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夏霁每天都给夏晴打一下电话,.更新最快开始的时候夏晴还接,后来直接把电话给摁断,或者就是接通对着夏霁吼一声滚。
夏霁倒也不在意,只要她平安就行了。反正她从小就讨厌夏霁。现在继续讨厌。也是非常的正常。
但第三天的时候,夏霁从网上看到了一条消息。夏晴在视察宏达集团某在建工程的时候,被钢架上落下的重物意外砸中,目前已送医院进行抢救。
夏霁感觉腿发软,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吕庭筠在接到夏霁的电话之后,马上从公司赶了过来。叫上孟珂,三人又一起向阳城出发。
一路上夏霁一直没有说话,表情极为沮丧。
“我知道你是在自责,可是我们已经向她预警过了,她自己不听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现在又没有证据证明夏延枫是凶手,就算是报警,警方也不会立案,因为他们会认为我们是在捕风捉影。这件事我们已经尽力了。是夏晴太不相信我们。”吕庭筠安慰道。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我姐姐,妈妈不好了,她现在又这样,要是她有什么事。我在这世上至亲的人就真的没有了。”夏霁非常的伤害。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难道就不是你至亲的人了么?夏晴虽然和你有血缘关系。但她从来也不把人当亲人看,我们和你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是真的当你是亲人啊,夏晴会这样,那完全是因为她糊涂。怪不得别人。”孟珂在旁边说。
“行了,你小子不会说话就给闭嘴,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吕庭筠骂道。
孟珂挠了挠头,“我本来就不会安慰人,但我认理儿,我说的绝对在理。”
“霁儿也不要自责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想保护好在医院的夏晴,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吕庭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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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闻风而动的各路记者已经将医院大门堵得死死的,救护车都不能正常出入,院方已经报警,警方正强行疏散要抢新闻的记者。
夏晴现在是宏达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她受重伤住院,当然会引起记者的关注。
夏霁和吕庭筠一出现,马上就被围了起来,媒体高度互通的年代,阳城当地的媒体当然也认识吕先生和他的夫人。
吕庭筠和夏霁一言不发,在孟珂的挡驾之下直接进入医院。
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选择。
夏晴住进了特殊病房,病房门口,夏霁她们看到了夏眨枫和夏玲玲。
“情况怎么样了?”夏霁问。
“头部重伤,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但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一定。”夏延枫说。
“到底能不能醒来?”夏霁冷声问。
“医生说,有可能醒不过来,或者需要很长时间后才能醒过来。”夏延枫说。
言下之意,就是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夏霁尽量让自己冷静,“我要见院长和主治医生。”
在夏霁的要求下,院方在病房的四周都装上了监控设备,每一个靠近夏晴病房的人都会被发现,夏霁还花钱请了专业的护卫人员二十四小时守着昏迷中的夏晴。每个用药都要经过主治医生认可。
夏霁告诉院长,夏晴有可能是被谋杀,请他务必要保证夏晴在医院的安全。
为了防止医生有问题,在吕庭筠的协调之下,专门从亚丁调了两个信得过的医生负责夏晴的治疗。成为医院的临时专家顾问。当然,要得院方同意,那当然是花了很多的钱。
该安排好的安排完了以后,夏霁这才和吕庭筠坐下来开始讨论这件事。役刚大弟。
“还是没有证据,我查过了,当天在工地现场确实是落了东西下来,但东西是从高空坠落下来的,在建的工地没有摄像头,上面施工的工人又多,到底是哪个工作失手或者是故意将东西扔下来,根本无法查起。如果是人为了,那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我们根本查不出来。”吕庭筠说。
“是啊,但总不能让夏延枫这样继续下去,我们得阻止他,不然我担心他会接对玲玲下手。只要玲玲再没了,那夏家就完全是他的天下了。”夏霁说。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才好呢,既然我们找不到证据,那只能让夏延枫自己承认自己的罪行。可是这好难。”吕庭筠说。
眼睛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吕庭筠:“你说有没有可能骗他自己说出自己是凶手?”
“很难。”吕庭筠说。
“他虽然布置周密,但总会有疏漏的地方,更何况作贼的人,哪个不是心虚得要死。我如果放出风声,说我在夏家找到了证据,你说他会不会相信?”夏霁说。
“他不一定会相信,但他肯定会心慌,因为他不能确定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吕庭筠说。
“那我们试试?”夏霁说。
“这样做风险太大,最好不要。”吕庭筠说。
“我怎么说也是夏家的人,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夏延枫这个恶魔像屠夫一样宰杀我夏家的人。要是我还在夏家,那我也会成为他攻击的对象,我不能放过他!”夏霁有些激动。
“好,那我们搞定他!”吕庭筠说。
“如何搞定?”
吕庭筠:“我们可以这样试试……”
-
夏延枫回到夏宅的时候,看到夏霁正慌慌张张地从夏婉媛住的房间里跑出来。
“你回来了?你在干什么?”夏延枫问。
“没…没什么……”夏霁的眼神更加慌张了。
夏延枫看着夏霁的眼神,竟然不自觉地也慌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夏霁从来都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极少会出现这种慌张的状态,现在夏霁这个样子,让他觉得肯定有事发生。
“你到底在干什么?”夏延枫的眼神越来越冷,脸上那种阴郁更甚。
“真的没什么,我就是回来拿点东西,庭筠还在附近等我呢,我要走了。”夏霁要冲下楼,却被夏延枫一把拉住了他,眼神凶狠地看着她。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夏霁叫道。
夏延枫却是更拉得紧,“你到底回来干什么?你取什么东西?”
“夏延枫你太过份了,你别忘了这里也是我的家,我取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
“你如果不说出到底取了什么东西,那我要搜你的身了!”
夏霁一耳光扇了过去,“你放肆,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吕庭筠会把你打成残废!”
“可惜他现在没在这里!吕庭筠算他妈的什么东西!我早晚会灭了他!我要让抢我的东西的人全部都去死!”夏延枫恶狠狠地说。
“就凭你?你有这个胆子吗?你以为你能把我姨妈和姨父杀了,你就能杀得了吕庭筠?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赢他!”
“我怎么就不能?现在他们都死了,我就是这里的主人!”
“你没有否定是你杀的人,你承认了!”夏霁说。
夏延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没有承认,那都是你瞎猜的,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还是差了最后一着,夏霁心里有些失望。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你以为你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我告诉你夏延枫,人在做天在看,我会揭发你的。”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随意诬陷我,你这个蠢女人,我这么好的人在你面前,你却不喜欢我,你要去喜欢别人?你跟了我多好,以后夏家就是我们的天下!谁也夺不走,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就是一个蠢到极点的女人!”
夏延枫虽然极力冷静,但他的情绪还是有点失控。在他心里,夏霁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人,但却跟了别人,这是他一生都解不开的心结。而这一切,他都归结为因为他只是一个养子,没能全部掌控夏家,不然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夏霁。
“你才是蠢货!你放开我,不然吕庭筠就会进来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杀了我姨妈姨父,你是我的仇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以为吕庭筠会来救你,真是痴心妄想!我如果要你死,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我知道当初就是你让人把我推下楼的,我被推下楼后,夏家有两个佣人辞职,姨妈精明,发现了不对,知道是你叫人推我下楼,姨妈还答应给我一百亿,你觉得我有了一百亿,以后更不可能正眼看你,所以你就要杀了姨妈,因为在你心中,夏家所有的东西早晚都会全部是你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是你自己对我冷漠,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毁了它!也包括你!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却嫁给了别人,还给别人生儿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你这样愚蠢的女人,本来就该死!我绝对不能看着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夏霁终于还是让夏延枫情绪完全失控,终于承认了!
“你终于承认了,很好,你这个杀人恶魔,夏家养你,你却恩将仇报!”
夏延枫一把扼住了夏霁的脖子,“去死吧,蠢女人,我再告诉你,当初从你窗帘后走出来的人也是我,可惜没得逞,那时候我就想要你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跳河了。”
夏霁身子微微发抖,“可是房间里的衣服明明是我姨父的,跳窗逃跑的竟然是你?那后来你为什么还要割腕?”
“割腕就一定会死吗?哈哈哈。”夏延枫大笑起来。
“你终于全部说出来了,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你姨妈就是好人吗?她见房间里有你姨父的衣服,就以为是她的丈夫,于是就不报警,把整件事压了下去,还说你放荡偷人。要不是她这样污辱你,你会跳河?我杀了她,不是为你报仇吗?”
夏霁没想到,少年时的夏延枫虽然外表纯良,其实内心里就已经如此邪恶。她记得那晚房间的灯怎么也开不亮,这时窗帘后面忽然跑出来个人,就算她再调皮,那时也已经吓傻傻了,哪里能还认出是谁。
幸亏后来她拼力抵抗,大喊大叫,引来了其他人,那人才跳窗逃跑,因为慌不择路,那人的上衣落在了房间里。那上衣是姨父的,姨母为了不让家丑外扬,硬说她是放了外面的野男人进家里。还要赶她走,她绝望之下才跳进了亚丁河。
到她长大后,她也认为那个男人不是姨父,因为姨父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做那种事。她只是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她一直以为夏家对她最好的人夏延枫。
夏婉蓉从外面回来之后,知道女儿跳河,急火攻心,从此精神失常,再也认不出夏霁。
“你这个混蛋!你害得我妈妈下半生不记得我,我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
夏霁在知道真相后竟然也情绪有些失控,对着夏延枫又撕又打。妈妈不认得她的辛酸,只有她最知道其中的滋味。
“把你掌握的证据拿出来,我可以不杀你,你上次能逃过一劫,但这一次你绝对逃不过!”夏延枫恶狠狠地掐住夏霁的脖子。
“放开她。不然我马上让你变残。”
这时夏婉媛的房间里又走出一个人,高大英俊,正是吕庭筠。
“你怎么也在这里?”夏延枫惊道。
“我怎么会让我的妻子一个人冒险?当然要保护着她,你恐怕也想到了,你所说的所有的话,我们都已经录了音了,你逃不掉了。”吕庭筠冷声道。
“哥,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又有人来了,夏玲玲正在楼下抬头向我楼上问。
夏延枫一下子推开夏霁,往楼下冲去,忽然拨出了仓,顶在了夏玲玲的头上。
“你们不许跟来,不然我就打死她!”夏延枫吼道。
夏玲玲的出现,确实是吕庭筠和夏霁没有想到的,两人不敢乱动,只好眼睁睁看着夏延枫押着夏玲玲走出了夏府,夏霁拿出手机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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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关的录音给警方后,两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事情说清楚。但夏延枫是夏家的人,宏达集团是阳城的纳税大户,对于夏家的人,要谨慎对待,警方需要调查清楚后才能实施抓捕。
刚从警局出来,夏霁又接到电话,是康复中心打来的,说夏婉媛情况有些不好,让夏霁马上赶过来去。
夏霁欲哭无泪,夏晴还在昏迷之中,夏玲玲又在夏延枫的劫持之中,现在夏婉媛又不好了,夏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会这样危机动荡。
吕庭筠安慰说没事,陪着夏霁一起赶回了亚丁市。
工作人员告诉夏霁,说夏婉媛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闹着要出院,她说她好了,不再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身体指标有没有什么异常?”夏霁问。
“没有,只是……只是……”工作人员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夏霁追问。
“昨天有一个男人来见了她,后来她就大哭大闹,然后就晕了过去,然后就她就说她已经好了,闹着要离开这里。”工作人员说。
“我不是说不准别人见她的吗?”夏霁一听就火了。
“那个男的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也不像是坏人,所以我们就……”
吕庭筠在旁边说:“算了,他们是收了别人的钱了,我们先去看看阿姨吧。”
“如果我妈有什么不好,我饶不了你们!”夏霁吼道。
这几天诸事不顺,夏霁感觉身心俱疲,脾气也变得急躁起来。
夏婉媛被关在病房里,打开病房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在闹,而是安静地站在窗前。手扶着那一条条的钢条。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看着夏霁。
“妈妈,我是霁儿啊。”
夏霁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因为她觉得妈妈的眼睛好像亮了许多,不像平时那样呆滞了。
夏婉媛看着夏霁,慢慢地走过来,伸手去摸夏霁的脸,眼泪不停地淌。
“妈,你认得我了?”夏霁的声音也在颤抖。
“你是霁儿,我的霁儿。”夏婉媛抱着夏霁,母女抱头痛苦。
“妈,你真的好了?你真的能认出我?”夏霁还是不敢相信。
“我好了,霁儿,妈妈好了,妈妈现在思想清楚了,只是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这两年发生的事,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夏婉媛说。
“阿姨您好,我是吕庭筠。”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吕庭筠赶紧弯腰行礼。
吕庭筠心想,这位阿姨长得那可真是好,难怪夏霁继承了她的漂亮基因。
“吕庭筠?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们俩好了。”夏婉媛说。
“我们有个孩子,三岁多了。”夏霁说。
夏婉媛打量着吕庭筠,露出满意的表情。漂亮的人自然都是外貌协会的,肯定要看脸,对于吕庭筠出众的外形,夏婉媛是很喜欢的。
“好,好,好。”夏婉媛连说了三个好。
“原来妈妈是真的好了,这些工作人员却不相信。”夏霁说。
“这也不怪她们,我这些年都经常说自己好了,她们早就听习惯了,现在真的好了,自然是不相信的。霁儿,你见过他了吗?”夏婉媛看向夏霁。
“谁?”夏霁问。
“那就是还没见过,他没告诉你吗?”夏婉媛问。
“我只是听工作人员说,昨天你见了一个男的,然后你就晕了过去。您见的是谁?”夏霁问。
“自然是李先生。”吕庭筠在旁边说。
“他不姓李,他姓骆,他叫骆辉山。”夏婉媛说。
夏霁和吕庭筠大概都已经猜到了什么,能让夏婉媛受如此大的刺激,恢复神智的人,肯定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他是我爸爸,对不对?”夏霁颤抖着声音问。
夏婉媛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少许红晕,眼中有少女般的光辉。她微微点头,“对。”
夏霁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很多的故事,而且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但她自从第一次见李先生,就觉得那个男人很亲切。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又在外面说:“夏小姐,那个男的又来了,是不是不让他进来?”
“你们都收了人家的钱了,不让人家进来合适吗?”夏霁没好气地说。
骆辉山穿着一身正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皮鞋锃亮,走进了病房。
看到夏霁和吕庭筠也在,他也愣了一下,然后就明显地眼眶红了。
很久他才调整好情绪,“霁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
“我就只想问一句,为什么这些年你不来找我们,当初又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夏霁说。
“这个,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骆辉山说。
“我会单独向你说的,这不怪他。”夏婉媛说。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既然好了,那就没必要呆在这里了。”吕庭筠说。
夏婉媛换下病号服,陈姐帮着她画了淡妆,几十岁的人了,依然可以用风姿绰约来形容。
吕庭筠打开车门,请婉媛上车,他们要去阳城探望仍在昏迷中的夏晴,那是夏婉媛的另一个亲生女儿,她当然要去看。
夏霁坐在副驾驶位,夏婉媛和骆辉山坐在后座,夏婉媛慢慢地展开了话题,思绪也飞到了她最美好的年华。
“夏家家规很严,夏家没有男丁,后来你外婆不会生了,有人劝你外公娶个小的生个男丁,但你外公说,女儿也能有出息,为什么要生男孩。就这样,夏家就只有我和你姨妈。你外公希望我们长大后能继承他的事业。”
夏霁和吕庭筠静静地听着。都没有插话。
“我其实也学业优秀,但我不喜欢常规的生活方式,我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所有与娱乐有关的事情,那时华夏还很封闭,没有更多的机会,我在别人的怂恿之下,偷偷跟着别人跑了,去了台弯参加一个选美比赛。”
“没想到我竟然拿了冠军,于是主办方准备签下我,然后着力包装。但当时的台弯娱乐业被黑势力控制得很厉害,我又是从这边去的,遭受到了很多不公平待遇,没少受欺负,当我想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被彻底控制,回不来了。”
夏霁和吕庭筠能想得到,这时肯定骆辉山出现了。
果然,夏婉媛接着说道:“他的家族也是台弯有名的社团势力之一,我和他相遇后,我们就……”
说到这里,可能是觉得在小辈面前有些话着实是不好说,夏婉媛停了一下。
“我明白,妈妈你继续说。”夏霁说。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但因此导致了几社团的火拼,后来他的家族败了,几乎全军覆没,他带着我逃往台南,藏在了乡下,这时晴儿出生了,我们当时把他叫骆茴,我们希望有一天能回到家乡。”
“但对方的追杀很厉害,我们一直没有冒头的机会,再后来,我发现竟然又怀上你了,这时仇家的人也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开始到处搜索我们。我们只好四处躲藏。那些日子实在太过艰苦,为了不让我们受苦,他决定自己站出来投降,他是少主,还是有些江湖地位的,只要他投降,并且从此听别人的,给人当仔,我们就可以摆脱那种生活了。”
“所以后来你就抱着姐姐,怀着我回来了?”夏霁说。
夏婉媛没有说话,看向骆辉山,示意他说。
“我散尽所有家财,请朋友帮忙,将他们用偷渡的方式送回了这边,我在那边给仇家当了小弟,受尽污辱,后来我忍无可忍,就逃到了日本,然后又去了韩国。可惜我并不知道你妈妈的名字叫夏婉媛,她当时叫春下芙。所以我一直找不到她。”
夏婉媛接着说:“当时用这个名字其实只是想当个艺名,但当时是偷渡过去的,不敢用真名,而且如果我的真名出来后,也担心你外公他们找到我,后来我想告诉他真名的,但我担心他会因为我是富家女儿,不愿意我跟着他受苦,会强行把我送回来。最后一次要见面的时候,我准备告诉他实情,但我们安排的见面没有成功。还有就是……”
剩下的话夏婉媛没有说出来,但夏霁她们都明白。夏婉媛没有说自己的真姓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担心那些社团成员在这边有人,担心会连累到夏家。夏婉媛不听话已是不孝,她当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家人。所以她选择了一直隐瞒。
骆辉山这么精明的人,当然也知道这个原因。于是他接着说道:“我到韩国以后,让我们家族的一些老部下也去了那边,慢慢取代了当地的一个势力,后来又拼杀出一片天地,终于也算是有些成就,这些年我一直在寻你们母女,但找不到,而且我的身份敏感,也不能轻易进入华夏,真是对不起你们。”
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还是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于是就查到这里来了,其中过程繁琐,一言难尽,就不细说了,总之我对不起你们。”
“可是叔叔为什么痛恨我们吕家?”吕庭筠问。
“我刚到这边的时候,为了办事方便,通过道上的朋友结交了一些当地有势力的人物,其中有一个就是周梁栋,他说夏家女儿本来是要嫁给吕家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嫁成,所以吕家的人害了夏家的女儿,两家成为世仇,在后来我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夏家的人之后,我自然也把吕家当成了我的仇人。”
“所以有了后来的你和周家合作的收购。可周梁栋明明是胡说八道。吕家并没有害过夏家。”吕庭筠说。
“那个姓周的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我确实和吕家的吕龙奎有过婚约,只是后来我觉得和吕龙奎不是一路人,我就去了台弯,要说恨,我恐怕吕龙奎才是最恨我的。”夏婉媛说。
这些话当着小辈说出来虽然会有些尴尬,但也不得不说。
吕庭筠心想,难怪爸爸那么恨夏家,原来是恨夏家悔婚。因为夏家悔婚,所以他才不得不娶了于莲华,并且让于家趁虚而入,控制了他的公司。
而吕龙奎一直装疯呆在康复中心,原来也是为了看到夏婉媛,这说明,其实他心里对夏婉媛是又爱又恨。
“说起来,真是对不住吕龙奎,可是这感情的事,确实也不能勉强。”夏婉媛说。
“我见过吕龙奎了,上次我来这里,见他细心照顾你,我一查才知道他就是吕龙奎。”骆辉山说。
吕庭筠一听,一脚踩在刹车上,回过头问骆辉山:“我爸不见了,是不是你把他给怎么样了?”
骆辉山示意吕庭筠继续开车,“你别急,我怎么可能会害你爸,不过我倒是和他聊了很久,我们都老了,那些年轻时的恩怨情仇,说清楚就行了,更保况我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仇怨,那只是误会而已。”
“可是我爸怎么不见了?他离开康复中心,还说暂时不想见我。”
吕庭筠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于是又继续将车往前开。
“他说知道你已经重新入主鼎盛集团了,心愿已了,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有了结果,忽然觉得一点意思没有了,于是他想去找你妈妈,如果找到,他就不回来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当一个人憋了几十年想要实现的目标终于实现,反而会觉得失落无趣。”
“我妈?”吕庭筠更加不懂了。
“婉蓉悔婚以后,杳无音讯,龙奎以为是夏家把婉蓉给有意藏起来了,无心打理公司,致使公司陷入危机之中,他向夏家求救,但遭到拒绝,他心灰意冷,遇到和婉蓉相识的女子,于是就有了你。至于她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龙奎去了哪里找她,他也没有透露。”骆辉山说。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了,我也希望能找到我妈,至少让我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吕庭筠有些伤感。
“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他做的一些错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骆辉山说。
“什么事?”吕庭筠问。
“以前你不听他的话,一直坚持和夏霁在一起,他很恼怒,于是他想到将你逼入绝境,有一次他找人去骚扰夏霁的家,结果请的人没按他的吩咐做事,误杀了一个人佣人。这件事他一直悔恨于心,但结果已经无法挽回,他希望你和夏霁能够原谅他。”
车里一下陷入了沉默,静得让人心慌。
吕庭筠曾经问过周梁栋,是不是他的人杀了王妈,周梁栋当时就否认。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派人杀了王妈的人,竟然是吕龙奎。
他认为只有吕庭筠心中充满了仇恨,才会彻底醒悟,才会浴火重生。所以他不惜作出种种极端的行为,在吕庭筠入狱以后,他恐怕也没有做太多积极拯救行动。他就是要让吕庭筠痛,然后强势崛起。
从结果来看,他无疑是达到了目的。三年的牢狱,让吕庭筠整个人在炼狱中学会了隐忍,从落魄公子一步步再次崛起,成为亚丁市商界蹊跷。只是目标虽然达到了,可王妈的死却是无辜的,就算是误伤,但终究是活不过来了。
他自知罪孽深重,在看到吕庭筠达到目标后,他带着残疾的双腿,悄然遁去。
夏霁不知道如何安慰吕庭筠,对于吕龙奎的行为,她也是愤慨的,但她对那个残疾的老人却恨不起来,先是夏家悔婚在先,后来又是多年于家的强压,晚年还落得一身残疾,这样的老人,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很难再去恨他。因为他本身就已经很惨很惨。
“真可笑,我一直说要替王妈报仇,可惜到最后,罪魁祸首竟然是我爸,这让我情何以堪。”吕庭筠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情况所逼,那他也不用这么做,要说罪魁祸首,那是于家和周家,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如果他不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他肯说出来,那就是他已经后悔了,我们又何必再责怪他。”夏霁说。
“他这一辈子,恐怕是不会回亚丁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我妈的线索,或许他去找我妈本身就是一个借口。”
“他后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值得,他只知道,这一辈子他都没怎么快乐过,他只希望你和夏霁能一辈子快乐,不要像他那样,有些路,一但走了,就回不了头。”骆辉山说。
车里再度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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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珂一直守在医院,夏晴倒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警方那边说,他们初步已经确定夏延枫就是嫌疑人,已经立案,但在他们行动之前,夏延枫已经出境。
不排除有人故意放水让夏延枫走了,毕竟他也是有钱人,在衙门有些关系很正常。
骆辉山对于夏延枫的逃跑,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长了翅膀,也逃不了。
两天后,警方给夏霁打了电话,夏延枫在青城准备雇船出海的时候,遭到仓手的袭击,身中三仓,当场毙命,被胁持的夏玲玲已经被救。
据夏玲玲说,仓手好像说的是韩语。
一周以后,于莲华被相关部门从于宅带走,原因不明,但肯定和于家的案子有关。
一明一暗的周于两大家族,终于一损俱损,双双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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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以后。
宏达集团和鼎盛两大巨头通过换股的方式完全完成合并,挤身华夏企业五十强。
庆功酒会上,新集团董事局主席吕庭筠却没有出现,只有新任总裁夏玲玲出现在现场。
“吕主席前几天已经离开,他现在正在韩国仁川。但现在科技发达,我们依然可以和他网络连线,让他和大家打招呼。”主持人说。
现场的大屏幕上出现了网络连线的高清画面,正是一身休闲服吕庭筠,旁边站着一脸笑意的夏霁。
“各位朋友们好,我是吕庭筠。本来是参加完庆功会后才走的,但是为了摆脱某个难于纠缠的人,所以才提前开始我们的环球之旅,先来韩国,主要还是为了探访几位故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相信集团的精英团队可以处理好各种要务,当然了,我也会随时参与集团的决策,谢谢大家对新集团的支持,现在我让我夫人说两句……”
吕庭筠的话还没说完,镜头前却突然冒出个脑袋,挡住了我吕庭筠,那人对着镜头挥手:“嗨,大家好,他说的难缠的人就是我,但事实上我其实一点也没有缠他,是他邀请我参加他们的环球旅行的……”
吕庭筠用力将那个人推到一边,“大家不要听他胡说,我们接着说正事……”
旁边的夏霁,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在场的很多人都认识,那个镜头前冒出的脑袋正是以前亚丁的第一败家仔关浩宇。
据说现在的败家仔已不再败家,还交了一个挺漂亮的女朋友叫罗茜,据见过他女朋友的人说,那个叫罗茜的姑娘很像以前活跃在亚丁市的明星胡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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