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和吕庭筠玮都没有受很重的伤,夏霁只是被撞倒后头碰了一下,头上包扎了一圈,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但并不是很严重。
夏霁一脸的内疚:“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庭玮。真是对不起。”
“你又不是他的保镖,他是男孩子,应该是他保护你才对,你不用自责。”吕庭筠轻声说。
夏霁打量着吕庭筠,觉得他脸一直紧绷,似乎心事重重,她理解为他其实还是在怨她没有照顾好他弟弟,她不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着另外的事。
“对了,我记得那车的车牌号,我们要不要报警?”夏霁说。
“不用了,我会让人私下调查。既然人家敢撞你,就不担心你会记住车牌,那车现在肯定已经处理掉了,记住车牌也没用,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出租车报废,随便弄一辆改装一下就行了,撞完人一把火烧掉了,根本没法查。”吕庭筠说。
夏霁听了,点了点头。觉得吕庭筠分析得很有道理。
“让刘诚去办转院手续,转到私立医院去,那边环境会更安静一些,你在那里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吕庭筠柔声说。
夏霁对着他没心没肺地一笑,“你忽然变得这么温柔,让我有些不适应呢,你还是板着个脸我会比较适应一些。”
“听话。”
“好。”她也柔声回答。
吕庭筠便安排刘诚去办这些事。
刘诚虽然古板严肃,但其实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把所有手续办完,夏霁和吕庭玮一起转院到了亚丁市最好的倍康医院。
吕庭玮伤并不重,不过他还是坚持要住院。而且向吕庭筠保证不会影响学习。其实大学本来就以玩为主,影响几天倒也没有什么。
“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等我伤好利索了,我们再去民政局。”夏霁笑着对吕庭筠说。
吕庭筠当着刘诚和吕庭玮的面,弯下腰亲了一下夏霁的额头,弄得吕庭玮和刘诚瞬间觉得自己成了五百瓦的大灯泡。赶紧退出了病房。
“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我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医生都说没事,你不用太担心的。”夏霁盯着吕庭筠的眼睛问。
“对不起。”
他俯下身,轻轻地环她在怀里,他想将她抱得紧一些,但又怕动到她头上的伤。
“只是轻伤而已,没事的,几天就好啦,不用说对不起。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嘛。”她搂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与众不同的古龙水味道。
他的头发总是齐耳根,柔顺而飘逸,她喜欢握在手里慢慢地揉搓,感觉这样就能揉进他的世界,他的年华。
他的身材很高,这样俯身抱她的动作其实对他来说并不轻松,但他就这样坚持了五六分钟,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紧偎她,闭着眼睛感受她身上清清甜甜的味道,他想将这味道牢牢记住。
“庭筠,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我虽然没有你厉害,但三个臭皮能顶过一个诸葛亮呢,你不要闷在心里。”
她已经感觉到了他心中有事,其实他心中一直有事的,只是今天他心里的事好像特别沉重。
“没事,一切都会好的。”他轻声说。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所以不必太担心,不用太给自己压力。”她应道。
。。。。。。
吕庭筠的车驶出停车场,靠在后座的椅背上,又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都办好了?”
“办好了,夏小姐会在十天后才会出院,在这期间医生不会让她离开医院半步,不过现在是网络社会,要想瞒住她,恐怕不容易。”刘诚说。
“纸又怎么可能包得住火,是我对不起她。”吕庭筠轻声说。
“其实我想说,你为什么不抗争一下?”刘诚终于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车里好一阵沉默。
“我赢不了,鼎盛的大股东,基本上都是于家的人,要是抗争有用,我爸这些年就不用小媳妇似的受尽委屈了,如果抗争不能胜利,只能是换来更大的牺牲,那这样的抗争就没什么意义,勇气有时也是愚蠢的另一种说法。”
“你是担心连累夏霁?还是认为为了她舍弃一切不值得?”刘诚的话分外尖锐。
吕庭筠还是闭着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刘诚的问题,过了许久才说:“我赢不了的事,就不会去做。”
“可是,什么是赢?你娶了周雨,坐稳鼎盛掌门人的位置,就是赢了吗?”刘诚的话里有些讥讽的味道。
吕庭筠再没有说话。
。。。。。。
在医院休息了三天后,其实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医生却坚持让夏霁再观察几天,说头部是非常重要的,万一要是出现什么反复需要及时治疗。
头部有多重要夏霁当然是知道的,她真是觉得没什么大事,头长在自己脖子上,到底伤得有多重她认为自己最清楚。但这里毕竟是医院,当然是医生说了算,也只好静下心来,老老实实地呆在医院里。
吕庭玮几乎没什么伤了,但他依然坚持要住院,医生说你全身都检查过了没什么大事,他说万一是设备检查错了也不一定。医生只好摇头说你喜欢住那你就住下,反正你二哥有的是钱续费。
吕庭玮无疑是倍康医院里最好看的男患者了,这样一个一说话就会脸红的帅男生整天在医院里转悠,让本来觉得工作枯燥的护士们感觉上班也没那么无聊了,她们总会有事没事逗一下吕庭玮,说些露骨挑*逗的话让他满脸通红。
虽然夏霁伤的是头,但每次吕庭玮陪她到医院的花园里散心,却总是喜欢租一个轮椅将她推出去。夏霁说我伤的是头又不是腿,你把我整得像个残疾人似的让我倍感焦虑,吕庭玮说走得太多,也会伤到头的。
其实翩翩少年喜欢那种推着夏霁的感觉,那样会让他感觉自己被需要,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为夏霁做什么,但却又非常的想为她做点什么,于是就固执地要用轮椅推着她到处转。
“夏霁姐,过两天就是中秋了,你会去我家一起过节吗?”
已是黄昏,晚霞映在吕庭玮白皙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一样。他真是长得极俊的男生,看到他,才知道什么叫如花美男。
夏霁当然知道不可能,不过她不舍得让吕庭玮失望,“有可能呢,你会邀请我吗?”
“当然会了,你会成为我们家最受欢迎的客人。”吕庭玮说。
夏霁只能微笑,没有说话,心想单纯真好,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夏霁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有我妈妈知道,我可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吕庭筠玮说。
夏霁扭过头看着吕庭玮那张年轻帅气又阳光的脸,“怎么,你有女朋友了?”
“那倒没有,你听我说嘛。”吕庭玮竟然又红了脸。
“好,你说。我听。”
“网上各种黑伍仁月饼,但其实我很喜欢吃伍仁月饼,我总是偷偷地吃呢,我觉得味道挺好啊,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网友吐槽伍仁月饼。”吕庭玮说。
夏霁不禁大笑,“这就是你所说的秘密?”
“是啊,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人家会笑话我的。”吕庭玮说。
夏霁忍住笑,“好,我不告诉别人,其实那么多人吐槽伍仁月饼,很多人并没有亲自吃过,只是跟着起哄而已,庭玮,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用管别人的眼光,别人说伍仁月饼不好,但如果你自己喜欢,就不用理会别人是否认为它好,你觉得它好就行了啊,太在乎别人的眼光,累的是自己。”宏冬长巴。
吕庭玮想了一下,用力点头:“夏霁姐说得没错,自己喜欢就行,干嘛要在意别人认为好不好?”
“对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在学校里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吧,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大学可是最适合谈恋爱的地方,没有生活压力,人也还没有变得那么世故。”夏霁问。
吕庭玮的脸又红了红,“主要还是没有我喜欢的,追我的那些女生其实倒也挺漂亮的,可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我还没恋爱过呢,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初恋那么草率。”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姐姐给你介绍。”夏霁说。
吕庭玮的脸竟然又红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夏霁笑着问。
“其实我喜欢的人就像夏霁姐这一类的……”吕庭玮说完,脸更是红透了。
夏霁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她总是会突然放肆地大笑,完全不顾周围的人异样的目光。不了解的人都以为这人缺乏教养,但了解的人就知道她其实只是随性而为,她知道教养是什么,也知道如何矜持,但她只是不想委屈自己。
“夏霁姐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吕庭玮的脸更加红透了。
“可惜我没有妹妹,要是我有妹妹,一定介绍给你,我倒是有一个姐姐,是个大美女呢,只是你太小了,不然介绍给你,也不对,我姐姐和我一点也不像,你不会喜欢她的。”夏霁笑着说。
吕庭玮也笑了笑,他似乎为自己勇敢地说出那一句话而有些激动,其实这句话他一直憋在心里想说出来,但始终不敢。
他不是那种混迹情场的老手,把iloveyou这样的话当口头禅,可以对任何人说出来,对于他来说,‘我喜欢你’这类的就是很严重的话了,现在终于说出来,自然心里舒服多了。
虽然他知道说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在夏霁的眼里,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而且她是二哥的未婚妻,是未来的嫂子。
鼎盛旗下的盛世酒店全面停止对外订房,开始全力准备吕庭筠的世纪婚礼。
虽然吕庭筠的意思是尽量低调办婚礼,但鼎盛集团在亚丁市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这两年吕先生的名头更是响得很,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低调都是很难的,各路记者也开始处于备战状态。这么大的新闻,要是错过,那也别在媒体行业混了。
虽然报挺多,但是几乎所有的媒体都瞎子似的有意忽略了周雨省长女儿的身份,对于她的介绍,大多的关注点都是她留洋镀金的经历,还有就是她比吕庭筠小了好几岁。对于她有一个当省长的爹,大家好像却都忘了这事似的。
吕庭筠自从答应结婚后就一直没回过家,据说很忙很忙。忙到根本没空去操心婚纱和戒子什么的。
中午时分,吕家一家人正在吃饭,这时有人上门,说定制的戒子已经到了。
因为吕庭筠没在,吕龙奎就代为签收,周雨兴冲冲地打开精致的包装,戒子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鸽子蛋般的钻石,但设计极为新颖精致,周雨高兴地叫了一声。
“钻石是小了些,不过我哥的实力不需要炫富,创意才是最重要的。”吕蓉蓉在旁边说。
“是啊,我非常喜欢,只有土豪才秀大鸽子蛋呢,我非常喜欢这对戒子,我现在就要试戴一下。”周雨非常的兴奋。
“你这么急干嘛,不是应该等我二哥帮你戴上吗?”吕蓉蓉笑道。
“我现在就想戴上呢,先试一下,反正早晚是我的。”
“把它给我!”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吕庭筠回来了。
他大步走到周雨的面前,一把将那戒子给抢了过来。
吕庭筠这动作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未婚妻先欣赏一下结婚戒子,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没想到吕庭筠反应会这么激烈。
“二哥你干嘛呢?周雨先戴一下怎么了?”吕蓉蓉叫道。
“这不是我们的婚戒,这是我给一个朋友订的,回头我还要还给他。”吕庭筠面无表情。
“哪个朋友还能劳烦你吕先生给他订戒子啊?你日理万机的,回家吃饭都没时间,竟然还有空去给别人订戒子?这倒奇了怪了。”
于莲华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有玄机,马上阴阳怪气地发话。
一边的周雨已经是满面怒容,吕庭筠竟然从她的手里抢走了戒子,现在还说是给别人订做的,她可是他的未婚妻,而且是马上就要变成正式妻了。
“庭筠一向乐于助人,帮朋友订做戒子也没什么奇怪的,既然是帮朋友定做的,那就不要动人家的东西,他们的婚戒我已经让下面人去办了。”吕龙奎若无其事地说。
他可是老江湖,当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那对戒子,是吕庭筠为自己和夏霁订做的,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很快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可是我喜欢这对戒子,我就要它,吕先生还真是有意思,帮朋友订戒子,自己结婚用的戒子却要吕伯伯让人去办,这就是所谓的舍己为人么?”
周雨又不是傻子,当然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走了过来,想要夺回吕庭筠手里的戒子。
吕庭筠个高,当然不会让她抢到,他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吕庭筠你站住,当着伯父和伯母的面你把话说清楚,这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准备送给其他的女人吧?”周雨发飙了。
她从小生在官家,别人都是极力讨好,几时受过这种气。
“我说过了,这是我给朋友定做的,我怎么能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吕庭筠冷冷地说。
“可我就喜欢这戒子,你重新给你朋友做,这对戒子就作为我们的结婚戒子。”周雨大声说。
“这不可能,如果你喜欢,我再让人做一对就是。”吕庭筠依然面无表情。
“看来庭筠是舍不得呀,难道这戒子真有什么故事?”于莲华又开始阴阳怪气地火上加油了。她一直都想让自己亲生的儿子吕庭良娶省长的千金,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破坏的机会。
“你闭嘴!一对戒子能有什么故事?年轻人的事,你瞎搅和什么?”吕龙奎喝道。
“你激动什么?年轻人的事我不能搅和,那你现在不也搅和其中?”于莲华马上反击。
“二哥,你就把这戒子给周雨吧,她难得喜欢一样东西,你就给她好了,反正咱们家有钱,大不了你给你朋友买一对鸽子蛋呗,大多数的人都是喜欢大钻石的。”吕蓉蓉也跟着帮腔。
“不行。”吕庭筠转身又要走。
周雨立刻冲上去扯住他的西装角,“这戒子我还就要定了,我这还没过门呢,要一对戒子你都不舍得,我以后要是嫁过来,那你还不把我给踩在脚下?”
“你要担心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你可以悔婚啊。”吕庭筠冷声道。
“闭嘴!庭筠你太过份了!都马上要结婚了,怎么能说这种话?”吕龙奎喝道。
“就是,人家周雨也不是贴着赖着要嫁给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于莲华马上补刀。
吕龙奎那是喝止,而于莲华则就是为了挑拨。
“吕庭筠,你要不想结这婚,你早就应该提出来,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你却说我可以悔婚,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又把我爸当什么了?”
周雨也不笨,关键时刻及时地搬出了省长老爸,像泰山一样向吕庭筠当头压去。
“咱们都别闹好不好?婚还是要结的,既然马上是夫妻了,那大家就好好相处。”吕庭筠说。
“那你把戒子给我,我就要这对戒子!”周雨见搬出老爸有效,更加不依不饶。
吕庭筠打开盒子,拿出那对戒子,那指环的底部,精密地刻着一个‘霁’字,只是不注意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看到这个字,他忽然觉得心里一痛,“我吕庭筠结婚,岂能用别人的戒子,你要是不放心,我扔了就是。”
说完用力一甩手,戒子就飞了出去。
门口是游泳池和小花园,戒子飞出,要想找到就很难了。
“吕庭筠你太过份了!你竟然宁肯扔了也不给我,这婚不结了!高叔,我们走!”周雨当然是勃然大怒。
她叫的高叔叫高占,是周雨的司机,似乎也兼职着保镖的职责。他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但却能听得到别人说什么。
“小雨你别急啊,年轻人有争吵是很正常的,都冷静一下就好了。”吕龙奎赶紧相劝,并示意吕蓉蓉把周雨拖住别让她走。
“是啊二嫂,你别走啊,我二哥就是倔脾气,你别跟他计较,只要有钱,这世上什么样的戒子买不到啊,别再去纠结这件事了。”吕蓉蓉赶紧拉住周雨。
周雨也就顺水推舟地又坐了下来,吕庭筠颜值爆表才华横溢,绝对是男人中上品,她周雨也就是仗着省长老爸才能嫁这么好的男人,嘴上说这婚不结了,但其实心里岂肯轻易放手。
吕庭筠被闹得心烦意乱,摆脱了周雨的纠缠后,大步走出了吕宅。
******
凌晨两点,吕龙奎被恶梦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于是披衣起来准备找颗药丸服下,见窗外月光如水,于是走出房门,想到花园里走一圈。
晚上十二点过后吕宅的主要照明灯都会关闭,只留下一些小灯,光线并不是很强,吕龙奎行走时差点撞上个人,一看是管家吕洋。
“你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吕龙奎轻喝道。
吕洋却不说话,指了指游泳池。
游泳池里似乎有响动,有人正潜入水里。秋夜露寒,大晚上的谁竟然还在游泳?
“是二少爷,已经在那折腾了那一阵了,这么冷的天,我劝他先去睡,他根本不理我,还让我滚。”吕洋说。
“他是在游泳吗?”吕龙奎轻声问。
“不像是在游泳,倒好像是在潜水,潜一阵又起来,然后又再潜下去,手里还拿着手电筒。”吕洋说。
吕龙奎瞬间就明白了,白天的时候,吕庭筠一气之下将戒子用力一甩,看似无章法乱扔,但其实他是扔到游泳池里去了。
那对戒子虽然精美,但以吕家的财力,当然不至于去爱惜那点钱财,那戒子的价值,本身应该是因为是戒子背后的人和故事。
吕庭筠从来心硬如铁,就是因为他的这个特质,才让吕龙奎认定这个儿子将来可以帮他完成他自己完不成的事。可没想到,吕庭筠竟然为了一对戒子大晚上的在游泳池里折腾,吕龙奎是过来人,当然明白这是动了真情了。
吕龙奎前一阵在网络八卦新闻上看到过夏霁的照片,标致的鹅蛋脸,略显不拘的神情和左眼下的泪痣让人印象深刻,那确实是个美人,可是像吕庭筠这样的商界才俊,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围着他转的美人,他怎么就对那个夏霁如此用心?
就在吕龙奎想着要不要劝慰儿子两句时,这时又听到有个人跳下了泳池,帮着吕庭筠一起找戒子。
不用细看,吕龙奎也知道那肯定是刘诚,只有刘诚这个特助兼兄弟兼死党,才会帮吕庭筠干这么外人看起来荒唐的事。
“你先回去睡吧,不要打扰少爷,如果夫人问起,就说是工人在清洗泳池。”吕龙奎对吕洋说。
吕龙奎叹了口气,回房睡去了。
#刘诚从银行出来,上了停车区的奔驰suv。
吕庭筠递给他保温水杯,“赶紧喝点水吧,让你平时多注意锻炼你不信,这么一下你就感冒。”
“吕先生,那叫就一下?现在中秋时分,晚上在那水里泡几个小时,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了的好不好?要不是我帮忙,你能把那戒子找到?”刘诚急道。
吕庭筠伸手拍了一下刘诚的肩膀,“好兄弟,那戒子存好了吗?”
“存好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那戒子又不是特别贵重,至于专门租个保险柜存起来吗?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吕庭筠活动了一下肩膀,其实他也感冒了,现在也是浑身酸疼,只是没刘诚那么严重而已。
“明天我就要和别人结婚了,那戒子就算是对我过去的一种纪念吧,人总是会变得越来越假,但那戒子以后至少可以证明我还是曾经认真过的。”
刘诚本来想说两句气话的,可听了吕庭筠这两句话,也就没再说什么。
吕庭筠绝对不是那种没事就伤春悲秋的人,刘诚跟他多年,看着他从青涩少年一路走到商业才俊吕先生,他从不退缩,很少叹气,但是这一次,他却几番叹气,还大半夜在凉水里找戒子,这确实不同于刘成以前看到的吕庭筠。
“我知道你很鄙视我做这些事,不过我只在你的面前表现,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不忘初心谈何容易,但人总要有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自己喜欢的事吧,不然就真的成了利益驱使的行尸走肉了。”吕庭筠像是在和刘诚说,又好像在自语。
“我并没有鄙视你,我倒认为你总算让我看到了真实的一面。只是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刘诚说。
吕庭筠又靠到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做了,就等着当新郎,然后好好地当鼎盛的掌门吧。不能相濡以沫,就只能相忘于江湖。”
“忘得了吗?”刘诚问。
吕庭筠挥了挥手,示意刘诚开车,“总会忘掉的。”
******
吕庭玮本来说好的是从家里带伍仁月饼到医院来和夏霁一起过中秋的,但却迟迟没有回来。
夏霁倒也不介意,人家一家团聚嘛,也不用到医院来陪她,她懊恼的是医生死活不让出院,而且还派了两个护士专门看守她。
每年的中秋,她都会赶到康复中心陪妈妈一起过中秋,把月饼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送到妈妈嘴里,看她笑着说真甜。
可今年中秋,她却被困在了医院,她几次试图溜走,但最后都被护士给逮了回来。
“我不是精神病人,你们这样对我不公平,再强拦我我要报警了,告你们非法禁锢。”夏霁终于怒了。
两个护士面露为难之色,倍康医院是私立医院,这里的病人都是花了高价钱来的,她们当然不敢得罪病人。
“对不起夏小姐,这是院长吩咐的,我们也不想这样。”
“让你们院长来,我看病还变成犯人了?再不让我走,我烧了这破医院。”夏霁随口甩出一句自己也不相信的狠话。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年纪小的紧张得发抖,她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夏霁不会放火烧医院,这医院也不会那么容易着火。
“夏霁姐,她们怎么你了?”这时吕庭玮竟然回来了。
夏霁抬头看了一眼吕庭玮,不禁大吃一惊,他的本来白皙的脸色竟然苍白得透明的一样。
“庭玮,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夏霁反过来问吕庭玮。
吕庭玮看她的眼神竟然有些闪烁,“我没事,夏霁姐。”说完回头对着两个护士大吼:“你们怎么回事,凭什么欺负她?”
这可不是他一惯的作风,要知道他是那种说话都会脸红的人,现在竟然对着两个护士大吼,两个护士不敢还嘴,又不敢走开,只好低着头。
夏霁看着这一切,明显感觉到吕庭玮有些不对劲,甚至可以说有些反常。
算了,既然医院不让出去,那就明天再去看妈妈吧,反正自己去了,她也永远只是把自己当成夏晴。
“不和她们吵了,庭玮,你带月饼来了吗?咱们一起过中秋吧,对了,你二哥会来吗,不过过节他应酬多,来不了也无所谓,咱姐弟俩一起过也挺好的。”说完凑近吕庭玮,对着他的耳朵悄声说:“一会我们想办法引开两个护士,姐姐带你出去喝酒。”
吕庭玮点了点头,扭过了头去,夏霁明显看到他竟然眼角竟然湿了。
夏霁决定要弄清楚,这小男生到底怎么了?什么事让他如此伤心?
回到病房,吕庭玮虽然强装笑颜,但夏霁明显感觉他的情绪极为低落,而且他说话吞吞吐吐,眼神也各种躲闪。
夏霁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心里忽然就有些担心起来。
“庭玮,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二哥出什么事了?”夏霁坐到了吕庭玮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
吕庭玮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神赶紧看向别处,“没有什么,你多心了,二哥就是忙,没时间来看你。”
夏霁一个人在外漂泊多年,又在职场长期打滚,自然精于人情世故,吕庭玮这样的小男生要想骗过她谈何容易。
“庭玮,你不把我当朋友,那你走吧,我不要你陪我过节了,你都不肯对我说实话,那有什么意思。”夏霁板起了脸。
“夏霁姐,我……”吕庭玮的脸色更加苍白。
“我其实已经知道了,只是看你肯不肯对我说而已,你觉得这世上有透风的墙吗?”夏霁说。
吕庭玮一听抬头看夏霁,一脸的惶恐:“你都知道了?”
这下夏霁确定了,肯定是吕庭筠出了什么事了,只是医生说她现在的状况不能用手机,所以收走了她的手机,又没有电脑,所以没法上网浏览消息。
“庭玮,难道你也要像你二哥那样瞒着我吗?我早晚也是会知道的,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残忍吗?”夏霁模棱两可地问道。
这话听起来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但事实上她现在什么也还不知道。
没想到这话一说出来,吕庭玮竟然低下头哭了。他哭得很伤心,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下有点把夏霁给吓住了,她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庭玮,别哭了,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夏霁再次问得模棱两可,因为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总是有‘具体情况’可以说的。
“他们明天举行婚礼,他们不许我告诉你……”吕庭玮哭得更伤心了。
夏霁脑子里轰的一声,突然觉得腿有些发软,她一下明白了,看吕庭玮的表现,再联想到医生不让她出院的事,她就能猜得到是吕庭筠要和别人结婚了。
她软软地躺到了病床上,忽然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她没有问是和谁结婚,也没有问为什么,既然明天就要结了,现在问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原来他不过是玩一下而已,她却傻傻地认为他和自己一样动了真心。
“你二哥真厉害,让人开车把我撞伤住院,他跑去和别人结婚,其实他不用这样的,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不会哭着闹着要缠着他的。”
“好像不是这样的,我看二哥也一脸的不高兴,或许是别人逼着结婚的。”
“他是无所不能的吕先生,谁能逼他结婚?算了,我没事,男友和别人突然结婚,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没什么。”夏霁心如死灰,凄然一笑。
“夏霁姐,我知道你很难过,我听了都觉得难过,二哥这样对你,真是太过份了,可惜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要和别人结婚也就罢了,怕我阻挠,竟然找人撞我,吕先生真是厉害,把一切都演得那么真实,还假装要和我去领证呢,我竟然都相信了,哈哈。”夏霁又突然大笑起来。
“我觉得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这么想,他或许也是有苦衷的,妈妈从小不待见二哥,但二哥一直都非常的疼我,那个开车的人肯定不是他找的,不然他只会撞你,不会撞我。”
吕庭玮虽然不经世事,单纯善良,但毕竟在那样的家庭长大,也确实不笨,这一下就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时病房门又被人推开,进来的却是刘诚。
他手里提着一些点心之类的东西,“夏小姐好些了吗,吕先生让我问候你中秋快乐。”
夏霁冷笑一声,“也请转达吕先生,我也祝他新婚快乐。”
“我就知道庭玮会忍不住告诉你,其实这件事也不可能瞒得太久,夏小姐现在准备怎么办?”刘诚问。
“请你转告吕先生,不要让医院禁锢我,我不会去闹他的婚礼,我从此后不会再见他,也请他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刘诚还是一脸的刻板表情,“吕先生不让夏小姐出医院,只是为了你的安全作想,并非要禁锢你,吕先生说,那天撞你的车只是向征性地撞你轻伤,那就是在警示吕先生,如果吕先生不答应完婚,那恐怕下一次夏小姐再遇上车祸,就不会只是轻伤了。”
夏霁想了一下,“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关浩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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