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书生离开后,大牢里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散,项陆扬好容易才将这欢呼声止住,然后高声的对人群说道:“现在登州首恶已除,现在我们来处理这些帮凶。”
说罢,朝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差指了指。
这些人在万有年被绑上的时候,就知道大势已去,所以都跪在那里,等候发落了。
项陆扬看着那些官差道:“今天办你们,不是因为你们不听我这个知州的差遣,而是因为你们助纣为虐,为祸乡里,甘当万氏兄弟的爪牙,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只为万有年办事,我看你们也是活的不耐烦了,现在我给你们个机会,你们只要将自己的罪状全部说出来,我或许会饶你们一命。”
项陆扬说完,所有官差都没有开口说话,项陆扬扫了他们一眼继续道:“既然你们自己不说,那我就找人替你们说”
说罢用手一指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官差道:“你站起来,就说你后面那人的罪状,说出来,你的罪状一笔勾销,说不出来,我就让人说你的。”
那官差见此情形,急忙将身后那人做过的所有坏事都说了一遍,大到栽赃陷害,小到偷鸡摸狗,事无巨细的全说了。
项陆扬道:“很好,将后面那个人收监。”
那个官差被收监后,项陆扬又继续说道:“你们是自己说还是我选人说?”
这些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心里都在想,还是自己说吧,自己说还可以避重就轻,如果让别人说,前面那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想到此,这些人都七嘴八舌的说起自己犯过的错,项陆扬大概的听了一下,这些人虽然都有错,但是也都罪不至死,今天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这些官差,收监后给他们个教训也就是了。
咳嗽了一声,示意那些官差安静,项陆扬开口道:“好,看在你们还算坦诚的份上,本官今日就绕你们一命,来人啊!全部收监,择日再判。”
将这些官差收监后,项陆扬又对刚才那个举报别人的官差道:“你举报有功,将官服和佩刀留下,回家去吧!”
那人留下东西后,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将官差的事处理完,项陆扬对那个年轻人道:“你可愿意留下来,给我做个捕头?”
那年轻人一抱拳道:“沈傲天愿听大人差遣。”
项陆扬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后,项陆扬对人群说道:“你们刚才已经看见了,万有年已经死了,全部官差也都被抓了,我手下现在就一个捕头了,你们可有谁愿意在我手下当差的?”
“我!”
“我!”
“还有我!”
一时间,项陆扬跟前就站了六七十人,这些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棒小伙子,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项陆扬点了点头道:“很好,今日天色已晚,你们明天一早到衙门口,找叶师爷报道吧!”
说罢,朝叶秋水指了指。
安排完这些事,项陆扬又命人将牢房打开,将那些被万有年迫害的人,全部放了出来,做完这一切走出牢房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是牢房外的院子里,此时却挤满了人,有些人没挤进院子,就在大门口围着,或是爬上墙头,在看热闹。
这些人,有的是来找看热闹的人回家的,有些是听说大人现场办案来伸冤的,有些则是来接监狱里的亲人的。
人群见项陆扬出来,就像开了锅一样,欢呼声,呐喊声一时间响彻整个登州城。
看着沸腾的人群,项陆扬心中感慨万千,其实这些平民百姓要的东西很简单,他们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公道而已,但是就是这简单的要求,在登州府实现起来,却是如此的艰难,今天自己虽然有些冲动,让自己没有了回转余地,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他为登州城,割去了一颗毒瘤。
登上高处,项陆扬止住欢腾的人群,高声的说道:“今天是登州重生的日子,三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就此结束了,从明天开始,登州将会是一个崭新的城市,你们就是这个新城市的主人,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属于你们的。”
人群再次沸腾,这些生活在封建统治下的人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父母官,敢为了伸张正义不惜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这种只在传说才有的父母官,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眼前,这里的百姓怎么能不欢呼。
欢呼声停止后,项陆扬继续说道:“从明日起,洲衙开始正常办公,有冤之人可以前去告状,不管你告的是官是民,只要是在这登州地界,我保证将他拿来问案,还告状人一个公道。”
“还有,从明天开始,不管是谁,只要看见洲衙的官人,在登州城欺压百姓,可以直接去找两位捕头,或者直接找我本人,一经坐实,绝不姑息。”
项陆扬说完,人们彻底沸腾了,从大牢开始,整个登州城的灯火一直向外蔓延,直到城门口。
这一夜登州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项陆扬等人回到衙门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将沈傲天和新招的官差安排好后,项陆扬和叶秋水还有周铁柱,才回到后堂。
这一次马可等人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因为项陆扬之前已经将事情安排了,所以洛天武等人压着海中天,回到了他们下午新买的小院了。
见项陆扬并没有睡意,叶秋水开口说道:“今天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这样一来,黄巡抚还有海沙帮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项陆扬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早就跟他们对着干,但是当时事态紧急,沈傲天又是个人才,我不能见死不救。”
叶秋水道:“那现在怎么办?”
项陆扬道:“现在我们手上有海中天,海沙帮估计不敢有太大动作,至于黄巡抚那边,也好办,万有年兄弟有罪在先,又是他黄巡抚的亲戚,我估计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兴师问罪,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来头。”
叶秋水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那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