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支长箭在阳光下阳光下闪着莹莹的光泽,苏瀛抱着清欢,手里是一片濡湿。她浅色的外衣瞬间染上了红色。
那刺目的血红,盖过这大殿的红色,让苏瀛心里一颤,脸上瞬间布满阴云。
清欢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现那只破空的长箭,也忘记了自己是以何种速度扑到苏瀛的怀里为他挡了那一箭。
只是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晚一步,很庆幸,苏瀛没有事。她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眼里是苏瀛那张暴怒又带着心疼的脸。
这一刻,他是关心自己的对不对?她满意的笑着,伸手想要将他的眉头抚平,只是手还没有触到他的脸,便沉沉的晕了过去。
“清欢,清欢!”苏瀛的声音焦急暴怒,他低声吼了一句,“溾鸿猄鞚!立刻派人去搜查,务必将刺客抓住!”
他的这一声吼,众人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有人在王上大婚当日行刺!
溾鸿和猄鞚领命,飞速离去。只是还未等众人琢磨清楚,外面进来一个侍卫,脸上带着薄汗,“王上,东城门已经被人攻破,有人试图谋反,已经同侍卫在城门前厮杀!”
众人恍惚,心下大骇,谁竟有这般本事?难不成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段王想要造反?这世间除了段王,还有谁能与王上对抗。
各位大臣还在纷纷猜测,苏瀛已经下令:“传孤王之令,一切按计划行事,让段王翼王派兵镇压!”
“是!”那人领命匆匆离去。
苏瀛抱着清欢,眼底是一片傲寒,他的确有料到柳镇国会在今天动手,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居然在光天化日下行刺!
他低头看着清欢,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一旁的杨语嫣在众人混乱之时就已经将头上的喜帕扯掉,此时她的表情已经难以言喻,他的夫君,在他们的大婚之日,正在搂着别的女子!
她手中的喜帕,已经被她攥的皱皱巴巴。她的眸子,仿佛淬了毒药一般,那想要将清欢千刀万剐的眼神,让周围人都退避三分。
好好好!一个个的,都在她这大喜日子给她难看,她杨语嫣记住了!她看着清欢,那个进宫便与她叫板的女子,那个公然与她对抗的女子,她一定要让她知道与她作对的下场!
她看向苏瀛,后者只是一脸心疼的看着清欢,那动作,仿佛要将她疼到骨子里。杨语嫣的心渐渐变冷,从脚底生出了寒气,她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
他苏瀛,一个帝王,真正宠爱的人到底是谁?
她从未怕过谁,柳纤柔,李初云,这些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她开始害怕了,苏瀛脸上那慌乱又懊恼的表情,不是装的,不是装的!
“来人!传太医!”苏瀛冷静了下来,将清欢抱起便要往外走。
杨语嫣回过神,一把抓住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苏瀛,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你不能……”
杨语嫣挡在他的前面,声音尖锐,让苏瀛微微不悦,本就是逢场作戏,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用再刻意装点什么,于是他冷冷的说道:“让开!”
“苏瀛……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杨语嫣抓着他的肩膀,好似想要将他手中的清欢拽下来,却被苏瀛一把甩开,瘫倒在地上。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脸,晕开了她的妆容,让她在这大殿上成了一个笑话,她趴在地上,低声喃喃。
众人只是觉得她可怜,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将她扶起。
东城门处,柳镇国带着两千精兵和江湖杀手,正在与王宫侍卫厮杀。李圣通买通了江湖一等一的弓箭手,百步穿杨从未失手。苏瀛他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苏瀛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他越想越兴奋,年过半百却仍然战力十足,杀敌更甚!他黄袍加身的日子就在前方了!
溾鸿猄鞚带着鬼兵司暗卫上前抵抗,却见柳镇国突然勒马,在马上诡谲一笑:“你以为你们二人的鬼兵司能与我对抗?”
溾鸿猄鞚对视一眼,说道:“少废话!将你的狗头拿来!”
“哈哈哈!一会儿谁掉脑袋还不知道呢!你以为你鬼兵司厉害的不得了?”柳镇国冷笑一声,“可惜啊可惜,此时他们只听我的命令!”
溾鸿和猄鞚并不害怕,柳镇国见状,以为他们不信,便高声喊到:“将他们给我围起来!”
鬼兵司的暗卫果然将二人围的水泄不通,柳镇国见状哈哈大笑:“这回,你们还敢叫嚣么?”
正在柳镇国得意之时,鬼兵司暗卫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保护两位暗卫统领,取了柳镇*头,其余人投降还有一线生机,反抗者格杀勿论!”
柳镇国脸色突变,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派人买通了鬼兵司,这,这怎么可能!溾鸿仿佛看到了他脸上的震惊,说到:“我们鬼兵司岂是你想买通就能买通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说罢一声下令:“取柳镇国首级者,重重有赏!”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加入战斗,与柳镇国带的兵力厮打在一起。
与此同时的翼王府和段王府也正在遭受着攻击,良权负责护送良雪茹出嫁,没想到突然遇到刺客,而整个翼王府却并没有看到苏瑾的身影,他只好奋力保护良雪茹。
索性他带的良家军足够多,这才没有受伤!而良雪茹亦被他保护的很好。
其实段王和翼王早就在宫中埋伏,只等柳镇国自投罗网,来个瓮中捉鳖!果然,在鬼兵司的攻势下。柳镇国的兵力渐少,他们节节退败,柳镇国才下令撤退。
只是他想要逃跑,苏瀛却并未给他机会,段王翼王早已在宫外埋伏,断了他的后路!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中了苏瀛的计,怕是苏瀛早就知道了他的计划!
到了最后一刻,柳镇国仍然冥顽不灵,奋死抵抗,即使他被苏瑾摘下首级的那一刻,他仍是死死的睁着眼,死不瞑目!
一场战斗,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不过半日的功夫,苏瀛已经将柳镇国等人一网打尽,还有些余孽已经不成气候,苏瀛并未放在心上。
龙跃宫寝殿内,太医正在给清欢拔箭。太医额头上直冒汗,清欢也已经疼醒,咬着牙,打颤。
大红的喜被刺目的让苏瀛心烦,“立刻派人将这些扯了去,这颜色我看着心烦!”
“是!”宫女们纷纷将周围的红色褪去。
刚走到寝殿门口的杨语嫣,听到苏瀛的话,手紧紧的攥着,脸上的血色慢慢减少,指甲嵌入手掌而丝毫不觉疼痛。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苏瀛抱恙不上朝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将重点放在柳纤柔和李初云身上,却忘了还在冷宫中的那个女人!
她踉踉跄跄的逃离龙跃宫,她必须弄清楚,苏瀛怎么会对一个冷宫的女人如此上心,不会的,他不会的,除非,那个女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表情就更加难看,她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龙跃宫内上下一片紧张,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更没有人知晓杨语嫣刚才的驻足。太医刚为清欢拔出利箭,白皙的皮肤上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清欢疼的晕了过去。这疼痛本该是苏瀛来受,可是现在他只能干站着,不能为清欢分担一丝一毫。
“王上,贵人伤在后背的肩膀处,伤口不是很严重,待老臣给她开了药,晚上多加照顾就好!”太医拱了拱手,写了药方,就让宫女随他去取药。
苏瀛禀退了所有人,坐在床头,大手握住清欢的小手。还好她比较矮小,才让那支要射-向他心口的箭射-到她的肩头。
“王上!”溾鸿和猄鞚突然而至。
“怎么了?”苏瀛冷眼问道。
溾鸿回道:“柳镇国首级已经被翼王取下,余孽已经全部清除,段王翼王已经回府,翼王他,受了点伤,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
苏瀛微微颔首,不消一日,这叛乱便被平息,柳镇国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成气候。
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李圣通呢?”
“李圣通未与柳镇国前来,只是暗中为他招兵买马,现如今已经被捕大牢,听候王上发落!”
苏瀛沉吟了一会,李圣通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可是他却暗地里帮了柳镇国不少,若不是他,柳镇国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势力。
他死罪难免。
“我知道了,先下去吧!”苏瀛冷声说道。溾鸿猄鞚瞬间消失。
月上眉梢。经过了白日的惊险,王宫陷入一片静谧。暗夜中潮流涌动,不知吞噬了多少人。
柳纤柔在宫中整个人都恍惚了,她的父亲,竟然死了!苏瀛竟然下令取了他的首级,不顾半分情义。
他竟如此狠心,那他会怎么处理她呢?她在房中焦急的踱步。脑海拼命想着对策,半晌,她唤来一个宫女,派她立刻去龙跃宫,将苏瀛请来。
而她派去的小宫女,刚到了龙跃宫便傻了眼,因为龙跃宫前已经跪了不少人,碧云和婉荷都在,看来各宫都知道今天的事情太严重。
婉荷也是李初云派来,向苏瀛求情的,希望苏瀛能网开一面。只是没想到,竟是连苏瀛的面都见不到。
旁边的碧云更是焦急,今夜本是娘娘与王上的大婚之夜,难不成王上要让娘娘独守空房么!
她来找王上还情有可原,可是这各宫各院的婢女都来这里是做什么?奈何王上居然一个都不见,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田安在龙跃宫内伺候着,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清欢服了药不见有什么好转,苏瀛已经气愤到了极点,脸上铁青。
“王上,”田安额头冒着冷汗,“清明宫清尘宫和雨蝶宫都派人来请王上过去!”
苏瀛冷眼看过去,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厉气,这会子都知道过来请罪,当初为何不阻止她们的父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让她们都滚回去!告诉她们,让她们的主子都给孤王小心一点,孤王还能给她们留个全尸!”苏瀛的话,声音不大不少,却阴恻恻的,让人心生惶恐!
田安擦了擦汗,正要退出去,却又听苏瀛说道:“慢着,雨蝶宫也来人了?”
田安只好又折回身毕恭毕敬的说道,“回王上,雨蝶宫的宫女碧云正在殿外侯着!”
苏瀛眯了眯眼睛,说道:“让她回去禀告她的主子,孤王过会儿就去!”
“是!”田安早就知晓帝王心,海底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卦,虽不知苏瀛为什么突然又要见雨蝶宫的那位,不过想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见田公公出来,几位宫女都服服帖帖的行了礼,七嘴八舌的恭维着。田安好似换了个人,不似在苏瀛跟前那般,颐气指使的说道:“行了,都给杂家闭嘴吧!”
一句话,让叽叽喳喳的几人瞬间闭嘴。田安斜视了碧云一眼,说道,“告诉你家主子,王上过会便去雨蝶宫,让你家主子好生准备着!”
碧云心上一喜,连忙行礼:“谢公公传话,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娘娘!”
见田安点了点头,她便快速离去。只是田安冷嗤了一声,便不再看她,转头对着剩下的两人说道:“如今你们的主子,已经是罪臣之女,王上下令,让你们的主子安分些,别再弄出些个幺蛾子,要不然,恐怕连个全尸都没有!”
田安将苏瀛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吓得两个宫女脸色煞白煞白的。
田安的语气,根本没有将她们的主子放在眼里,若是以前,这绝对是要治他罪的,可是现在,没有人敢将他怎么样。
雨蝶宫中,杨语嫣听到碧云带回来的消息,高兴的不得了,立刻派人将雨蝶宫收拾了一番。自己也精心打扮。
他们的大婚之日,本应该在龙跃宫,可是今天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杨语嫣也只好委曲求全。苏瀛能来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夜已深,龙跃宫散出淡淡的微光,清欢服了药,状况已有好转,苏瀛这才放心。唤来馨儿清儿照顾,自己便去了雨蝶宫。
杨语嫣左等右等,焦急不已,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苏瀛难道骗她不成?
“娘娘,娘娘!”碧云兴奋的跑了进来,“娘娘,王上来了!”
杨语嫣眼中一亮,连忙坐好,一副沉稳大方的样子,“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碧云正要退去,苏瀛已经跨大步进门。
“王上!”杨语嫣可怜巴巴的从床上站起来,迎了上去。她的身上依旧穿着今日的喜服,而苏瀛早就换回一身玄色。
“王上,臣妾以为你不会来了……”说着便要泫然欲泣。她整个身子攀着苏瀛的胳膊,脸上都是委屈。
苏瀛不为所动,眼底没有半分暖色,反而因为她这一身颜色多了些厌恶,他冷冷的将她甩开,“不用装可怜。你知道的,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因为什么!”
杨语嫣一愣,随即跪下,说道:“王上,柳镇国密谋一事,与臣妾没有半分关系啊,王上明查!”
“呵,”苏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俯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一副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样子,“柳镇国的事情与你无关,那常清欢的事呢?若不是你假传孤王旨意,清欢能从冷宫出来么?她能因为挡那一箭而生死未卜么?”
杨语嫣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他居然知道了,“王上,不是臣妾,这事不是臣妾做的……”
她跪着匍匐前进,而苏瀛却并未理会,“够了!你以为这王宫里的事情,能瞒得过孤王的眼睛?你以为孤王不知道你这些年暗地里做的事情么?”
杨语嫣从脚底生出了寒气,她以为她做的滴水不漏,却不知道,原来苏瀛什么都知道了,他只是不说,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对她还是很特别的。
想到这一点,她站起身,委屈的看着苏瀛,满脸的无辜,泪如雨下,“王上,臣妾只是太爱你了,臣妾做不到与众人同享一个你。所以臣妾才会如此糊涂,求王上原谅臣妾吧!今日事你我的大婚之日,王上可不可以不要说那些过去的事情,春宵一刻值千金,王上……”
苏瀛冷笑着摇头,看她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冷意,将她的手甩开,“杨语嫣,你当真以为我对你上心?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娶你?因为孤王早就知道了柳镇国要造反,孤王不过给他一个机会而已,而与你成亲,便是最好的机会,你懂了么?”
杨语嫣一半哭一半笑,僵在脸上,显得滑稽可笑,他的话,如同一根根利针,刺得她耳膜生疼。
她捂着耳朵,声音有些颤抖,头上的凤冠已经东倒西歪,几缕头发落下来,狼狈不堪,“不,不,你骗我,你在骗我!”
苏瀛实在不想与她多做口舌,说道:“这件事情,孤王暂且不与你计较,你好自为之,若清欢再有个三长两短,你便给她偿命吧!”
说完,转身离去。
“不,不,苏瀛,你不能这么对我……”杨语嫣跑上去追了两步,却一不小心被喜服绊倒,扑在地上,凤冠应声而落。
她的眼睛泛红,牙齿咬着嘴唇,生生咬出血才罢休,她拿起眼前的凤冠,狠狠的摔在远处!
碧云在旁边瑟瑟发抖,生怕她不小心殃及池鱼,只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杨语嫣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将她眼里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苏瀛,苏瀛他竟然如此对我,我一定会让他后悔,一定会!”她砸完所有东西,站在房间里,狠狠的说道。
她转头看向碧云,“让你做的那件事做了没?”
碧云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娘娘,还,还没有!”
杨语嫣冷哼一声,“既然没有,那便不用做了,李初云已经不是什么心头大患,如今她自身难保,怕是没有力气对付我们,你过来,我告诉你,今夜你……”
她趴在碧云的耳朵里低语了几句,碧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娘娘,娘娘饶了奴婢吧!”
杨语嫣一脚将她踢开,怒斥道:“废物!这点小事就将你吓成这样!”
碧云哭丧着脸说道:“娘娘,如今龙跃宫那位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我们得罪不起啊,娘娘三思!”
“三思?”杨语嫣眼里闪着恨意,“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若是成功了,我们还有机会活着,若是不去做,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知道?”
碧云匍匐在地上求饶,杨语嫣用脚抬起她的下巴,眼里闪过一丝阴森,“既然你做不到,那你今日便去死吧!”
碧云惊恐的抬起头,看得出,她是认真的,若是她今日不帮她,她便真的能将她杀死。于是她只好扣头求饶,砰砰砰的声音响彻整个雨蝶宫。
“娘娘饶命啊,奴婢去,奴婢这就去!”
杨语嫣邪邪一笑,满意的点头,“还不快滚!”
碧云听到她的话,连忙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整个狼狈的大殿内,只剩下杨语嫣一人,她冷冷的笑着,声音越来越鬼魅,最后如痴如狂。他苏瀛如此对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窗外透着丝丝寒气,一缕青烟飘过,她有些许恍惚,眼前朦朦胧胧,许是今日太累了,她便寻到床边,一头栽了下去。
不多时,门口鬼鬼祟祟进来一个黑影……
柳纤柔听完宫女的话,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瞳孔涣散,没有半分焦距,好像灵魂都被抽干了一样。
自打她进宫,苏瀛对她虽不是日夜恩宠,可也是众多妃嫔中最受宠的一个。可是如今,竟然因为父亲,她前途尽丧,苏瀛竟然不顾半分情面,说话竟如此歹毒。
她唤来宫女,目光盯着虚空的一点,淡淡的说道:“罢了罢了,我柳家除了哥哥,便都是罪人,你秘密去柳府,将先王的文书取来!”
“是!”宫女行礼退下。
红色的蜡烛摇曳着光,映着她的脸,噼里啪啦的清响,宣誓着即将灭亡的命运。那一颗颗滴落的蜡烛,就如同一滴滴鲜红的血液,在这黑夜中,诡谲多变。
……
翌日。
龙跃宫还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清欢尚未转醒,苏瀛还在床边陪着她。
“不好了,不好了!王上不好了!”几声喧哗在大殿外响起,那声音,如同天塌了一般。