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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新的一年(1 / 1)

似乎一切都变得顺利了起来。

伊利斯进化了。镜头一样的东西实际上来自地球,它为伊利斯提供了两个新能力,扫描和投影。现在的伊利斯可以扫描任何可见的物体,并通过虚拟成像技术将其还原出来。

投降的山贼们,一些被遣送回乡,另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则被派去开荒,卡罗尔给了他们优厚的待遇,春耕之前开出的荒地都是他们自己的,五年之内不用交税。尼古拉斯犯下的罪行得到了清算。山贼中参与过劫掠的人受到了正义的审判。他们被判处十年苦役,去加里亚山上挖矿。

加里亚矿山项目正式启动了。在卡罗尔和菲尔丁等人的共同努力下,消耗雷系魔晶石,持续输出雷电能量的魔法阵被制造了出来,用以替代原电池。更大,更高效的电解池代替了炼金萃取阵。现在,加里亚矿山的紫钒产量是原来的五倍,也就是每月2。5公斤。而且,随着工艺的不断改进,这个数字还在缓慢增加。虽然电解法远远不如炼金萃取法环保,不过,在这个世界,产出可是放在第一位的。每个月产出的紫钒,除去承诺给菲尔丁的半成之外,还有两成半给了紫荆花侯爵,以换取侯爵的庇护。

费列罗等三人被软禁了起来。他们身上的伤口也得到了治疗。辛普森和他的商队则被放了回去,身上带着一封给费尔南多的信。卡罗尔在信中提到,自己剿匪的时候,在山贼的大本营中发现了三位被囚禁的炼金师,形容枯槁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想必没少受到山贼的虐待。他救出了这三个炼金师,打听到他们是费尔南多的学生,特意写信来确认一下。费尔南多憋着一肚子火无从发泄。最后,他用一柄五阶的附魔重剑为代价,将费列罗等三人“赎”了回来。那柄长剑被卡罗尔送给了哈泊。

买粮食的事情也有了着落。以炼金道具生意而著称的银齿轮商会,承诺以每吨二十二银币的价格,每月向诺尔斯领提供一千吨小麦,为期半年,条件是卡罗尔必须要用紫钒代替金币来支付货款。协议成功签署了,可以预见,诺尔斯领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不会有人饿死了。

查普曼司祭履行了他的承诺,五百吨水泥如期运到。卡罗尔在原先的废墟上盖了一幢五层小楼,把无家可归的市民们安顿了进去。

维尔特城守军在目前的规模上,扩充到了两千人。哈泊招募了一千民兵,农忙时种地农闲时训练。在卡罗尔的强烈要求下,哈泊从民间招收了一批七八岁的孩子,对他们加以严格的训练。这些孩子,长大后将成为军队的新一代基层士官,天赋卓越的甚至有机会成为正式骑士。

摸金骑士们通过了见习骑士的考核——在试炼用凶暴狼被灌下了一支奇怪的炼金药剂的情况下。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帝国认定的见习骑士了,整个特里姆村都轰动了,淳朴的村民们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

有了钱有了粮的卡罗尔为了补充在战争中损失的人口,提出了鼓励生育计划。按他的话说,他要让领民在入夜后的“造人”活动中,不光得到快乐,同时得到切实的利益。三个孩子的家庭,子爵府负责他们最小的孩子的衣食支出,直到孩子14岁。四个以上未成年子女的家庭,子爵府负责其中三个孩子14岁之前的开销。未成年子女数量超过五个的家庭,凡是用在孩子身上的开支均由子爵府报销。

老海顿墓里盗出来的金器,也找到了买家,买方是七曜联邦一位不愿意透露身份的贵族。他表示愿意按照市价吃掉一半的货。

卡罗尔几乎放弃了骑士训练。他向商队订购了大批书籍,专心研究魔法和炼金术。终于,在伊利斯的帮助下,他在两个月后搓出了第一个火球。火球只有指甲盖大小,在空气中跳来跳去。精神力用尽的卡罗尔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控制火球的走向。失控的火球最终落到了窗帘上,险些酿成一场火灾。多亏了那个恰好提着一桶水从窗下经过的园丁,否则卡罗尔的房间可就难以幸免了。

同样是在那几天,卡罗尔炼制出了人生第一瓶炼金药剂——弱效疗伤药剂。为了检验药剂的效果,卡罗尔让人找来两只大小差不多的猪,在两只猪的左前腿上各用刀切出十厘米长的伤口,之后给一只猪喂食药剂,另一只猪喂水作为对照。实验最终证明了药剂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用的——吃了药的猪的伤口比另一只愈合的要快,大约提前了两天左右。虽说药剂的效果远远比不上那些专业炼金师的作品,可只要它有效,卡罗尔就心满意足了。

……………………

圣元历872年的12月31日,也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卡罗尔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翻着《高等魔法数学》。天天翻看的缘故,这本书的边缘已经有些泛黄。

“伊利斯,咱们到这个世界上来,也有三个多月了。仔细回想,我们经历过的一些事情,看上去很不可思议。我敲诈了查普曼一笔,挖了老海顿的坟,又剿灭了加利亚山上的山贼。总觉得自己好像在玩一款模拟程度很高的网络游戏。可它们又是真实的。比如这个。”卡罗尔放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火球。现在,他已经可以控制火球不到处乱跑了。“缩水版的火球术。这一手绝活要是拿到地球上去,那可是了不得的特异功能。可现在,没人会感到意外。还有你,一块会说话的手表。这要是回到地球上,你早被那些疯狂的科学家送去研究了。”

“是啊,老大,这真是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与我们之前那个世界相比,要有意思的多啊。”

卡罗尔走出了家门。大街上,家家户户都做好了迎接新年的准备。诺尔斯人用他们特有的乐观抚平了战争带来的伤痕。不管这一年我们过得多么艰难,这年总是要过的不是?新的一年会更美好的。

“嘿,菲尔丁!”卡罗尔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家门外的菲尔丁。菲尔丁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堆细松枝。这是一种简陋的焰火,用火硫和彩虹草的汁液涂抹在松枝上制成。只要点燃,就可以发出七彩的火花来。菲尔丁裹在棉袍子里,朝每一个路过的人微笑。每个路过的孩子都可以在他这里免费得到一支焰火。

“嘿,卡罗尔!”菲尔丁也看到了这个比他小七八岁的少年。“这一年我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你这样一个朋友。”他抓起一大把焰火,塞到了卡罗尔手里。

这个家伙终于有朋友了啊。卡罗尔点燃了一支焰火,七彩的火花如流星一般喷洒出来。

对于图灵大陆上的每一个人来说,新年的第一天都是个重要的节日。教廷的人说,在八百多年的这一天,伟大的父神赐予了人类以智慧,让人们在混沌中找到自我。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每个家庭都聚在一起,吃着团圆饭,等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子爵府的仆人们,有亲人的都回家过年了,剩下一些无亲无故的留在子爵府,其中就包括管家老福特。菲尔丁在诺尔斯领无依无靠的,便也腆着脸跑到子爵府蹭吃蹭喝。卡罗尔请来“黑胡椒与芝士”餐厅的大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宴。这会儿,大家正吃饱喝足,聊着人生与理想呢。

“菲尔丁,你有什么打算?”卡罗尔抓起酒杯灌了一口。他整只手掌兜着高脚杯的杯壁,姿势极为没风度。

“我的导师前几天给我来信了。他说,他打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推荐我去他的一个老朋友那里学习风系魔法。”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矿山那儿各项工作基本也规范化了,你可以安心走人了。”

“过完这个年我就走。那堆书都留给你。”菲尔丁捏起高脚杯,抿了一口。“我会记得回来看看的。”

“当——当——当——”教堂的钟声敲响了,预示着新年的到来。卡罗尔恶趣味地想,这一次扮演卡西莫多的那个人,会是谁呢?按照教廷的传统,通常都是由教堂里地位最高的人敲响新年的钟声。应该是查普曼那个死胖子吧。

“卡罗尔,新的一年到来了。许个愿吧。”菲尔丁说道。

许个什么愿望呢?成为这片大陆的最高统治者,让亿万人臣服在自己脚下?成为一位在各个领域都有着突出成就的炼金大贤者,通过自己的发明创造造福整个世界?还是,其他的什么呢?

钟声停了。成千上万的人跑到街上,他们笑着,叫着,凝聚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我只希望,在我功成名就之后,垂垂老矣之时,还可以回到原来那个世界吧。”

卡罗尔默默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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