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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子爵府的第一次分红(1 / 1)

丰收啦。有钱的感觉真好。卡罗尔躺在一大堆黄金中,沉沉睡去。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卡罗尔喊来了老福特。“吩咐厨师准备晚餐。今天晚上,我要和府上的所有人一同用餐。我要见到新鲜的牛肉,鸡肉还有鱼。对了,拉文尼庄园的干红也来两桶。不,派人去请‘黑胡椒与芝士’餐厅的厨师,服务生还有乐队,让他们带最好的食材来,做最丰盛的菜。钱不是问题。”坐在黄金山上的卡罗尔俨然就是一个暴发户。

“好的,少爷。”一个优秀管家的职业操守使得老福特忍住了不去问金子的来历。这堆金子肯定来历不正,看那些金器上面还沾着灰呢。少爷连续几天都是晚上出去会客,白天回来睡觉。老福特发现,卡罗尔少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做事越来越邪性,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传话的事情让手下人去做就行了。咱们子爵府,留下来的这些可都是聪明人。过来帮我数钱。”

金币撞击的声音悦耳动听,像一支优美的交响乐,敲击着屋里这主仆二人的心弦。“一千三百七十一金币。个个都是斯蒂姆的制式,这样式五百年了就没变过。老福特,你说我要是把我的头像铸成金币,向其他的贵族买东西,会怎么样。”

“少爷,虽然说您是帝国子爵,按照《黄金谷协定》有铸币权,不过您要是真这么做了,那些古板的贵族会把您的头像投进熔炉的。”

“真是晦气。哎。老福特,你看看这些金器,大概值多少钱。还有这盒首饰。都是四百年前的古董。”

老福特拿起一件金酒杯,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擦去酒杯表面的浮尘。“这,这是白天鹅商会创建时的东西?这类作品存世的不多,就这样一件,需要它重量五倍的金币才能在古玩市场上买到。还有这件——哦,我的天哪!这些,这些都是!少爷,您这是——”

老福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这是挖了老道格拉斯的墓?”

“去特里姆村帮村民收萝卜的时候捡到的。可是这说出去谁信呐。愚蠢的人类啊,他们一定会说本领主去干了些不光彩的勾当。嗯,一百四十个金币给菲尔丁。金器有他的一份,告诉他这些东西现在不方便出手,以后换了钱在给他。派个人送去。算了,明天我亲自去送,顺便和魔法师先生探讨一下世界的奥秘。让人送个帖子知会一下。送一百个金币给哈泊骑士贴补家用。作为一个白银骑士,他确实有点穷过了头。拿两百金币去军营,稳定一下军心,让这帮饿怕了的家伙知道,咱不是没有买粮的钱。这笔钱将作为近期的军饷。拿六百个金币去买粮食。联系城里的商会,价格可以稍微给的高一些。叫价叫的太狠的商会,小麦报价二十五银币一吨以上的就不要理他们了。咱们是不差钱,但也不是狗大户。二百个金币用来偿抵拖欠文官们的薪水。剩下一百来个金币,再加上箱子里的一百来个,咱们留着自己花吧。挑三件价值最高的金器给查尔斯叔叔送去,给他和他的两个儿子。找个技术好,嘴巴牢的金匠把底下的徽记抹了。其他的金器先登记到账目上锁起来,以后想办法慢慢出掉好了。过于心急会引起别人注意的。首饰也是,挑一半值钱的留着,另一半想办法拿到别的地方卖掉。卖到的金币优先用来购粮。”

卡罗尔口中的查尔斯叔叔就是紫荆花侯爵。紫荆花家族想来和白天鹅商会不对付,想必他会懂得自己的意思吧。

“好的,少爷。”老福特不愧是个优秀的管家,将卡罗尔交代的内容准确复述了一遍,没有丝毫纰漏。“这些事,我马上交代下人们去办。”

很快,进来四个仆人,搬走了地上的金币和金器。卡罗尔望着空空的地板,微微有些失神。这一千多金币,这就花的剩下个零头了?作为贫困山区的穷领主,金币总是不够花的。不过至少,维尔特城的五万居民不用饿肚子了吧。自己也有新鲜的肉可以吃了。

“其实,我的理想还是挺淳朴的。”卡罗尔颇为自嘲地笑了笑,“至少我还有这个。”他抓起了床上的小熊。

子爵大人要请我们这些下人共进晚餐?不成不成,这根本就不合规矩。不去就是不给大人面子?好吧好吧,我去还不行嘛。几乎被邀请到的每一个仆人都是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卡罗尔的好意。今天晚上一定有刚出炉的白面包可以吃了啊。说不定还会有豌豆汤罐头呢!什么!听帕吉那个家伙说,他今天杀了一头牛!我的小宝贝啊,俺们是多久没吃到新鲜的肉啦。听说子爵大人搞到了一大笔金币。乔伊小子说,他看到老福特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从大人的卧室往外走,那箱子,还哐啷哐啷地响呢。

子爵府的仆人们是乐观,开朗,并且安于现状的。这种满足在伟大的子爵大人看来,多少带了那么一点傻气。在战乱中,聪明的人都跑了,他们离开了斯特林家族这棵快要枯死的大树,跑到了其他地方讨生活去了。套用一句****古代的老话,“良禽择木而栖”嘛。没必要站在干枯的树杈上等着大树倒下来。相对的,留下来的人愚蠢但是忠诚。而今天,卡罗尔将用事实告诉他们,留下来的才是聪明人。

杂役,厨师,女佣,马夫,三十几号人坐在大厅的长餐桌旁,等待着晚宴的主人到来。伺候惯别人的他们,第一次被别人如此周到的伺候,不免有些不习惯。他们看着面前白瓷碟子两旁的银质餐具,乖乖,这得值多少钱哪。咱们这笨手笨脚的,不会弄坏了吧。

越是重要的人物来的越晚,因为他们总是很忙。卡罗尔为了凸显自己的高贵身份特意迟到了十分钟,其实是因为他不喜欢等人。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这是他在那堆首饰里发现的,看上去与晚宴的气氛特别吻合。“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我是卡罗尔·斯特林,这位城堡的主人。今天的宴会,大家都是我尊贵的客人。现在我宣布,斯蒂姆子爵府第一届分红大会正式开始。”卡罗尔面前放着个铭刻有扩音法阵的盒子。这是“黑胡椒与芝士”餐厅专门为有需求的客人准备的。

在轻柔的音乐中,身着黑色燕尾服,扎着白色领结的服务生托着盘子穿梭在人群之中。第一道菜,是奶酪焗蜗牛。

“在战争中,伟大的帝国子爵,黄金骑士奥兰多·斯特林,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人民的幸福安康,献出了伟大的生命。你们失去了一位令人尊敬的领主,而我,失去了父亲。”卡罗尔沉痛地说道。

第二道菜,奶油面包汤。汤中悬浮着一颗杏仁。。

“年少的我也曾迷茫,也曾不知所措。失去了父亲的庇护,我就像汪洋中的一条小船,在风浪中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治理我的领地,我该如何带领我的子民走出战争的阴霾。”

第三道菜,煎鳟鱼柳。

“就在不久前的一天,我突然醒悟了。我不能再沉沦下去了。作为诺尔斯领的领主,我必须要为我的领民负责。”

第四道菜,烤牛排。

“诺尔斯人是坚强的。在这坚硬的土地下,流淌着的是我们诺尔斯人不屈的精神。二百年前的兽潮未能将我们击倒,一个月前的魔族也未能击溃我们的斗志。没有什么能阻挡勇敢的诺尔斯人。”

第五道菜,蔬菜沙拉,新鲜的生菜,番茄,紫甘蓝。

“我会让每个人都有饭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

第六道菜,鸡蛋布丁。

“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第七道菜,亮闪闪的金币。每人面前都放了一枚。

“在子爵府最困难的时候,你们没有离开。现在,你们将为你们的忠诚受到奖赏。这枚金币,是子爵府这一年生意的红利。以后我们的买卖会越来越大,相信我,你们会得到的更多。让那些自作聪明跑路的家伙们眼红去吧。”

许多人拿起盘子里的金币,用牙咬了一口。是真的。也不知是不是硌的,滚烫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看吧。好日子才刚开始呢。干杯。”侍者在每人面前的水晶玻璃高脚杯中倒上了红酒。饿的不行的卡罗尔抄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开吃!”他不顾形象地插起面前的牛排就啃,“侍者,给我满上!别说,这牛排还真不错。”

看到领主大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仆人们慢慢地也不再拘谨。一时间,觥筹交错,杯盘狼藉,淳朴的仆人们用自己认为的最诚恳的方式来表达对领主大人的敬意。“这二十五个金币花的可真值啊。嘿!小二!再煮二斤牛肉!温一碗酒!”

卡罗尔已然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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