,从枪声和掉下去的人来判断,这一轮,每人最少开了八枪。
第一批腾空而起的人里,并没有林浩然,林浩然是在一批人快落到城墙的时候,才动身的,低头运气,身子原地拔起,就在他脚刚离开地面,头还没等抬起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声惨叫,这些惨叫不是来自于身边,而是来自头上。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人已经登上了城墙,跟敌人交手后,敌人发出的惨叫声,但是一想又不对,这些人的速度应该没有那么快才对。
就在他想要看个究竟的时候,眼前忽然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朝自己砸了过来,由于事发太过突然,林浩然身体又在空中,来不及多想,手中柳叶刀,直接朝那个黑影劈了过去,不管你石头还是滚木,先将你磕开在说,这是林浩然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
但是一刀下去后,林浩然感觉自己砍到的东西,并不是十分的坚硬,柳叶刀直接就从中间将这东西一分为二,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液体,直接从那东西中流了出来,淋得他满头满身全是,随着这温热液体一起留出的,还有一些软软的东西。
闻着那刺鼻的血腥味,林浩然这久历江湖的老手,已经猜到自己刚才那一刀劈的到底是什么了,那不是别的,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来不及多想,林浩然在空中身子猛的一扭,硬生生的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没有朝城墙上去,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窜了过去。
落地后,林浩然用手将脸上的血和内脏清理掉后,这才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就在他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那些快要登上城墙的人不知怎么的,忽然一个个的从空中栽了下来,落到地上后生死不明,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攻城的海沙帮喽啰,还有身后指挥的海烈,一时间都有些发蒙了。
趁着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批火油已经从城头倾泻而下,伴随着火油下来的还有滚木雷石。
哀嚎声再度响起,海沙帮攻城的喽啰,一时间向下雨一样,从云梯上掉落下来,没被滚木雷石砸死的,身上也都带着大火,侥幸没着火的,也被摔断了手脚。
海烈见这一波攻击又未能奏效,而且敌方的手段又太过诡异,在这么消耗下去,己方的损失恐怕会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想到此,海烈急忙命身边的人鸣金收兵,将队重新伍集合后,在做打算。
队尾改队头,海烈第一个带头朝营地方向冲去,就在他刚调转马头的时候,登州城的城门忽然打开了,一个黑脸大汉,骑着马,手持一柄宣花板斧,带队杀了出来,跟他齐头并进的是一个年轻人,这人虽然没骑马,但是速度,却比骑马还要快。
这二人一个冲锋,就冲到了海沙帮的队伍当中,瞬间人群就开了花,砍死的,踩死的,一时间海沙帮的队伍全乱了。
跟在这二人身后的,是四百如狼似虎的城防军,这些人,训练十分有素,呈箭头型快速推进,所过之处,无不惨叫连连。
见城门居然自己开了,海烈调转马头,就想带队往回冲,但是由于刚才已经下了撤退的命令,此时后面的人正在不断的朝这边挤来,所有回去的路全部都被堵死了,海烈在马上大叫,“回去,全部给我回去继续杀。”
但是在嘈杂的战场,海烈的声音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砍死了几个朝自己这边涌过来的海沙帮喽啰,企图止住后面人的脚步,但是海烈还是低估了他的军令,虽然离他近的这些人知道新的命令是冲锋,但是后面的人,现在得到的命令却是撤退。
后面的人知道追兵来了,拼命的在逃,前面的人得到新的命令在冲锋,这一刻海沙帮的队伍彻底乱了,喽啰们你拥我挤,头领们一头雾水,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