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面是一个人。
那人和绯岚同样穿着诡异的红白色相接的衣服,不过不同的是,上半身的衣服短到露出八块腹肌,下面的裙子——是的,那火红的超短裙让里面的兜裆布都若隐若现,大红色镶着白边的筒袜却长过膝盖,而更加卖萌的是那长长的黑发被梳成了双马尾,柔柔的披在肩膀上。就连眼罩也变成了红白萌色系——
这是政宗殿下?
也许可能大概还真是。
那么,我们不如先跳过这个诡异的场面,来稍微讨论一小下到底为什么伊达家的宗主,至于我们可亲可敬可爱的政宗殿下为什么会被塞进袋子里还穿成这个样子。故事还要从圣诞节中午的时候说起——
政宗这天依旧很忙,虽然可能没有你想象的和三成一样忙,但至少也算是稍微有些忙碌的样子,毕竟今天是成实的生辰,身为从小玩到大的好基友——不,好朋友,政宗怎么说都应该好好帮着筹备的。
“哎呀,殿下不能光帮着忙真忙那的,倒是给成实的寿礼准备好了吗?”绯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倒是吓了他一跳。
“唔,倒是在想,但是总觉得没有什么太好的点子。”他有些为难,“看你的样子,倒是想好要送什么了?”
“那是当然!”面前的少女笑得一脸得意,“你随我来,我让你看看我要送他什么,哦对了,你要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礼物,要不然我这份礼物就算是我们一起送的吧!”今天的绯岚倒是让他觉得很是意外的大度,以前那个斤斤计较、原田欠了她两块钱非要他还三块钱并说多出来的是利息这样锱铢必较的丫头倒是格外的大方,大方到让他着实觉得有些奇怪——是因为成实过生日她心情好吗?不过也不是她过生日也没必要来这么大的转变吧——他越发的觉得这里面似乎有阴谋。
“绯岚,你到底要送什么东西给他?”他犹豫了一番,可还是问出了口。
“别急别急。”她转身嘻嘻的笑道:“殿下您好歹有些耐心,到我家了之后你然就会知道的!”虽是这样说着,她的笑容还是不由得让政宗有些不好的预感。而绯岚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倒是大喇喇的抓住了他的手,就这么拽着他半推半就的走着。
虽然这也算得上是拉小手了,可是绯岚如此的献殷勤确实让政宗觉得有些大事不妙,“绯岚,你又闯什么祸了?”政宗试探的问道。
“没有没有,殿下您别乱想嘛!”
“乱想?就咱们俩这交情我这还能乱想的了?”他黯然叹了口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殿下,您是觉得我做过奸的事还是盗的事?”绯岚一听这话,不由得板起了脸,“我是啥人你还不清楚?都知根知底的至于这么损我嘛——”话还未说完,却听政宗干笑一声——
“要我说,咱俩认识这么久,你这人啥脾气我还真是摸透了。奸啊盗啊啥的事——”
“我这种正人君子根本做不出来——”
他一扬眉毛,凛然打断了她的话,“云绯岚你的脸皮还可以更厚一点么——这两种事情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没做而是没少做吧!”
“殿下,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没有反驳什么,没有大呼小叫张牙舞爪的粉拳殴打他,倒是异常镇静。这种镇静——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最让政宗有些小恐惧的。“那我就实话说了吧。”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绯岚的居所。却听她在他前面依旧笑吟吟的说道:“这份礼物呢,我本来就预计好是咱们两个一起送的,所以你也要帮我个小忙,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什么忙?”他一听,不由得后退半步,但手腕却被绯岚抓得死死的,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哎呀,就是帮我搬点东西而已,我们家就两个女孩子,没那么大的力气干重活,缺个男人让你顶替一下你有意见不成?”
政宗真的犹豫了很久才没有吐槽“怎么都觉得你们两个女孩子不仅有力气而且非常有力气,缺男人什么的完全是陷阱吧!”不过已经到了绯岚的家里,似乎意识到这是陷阱已经迟了。绯岚倒是没先领他干重活,倒是先让进了屋里。“你实话说了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哎哎,先别急,刚进屋先喝杯茶嘛——”绯岚将夕子端上来的茶倒好。“我是来求你干活的,总不能就那么直奔主题,那样多不好~”
不正常!这个绯岚绝对不正常!!以他认识绯岚的经验来看,这一切绝对有阴谋!“不是加俸禄的事?”
“都说了是关于成实的寿辰啦。要不然您给他加俸禄就当礼物了?”绯岚打着哈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您既然想猜,那就继续猜猜看?”
“我根本就不想猜——”他将杯子端起,犹豫了一下,心想反正她自己都喝了料她也不敢下毒——便喝了一口,微微叹了口气。
可是他果然是想错了。
“殿下,这件礼物可是非比寻常,我觉得成实一定会喜欢的!”这是在政宗觉得超级困超级困然后睡着的前一秒,听到的一句话。
好你个云绯岚,连你家主公都敢毒——什么?这不算毒?嗯也对嘛,这可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蒙汗药”呀!
至于之后的事情,我想大家就应该都知道了。
回忆到此结束,现在的状况则是家臣们盯着面前似乎刚刚清醒过来的主公,眼睛无一例外的直勾勾。而这个时候,政宗也总算迷迷糊糊的从昏睡中醒来,嗯,他觉得有点冷,也许他是被冻醒的也说不定呢?不过说实在的,大冬天的谁穿这玩意还能不冷?他睁了眼睛,下意识瞅了一眼自己那怎么这么不保暖的衣服——嗯……
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当政宗再次确认自己穿着什么后,虽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但政宗毕竟是政宗,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大风大浪也算经历过不少——虽说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却见他抬眼冷冷扫视面前跪倒伏地的家臣们,“你们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吗?”
“没有!”家臣们此刻异口同声的答道——虽然这些人已经被萌到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家的媳妇儿清一色的戴上眼罩,以装扮成主公政宗殿下的模样。
闲话少说,却瞧这绯岚一看这情况可不太妙——政宗这么快就把场面HOLD住,转头就盯着她的方向,可用以威胁的冷笑还未等在嘴边成型,刚刚在唇角扬起一半的弧度,就发现门口哪还有她的影子!她云绯岚一看情势不对立马就风紧扯呼了!
“云绯岚你——”政宗气结,二话不说立刻站起身来就要出门追上去,走到门口倒是先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殿——您先把衣服穿上再走吧。”那只手递来一件衣服,政宗侧目过去瞧瞧,递衣服的成实耷拉着脑袋,多余的半句话都没有了。现在的政宗穿着吊带背心儿和超短裙,跟裸奔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只得愤愤然的将衣服接了过,先去换上体面的衣服再去追查这个挨千杀的死丫头。
真是完美的时间差!
绯岚自诩反应超级快,见状不好立刻一个向后转夺门就逃,估摸着不好把腾霜从马车上卸下来,连手都没伸直接撒丫子就跑。不过能逃去哪里呢?回家?不行!没等到家先被堵截了!绯岚想起来有句古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么——
想到这里,绯岚不由得嘴角一勾,猥琐一笑。
而等到政宗从爱子身后的裙摆下把缩成一团的绯岚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了。虽然绯岚的战略打法确实不错,但是她没想起来的是事实上总是有这么一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有另一句话也不容忽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可都是古人留下来的极品哲学啊!
不顾爱子的异样眼神,政宗用极其熟练的手法将绯岚扛上了肩转身就走。“殿下——您慢点别摔着她呀——”估摸着几乎所有第一次见这种阵势的人都会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吧。
“放心吧,摔不死。”政宗没好气的答应了一句,继续赶他的路,丝毫不顾及被甩来甩去扔来扔去已经晕晕乎乎近乎蚊香眼状态的绯岚。
结论则是绯岚虽然是经过了这么一宿的折腾,到底还是被政宗押解回了自己的宅邸,还算那主公有几分同情心,总之“摔”她下来的时候倒是没怎么用力,但也不由得让她无病呻吟似的哼唧了几声。
“说吧?”
“……你……你要我说啥?”绯岚揉揉自己摔疼的部位,一脸无辜的坐直了身体。
“你昨天都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吗!?”政宗没有好脸色,俨然是一副严刑逼供的嘴脸。这面相看起来,不过可以用八个字一句话来表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