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秦樱桃说话了,“嫂子为了你,不顾家庭的反对投奔你,那是需要勇气的呀!多少年来,她为了你,付出的并不少。照顾婶娘周到,家里的农活几乎包揽了;对你体贴入微,时时关心,处处照顾。你在她面前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说一不二的。她爱学习,把你的字体模仿得惟妙惟肖,遣词造句恰到好处,语法修辞、布局谋篇,没有她不会的。就说今天,她怀疑你和花月容有感情,有来往,在庆贺的语言中含沙射影、藏而不露,你很难找到她的破绽。她是爱你的,深深地爱着你,怕失去你,怕被别的女人抢去。一种占有的**和戒备心,使她多了一个心眼,使她起了疑心,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意使你难堪。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怕你移情别恋不爱她了。刚才,虎子问她愿意不愿意承认错误,她是满口答应的,没有迟疑,怕你和他离婚。这种真心意,这种真感情,你愿意失去吗?原谅她一时的冲动,考虑不周到,别提离婚的事情了。你们真的这样做了,花月容和王明强也说不定会就此分手。花月容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们夫妻的矛盾是因为她引起的,她怎么会让你们分道扬镳、各行其道呢?只是一点小误会,又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看在多少年来,她对你诚心诚意真爱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
樱桃苦口婆心的劝说,使秦明动了恻隐之心,觉得真为这件事和媳妇离了婚,确实也太狠心了。于良心上,于感情上,都过不去。况且媳妇对虎子说的愿意认错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悲惨的表情,低落的情绪,使他不忍心将她赶走。
秦明这样想着,嘴里却说:“她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原谅她第一次,她就敢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爬到头上拉屎。不能原谅她,还是早分手的好!”
一句“爬到头上拉屎”,让刘二侠听不下去了,气愤地指着秦明说:“给张小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爬到你头上拉屎!要说你骑在她脖子上撒尿,还差不多!她被你驯得服服帖帖。在你面前连个大话都不敢说,一切都照你的眼色行事。你叫她向东,她不敢向西;你叫她打狗,她不敢撵鸡。对你唯命是从,像奴隶见奴隶主一样畏惧。你的大男子主义太严重了,我都看着不顺眼!偶尔一次冒犯了你,你就拿离婚这一条来威胁她,你是个男人吗?天下的女人是不少,和张小妹离了婚,你能找着女人我相信。可是,你不一定能找着像张小妹这样对你有情有义的好女人!她知道,在你们同学时,你为了保护她,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她知道,你为了她,放弃了高考,误了前途;她知道,你真心对待她,可以信赖……所以,她大胆地用炽热的爱情火焰温暖你,献出了她的全部的爱,献出了她的身和心。她支持你在学校专心去教学,从来不让你分心;家里的农活她一人干,再苦再重无怨言;做着吃,做着穿,孝敬老人,伺候孩子……哪一点叫你操过心?孟光对梁鸿齐眉举案,张小妹把洗澡水端到床前给你擦身。你想搂就搂,想抱就抱,你比对三陪小姐还开心。你再敢忘恩负义说离婚,嫂子我拧掉你的耳根!”刘二侠说着,伸手逮住秦明的耳朵就拧,毫不留情。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快松开!”秦明叫着,掰开刘二侠的手,“不离婚,不离婚就是了,你拧我干什么的?”
“嘿嘿……”众人阵阵欢笑。
“拧你干什么的?不治治你,你不知道珍惜对待一个好女人!回去还和往常一样待她,不准甩脸子!”刘二侠一本正经,表情严肃。
见秦明松了口,秦欢庆走过来推着刘二侠说:“你的家法留着到晚上对宝拴哥用,不能在这里对秦明哥用刑罚。他们两口子间的小矛盾,说说劝劝就过去了,何必动手呢?不看我把你的耳朵拧掉做下酒菜!”
欢庆正要伸手去拧刘二侠的耳朵,被秦忠良制止住了:“算了,大家喝酒有的是菜,就不用炒刘二侠的耳朵了!这么多人也分不过来。”
大家又各自坐下。
“感谢秦明哥给了我和王明强这个面子。希望你们夫妻重归于好,相爱如初!”花月容心怀感激地对秦明说。
“只要你们能原谅她今天的胡言乱语、污言秽语,看在多年夫妻感情的份上,我就不和她计较了。都怪我教妻无方,破坏了大家的好心情,请多包涵!”秦明的情绪平静下来。
尽管张小妹在席间说了一些使人难以接受的话,王明强还是勉强听了出来,他想进一步了解事情的真相和花月容的人品。当事情真相大白之后,他对花月容更加敬重,对张小妹的怀疑表示理解,对他们夫妻的热情帮助表示感谢。
王明强走到秦明面前,说:“来,秦明哥,咱们兄弟俩喝两盅酒,表示一下我对你的敬佩和感激之情。这些年来,你和嫂子对这个家庭帮助不少,为我们的结合操了不少心。嫂子一时误会,请你原谅她!”
“好,喝酒!咱们以后就是好兄弟,哥考虑不周全的地方,你多提醒,共同协助忠良哥,把大秦庄搞得更好。”两人说完话,分别从花月容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紧挨着坐下,相互倾诉着对对方的敬仰之情。其他人也喝酒夹菜,回到开始时的氛围中。
“大家不必拘谨。新人该敬的也敬了,现在随便喝,随便吃,不准留量,能吃多少吃多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在大家吃喝的同时,请我们的忠诚兄弟、虎子兄弟和两位妹妹,把他们对大秦庄下一步发展的想法和建议,向大家说说。一齐鼓掌欢迎!”秦忠良来了个抛砖引玉。
虎子在做秦明夫妻的工作之前留下话,让忠诚说他们的打算和计划,现在把他们二人调解好了,众人的目光和期待自然都集中到了刚回家的秦忠诚和秦虎两对夫妻身上,希望能给大秦庄带来好运气。秦忠诚在众人的期待中,开始陈述一个大胆的计划:
“月是故乡明,只是一种人为的想象。其实,各个地方看到的月亮是一样的圆缺。人是故乡的亲,这倒是真的。几年来,我们为了在学校多学习一点知识,中间没有回来过。一种对家乡的思念和牵挂之情,无时不在我的脑海里潆洄。一种急切的心情,促使我一步跨入大秦庄的这片土地都嫌晚。我想见这里的亲人,我想喝这里的水,我热恋这里的黑土地,想捧她,亲她!看到大秦庄几年的发展和变化,我知道父辈们,哥嫂们,弟媳姐妹们,流下了汗水,付出了努力,让我代表我和虎子两对夫妻向大家致谢:你们辛苦了!
回来听到的有好事,也有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